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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譜巻二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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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谷年譜巻二十九 宋 黄㽦 撰 ◇崇寧元年壬午 先生是嵗在荆南 先生有正月與子由書云三兩日即拏舟下巴陵出陸至雙井六日耳遂由雙井徃萍郷省伯氏元明 正月二十三日發荆州二十六日至巴陵 先生與天民嗣文二弟書云老夫正月二十三日發荆州又有手書雨中登岳陽樓望君山二詩跋云崇寧之元正月二十三夜發荆州二十六日至巴陵數日隂雨不可出二月朔旦獨上岳陽樓太守楊器之監郡黄彦并來率同游君山行二十里螺蚌中乃至見住持僧年八十跛曳而出登其絶頂環望積水數百里實壯觀也有野馬二十餘羣游平澤中猿猴輩出上下松楠間景氣甚野 ◇二月初六日至通城 亦具所與天民嗣文書老夫今日至通城之法興道中幸健即相見悲喜相半今遣王清走報黄龍脩上各不過住二日耳書末題二月初六日 ◇三月已卯寓萬載廣慧道塲 先生有跋陳甘休所收舊字云崇寧元年三月已卯自分寧來宿萬載之廣慧道埸按長厯已卯盖二十四日 ◇四月乙酉到萍郷 按萍郷璧記云杭荆江畧洞庭涉修水經七十二渡出萬載宜春來省伯氏於萍郷來以崇寧元年四月乙酉去以是月之已亥乙酉盖四月朔又已丑飯於萍郷護法院見書船子和尚歌後 ◇是月丁未登呉叔元秀江亭 亭在新喻有題名石刻云朝奉郎新當涂假守黄庭堅崇寧元年四月丁未來訪叔元晩登秀江亭澄波古木使人得意於塵垢之外盖人間景幽兩竒絶耳 ◇五月一日過筠州 先生有與七兄長官書云庭堅到臨江及筠以親舊皆留兩日筠亦以張九㣲凍著不欲拖拽上道幸夜來已安今早遂行書末題五月初一日又批云初一日五鼓元字又有題胡氏所憩亭壁云山谷老人税駕而飯嘉作亭之意為書此榜崇寧之元五月之吉實乙卯黄庭堅云 是月到江州十七日猶在展畫亭 按西林寺題壁云黄庭堅弟叔豹姪柄子相及朱章劉義仲李彭同來瞻永禪師塑像觀碑隂顔魯公題字愛碧甃流泉凌厲暑氣裵回不能去崇寧元年五月癸亥及題太平觀壁云黄庭堅自江西來㑹王宰朱章道士湯居善周虛已於此堂觀四山急雨草木皆成聲崇寧元年五月甲子時發東林又有雲嚴海公院草書其末題五月十七日江州展畫亭及息心銘跋云崇寧元年五月十七日江州展畫亭又有草書跋云崇寧元年五月十七日湓浦展畫亭飯後為道淳上座作草以滌餘困其暫留江州盖待嗣文節推弟船家同赴任具先生與洪龜父書云四十及新婦在荆南已遣十六節推弟徃取船來㑹江州矣嗣文名叔豹弟十六盖給事長子 ◇二十日過湖口 見先生追和東坡壺中九華詩注 是月繫舟於大雲倉之逹觀臺下 先生有手書奉題伯時所作陽關圖跋云元祐初作此詩題伯時所作陽關圖崇寧元年五月見此草於趙升叔家殊妙於定本升叔伯時壻也時俱繋舟於大雲倉之逹觀臺下 六月初九日領太平州事九日而罷 按國史崇寧元年五月庚午司馬光而下四十餘人貶奪降黜有差孔平仲畢仲游徐常黄庭堅晁補之韓岐王鞏劉當時常安民黄隠張保源並送吏部與合入差遣仍令吏部依條差注施行詔在乙亥先生有與徐師川書云老舅六月九日領太平事十七日奉朝㫖送吏部即日解船至江口以嗣文同行遂為逺别亦大風不可行留連方欲决去㑹駒父奉其大母來又為之留七日閏月十一日分手亦衝東風至蕪湖矣又按于湖居士張公孝祥作髙侍郎夫人王氏墓誌載侍郎諱衛及與元祐諸公游嘉言懿行太夫人悉能記之侍郎為太平州判官攝州事山谷來為守謫久貧甚既入境矣復坐黨事先侍郎得堂帖不以告迎候如禮山谷既視印已乃知之侍郎為治歸𧚌甚飭備過於久所事觀此則冷齊夜話所稱徐師川言予於東坡山谷瑩中三君子俱知敬畏指其疵瑕予能笑之謂東坡欲學長生中對日者談命山谷赴官姑孰聞罷而俯就其説之妄益可見矣 ◇七月甲午復繫舟逹觀臺下 先生有跋草書後云崇寧元年七月甲午繫舟逹觀臺下待舒城家問朝凉戲作此巻 ◇八月復至江州 先生罷太平後裵回於江州將復過荆南謀居然竟留於鄂州亦見徐師川書云將家到荆南謀居云云詳見後注又先生有跋自書東坡乳泉賦云紫極宮道士胡洞㣲明之少入道於廬山康王觀嘗從容趨事余伯祖父寶之寶之人豪也少名茂先故徃時江淮之間詩云江南黄茂先江北段少連明之猶能道其言論風㫖故其見余喜甚相從忽忘日暮也東坡公所作乳泉賦數百年之文章也明之又好東坡故書遺之可深藏以待識者崇寧元年八月已未泊舟琵琶亭西書又先生有跋登江州百花亭詩云崇寧元年八月壬戌來集斯亭已未盖初七日 ◇九月至鄂州 先生有跋元祐間與三妗太君帖云崇寧元年九月甲申繫舟樊口庭堅題甲申盖十二日 ◇次韻答髙子勉十首 髙荷字子勉荆州人而此詩有春從細草回之句是春初所作 ◇贈髙子勉四首 再用前韻贈子勉四首 詩中有鳥語花中管之句春稍動矣 荆南簽判向和卿用予六言見惠次韻奉酬四首蟻蝶圖 ◇謝人送栗鼠畫維摩二首 戲答荆州王充道烹茶四首 ◇已上當是未離荆州所作 雨中登岳陽樓望君山二首 ◇此詩有跋已具前注 自巴陵略平江臨湘入通城無日不雨至黄龍奉謁清禪師繼而晩晴邂逅禪客戴道純款語作長句呈道純 按蜀本詩集注云巴陵平江臨湘皆属岳州通城属鄂州黄龍山在分寧李彤季敵書豫章集後云先生自巴陵取道通城入黄龍山為清禪師徧閲南昌集自有去取即此詩也 ◇觀化詩十五首〈并序〉 此詩元載外集其間詩中有流落來從綿上州之句且多言郷里景物故附於此 ◇題徐氏書記 徐氏即徐禧德占 ◇題胡逸老致虛菴 題蓮花寺 衝雨向萬載道中得逍遥觀遂託宿戲題 此詩徃萍郷時所作萬載屬袁州 ◇題竹尊者軒 送密老住五峯 按蜀本詩集注云山谷有為密公作草書跋尾云元年三月壬午旅寓宜春之開元飯崇勝密公之堂即此僧也壬午月二十七日宜春屬袁州 ◇新喻道中寄元明用觴字韻 此詩自萍郷歸涂所作新喻屬臨江軍 次韻子瞻和太白潯陽紫極宮感秋詩韻 ◇追懐子瞻太白 瓊芝軒 龜殻軒 秋聲軒 三篇皆紫極官所作 濓溪詩 按濓溪先生故居去江州城不數里溪在故居今附於此見載文集 ◇戲效禪月作逺公詠 按蜀本詩集注云逺公道埸即今江州廬山東林寺是嵗八月庚申山谷有東林題名此詩當是同時所作庚申盖初八日 湖口人李正臣蓄異石九峯東坡先生名曰壺中九華并為作詩後八年自海外歸過湖口石已為好事者所取乃和前篇以為笑實建中靖國元年四月十六日明年當崇寧之元五月二十日庭堅繫舟湖口李正臣持此詩來石既不可復見東坡亦下世矣感歎不足因次前韻 ◇書郭功甫家屏上東坡所作竹 按家藏先生此詩真蹟題云次韻東坡先生屏間墨竹止此六句但草不春作草偃風一棊終玉局作一壺瓊房第幾間作琳房并有功甫跋語云東坡作於予家漆屏之上觀魯直之詩可以見其髣髴矣功甫盖太平州人 ◇太平州作二首 按家藏先生真蹟前一首題云戲作觀舞絶句奉呈功甫兄又片片梨花雨作細㸃梨花雨三篇元載外集 ◇罷姑孰寄元明用觴字韻 武昌松風閣 按蜀本詩集注云此詩經涂所作今尺牘中有跋與李德叟書云崇寧元年九月甲申繫舟樊口題時張文潛再謫黄州猶未至也故詩有張侯何時到眼前之句今按國史崇寧元年七月庚戌主管亳州明道宮張耒責授房州别駕黄州安置而文潛謝表云已於九月三日到黄州公參訖 ◇次韻文潛 和文潜舟中所題 按蜀本詩集注云二詩並次前篇時文潜已到黄山谷自鄂徃見之前詩中有風雪牖户勤塞向之句盖冬深所作 ◇題君子泉 泉在黄州 ◇宿黄州觀音院鐘樓上 按蜀本詩集注云元在次韻文潜後詩有潘何之語今遷於此為後詩張本 ◇謝何十三送蟹 按蜀本詩集注云何十三當是何頡之斯舉或其弟兄頡之盖黄州人集中又有三詩見於脩水集者亦附見其一又借答送蟹韻并戲小何云草泥本自行郭索玉人為開桃李顔恐似曹瞞説雞肋不比東阿舉肉山其二代二螯解嘲云仙儒昔日巻龜殻蛤蜊自可洗愁顔不比二螯風味好那堪把酒對西山其三又借前韻見意云望潮瘦惡無永味海鏡纎毫只強顔想見霜臍當大嚼夢回雪壓摩圍山今豫章集皆不載今併附見何十三名覬 ◇次韻文潜立春日三絶句 再次前韻 按蜀本詩集注云按長厯是嵗十二月二十一日立春明年春時山谷已歸鄂故詩中有已發黄州首更回之句 ◇崇寧二年癸未 先生是嵗留鄂州 先生有四月二十二日與張叔和通判書云庭堅罷太平即寓鄂渚㑹范德孺謫來即謀居漢陽已而安厚卿來遂營居九江將登舟矣德孺以㪚官安置衆議以為自下礙責降充宮觀人不得同州指揮遂定居耳按國史正月已酉范純粹常州别駕鄂州安置是時先生已管句洪州玉降宮 ◇十一月有宜州謫命 按國史先生本傳庭堅在河北與趙挺之有小怨挺之執政轉運判官陳舉承風㫖上其荆南所作承天㙮記指為幸災復除名羈宜州㽦昔聞荆州族伯父仲賁嘗言為兒童時乃識先生偹聞諸父聞善益脩諒正話及目擊當時之事筆記甚詳仲賁有跋承天㙮記云先生初自蜀出峽留荆州待辭免乞郡之命與府帥馬珹忠玉相從歡甚閩人陳舉自臺察出為轉運判官先生未嘗與之交也承天寺僧智珠造七級浮圖乞記於先生一日記成忠玉飯諸部使者於浮圖下環觀先生書碑先生於碑尾但云作記者朝奉郎新知舒州事豫章黄庭堅立石者承議郎知府事茌平馬珹而已舉與轉運判官李植提舉常平林虞相顧遽請於前曰某等願記名不朽可乎先生不答舉由此憾之舉知先生昔在河北與趙挺之有怨挺之執政遂以墨本走介戲於朝廷謂幸災謗國先生遂除名羈置宜州忠玉亦以辰州徭賊冦邊監察御史席震繼而劾之奪官羈置海州遂俱殁於貶所嗚呼其亦不幸甚矣其後不踰年挺之去位而舉因指青蟲為龍物奏為祥瑞遂坐欺罔誠足以為小人陷君子之戒今併附見 十二月十九日夜中發鄂渚曉泊漢陽親舊追送按蜀本詩集注云是嵗山谷在鄂州既而謫宜州十二月十九日發鄂渚至岳陽作嵗而所議乙丑越洞庭丙寅渡青草之句謂是明年二月二十一二日今以先生跋苦寒吟攷之其跋云開封張德潤號為有急難之義予晩識之於長沙名不虛得也泊船驛歩門與德潤官廨相近時時相過奔走予所闕如有人挽其前推其後也它日持此巻來乞書㑹舟子作嵗除未能行舟中無它縁偶得意書盡崇寧二年十二月晦此真蹟見藏晉陵尤氏既嵗暮到長沙則過洞庭青草當在此月二十以後不應在岳陽卒嵗若以國史考之十二月丙寅為二十一日雖注引先生與人帖云庭堅治行已有緒既嫁女别無一事移舟漢陽留數日待親戚之在旁近耳此帖不注月日今祕館中有先生雜文内有此書乃是與文舉書其書尾云十一月二十七日自二十七日推之恐鄂州必無兩旬之留亦或十九日傳寫之誤或是初九日亦未可知先生舟行徃徃不舍晝夜此既夜發鄂渚而先離荆州亦是二十三夜已載手書君山詩跋兼先生次年有與李樂道書云十一月末不肖䝉恩活之宜州即發船過漢陽軍或是先欲留漢陽數日走到長沙况當時事勢不應聞命之後留兩月度嵗又先生有禮思大師題名乃崇寧三年正月甲辰甲辰為正月晦思大師道塲在衡山福巖又先生有書法輪古碑後跋云崇寧三年二月丙寅脩水黄庭堅書法輪在南嶽見有石刻詳見後注則非二月丙寅過青草湖矣 崇寧二年正月已丑夢東坡先生於寒溪西山之間予誦寄元明觴字韻詩數篇東坡笑曰公詩更進於曩時因和韻一篇語意清竒予撃節賞歎東坡亦自喜於九曲嶺道中連誦數過遂得之 ◇已丑盖九日 病來十日不舉酒二首 詩中有回施青春與後生之句當是春時所作 ◇題小景扇 鄂州南樓書事四首 詩中有我亦來追五月凉之句山谷在鄂州作夏惟此年耳 南樓畫閣觀方公悦二小詩戲次韻 庭堅以去嵗九月至鄂州登南樓歎其制作之美成長句久欲寄逺因循至今書呈公悦 ◇養鬬雞 和凉軒二首 ◇以時序為次詩有西風之語 題黙軒和遵老 ◇題楊道人黙軒 此篇元載外集 ◇次韻文安國記夢 寄賀方回 鄂州節推陳榮緒惠示㳂檄崇陽道中六詩余老嬾不能追韻輙自取韻奉和 ◇頭陀寺 道中聞松聲 ◇中秋山行懐子興節判 再登蓮落嶺懐君澤知録 ◇崇陽道中 晩發咸寧行松徑至蘆子 陳榮緒惠示之字韻詩推奬過實非所敢當輒次前韻三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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