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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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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野儿兵器比人还长,先放草中,没有拿在手上,内中一贼没想到此非常人,边骂边伸手去抓。野儿本就怒火上攻,心想师父虽不许与生人对面,我并不曾违命远出,是他无故欺人,不能怪我。心正寻思,那贼手已抓到。野儿再也忍耐不住,左手一架,当胸就是一掌。那贼本领虽高,不料有此厉害,骤出不意,没有防备,来势又猛又快,也未看清便被打中。 当时只觉敌人手和钢铁一样,撞得手腕奇痛发麻,才知不妙。闪避无及,当胸又中了一掌。如非武功高强,身法轻快,几被打个半死,就这样受伤也是不轻。刚怒吼得一声,拔出刀来,野儿已随手拿起尖刀棍纵向树前。旁立二贼见幼童伤人,不禁暴怒,又因荆氏双侠约在当地见面,一来便遇到这样厉害的野小孩,疑是敌人门下,故意在此埋伏,卖弄他师徒的威风本领,竟把野儿当作仇敌看待。 先见敌人年幼,惟恐荆氏弟兄埋伏在旁,借口讥笑,还不好意思三打一。虽在同声怒骂要杀野儿,只由被打的贼上前动手。后来看出敌人虽然年幼矮短,力大身轻,手疾眼快,也看不出是何传授,间话不答,一味蛮打,看不出是何解数,兵器也未见过,凶猛非常。打了一阵,同党几为所伤,只得命人替下。又打了一阵,渐渐看出敌人并无一定手法,全仗手疾眼快,纵跃轻灵,棍沉力猛,不像有何传授神气,未动手的二贼几次登高查看,附近既无村落田园,又无人影,渐生疑心,二次同声喝间来历。 野儿业已连战三人,不知敌人见他力大,想用车轮战法杀他。又因第一次用兵器对敌,山月已高,三次换人,无一被他打伤,不由犯了野性,脱口怒骂:“狗强盗,我是一个人,师父早去云南还未回来。因听人说你们人多一个,心中不服。姓荆的是我师叔,我才见过两面,哪知他住在什地方,快些由我一棍一个打死,免得好人费事。” 三贼听出他是独居山中的野人,便改了主意,先是一对一轮流打到半夜,再改为两个动手,一个休息,轮流接替,避向一旁分别吃饱,然后合力夹攻。 野儿虽是身轻力大,能耐久战,无奈天明到此只在谷中吃了一顿,从此未进饮食。事前未带于粮,毫无准备,正觉腹饥,想取食物再来守候,三贼便自寻到。由黄昏动手,空着肚皮打到半夜不曾停手,三贼却是轮班吃饱,忽然一拥齐上,立意以全力取他性命。苦战了这些时,只管饥疲交加,仗着本能仍能勉强应付。打到天明将近,力已用尽,方觉头昏眼花气喘汗流。贼党又在笑骂,一味软困,准备熬到对方力乏倒地,拷问明了虚实来历再行惨杀。 野儿正在急怒攻心,累得心头乱跳,纵跃之间已觉天旋地转,恨到极处,妄想拼命,忽奋神威,脱手一棍,照准内一本领最高的敌人横打过去,打算一棍将贼打死,纵身逃回谷中吃饱再来,不料年幼无知,初经大敌,只打如意算盘,哪知敌人厉害。一棍打去,只听叭啮地琅琅连响,中杂一声惨号,人和铁棍落地之声。同时又听两声断喝,也未看清,人已纵起,自知不逃必死,因和三贼苦斗了大半日夜,不曾丝毫休息,不比前年和毒蟒相持,虽经三日夜之久,但是人卧石上,只用一手猛力握棍将蟒推住,无须纵跳。 毒蟒又是往外挣扎之时居多,真个用力时少。三贼武功又强,早已累得力尽筋疲,起势又猛,强弩之末一纵好几丈高远,人虽纵逃出去,脚刚站地,猛觉眼前乌黑,口里发甜,脚底一虚,“哇”的一声喷出一口鲜血,人便扑倒地上,几乎晕死过去。心中仍是明白,自料必为敌人所杀。等了一会儿:耳听喝骂喊杀之声,二贼好似与人动手,打得甚急。勉强挣起半身,回头一看,心中一喜,一声“大叔”没有喊出,心血往上一涌,人便昏倒地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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