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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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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回 冒雾上天山巧遇奇童获异宝 冲寒行地窍忽生急智得神兵 三人一出山口,便即行法飞驰。这时三人功力均非昔比,边走边说,才知丁良昨晚正由室中用完功走出,忽见草衣道长由外飞回,见面便说:“你三人如不先行,非仅误事,连你师父命都难保了。” 丁良大惊。草衣道长随赐甲马三副,略示机宜,立令速行。丁良方始变计。因此行有关陆萍安危,事须慎秘,奉命即行,谁也不曾禀告。三人迎着午夜寒风一路急驰,不到天明便赶到冷魂峪附近山沟之中。沟深数十丈,宽约十丈,高高下下,平地突起,仍是长约十余里的两条山岭,横亘天山前面沙漠之中。尽头处斜对冷魂峪口,日受寒潮侵袭,气候奇冷,人迹之所不至,景物荒寒已极,虽当三月底边,依然冰封雪铜。 三人因有高人预示先机,知道妖僧与邢氏父子所约党羽多半旁门中人,俱知风穴藏丹,如能得到,就以邪正殊途服法各异,至少可抵两三甲子修为之力。以前不是不知底细,便为主人厉害不敢招惹,此次既借地方,必有情面,乐得乘机一试。因有法力之人入内,主人师徒保不出头作梗,一成敌对,事更艰险,有的暗命徒党预服避寒药物,暗藏护身法宝,装作常人前往下手。有的知道主人素喜聪慧幼童,竟不怕造孽,于这三两日内到处物色秀美少年童子,略微传授一点内功,便驱往犯险尝试,以图侥幸。近日正在各用心机,驱人送死。主使人不放心,又防去人胆小退回,多半尾随在后监看接应。 柳春等三人不会法术,又无飞剑法宝防身,如与路遇,难免生事。但是老怪物禁地照例不许外人随意行动,除却自身冻倒,有他人作梗,老怪物立时出现,将动手欺人的擒去,就决不轻恕。只一进口便无妨了。草衣道长苏宝星,与五老中的李清苕多年至交,早知前后因果,特意来此暗助,除向梁、丁二人分别预示机宜外,当晚并向丁良叮嘱务由这条路走,天明前必到。 飞行甲马本极神速,三人近日精进,不畏劈面寒风,又防误事,走得更快,不料这一赶却赶向头里,以为早到无妨,仍就前驰,并未停缓。等把山沟走完,残月晓星与积雪交映之下,北天山山脚已然在望,地势也逐渐高起。冷魂峪三人未到过,只知与沟斜对。出口正遇大雾,三两步外不能见人。这一带山形壁立,冰雪路滑,无法攀升,便沿山脚寻去。 少年心急,也未解去甲马。行约二里,方觉天气越冷,忽在浓雾影里发现右侧似有山口,赶将过去一看,两崖对峙,一径中通,因在雾中,天又未明,看不出内中景物,只觉入口一带形势十分险恶,算来只有此口与来路山沟斜对,沿途未见别的谷口,再往前去便远,估计不差,便同聚精会神往里走进。山径曲折,地势越走越高,后来路越崎岖险滑,歧径更多,仗着足底甲马,未觉难行。一会走出雾层之上,天已黎明。 柳春忽然失声道:“峪中形势,二位贤弟可曾听说过么?先在口外一带还觉天气奇冷,只说要到,怎走入这长一段,比起外面倒差。闻说峪中冷不可当,我每夜立在洞外,寒潮余威尚且厉害,身临其地反不觉冷,莫是走错了吧?” 丁、梁二人闻言全部警觉,互说峪中详情虽然不知,但听师长主人说过,风穴相隔入口并不甚远,顺路寻去即可到达,只是大冷,虽然寒潮也有强弱之时,常人决所难当,更有种种奇事,有时对面说话全听不见,这等情势分明不对。我们带有甲马,只顾急行,不曾在意,这里地形又是斜坡的多,此时分明已在半山之上,少说也有三十多里,必是雾中走错无疑。三人因天已大亮,虽然甲马仍可应用,已违草衣之诫,冷魂峪未到却把路走迷,惟恐误事,全都愁急。略一商说,立往回赶。 来时为雾所迷,只知顺着脚底山径前驰,未甚觉意。这一回走,渐渐日出雾退,才看出山形奇险,所行之处虽是登山斜坡,再望前途,便入险境。右侧危峰刺天,更有高岭当前,壁立千丈,冰雪包没,寒日照在上面,只是淡淡一层灰白色的影子,时有时无,也分不出是雪色是日影,风是一点都没有。走着走着,微闻身后冰裂之声,随听嚓的一响,大块冰崖倒将下来,紧跟着迅雷爆发也似,轰隆大震,断崖由高下坠,落在中途山角上面,冰尘高涌,飞舞半天,连同奔雪碎冰一齐往下坠落,有的顺势滚坠深壑之中,砰訇之声震撼夭地,四山皆起回应,轰轰盈耳,半晌不绝。 左近高峰横岭也似摇摇欲坠。三人走得稍慢一些,差点没被压在下面。左侧又是一条其深莫测的冰沟,最厌处相隔脚底不足二尺,形势奇险,先前竟不知怎么过来的。总算厌路只五六丈长一小段,再过去,峰回路转,便入坦途,恐冰山再倒,不敢停行。刚刚飞驰过去,断冰余波尚还未息,巨声时作,四山犹在震撼之中,回想惊心。方自暗幸,忽听有人喝道:“何方小贼,来此惹厌!” 声到人到,由来路峰角一个极厌的山口中,飞也似驰来两个身着羊皮衣裤手持兵刃的壮汉。同时前面坡下又跑上五人,都是一色打扮,神态野悍,其势汹汹。两下一合,便将两头堵住。 三人心有急事,虽想分说,一则少年气盛,只柳春人较和平,丁、梁二人,一个是艺高胆大,向未吃亏,一个是身怀绝技,初出茅庐,又见来势蛮横,恃众逞强,未免有气。丁良先把手一摆,一同闪向路侧空旷之处,然后含笑上前说道:“我弟兄入山寻人,雾中迷路,误走此地,适才发现,正往回走,没碍你们的事,拦路作什!休看你们人多势众,我弟兄也不是好欺的,不过此时有事,无什闲暇。真要讲打,另约时地,我三人准定奉陪就是。” 来人中为首的是个胖子,先听三人入山迷路,并非有意来此,又正回走,神态已较缓和,及听到未两句不禁怒起,喝道:“我这里一向不许外人来此窥探,念你事出无知,只肯认错,本可放走。既说大话,又推有事想溜,没那么容易!我看你们年纪虽轻,手脚似还滑溜,想必身后还有师长。你没我们人多,我只派三人,与你一对一。打得过放你过去,否则便留下一人作押,好践约会。连你师长大人一同搬来,决个胜负便了。” 话未说完,丁、梁二人全被激怒,同喝:“你既蛮横无理,不值与你多说,只说话算好了!” 胖子也是骄敌,又在坡下,闻警赶上,只觉三人脚底滑溜,似个会家,没看出深浅,以为小小年纪能有多大本领,一时大意。再见对方词色甚做,怒火一旺,也未思索,想把三人擒住,问出身后的人,自己还不屑上前,口喝:“你们只上三人,看这小贼有什么来历本领,敢来这里撒野!” 丁良平时本极灵警,也为心有急事,忙着将人打倒上路,知道当地离穿云顶尚远,天山地域广大,内中隐居的英杰与五老和诸师长相识、门人决不如此蛮野,当地离冷魂峪较近,恐是敌党,互问来历,难免泄机,连姓名也未问便动了手。柳春先想正事要紧,所带飞行甲马,又与上次随陆萍回山时不同,可以随心进止,如若乘机溜去,决追不上,一进冷魂峪立可无事,心正寻思如何示意溜去,丁、梁二人已然上前,只得随同动手。。 三人为了方便和免主人误会,所带全是随身密藏的软兵器,胖子见状才知不是易与,无如人已派出。说不上不算来内中一个壮汉,先吃丁良一练子架缠倒。丁良也不伤人,往侧一纵笑道:“你们已然败了一个,再看别位的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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