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郑八丈|龚自珍

哭郑八丈

　　（师愈，秀水人）

　　（丁亥）

　　醇古澹泊士，滔滔辨有馀。
　　青灯同一笑，恍到我生初。
　　顽福曾无分，清才清不臞。
　　四方帆马兴，千幅凤鸾书。
　　为有先生在，东南意不孤。
　　论交三世久，问字两儿趋⑴。
　　天命虽秋肃，其人春气瘦。
　　乡音哗謇謇，破帽恻吾吾。
　　傥䓪为文罢，欹斜使酒馀。
　　心肝纤滓尽，孝友阖门俱。
　　科第中年澹，星壬暮癖殊。
　　卜云来日少，笑指逝川徂。
　　老健偏奇绝，神明少壮无。
　　刖离刚岁换，问讯讶春疏。
　　讣至全家诧，三思忽牖予。
　　由来炊火绝，穷死一黔娄。
　　天道古如此，知之何晚欤。
　　不知段（清标丈）与李（复轩茂才），今夕复何如。

　　⑴ 余两幼儿曰橙曰陶丈为启蒙设皋比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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