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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六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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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贼最厉害的是那双手暗器,仿佛一个有毒的刺猖,沾都沾它不得。方才后面又传出信息,说老贼不知为了何事生疑,竟将他自从到此多少年来从未使人见过的一件兵器暗藏胸前。先被夫人看破,还在忧虑,后听那宠妾暗中偷说,老贼自从上月起始便将这件平日拆散隐藏、连寨主均未见过的兵器暗藏胸前。一面护在他那要穴,并备不时之用,并向身边姬妾大发狂言,说他铜筋铁骨,除五官外,只有胸前致命之处,人又机警,便是有人乘他睡梦之中行刺也是送死。如在醒时,任你多大本领更是休想近他的身,井非当日佩带,才稍放心。 夫人深知这件兵器的厉害,知道老贼多疑,防人行刺,令人密告寨主和来客,千万留意这件东西,并告以出手方法,最好能在双方破脸取出以前,将他左手用铁流星等重兵器打伤,才可成功。老贼两条铁膀要害之处并有软钢制成的软甲,寻常兵器伤他不了等语。寨主那么稳练的人闻言好似吃了一惊。桑老前辈早就料到,并说,还有一贼比他还要厉害。双方低声说了两句,寨主方现笑容,命我们急速迎来,无论如何也将洪、裴二位英雄请去!” 姜飞先恐桑老人所说姓名与盆子不符,主人又是这样以礼相待,不应该说假话,便是下山时节,大师兄也曾说我二人在江湖上没有名姓,索性真的出面也不妨事,只中途发生枝节,一经出手得胜,难免传扬出去。急切间还未想好主意,盆子已先开口:“正想见了主人如何应付?” 听来人口气,分明祖孙二人业有打算,连那开看包裹兵器均与此事有关,心更放定。内中两人自一见面略微招待,便往回路赶去。因已到达,并无事故发生,山口离开大寨只得里许来路,自身是客,虚实不知,为防万一老贼还有同党,被其看破。盆子也早心定,大家均把脚步放慢,往前走去。 相隔还有三分之一的路程,主人业已亲自带了几个头目迎将上来。宾主礼见之后,主人一面笑说:“为防万一有什变故,桑老前辈兵器又不称手,勉强寻到一件多年未用的铁令牌,和临时用兵器拼凑成的护身盾,加上我这一对铁流星相助,暗中准备。老人家虽听说是老贼家虽住在后寨侧面,当地在一高崖之后,地势险僻,离我正面后寨都有一里多路,前寨更被那片峭壁挡住,休想看出一点形迹。 再说也无形迹可以看出,沿途又都有我弟兄隐伏守望,动静皆知。加以老贼虽凶,今日已成孤立,平日勾结的同党均被我们看守起来,有两个最凶的还被关入牢内,身边只有一群妇女和一些早被我们劝说过来的小弟兄,还有两个陪他赌钱的内线,内人更把他恨如切骨,无论如何决不至于被他警觉。万一有事,他那里稍有变故,人还未到,我已得到警号,任他本领多高,我们这许多人,加上桑老前辈,对付他一个也无不胜之理!他老人家偏说此贼阴险狡诈,无与伦比,仿佛一条长满毒刺的大蛇蝎,性更凶毒,手黑已极,自恃一身本领和那一件独门兵器、十五枝毒弩、四十五枝毒钉,常人决非其敌,他就明知阴谋败露,临去以前也必先拼一下,杀死多人方始逃走。另一同党和他一样凶狡,为了酒色上面没有十分亏损,内功比他更强。君山派来的老贼尹明仁,与隐名人三字声音相同,二贼那么投机,定是他那死党戴彰无疑。 否则,这高本领的恶贼,人又如此淫凶,江湖上不会没有姓名,他们迎进送出离开本寨均远,有人在旁也是他的同党,焉知没有勾结?事未成功以前十分可虑。老贼那样机警,万一警觉,赶来行凶,就我能够勉强抵敌,这类恶贼谁都愤恨,大家定必动手,这些弟兄被他杀伤几个岂不可惜而又冤枉?再三要我传令警告,万一老贼冲来,不可轻敌。我看出老人家虽能稳占上风,仍有顾忌,既恐老贼滑脱,又防我们弟兄受伤,口里不说,盼望锁心轮之念甚切。正觉老年人真个老成持重,样样想得周到,果然三位一来他便满面喜容,这一来更叫我们放心,决不致有人受伤了!” 三人闻言大喜,又见主人那么成名多年的英雄,对人如此谦和,亲自迎出,连盆子也是兄弟相称,对于沈、姜二人更是尊重,快进寨门时并还悄声密语:“二兄姓名来历已听桑老前辈暗中告知,令师席老前辈也有一面之缘,还曾受过他的指教,算起来并非外人。不过二兄下山不久,初涉江湖,前途之事必关重要,为防万一泄露,生出枝节,早就代你想好,以名为姓,此事只我一人知道,对众弟兄均未说起,当人我仍称呼二兄大名如何?” 沈、姜二人刚刚谢诺,隐闻远远传来一声怪笑和呼哨之声,童天保面容立变,怒喝:“果不出我所料,老贼真个大胆,居然寻来,诸位快将信号旗花升起,照计而行。三位兄弟快取兵刃,随我杀这老贼!” 沈、姜、盆子三人已听出内里有桑老人怒吼之声,当时急怒交加,各自伸手取出身边兵器,随同主人往里纵去。抢过一层院落,便纵上大寨广堂前面的房顶,宾主双方身法均快,刚要越过屋脊,便听主人低喝:“三位兄弟请分两面,我由甬道去取兵刃,我这对铁流星又沉又大,不便带出迎客,真个费事。” 未两句自言自语还未说完,人早往侧面甬道纵落。 同时外面已有三声号炮放过,却未听有喊杀之声,还是那么静悄悄的,百忙中瞥见来路下面凡是高处均有人影现出,各持弓矢暗器,兵刃大都插在肩上。为首一人将手中红旗一扬,人便隐藏起来,一闪不见。料知老贼厉害,主人早有安排,不令与之明斗,只在沿途埋伏,用暗器乱箭朝那经过之处围攻,再往屋脊前面探头一看,目光到处,下面广院中已倒着两个壮汉。桑老人手持一件长约两尺、宽约尺许、形似骨牌、下有尺许短柄的铁牌,左手一件由几种铁器扎成形如盾牌之物,正和一个瘦而驼背的老贼喝骂对打,四外本有十多个壮士刚将那两个受伤的抢走,桑老人还在厉声呼喝,不令众人上前。老贼只一乘机抢往侧面,老人定必喝令:“众人速退,留神暗器!” 一面抢前拦阻动手。众人也似知道厉害,只管怒吼喝骂,抽空用暗器朝贼乱打,均未上前,暗器也均不曾打中。老贼右手拿着一件奇怪的暗器,手臂上面还绑有两个弩筒,稍一伸缩便有两三枝长才寸许的毒弩、毒钉朝人打中;左手拿着一件奇怪兵器,竟和锁心轮大同小异,上面好似还附着两个钩钳。老贼本领甚高,舞动起来上下翻飞,周身都被黑光裹住。桑老人守多攻少,只管急怒交加,须发皆张,一双精光闪闪的老眼全神注定敌人,不看准来势决不进攻。老贼也似知道遇见劲敌,暗器已不轻发,口中咒骂不已。盆子已自愤怒,待要开口,忽听沈鸿低喝:“盆弟,你那兵器不行,快些随我一起。” 侧顾姜飞人忽不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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