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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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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嫂闻言不暇多说,见场上贼党就这几句话的功夫人又倒了不少,除为首两贼外共只剩下五六人,可是都逃不脱,无论纵往何方,均被他二人纵身向前挡住去路。竹林那面还有十几个不知厉害,闻得告急警号拿了兵器纷纷赶来,看出都是废物,决非二侠之敌,只喊:‘二位师兄只诛首恶,这般小喽啰由他去吧。’人便飞身上马,往来路驰去。 “刚跑到镇口前面还有半里多路,便听人声呐喊,火把通明,接连几条黑影对面驰来,黑暗中也不知是否贼党,正在喝问,那六六条黑影忽然改道,一声呼哨,往两面暗影中蹿去。天上雨还不曾全住,镇口一带两面都是肢陀,乱石森立,骑马不便,来贼又太机警,相隔好几丈便自警觉,分头落荒而逃。山野崎岖,水泥杂沓,还有好些河沟水田纵横错落,大嫂道路不熟,看出贼党身法极快,逃得巧妙,不易追赶。又听镇上喊杀鸣锣之声甚急,并有许多人手持兵器迎面跑来,相隔尚远,尚拿不定是敌是友。心疑来迟一步,镖师商客已受贼党暗算,镖师这面只佟二哥一人是好帮手,是否赶到也料不准,至于镖行所请的人走时听说最快也要三日才能赶到,左近虽有几处武师,均不是为首五贼对手;不愿连累人家树敌,反正无用,并未往请。 日里想请的两人又都他出,被自己拦住,没有往请。一见形势混乱,想起曾受对方重托,心中发急,明知那六七条黑影便非为首五贼也非庸手,心想救人要紧,稍微呆得一呆,正要催马赶去,那马自见贼影本在怒嘶,未等对面贼已逃走。因主人急切间没有打好主意,将它止住,脚步放慢,及至大嫂一拍马股刚往前纵,忽又一声怒嘶,往侧一闪。大嫂识得马性,料知受了贼党暗算,停马一看,马股上果被暗器连皮带肉打伤了三寸来长一条裂口,血流不止。自得此马,在江湖上往来多年,第一次吃此大亏。当时除官道外,四面都是乱石树林,野草甚深。贼党原分几路逃走,马已受伤,恐再被人暗算,不便穷追,正气得手指暗器来路大骂,遥闻侧面有两处贼党回骂,语多不堪;正想不起往哪一面追,又有两枝暗器由斜刺里打到。大嫂已有防备,自打不中,心中痛恨,口中怒骂,一面留神暗器来路,想多少打伤一两个狗贼出气。 “就这转眼之间,前面人已追近,来人多半拿有灯火,刚看出来的多镖行中人,猛瞥见一条黑影当先驰到,端的比飞还快,由众人后面赶来,在灯光人影中连闪几闪便到马前,相隔三四丈,忽然凌空一跃,往侧面乱石丛中斜飞过去。因见来人与贼党同一途向,也是这等纵法,怒火头上,竟将轻易不用的连珠钢丸由锁心轮中发出。刚朝侧面打去,忽听那人大喝:‘沈大嫂如何打我?’随听丁丁两响,钢丸被人打飞,黑影也自落地,正是暗器来路,仿佛和看见一样,知道自己看错了人,又愧又悔,方喊:‘你是佟二哥么?那贼暗放冷箭,伤了我马,心中气极,才致这样粗心,二哥不要怪我。’ “随听远远有人哈哈笑道:‘你这不要脸的狗贼,仗着学了几枝丧门钉,到处现世,暗算伤人。沈大嫂这两粒钢丸差点没有把我打伤,都是你这狗贼闹出来的,今天说什么也要算在你的账上。’跟着又听草树丛中兵刃相触之声甚急,众镖师已早赶到,见大嫂赶回,正给马上伤药,又听出佟二哥是一路,只当大嫂请来,同声拜谢,感激非常。江湖中人本有穷寇勿追、逢林莫入的规矩,听说贼党分路逃走,当地一面通着江边,一面靠山,西镇口一带除官路外两旁形势险恶,天又黑暗,惟恐还有贼党乘虚而入,去往镇店伤人,留守镖师不是敌手,匆匆礼见之后,因佟二哥雨夜冒险往草树丛中追贼,身是主体,不便旁观,正在为难,打算分人接应,佟二哥已由下面纵上,并还生擒一个秃贼回来,业被夹个半死。说为首五贼已全逃走,受到这样重创,暂时决不会先寻商客镖师晦气,尽可放心等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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