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郓州谿堂诗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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宪宗之十四年,始定东平,三分其地,以华州刺史礼部尚书兼御史大夫扶风马公为郓曹濮节度观察等使,镇其地。既一年,褒其军号曰“天平军”。上即位之二年,召公入,且将用之,以其人之安公也,复归之镇。上之三年,公为政于郓曹濮也适四年矣,治成制定,众志大固,恶绝于心,仁形于色,竱心一力,以供国家之职。于时沂密始分而残其帅,其后幽镇魏不悦于政,相扇继变,复归于旧,徐亦乘势逐帅自置,同于三方,惟郓也截然中居,四邻望之,若防之制水,恃以无恐。然而皆曰:郓为虏巢且六十年,将强卒武。曹、濮于郓,州大而近,军所根柢、皆骄以易怨。而公承死亡之后,掇拾之余,剥肤椎髓,公私埽地赤立,新旧不相保持,万目睽睽。公于此时能安以治之,其功为大,若幽、镇、魏、徐之乱不扇而变,此功反小。何也?公之始至,众未孰化,以武则忿以憾,以恩则横而肆,一以为赤子,一以为龙蛇,惫心罢精,磨以岁月,然后致之,难也;及教之行,众皆戴公为亲父母,夫叛父母,从仇雠,非人之情,故曰易。 于是天子以公为尚书右仆射,封扶风县开国伯,以褒嘉之。公亦乐众之和,知人之悦,而侈上之赐也。于是为堂于其居之西北隅,号曰“谿堂”,以飨士大夫、通上下之志。既飨,其从事陈曾谓其众言:“公之畜此邦,其勤不亦至乎?此邦之人,累公之化,惟所令之,不亦顺乎?上勤下顺,遂济登兹,不亦休乎?昔者人谓斯何,今者人谓斯何?虽然,斯堂之作,意其有谓,而喑无诗歌,是不考引公德而接邦人于道也。”乃使来请,其诗曰: 帝奠九廛,有叶有年。有荒木条,河岱之间。及我宪考,一收正之。视邦选侯,以公来尸。公来尸之,人始未信。公不饮食,以训以徇。孰饥无食,孰呻孰叹。孰冤不问,不得分愿。孰为邦蟊,节根之螟。羊很狼贪,以口覆城。吹之喣之,摩手拊之。箴之石之,膊而磔之。凡公四封,既富以强。谓公吾父,孰违公令。可以师征,不宁守邦。公作谿堂,播播流水。浅有蒲莲,深有蒹苇。公以宾燕,其鼓骇骇。公燕谿堂,宾校醉饱。流有跳鱼,岸有集鸟。既歌以舞,其鼓考考。公在谿堂,公御琴瑟。公暨宾赞,稽经诹律。施用不差,人用不屈。谿有薲苽,有龟有鱼。公在中流,右诗左书。无我斁遗,此邦是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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