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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天麟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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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天麟,字震青,直隶昆山人。中崇祯戊辰进士,由外吏考选为翰林院检讨。癸未,分考礼闱。已而南归,出入弘光、隆武间,累官宫坊。永历二年,擢礼部尚书、东阁大学士。自乘舆播迁,班行零落,纶扉无旧词臣,甚则阁员不备,周鼎瀚以讲读摄票拟,及上在柳、象间,马吉翔以缇帅典丝纶。至是,天麟以崇祯间馆职爱立,物情翕然想望之。 天麟性既卞躁,营私尤甚,与王化澄比,严起恒以清慎见嫉。已扈从互肇庆,给事中金堡入见,意天麟有物望,可与图治。天麟顾利堡刚激,欲用堡以逐起恒,面奏金堡有风骨,可大用。会朱谋型、吕尔玙附马吉翔躐宪台,堡与袁彭年交参之。天麟因语堡曰:“此皆山阴所为。”彭年并攻起恒,实则谋{例土}佥都之敕,尔玙分道之旨,一天麟所撰拟也。上方向用起恒,怒彭年,召天麟入内,给笔墨,令面调旨。天麟惶惧,乃奏:“昨彭年、堡与刘湘容至臣寓,订臣逐严辅臣,而推臣独典机务。谋{例土}事,臣实与闻,顾以彭年意甚善,遂推以委严辅臣为罪名。今若拟旨责彭年,彭年必怨臣负己,臣不得久侍密勿矣。”语闻,上正色责之,左右皆掩口而笑。天麟不得已,拟严旨。上顾以嫚语诮彭年。彭年已知为天麟所绐,面诘其奸,金堡从旁诮责之,天麟遂怨堡甚。适堡参陈邦傅庸懦专横,宜削爵。邦傅疏言:“臣扈从上于艰危,乃有今日。不知金堡从何而来,乃与臣为难。” 天麟因拟旨云:“金堡辛苦何来,朕亦不知。”退谓人曰:“杜甫诗有云:‘辛苦贼中来’,堡自辰、沅赴阙,曾与清吏戴国士通书问,吾以谓其自贼中来也。”其鄙媟类如此。堡奏:“辛苦之旨,臣不知何谓。如庾词嘲笑,徒亵王言。臣在黔阳山中,戴国士贻书见招,臣正辞切责之,以死自誓,不从叛逆。辅臣即不知,奈何诬陛下以不知也?” 天麟始与彭年语,谓当清铨叙,重台省,与彭年合。顾其子宿垣以布衣入仕,未半载,辄奏授监察御史,由是人心交疾。天麟不能安,告病去,游桂林,瞿式耜迎而礼之,即遣其子沭诸将背式耜,推己为督师,为诸将所憎。乃走南宁,依陈邦傅,日夜与邦傅谋害起恒、堡。邦傅于诸将中最弱寡,又无拒战功,自顾不是以动朝廷。天麟乃说之通孙可望,为杀起恒、堡地。吴贞毓者,天麟礼闱所取士也。天麟遣结群不逞,与起恒、堡相抵。上幸梧州,诏狱起,皆天麟遥主之也。 时粤东被围半载,全州再陷,东西交迫,御舟飘摇江次。贞毓率吴霖、钱泌、许玉凤累累行江干,结郭之奇、程源、万翱为驱逐计,日若不给,见者皆为寒心。天麟既属郭之奇题差其弟天凤典贵州乡试,至是,又遣宿垣入觐,胁都御史余■题差巡按贵州,欲为孙可望通黔道,攻并黔将杨展、皮熊。展、熊知其谋,拒天风、宿垣不得入境。王化澄既复入直,请敕趣天麟赴阙。会文安之自蜀来,道南宁,天麟要与偕行。既上谒,安之憎其为人,耻与入直,遂辞去。天麟留相未浃月,梧州陷,上奔浔、南,天麟将入滇归孙可望,道阻不通,走匿土司中,不知所终。 初,天麟与陈邦傅为伪册宝封孙可望,欲说可望贡方物入谢,因以要实封,而不敢与可望言。邦傅乃出所市滇中八宝手钏,伪为可望贡表上献。钏所直不过钱三五千。天麟即露章上言:“宝钏乃希世之珍,藩臣贡此,其竭忠媚主之情可知已!宜速予王封,以答其意。” 楚、粤诸将闻之,莫不欲唾其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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