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绍圣四年五月(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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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甲寅朔,御文德殿视朝,以及第进士何昌言为承事郎、签书武宁军节度判官,方天若为曹州节度推官,胡安国为常州军事判官。(三月十日。) 乙卯,知福州温益言:京东奸民多匿深山穷谷之间,时出为盗,请应重法地分山谷僻远处独居无常产者,并遣居近里乡村,团结成保。从之。(温益,已见四年。) 丙辰,工部侍郎王宗望等奏:“准敕,北郊应缘祀事仪物及坛壝、道路、帷宫,遣官计度,画图闻奏。今检视西北隅逼近街道,若修盖望祭殿,委是窄狭。今比类南郊青城,掇移近东,与本园南北门照直修盖事。”御批:“可并依拟定图状,疾速下将作监修盖。仍存留见役添修玉津园兵匠等,应副充役,及差元同相度入内东头供奉官、勾当御药院刘友端共管勾修盖。内有图状今来该说未尽事件,即许随宜临时施行。” 丁巳,降授太子少保、潞国公致仕文彦博卒。诏特辍视朝一日。后数日,枢密院奏事,上顾曾布曰:“彦博已死。”布曰:“老而不死,终被谪命乃即世。”上曰:“此人极不佳。”布曰:“臣常以谓背负先帝莫如此人。元祐中已八十一岁,此时但能不来,足以保富贵。既不免来,又附会如此。”上曰:“非止附会,语斥先朝,甚不逊。”布曰:“如‘悔过’‘还主’之类,殆非臣子之所宜言。”林希曰:“安焘亦曾面折此语。”上曰:“安焘犹能折之,况他人乎?”布又言:“朝廷近日施行元祐中人,若事状暧昧,非众所闻者,皆臣之所不知。至于诋斥先帝,非臣所宜言者,虽肆诸市朝,孰敢以为过?但在朝廷以仁政优容尔!”因言:“彦博皇祐中为唐介所击,是时介虽贬英州别驾,然不久便收用。”上问:“介所击云何?”布曰:“为在成都时作灯笼锦献贵妃,以此进用。事连宫禁,故介亦痛贬。臣适方与林希言,祖宗朝侍从言事官以事黜谪,不久即召用,未尝有以一言终废者。如介作英州别驾,不二三年,却作侍从,后遂为执政。以至神宗时苏颂为缴李定词头,落职归班,后牵复,便知开封府,修官制。又孙觉、李常在熙宁初,最为异论,各曾痛贬,然元丰中亦皆复召用。盖人才难得,不可以一言废一人。近岁得罪外补之人,一切不召,恐未安。愿更留圣意。”上曰:“须俟年岁间乃可。”又曰:“苏颂、孙觉、李常终不堪。”布曰:“此辈固在所当谪,然朝廷爱惜人材,须恐如此。元祐中孙觉论议虽有过当,如李常亦颇平允,亦曾言免役法不可轻改。”上颔之。(曾布尔日录,此段在壬戌日,今附见。) 己未,诏鄜延路声塔平以威戎城为名。(四月二十一日进筑。旧录既于此书赐威戎城名,于八月十七日再书,误也。今存其一。新纪亦附八月戊戌,今不取。) 陕西路转运副使邵篪、永兴军等路提点刑狱刘何、权发遣提举秦凤等路常平巴宜各转一官,以进筑声塔平毕工故也。 吕惠卿特迁右银青光禄大夫。上于惠卿之除极难之。初欲止迁左光禄大夫,章惇曰:“太薄。”许将亦曰:“范雍当时自资政便建节,旧例除宣徽或节度使者多。”上曰:“当除节度使否?”将不敢对,众唯唯。曾布曰:“惠卿昨进筑一寨,便迁两官。(吕惠卿筑平羌寨毕工在三月二十二日,迁右光禄却未见月日。)当时若只迁左正议,今日两寨,除左光禄即平允。昨一寨迁两官,今两寨迁一官,故疑于薄。”惇曰:“惠卿二十三年不磨勘。”布曰:“恐未说得及此。”上曰:“兼昨改官不曾说此因依,只是三寨转却四官,进筑自是帅臣职事。”众皆称:“圣谕极当。然事初且欲鼓舞众人,故近推恩帅臣,皆太优厚。自此虽有进筑,不须逐寨赏帅臣。”惇亦曰:“当如此,但今来事初不同,兼钟传等迁官职已优厚。”上遂勉从之。 枢密院再对,上又曰:“章惇终是照管惠卿。”布曰:“昨一寨迁两官已不当,故今日推恩过厚。适闻圣谕,以为此自是帅臣职事,众莫不耸服。然惠卿无廉耻,每事志于苟得。只如进筑城寨,却令一子随军,及保明状中乃云:‘吕渊系臣男子,不敢保明。’却令兵官吕真、刘安等保明吕渊,称有劳可赏,朝廷亦不免推恩。臣亦曾作边帅,亦有儿子作书写机宜,然未尝敢令与将佐往还,况敢预边事及兵政乎?”上极然之。布曰:“章惇去岁因延安解围,金明已破,惠卿上表待罪,但答诏足矣,又赐银绢一千。然人言汹汹,惠卿终不敢当,至三请,竟依所乞。”上曰:“记得。”布又言:“惠卿二十三年不磨勘,中间自经窜谪,如何可理岁月?大约绍圣推恩旧人多过当,如蔡确、李定辈既已复官职,并遗表恩泽亦不减,李定家京官三人。”林希曰:“不惟如此。外方监司辈承望朝廷风旨,人人称荐李景渊、景夏辈,要便收用。罪废之家,便得京官,已为侥幸,更欲不次升擢,岂有此理!”布曰:“景夏昨增进拟令上殿,赖德音不许尔。”上亦哂而颔之。(实录又于八月十七日再书赐名威戎城,今削去。惠卿迁官,实录乃不书,今取曾布尔日录附见。) 泾原路经略使章楶言:“勘会臣到本路条上进筑之策,朝廷幸听其计,于三月二十三日会合四路兵建筑平夏城、灵平寨,如期了当,寻将逐处军马分屯放散去讫。缘臣所陈后石门、褊江川两处形势所系,利害尤重。控扼好水、西山诸谷贼马来路,占据得要害之处,比趋九羊谷、白草原,尤为快便。俯逼天都巢穴,平夏、灵平所占耕地,遂免抄掠之患,与葫芦河川东西形势相为表里。本司近指挥缘边安抚、知镇戎军种朴量带人马照管平夏、灵平两处官吏修缉次第,因令由打破贼堡于后石门、褊江川子细按视山川形势,道路险易,有无水泉,当如何措置修筑。今据种朴彩画到地图,签贴圆备。臣寻将前所进藳,照验得委实尤为精确。又缘夏贼点集频并,其力劳敝,四月十一日,举国十余万众蓦来奔突,诸将力战,贼遂败去。度其势未能再有啸聚,若不乘此机会进筑了当,却宽岁月,其力稍全,则是资寇养患,边防之忧未艾也。今不避小有烦扰,再举师徒,全补藩篱,以成暂劳永逸之功。臣仰荷国恩,当此委寄,不敢迁延,复将重责遗与后人。今且条画后石门等处进筑事件如后:一、于后石门川下建六百步城一所,正当九羊谷、白草原趋天都大路,控扼得塔子觜、泥棚障贼马来路,东去平夏城约二十里。一、于床地掌建六百步寨一所,东由青沙岘、好水河趋灵平寨,及照应得石墙子、拽木岔贼马来路,北去后石门约一十五里。其密鄂充、好水一带山林,悉皆包括在里,可以应急采斫使用。一、于旧褊东城下,上建六百步或四百步寨一所,东由密鄂充、柳阴河、拽木岔趋葫芦河大川,西控木鱼川入怀远大路,及照护得定川、三川、怀远,更无边面。北去床地掌约一十三里,南去三川寨边壕约二十里。已上三处可以建筑城寨,其势与平夏城、灵平寨为表里,足以分据要害,制夏贼之死命。所有城围大小及相去道里远近,乞从本司临时更切相度措置。或且先修后石门、床地掌两处,其褊江城候事力稍办,方行进筑。” 黄贴子:“今状虽乞先修后石门、床地掌两处尚虑地里差远,见相度事力人情,或先筑后石门,或先筑褊江,或且为一寨,或便筑两寨,并乞临时许臣一面相度施行。”诏并依奏,令章楶更切多方体探西贼动息次第,委是有间隙可乘,决保万全,方得举动。即不管轻易败事。并下刘何、巴宜专一应副。(此据章楶奏议增入。楶以五月六日上此,其得旨当别有月日,更须徐考之。六月二十四日,褊江赐名镇羌。) 诏梁惟简男弼,陈衍男恂,并特除名,送琼州编管。 户部状:“准都省批送同管勾陕西坑冶铸钱公事许天启札子奏:‘奉使陕西经画铜利,京西、川路亦许措置。该括六路,或躬自蹋行,或委官相度,凡有兴发去处而人未协力,盖由事权太轻,难以驱策州县。本司职事,今转运司官兼领,京西、川路州县,别无条制统摄。欲乞应自来铸钱司所领职事,更不令转运司官兼领。通陕西、京西、川路自为一司,州县约束,并依本司陕西已得前后画一指挥,庶几事权专一,州县之吏,有法刺举,则功利可以速成。所有其余节应干条制,并乞依提举常平司施行。’本部看详,铸钱坑冶职事,若同转运司兼领,缘事干本司财计,恐有牵制,及论议不同,其运司人吏亦有畏避,显属未便。兼京西、川路铜苗,既有朝旨许本官检踏措置,其逐路坑冶,若不令专管,亦恐难为集事。本部今勘当陕西、京西、川路应干坑冶职事,欲令本官同领,余依所乞事理施行。”从之。(此五月六日圣旨,据法册增入,当删取其要。)寻申明行下:“应铸钱司所领职事更不令转运司兼领。止为银铜坑冶鼓铸铜钱职事,令许天启通领,所有铸铁钱职事,自不合干预。”(此六月六日圣旨,今附此。宇文昌龄云云可考。六月十三日乃以京西、川路入衔,十二月十五日又改正刺举指挥。) 朝奉郎、详定重修敕令删定官孙杰、大理寺丞吴景渊并权发遣开封推官。 庚申,中书舍人蹇序辰请自今词头如有元行遣文书,即同检送当制舍人。从之。 辛酉,诏皇太妃近尝服药,及雨泽稍愆,农田在望,宜颁恩宥,以导嘉祥。疏决应在京府界并三京及诸县罪人。 知永兴军、宝文阁直学士谢景温知河阳。 诏张询、巴宜专根括安西金城膏腴地顷亩可以招置弓箭手若干人,具图以闻。 熙河兰岷路都总管、提点熙河兰岷路汉蕃弓箭手司言:兰州金城关欲招置步军保捷四指挥,各以四百人为额,马军蕃落一指挥,三百人为额。从之。内蕃落排充第九十六指挥,保捷排充第一百一十九至一百二十二指挥。 壬戌,龙图阁直学士、权知开封府蒋之奇为翰林学士,试吏部侍郎邢恕权吏部尚书,户部侍郎吴居厚权户部尚书,试吏部侍郎李南公为宝文阁直学士、知永兴军,宝文阁待制、知瀛州路昌衡权知开封府。 诏陕西路添置蕃落马军十指挥,每指挥各以五百人为额,并支马七分;于永兴军、河中、凤翔、同华州各置两指挥,并隶住营州、军将下统制训练,委逐路所属都总管司选官招人。初,三省、枢密院同呈,以太仆牧租钱于陕西置蕃落马军十指挥,以五百人为额,支马七分。初欲以牧地募民养马,久而未集,曾布以为不若增骑兵为简便,兼土兵乃劲兵,又诸路出戍者已竭。及建此议,众翕然皆以为允,上亦欣然从之。盖牧租见存者七百万,岁额一百七万,而十指挥之费二十五万而已,故可与募人养马之法兼行也。 甲子,观文殿大学士、西太一宫使、右银青光禄大夫韩缜乞致仕,诏不允,已而特授太子太保,依前充观文殿大学士致仕。(十六日叶祖洽云云。曾布云:叶祖洽言缜交结张茂则、梁维简及元祐初附会改更法度事,不当降诏不允。遂除太子太保致仕,不用受遗恩例也。) 翰林学士蒋之奇兼侍读。 诏陈衍男慥特送南恩州编管。衍并梁惟简屋宅、产业、园地、钱物并根括籍没入官,在京者拨与后苑房廊所,京城外者拨与提举常平司,在外州县者拨与转运司,如有隐漏减落,许人陈告,罪赏依户绝法。(旧录云:“诏陈衍男慥特送南恩州编管。衍并梁惟简屋宅、产业、园地、钱物并根括籍没入官,在京者拨与后苑房廊所,京城外者拨与提举常平司,在外州县者拨与转运司,如有隐漏减落,许人陈告,罪赏依户绝法。”以惟简引用陈衍,交通执政,变乱朝廷也。新录曰:“交通执政、变乱朝廷之语,意皆诬罔宣仁圣烈,今删去十六字。改删去‘诏陈衍男慥特送南恩州编管,衍并梁惟简并籍没物产’。”) 左司谏郭知章言:闻诸路守臣尝于秋夏之间以雨足岁丰为奏,或灾歉遂不敢以闻,伏望特降睿旨,下诸路州军,严行约束,虽已奏丰稔而或继有非常水旱者,并具灾伤上闻。从之。 朝奉郎安师文言:“近缘边修筑城寨,西贼举众入寇泾原,败衄而去。今困于点集,渐已穷蹙。窃闻诸路广行招纳,切中事机。向日归明朱智用,久已向汉,然为夏国各有把截卓望口铺,无缘遂达中土。后因事至邈川,先与溪心手下首领作般擦到熙州,密谕归顺之意,后合家间行归汉。盖邈川与吐蕃部落杂处,又斫龙、讲朱等处日有博易,人情狎熟,易为传道语言。乞委熙河经略司差谙晓蕃情使臣告谕邈川首领及蕃商等,如能诱至、指引夏人归顺,每名优给茶彩。如此,则右厢之人必自吐蕃而至者众。然自来吐蕃与西夏心相睽贰,外示和好,更乞密行经画。”诏熙河兰岷路经略司,密切从长相度施行。(六月丁未,曾布论师文上殿。) 鄜延路经略司言:“保安军顺宁寨蕃官巡检、供备库副使刘延庆,遣使均凌凌诈投西界,招诱到左厢,密约归汉。元系左班殿直、保安军顺宁寨蕃官,元祐六年投蕃,今复归汉。已书填空名宣补充右侍禁依旧住坐。其刘延庆及均凌凌乞优与推恩。”诏刘延庆转一官,均凌凌与下班殿侍,仍支钱十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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