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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四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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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八、孤篷夜话截浪驶轻舫 沈、姜二人睡时天已快亮,因睡前王鹿子力嘱,明日传授内家口诀白阳图解不比寻常,非将精神养好不可,限定午前起身。又说一经传授便要练到黄昏月上,稍微饮食再练,直到子夜过后才能完毕。这第一步乃是考较各人功力,以定传授次序。二人均恐到时精力不济,又知王鹿子的特性,不敢违背,互一商量,索性遵照师命安心睡去。等到睡足起身,日色业已老高,匆匆走往洞外,寻来溪水洗漱之后,一看师父正在上洞石崖自练功夫,不敢惊动。昨夜四具贼尸业早移去,打扫干净。 二人知时尚早,匆匆回到洞内,取些现成食物吃上一饱,便在斜对面崖顶上面朝着上洞用心察看,刚悟出好些妙用,王鹿子忽令二人去往后洞,照着日前传授用功,跟着便来考问指点,并用手法在二人身上按摩揉弄。头几日因是初练,急于学会,真气真力往往顺逆相差,这类速成的练法没有高明人在旁照看本极危险,稍微气血逆行,不能归一凝练,自然流走,轻则半身不遂,重则送命。总算二人根底扎得极好,王鹿子更是行家,静心传授之外并还仔细照料,每练白阳图解必定守在一旁。二人也真聪明,共只上来错过两三次,均经王鹿子运用手法和本身真气代为揉弄,当时渡过难关,并还增加功力。后虽无事,王鹿子仍是守在一旁不曾离开。 半月以后每日功力大进。王鹿子见二人天资颖悟,肯下苦功,也极高兴,当时夸奖说“难得”。光阴易过,转眼一个多月,二人自己也觉功力大进,远非昔比。中间王鹿子又传授了一种用内家真气所练手法,学成之后,眼前无论何物均可当作暗器使用,如将功夫练到极点,便是一花一草之微,发将出去也可碎石穿木,中人立毙。随同白阳图解练成,缩骨锁身之法也在未几天中将它学会。二人不料成功这快,虽听师父说应敌虽已够用,便遇上异派中的能手,也能应付,只是功力尚差,以后还要努力勤习,能够这样已出意料,自然高兴非常。 这日想起,初从师时每隔三日必要回去一次,后因食物尚多,无须往取。樊茵、万芳又非平常女子,每次回去问完近日功课,必劝二人多用点功,无事不须回来。而各位师长每日又多打坐练剑,难得见到,见时也是起身日近,勉励用功的话。二人一想,回去无非和诸同门谈笑上一阵,拿点食物转来,并无意思,于是由后半个月起便难得回去,匀出工夫练习以前师传武功和那两件兵器。 这日二人一算日期,从师将近一个半月,已有十天不曾过崖探望,打算明朝抽空回去,就便探询何日起身。王鹿子忽由洞中走出,手里拿了两口从未见过的宝剑,通体长只二尺,拔将出来宛如一泓秋水,寒光耀目,削石如腐,锋利已极,交与二人每人一口,笑说:“你们那两件兵器甚是触目,尤其沈鸿的三折钩连枪乃昔年老淫贼燕双飞的独门兵器,容易被人识破,此去带在身旁,早晚难免被人发现,虽然想好一套说词,到底不可轻用。这两口宝剑乃你诸师伯所赠,用作防身利器不在原有兵器之下。好在白阳图解中的剑诀你们业已学会,今夜稍微指点还可增加好些变化,以后再如用功,江湖上便少敌手了!” 上人大喜拜谢。 姜飞无意中得此好剑,急于归报喜信,正和王鹿子说明朝回去半日,齐全忽然越崖赶来,朝王鹿子礼见之后恭身说道:“诸位师长方才得到信息,岳州那面须早派人前往卧底,二位师弟如能胜任,三四日内便要起身,不知大师伯尊意如何?” 王鹿子笑答:“他二人近来功力大进,我虽不曾得信,也想岳州之行早去为妙,正想命他二人明日回去无须再来,禀告诸位师长,说他二人业已学成,最好早点起身,先往作一准备。既然如此,我只稍微指点剑法变化,没有多少时耽搁,不必再等夜来传授。你可等在一旁,就便长点见识,看他们学完,今日便一同回去吧!” 齐全忙答“遵命!” 王鹿子随令二人比剑,自在一旁指点。按照平日传授,把一套剑诀练完,重又将剑要过,令三人留心记准,由单而双分别演习一遍,随口指点其中妙用。末了再令三人照样演来。三人均是会家,经此一来更多加了功力。二人心喜自不必说,便是齐全来此传话,无意之中得此高明指教,也是喜出望外,高兴已极。沈、姜二人自然依恋,行时再三拜谢。王鹿子笑说:“你们以后多救点人,多做好事,便算谢我。人生遇合不过如此,何必这样恋恋不舍呢?前途正事要紧,你们去吧。方才忘对你们说,我不久也要离此他去了!” 三人辞别王鹿子越崖回去,众同门因二人多日未归,俱都想念。虽知齐全前往送信,没想到当日下午便会回转,见面自极高兴。樊茵、万芳、杜霜虹三女同门近日情分越深,出入必偕。万英有时也跟在一起,四人说时刚刚做完功课,同往万氏兄妹所居洞中学做点心,一听三人同回,都赶了来,问知图解业已练成,学会剑诀,还各得了一口好剑,越发欢喜,多向二人讨教,问那用功经过。姜飞笑答:“每次回来我们均以直言奉上,从未藏私,你们近来学得怎样?听王老前辈说,白阳图解前段二十七解乃扎根基的功夫,关系虽然极重,还可同时领会;以后三个二十六解虽较容易,但须按照它的次序一步一步向前学去,丝毫差错不得,你们两姊妹恨不能一下学全,如何行呢?” 万、杜二女同声嗔道:“飞弟最喜装模作样,看沈大哥多好,有问必答,我们向他求教也是一样,不问你了。” 樊茵正和沈鸿在旁相对说笑,闻言回顾,笑说:“飞弟所说不假,便沈师兄也是这样说法呢。” 姜飞方说:“我不是成心吧!你间沈大哥也是一样,学不蹭等,我又不是不说。不过话说大长,各位师长尚未拜见,反正有三四天才走,想等闲时再说罢了。二位姊姊问得这样急法,稍微说错,无益有害,何苦来呢!你看癫师兄和哑师弟稍微问上几句便走开了,佟师兄呢,如何不见?” 沈鸿闻言一看,同门都在,只佟振一人方才匆匆一见便自走开,仿佛没有以前亲热,不知何意。正欲往寻,段无双忽然走来,和沈、姜二人谈了两句,便说:“各位师长功课已完,此时可以请见了。” 齐全闻言当先走去,众人跟在后面。沈鸿回顾佟振也由林中走出,仍和癞、哑二人一路,以为事出无心,这几个师兄弟知道自己和姜飞各有爱侣,万英、姜飞又是至亲,并且相交在前,到底要深一层,多日未见,难免有话要说,因此避开,不过比别人走远一点,并无他意,念头略转也就罢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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