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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外寺(6)


  普明禅院,即枫桥寺也。在吴县西十里,旧枫桥妙利普明塔院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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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觊《记》:

  平江自唐白公为刺史时,即事赋诗。已有八门、六十坊、三百桥、十万户,为东南之冠。诗云“茂苑太繁雄”是也。逮乾符、光启间,大盗蜂出,争为强雄。而武肃王钱缪,以破黄巢,诛董昌之功,尽有浙东西之地。五代分裂,诸藩据□数州自王,独尝顺事中国。有宋受命,尽籍上地府库,帅其嚼朝京师,遂去其国。盖自长庆讫宣和,更七代、三百年。吴人老死不见兵单,覆露生养,至四十三万家。而吴太伯庙栋,犹有唐昭宗时宁海镇东军节度使钱铿姓名书其上,可谓盛矣。建炎盗起,官寺民庐,一夕为煨烬。而枫桥寺者,距州西南六七里。枕漕河,俯官道,南北舟车所从出,而归然独无恙,殆有数焉。寺无石志,按《吴郡图经》:实妙利普明塔院,而不著经始之岁月。唐人张继、张祜,尝即其处作诗记游,吟诵至今,而枫桥寺亦遂知名于天下。

  太平兴国初,节度使孙承祐重建浮屠七成。峻峙蟠固,人天鬼神,所共瞻仰。至嘉祐中,始改赐普明惮院,而雄杰伟丽之观滋起矣。属有天幸,仅脱于兵火。而官军蹂践,寺僧逃匿,颓檐委地,飘瓦中人。卧榻之上,仰视天日,四壁萧然,如逃人家。绍兴四年,长老法迁者,会其徒入居之。而相其室无不修,铢积寸累,扶颠补败,栋宇一新,可支十世。寺有水陆院,严丽靓深,龙象所栖,升济幽明,屡出灵响,尤为殊胜。而塔之役最大,更三年而后就。一日,迁老过余言曰:“愿有纪也。”

  余尝怪天下多故,县官财匮力屈。天子减膳羞,大臣辞赐金,将吏被介胄以死,士大夫毁车杀牛而食。而吾民则当输家财助逞,率常瞩唱然举首蹙颊,疾视其上,无慨然乐输之意。而佛之徒无尺寸之柄,无左右绍介之无。瓦盂锡杖,率尔至门,则倒衣吐哺,遗履起迎,惟恐后已。乃捐会币,指困廪,舍所甚爱。如执左契,交手相付无难色。此何道也?今观迁老积精营作,练学苦空,弊衣蛎食。不以一毫私其身,日以饰蛊坏、起颓仆为急。又饬其徒三二辈,持钵扣门,或持簿乞民间,日有获焉,惟资以治寺。以故一方道俗,皆向慕之。凡所欲为,无不如志,故成就如此。

  今吾乡县之长人者,晨拥百吏坐一堂之上。赫然如神明之临,又阻声威以怛之,而后吏得以投其隙。吾欲以柔道理之。量其力之所堪任而与之。为均无急之以期,无使吏迫之。上下休戚,共为一体。人人欢然欣戴,如驹犊婴儿之慕,以尽夫为民父母之道。夫以子弟而事父母,其于奉佛固无间然矣。故著余之所欲言者为记,使归刻焉。

  绍兴十六年七月日,晋陵孙觐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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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祜:

  长洲苑外草萧萧,却忆重游岁月遥。
  唯有别时因不忘,暮烟疏雨过枫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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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继《晚泊》:

  月落乌啼霜满天,江枫渔火对愁眠。
  姑苏城外寒山寺,夜半钟声到客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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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师中:

  吴门多精蓝,此寺名尤古。拒〔距〕城七里余,冠盖日旁午。
  斜径通采香,远岫对栖虎。岩扉横野桥,塔影落前浦。
  霜楼呜晓钟,夕舸轧双橹。方丈中有人,学佛洞惮语。
  迹忙心已闲,道乐行弥苦。不为喧所迁,意以静为主。
  何必深山林,峰峦绕轩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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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师孟:

  门对云山画不如,师今一念六年居。
  迩来寺好尤潇洒,张继留题内翰书。[今禹僻王内翰,丁太夫人忧。任其亲写是诗,故不题名。]

  又《游枫桥偶成》:

  晚泊桥逞寺,迎风坐一轩。
  好山平隔岸,流水漫过门。
  朱肪朝天路,青林近郭村。
  主人土,头似雪,怪我到多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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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觊《与温老》:

  阎阖曾城外,寒山古道西。
  若人具眼只,与佛拍肩齐。
  白浪喷鹢首,黄尘送马蹄。
  憧憧南北路,一榻有高栖。

  又三绝:

  白首重来一梦中,青山不改旧时容。
  鸟啼月落桥边寺,欹枕犹闻半夜钟。

  翠木苍藤一两家,门依古柳抱溪斜。
  古城流水参差是,不见元都旧日花。

  三年瘴海卧炎宵,梦隔青枫一水遥。
  万里归来悲故物,铜驼埋没草齐腰。

  *

  胡埕:

  朝辞海涌千人石,暮宿枫桥半夜钟。
  明日馆娃宫裹去,洞庭呼起一帆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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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孝祥:

  四年忽忽两经过,古岸依然窄堵波。
  借我绳床销午暑,乱蝉呜处竹阴多。

  郭附:

  师子山云漠漠,越来溪水悠悠。
  钟到客船未晓,月和渔火俱愁。
  咫尺横塘古塔,连绵芳草长洲。
  一老修然自在,时时来系扁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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