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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三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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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开泰会意,愈知不妙,暗中试一运气,果然中了阴掌,不禁大惊,虽觉上台一战未交便退下阵去,不大好看,但是再一跳动,内伤发作,更无生理,尤可气是连仇人是谁都不知道,纵时身后俱是自己人,于四不说,必有难言之隐,念头一转,还先顾命要紧,立答:“我去就来,这一黑贼不可放走!” 黑摩勒本就想要发话,闻言笑骂道:“你不必装什门面了,快滚回去等死,还有一个善终,力用不得,乖乖慢走吧!” 说时,王开泰已然愧愤转身,强提着气往下纵落。于四未免担心,口答:“你只管走,黑小贼怎能在我手下逃命?” 说时,眼却瞟着王开泰,猛听黑摩勒喝道:“不要脸的老贼,叫你尝尝小爷味道!” 话还未完,手已先到。于四微一疏神,闻得左颊风生,赶忙回手招架,黑摩勒手法灵快,已自无及,百忙中刚把上面一掌挡开,当胸早着了一下重的。 查、葛二人见于四挨了一下,各自笑道:“连一个小孩都对付不了,硬不听话,非要出来丢人。我二人已打过数次,一时也分不出高下,你们既不怕丢人,索性我们另找地方,让你们现世去!” 于四中了一掌,脏腑震昏,本已大怒,再听二人同声讥笑,益发怒火中烧,一面还手与黑摩勒对敌,口中厉声大骂:“老贼们不要发狂卖老!我把小贼碎尸万段,再和老贼算账!” 骂得甚是含混。骂时查、葛二人已双双走开,到了后面台口,正待往下纵落。查洪听出他接口还骂,明连自己同骂在内,勃然大怒,便要回身理论,吃葛鹰一把拉住道:“老刺猖怎不通情理?只许你说人,不许人骂你么?” 查洪怒道:“这贼不知好歹,我说的是好话。” 葛鹰笑道:“你虽好话,他不领情,还不是由他?休看这厮混充好汉,我那徒弟比我还会闹鬼,不是什好相与。你一大把年纪,和快死的人怄什闲气?我们这笔账老算不完也不是事,先找一个远点的地方见了胜败,打完再找一个卖好酒菜的酒店吃一顿,谁赢了谁作东,看看到底谁强,还省占人地方,不比这里好么?” 说罢拉了就走。 查洪不知对方诸老有意保全,知他性情刚烈,惟恐发难,花四姑受恶报时玉石俱焚,事前早商量好,先由黑摩勒先施反间,使其灰心,等到出场,再由神偷葛鹰将他诱出村去。葛鹰原定见他上场再行出面,因见淫贼张文广,想起杀友之仇,又恐祖、江二人无知,中了迷香毒镖暗算,于是赶前出场,杀死淫贼之后,本就想指名索战,因见中。东两台敌党群起,方想索性多杀几个再作计较,一见查洪自来,正合心意,二人论本领差不多少,如论机智口才,自然天地相差,连激带骗,没多费什话便被说动。自来好汉爱惜好汉,查洪虽拿葛鹰当仇敌看待,心中却最喜这等人物,无形中自然投契,吃葛鹰一拦,竟比什么都听话,乖乖的随了就走,双双把臂纵落,往台后无人之处走去,直似查洪和人争斗,葛鹰反成了朋友,为好劝架,将他强劝拉走情景。花四姑正在台上望见,知道葛鹰诡计多端,恐查洪上当、中人暗算,忙命两个心腹同党暗中尾随下去探看不提。 于四瞥见查洪大有反目相向之势,对于仇敌,神态反似亲切,越想越有气,有心再说几句,但知查洪性情素来刚愎古怪,不讲情面,已然这等辞色,再若伤他两句,就许舍了敌人,回身来寻自己晦气,本领又非其敌,白白丢人,只得强自按捺,听其随了敌人下台,满腔怒火无从发泄,全注在黑摩勒一人身上,背上一柄金背刀早已拔在手里,使了个风雨不透。黑摩勒先和于四交手,及见取出刀来迥与寻常不同,长有三尺五寸,近尖五六寸,两边开口,中有双叉,刀背厚约寸半,刀柄长约近尺,柄头尖锐,通体打磨极亮,宛如一泓秋水,寒光闪闪,夺目生霞,心想:这刀真好,形式又极奇特,休说是见,听也未听说过,料是自己出样打造,如能得到手内,送人也是一件极好礼物。便不取身旁宝剑,只将腰间软鞭解下应敌。哪知于四年虽半百,武功却极精纯,刀法神妙,刀光又亮,舞动开来,通身俱是刀光环绕,不似先前动手脚时,可凭身手矫捷、纵跳轻灵取胜,如非天生神目,又得高人传授,差点还非其敌,急切间休想得到一点便宜。黑摩勒也是一个想到必要做到的性情,见攻不进,一赌气,决意非得那刀不可,如是也把全副本领施展出来。 且不说这老少两人杀了个难解难分。当查、葛二人一下台,祖、江二人见台上只剩敌我各有一人单打,自己先打了好些时,正商量先回西台休息一会,等有人出场,相机再上。刚往台侧走去,身未纵起,忽听台下两三声断喝过处,飞上三条人影,同时又听一个幼童口音高唤:“黑哥哥!” 声到人到,由出口一面路上箭也似飞来一条白影。二人忙往台后纵开,立定一看,后来的是个白衣短装幼童,已朝黑摩勒斗处奔去。面前相继纵上三人,两个少年壮士,手持长剑,一个中年大汉,手持两根铁锏。三人好似两路,到了台上,便争先朝祖、江二人抢去。祖存周见那大汉手中铁锏又粗又大,虽似一个浑人;那两少年身法步法均似得过高明人的传授,尤其那左手剑诀齐眉、右手握剑当胸,剑身平直、剑尖向外的姿式,与自己本门是一个家数,貌相又生,先前中、东两台敌人俱曾留心查看,并未见有此两人,恐有师门渊源,忙把手一摆,止住江明缓上,也用本门剑术,把手中剑向外平端,口喝:“朋友且慢!通名过手不迟。” 两少年见祖存周和他一般手法,年长的一个倏地面色略变,喝道:“我二人乃华亭双杰徐扬、徐远!尔等倚势行凶,今日叫你难逃公道!” 祖存周答说:“双方比武,单打独斗,各凭本领,胜者为强,怎能说是倚势行凶?看你二人不是江湖绿林之士,如何也来受人利用,为之助威?你那剑法颇有来历,令师叫什名字?可速说出,以免伤了自家人的和气。” 徐远性情较暴,闻言怒喝:“老爷师长是谁,说出来吓你一跳!闲话少说,有本领只管施展出来好了。” 祖存周闻言心中有气,暗骂:“无知鼠辈,我好意先打招呼,你偏不知好歹!动手就有伤害,也怨我不得!” 刚待发话迎敌,那持锏大汉也是由外新到,听人一说便即上场;因见台上已有一对打的,只有两人闲着;又听那两小孩甚是扎手,巴不得抢在头里,凭着力猛锏沉,人前显耀,偏吃两少年先到了一步。心正着急,见双方停手说话,一听两少年是华亭双杰,早有耳闻,不由立定,打量了几眼;及听双方只和徐氏弟兄交谈,直没理会自己,好似这大一个人并没在他眼里,不禁怒从心起,大喝:“小狗只得两人,二位且将这大的一个让我!” 说罢,纵身上去,当头就是一锏。 徐氏弟兄原是华亭世家子弟,自负本领高强,又有几分富贵人家子弟习气,此来本为受人怂恿,给花家帮场凑热闹,逞能扬名,到的也晚,一听台上有了劲敌,匆匆便往前赶,不料东台抢出一个大汉,两下气味不投,本已生厌,这时和敌人正在说话,见他突然冒冒失失,抢过来举锏便打,越发心中不快,口喝一声:“且慢动手!” 还没等祖存周招架,便举手中剑使一个“乱卷蛛丝”之势,往上一拨一搅。祖存周一见敌人铜到,也用剑往上一架。双剑一锏,恰巧同时撞上。三方势子都急,只听沧琅琅一声响处,火星飞溅!那大汉虽然力大,无奈祖存周练就内功神力,徐远也是名家传授,手法灵妙,因见大汉锏沉力猛,恐碰自己宝剑,未用剑锋直挡,用的是巧手法,一个直力,一个横力,事更出于意外,想不到自己人也会帮助敌人动手抵御,吃祖存周猛力一挡,铜便向上震起,同时再吃徐远用剑贴着锏旁就劲卸劲,反腕往外一撩一压,如何禁受得住?当时虎口一震,手臂酸麻,连锏斜着往外荡去。不由怒从心起,一面忙用左手锏护住前胸,就势向侧一纵,待要开口喝问徐远为何拦阻,身刚立定,本心想说:“你帮这小狗,是何道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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