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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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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刚惨叫得一声,身子往侧一偏、想用爪牙伤敌,意图拼命,虎猩天生克制群兽,动作如风,比它更快,一下打中,右爪早就势抓住狗的后颈皮,见狗四爪乱蹬,怒吼一声,捞住两条后腿,松开右爪,照头先是一下,当时将狗打闷;再用双爪分持狗腿,一声长啸,往外一分,当时生裂成大小两片,抡起狗尸,带着大股鲜血,朝群贼甩去,一下打倒了两三个,内有一贼还被狗爪划伤,已难活命。 老贼恶兽王陶铨手持长鞭,正在呼啸,本想指挥恶兽伤敌,不曾想晃眼之间虎和恶狗纷纷伤亡,正自情急愤怒,谁知死期已近。虎猩一听老贼呼啸,知是训练虎犬的兽奴,由崖上飞纵过去。老贼方看出来的是一不畏刀枪、猛恶无比的异兽,知道不妙,想要逃避,已自无及,双手分持刀鞭忙往上架,吃虎猩一爪夺过,打向群贼之中。陶拴见来势如此猛恶,吓得心惊胆寒,刚往侧一纵,吃虎猩纵上前去夹背心一把抓住。 老贼虽有一身武功也吃不住,背肋骨先被抓断了两根,痛彻心肺。虎猩身材高大,对付敌人本极凶残,又看出训练野兽的贼奴,下手更毒,一爪将人举起,翻过身来。老贼惊悸亡魂中闻到腥膻之气,扑鼻欲呕,一对酒杯大的怪眼凶光闪闪,一个大黑毛脸张开血口,利齿森列,笑嘻嘻正望着他,已然对面,明知恶贯满盈,万无生理,仍然妄想挣扎。虎猩最喜玩弄敌人为戏,立被激怒。 老贼年虽七十,因练就多年工夫,尚能忍痛,死性较长,想是平日率兽欺人,作恶大多,当时痛死也好,偏又能忍,经此一来,却已吃了大苦。虎猩见他怒目惨叫,抓在手上,和先前恶狗一样还在乱挣,正合心意,先用左爪挖去一只眼珠,塞向老贼口内。老贼连痛带急,刚惨号得一声,见那小萝卜般粗、五六寸长、上带黑毛的指爪夹着血淋淋的眼珠强往口中塞来,腥秽之气浓烈异常,心中发恶”又负奇痛,忍不住“哇”的一声,把适才吃的美酒佳肴连同苦水全呕出来。 虎猩冷不防被他喷了一满脸,不禁大怒。老贼又正疼得手足乱颤,虎猩一爪把脸上秽食捞下,朝老贼脸上再一揉,就势将鼻口抓裂,满脸狼藉,均是秽血;跟着手动折手,腿动折腿,老贼任是多好功夫也禁不住,喀嚓连声,四肢全被折断,老贼方始痛晕过去。临死前,奇痛攻心,奋力一挺,虎猩当他还活,又见群贼镖、箭横飞,朝它打来,一声怒吼,利爪伸处,将老贼前胸抓裂,带着心肝五脏随手打去,跟着飞入贼党群中残杀起来。 这原是瞬息间事,那当中一虎刚吃余式让过,黑猿也自飞坠,和白猿一样双臂猛勒虎颈。那虎刚厉吼得一声,颈间一紧,直似上了一道铁箍,怒极发威,奋力一跃,吃黑猿匀出右爪,接连两下,先将虎目抓瞎。那虎痛急,往侧一蹿,一下蹿空,连虎带猿一齐滚落崖下,负痛急怒,性发疯狂,便在下面乱扑乱纵。黑猿刁巧,故意不弄死它,任其在人丛中连抓带咬,乱扑乱窜。石牢共只一两亩大,还有一座石崖,哪里施展得开。 贼党先前报仇心急,纷纷下纵,除掉死伤不算,还有二三十人之多,共总这点地方,哪禁得起猛虎往来狂窜。老贼陶铨遭报之后,虎猩又往人丛中追来,仗着身坚如铁,敌不能伤,故意引逗吓人,自然遇上必死,上来并不乱杀,贼党见此厉害,也都心胆皆裂,偏生离顶太高,上下之路又断,无法逃生,内有数贼刚纵到三丈多高的断滑梯上去,只一到顶急喊求援,虎猩定必飞身纵上,将人抓起,裂成两半,再将残尸朝侧打去,上是无法。洞顶贼党见此惨状,有几个胆大的壮着胆子,缒下套索,想救同党出险。虎猩、白猿先装不见,等群贼援索将上,离顶丈许,突然飞身一纵,一把将人抓下杀死。第二次更纵向洞顶,把穴口垂绳援贼的也捞了一个下来杀死。 群贼逃是没法逃,晃眼之间,便被虎猩白猿和那自养的瞎虎往来冲突,杀死了大半。三只猩猿又是刀剑不入,神力无穷,抓上就骨断筋折,惨死非命。后有一贼虽用毒镖将黑虎打死,免其乱冲,多了一只黑猿,更加厉害,又都灵巧机警,想用镖弩去打猩猿二目,一任用尽方法,全被爪抓去,或是打落,无一能中。吓得群贼在石牢兽阱之中乱迸乱窜,有的喊哭喊救命起来。 余式和二女踞崖旁观,反和没事人一般。小贼粉金刚侯鼎的头已被燕玉割下。余式见虎猩过于残忍,想呼虎猩不要这样。贼党听出余式心软,情急求生,纷纷哭喊:“英雄饶命!” 燕玉戟指怒喝道:“你们这群毛贼平日个个淫凶,惨无人理。本地虽不十分害人;离此三五百里外的客商和良家妇女被你们瞒了老贼害死多少?又设下这座兽阱石牢,平日将人擒到,稍有不合,便遭毒手。杀死也罢,小贼偏听老贼陶铨的凶谋,将人网住,悬向牢内,令其饱受虎狼恶狗恫吓恐怖,然后将网抖开,由其撕杀嚼吃,尸骨无存。今日乃是你们报应。昔年杀我父母全家,也是小贼同了你们这伙贼党,何曾发过一丝善心?和那姓陶老贼一样,自作自受罢。” 余式知道二女全家遇害,仇恨太深,便不再拦。燕玉手提贼头,满脸悲愤,说:“为首二老贼已想洗手,全是兽奴陶铨讨好小贼,伤天害理,居然也遭恶报。” 余式忽想起猩猿均在,尹商为何不到?忙喊二猿,问:“尹商何往,是否同来?” 白猿刚把手连比,意似尹商和别人一起,另有去处,猩猿奉命来援,上面群贼又在喧哗,随听鸟鸣之声甚厉。霜娥方说:“老贼所养恶鸟来了。” 虎猩忽然偏头侧耳一听,好似听见什事,一声长啸,竟舍群贼,当先往上飞起,由牢顶石穴纵了出去。随听上面群贼狂呼奔逃之声,二猿也忙把残余的九个贼党打死了六个。下剩三贼正在狂逃,二猿忽然急匆匆纵上崖来。白猿一打手势,往下一蹲,似想三人上背,以便出困。余式方说:“另有后洞可以出去。” 忽听崖顶有人喝道:“呆东西,你那来路已被贼党寻见,只等下面群贼一死,立用火攻报仇。上面现有长索,正好援上,越快越好,还有事呢。” 余式方觉耳熟,燕玉已喜唤道:“是车三叔么?” 黑猿已先飞身纵上。车卫也未答话,随见长绳下坠,白猿便在下面用力拉直。 余式请二女先上,霜娥当先到顶,燕玉居中,余式想等二女上完再上,白猿连声催促。余式正在摇头,眼望燕玉离出口只有数尺,月光之下,正自越看越爱,忽听黑猿在上面一声急啸,燕玉忽然连绳自顶下坠,上下相隔有十来丈高。余式本就情有独钟,爱极燕玉,正在呆望,忽见突然下坠,惊遽之下,情急关心,伸手便抱。燕玉虽有一身武功,未必受伤,因快到顶,正拉长索想往上纵,不料变生仓猝,黑猿突然遇警松手,骤出不意,上下相隔甚高,起势太猛,心中一惊,自不免手忙脚乱,失了平衡,快要到地,才把势缓过,正待施展轻功身法下落,身刚顺好,往上一提气,冷不防被余式抱了一个满怀。 本是心上人,软玉温香骤然人抱,天热衣单,柔肌相接,自易魂销。燕玉见被余式抱住,虽然早生情慷,到底害羞,一着急,本意挣脱怀抱,慌乱疏神,把头一偏,恰自余式口鼻扫过,不由玉颊红生,娇羞满脸。余式本就心醉,猛闻到一股温香,心上人的玉靥已自口鼻间扫过,觉着凉腻柔滑,肤如凝脂,由不得心情一荡,爱极忘形,竟忘当时松手。 燕玉当他有心轻薄,忙伸玉手用力一推,身子一挣,低声怒喝:“你这是做什么?” 余式本快松手,失神之际,没有想到心上人会猛力推来,骤出不意,燕玉武功本好,娇羞情急之下用力更大,一个猛劲,余式竟被推得倒退好几岁,跌坐在地。燕玉忽想起:“余式素来老成,先连同上去都不肯,事出无心,未必轻薄,明是好意,如何误会?” 一见推跌颇重,怒息生怜,心方不安。余式见心上人秀眉微颦,一双星眸注定自己,已满面娇羞,隐含薄怒,也想起方才失检,不应抱她,料已触怒,好生惶急,连忙起立,作揖赔笑道:“愚兄失礼,实是好心,一时无知,还望恕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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