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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祐二年五月(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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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巳,中书省言:“河北、陕西、京东、京西、淮南,旧分东西、南北两路,每路置提点刑狱官一员,近已并路,以二员共领。州县阔远,遇有盗贼刑狱公事,公移稽滞,督捕巡察不得专一。”诏分路差官及逐司差官检法仍旧制。 诏故参知政事吴奎特与一子占射差遣一次。以中书侍郎吕大防、同知枢密院范纯仁言,奎在仁宗朝为知制诰,于嘉祐元年尝上言请立英宗为皇嗣故也。 诏:“应官员缘市易增羡酬奨,惟身亡、致仕及得减一年以下磨勘人并免,其余转官、升任、减年磨勘得资者,并各追夺一半,循一资、升一任以磨勘年数比类减之。选人俟改之后,展其循资;已改官并减年磨勘不成一资者,并以磨勘年限对展。内吕嘉问追三官、展四年磨勘,吴安持追两官,贾昌衡追一官。”先是,右司谏王觌乞并行追夺冒赏,诏户部具其事。户部列上姓名,当追夺者凡一百余员。侍御史王岩叟言:“臣窃以黜陟审,则劝沮明,劝沮明,则天下之事省而治道清。一失其当,则欲用以劝沮者,反所以启人心而生祸端也。臣闻罚当罪则奸邪止,赏当贤则臣下劝。不当其罪,适启其所以为奸邪也。故一与一夺,不可以不审。今冒赏之人虽为非义则均,然即而考之,任责有重轻,用事有深浅,为害有多寡,不可不别。前日之赏已为滥矣,今正其罚而复滥焉,则犹为失也。乞免一概镌减施行。”于是尚书省拟定取旨,故有是诏。(去年十一月四日戊午,用王觌言,令户部具冒赏者姓名。王岩叟章,据本集附见。旧录云市易计息旌其劳能,先帝已行赏久矣,至是,乃以为滥,追之。新录辨曰市易之法,缘吕嘉问等奉行失当,为患尤甚。至是,变法追赏,犹为轻典。今删去四十八字。) 己未,诏坤成节听臣僚进奉,如兴龙节例。 又诏内藏库应内降兑换疋帛等,依左藏库已得旨,估见卖值价供纳。从户部请也。 御史中丞傅尧俞、谏议大夫梁焘、侍御史王岩叟、司谏朱光庭王觌、御史孙升韩川,论张舜民不当罢御史,累奏不绝。庚申,诏三省、枢密院召台谏官赴都堂宣谕曰:“朝廷选任卿等为耳目之官,正要别白是非,视听无惑,故自来章奏多所允从。今张舜民所言不当,岂止言文彦博主张刘奉世一事?且如建言乞问罪夏国事,或从其言,岂不为国生事?乃只令解罢言职,盖恐将来更有论奏,难于取信;若复留在言职,恐误视听。今将舜民元奏示卿等,宜详悉之。” 尧俞等皆不受命,退而奏疏言:“臣等仰认圣怀,不胜感惧。此非陛下亮舜民之志本在尽忠,而察臣等之心主于惜体,则何以慰藉若此?臣等幸甚!欲报至恩,莫知死所。圣谕谓:‘且如建言乞问罪夏国事,或从其言,岂不为国生事?’臣等详阅舜民章奏云:‘今臣所奏请,不是欲兴师问罪,亦非要终了不封,祇乞止使人,不必如此遄速。’此语甚明,别无他意,惟欲朝廷审慎而已。伏望圣慈更加省览,则舜民之过宜蒙恕矣。既罪之之实不见于文,又罢之之名有伤于体,臣等所以不得不言。愿陛下开达聪明,尽四方之闻见,言责之臣事虽过计,无惜采收,语或小差,亦皆包纳,使人人敢展四体以事君,倾腹心而报国,则臣等之愿也。伏乞降臣等前后章疏付三省公议,早赐施行。” 又言:“臣前日蒙圣恩召赴都堂,令执政宣谕张舜民罢职事,已具别章论奏。臣有亲闻于都堂上与外议所传相契之事,不敢不尽以告陛下。臣之愚忠,以谓有隐而偷荣,不若尽言而得罪。韩维自言,舜民之责是维于帘前奏乞施行,仍云:‘权重权轻,难惜一新进御史。’此维误陛下之听也。若论张舜民则轻,若御史天子耳目之官,朝廷纪纲之任,则不为轻矣。今黜耳目之官,是将塞人主之聪明;隳纪纲之任,是将乱国家之法制。究观历代,惟有蔽言路则启祸源,不闻抑权臣而生后患也。然则师垣之有无,未比宪司之兴废,而维以御史为轻,臣不知其可也。又范纯仁语虽喋喋,不切义理。臣谓韩维所论,岂不上负陛下之望,下失士大夫之心哉?朝廷慰安老臣,当自有道,必使上下无损,老臣可安,乃善谋也。今为之摧风宪,坏纪纲,动天下之心,伤国家之体,而欲以安老臣,使老臣而少知义,其能安乎?陛下意欲安之,不知反所以使之不安也。幸陛下降意思之,恐不若改之为便也。圣人之所以成圣人,由改过不吝尔。吝而不改,恐德日益亏;改而勿惮,则美日益全,惟陛下择之。自古正人端士,谁不欲尽忠于人主,人主亦岂不欲闻尽言,常患执政大臣离闲于中,使明主之初心遂移,忠臣之雅怀不尽,以为痛恨尔。执政之蔽,惟欲人主不信言事官,则得以行其私,陛下不可不知也。舜民一贱士,不能为祸福于臣,臣何苦上违陛下之情,下忤权臣之意,而言之不已?此陛下所当察也。陛下博通书史,观古今治乱之迹熟矣。国家之事,有臣力诤则善耶,无人诤则善耶?臣以言为职,言而不用,亦何面目出入朝廷间哉?愿蒙窜黜,以谢无功。”贴黄:“按舜民本疏论册封夏国主事,但有移文致诘之言,元无兴师问罪之语,而左右之臣便以移文为兴师,诳惑陛下,殊不言边上移文往来,自是常事,安有兴师之理?至如雄州与北人,事无大小,亦朝夕文字相问,何尝有他虞?盖不言用兵,则不足动陛下之心,而激怒圣意,此权臣陷害忠良之深计也。陛下信之,正落其计耳。” 又言:“臣等所论张舜民等罢职不当事,宣谕后,又两疏开陈舜民本无罪,由大臣架成,乞赐照察,复许还职,尚未蒙听纳施行。臣等恐进说者以谓御史无已罢复还之体,请举故事,陛下考焉。方开元之初,明皇励精于事,是非明而不可欺,纪纲正而不可乱,典刑无私而不以姑息。事有蒙蔽,不知则已,知而必行,端良得以尽其忠,奸邪无以用其巧。时崔日知为京兆尹,贪暴不法,御史杨玚与御史大夫李杰谋劾举之,杰反为日知先谮罢言职,玚廷奏曰:‘纠弹之司,若遭恐黢,以成奸人之谋,则御史台固可废矣。’上以其言切直,遽令杰依旧视事,贬日知为歙县丞。当时天下不称杨玚之能言,而服明皇之能听;不矜日知之被逐,而喜李杰之复用;不高风宪之自全,而快奸言之终破。明皇不吝改过,而其益如此,史册一书,流美万古。今大臣以是为非,误陛下之听,有甚于日知;御史憃直敢言,忠信获罪,有冤于李杰;言责之臣,守义以争,且多于杨玚;又陛下明圣,十倍明皇。察之宜深,改之宜速,而迟迟如此,此愚臣之所惑也。不知自古设谏官、御史者,欲以顺朝廷之意耶,欲以正朝廷之事耶?若欲其顺意,臣以谓不须置;若欲正其事,则臣以谓不可废。陛下以万乘之尊,与臣论势,臣之言不得而行也;陛下虚方寸之地,与臣论理,臣之言庶几于用也。伏望陛下观开元之所以盛,思明皇之所以贤,圣心略回,破奸言而全风宪,易若反掌矣。臣以尧、舜望陛下,非敢以明皇始勤终倦,遂比全德也。陛下以为可,则乞行臣之言;以为非,则乞罢臣之职。纪纲之地,由臣等不正,以为朝廷羞,得蒙窜斥,以塞至公,臣等之幸也。” 又请对延和殿,言:“臣等伏见殿中侍御史吕陶、监察御史上官均初皆称罢监察御史张舜民不协公议,各言曾有章疏论列。陶尝于理检院众坐间自举疏中语,均亦尝于御史厅对王岩叟、韩川口诵其章,并谓四月二十五日进入。臣等信以为然。窃睹今月九日内批圣旨,召臣尧俞、臣焘、臣岩叟、臣光庭、臣觌、臣升、臣川等七人赴都堂宣谕,而惟陶及均不预召。按:御史自来言事不关白长官,臣等非强陶等论列,自是陶等对臣尧俞、臣岩叟言有奏章。今都堂之召既不预数,方疑陶、均未尝有言。如此,乃是公肆面欺,何以保信?窃恐前后所上封章,亦非情实,有误圣听,不敢不奏。伏望令勘会,如果无章疏,乞赐指挥施行。”诏陶、均分析。 陶状云: 谨按:唐御史大夫李承嘉尝召诸御史责之曰:“近日御史弹事,不咨白大夫,礼乎?”监察御史萧至忠进曰:“台中无长官,御史人君耳目,比肩事主,得自弹事,不相关白。若白大夫而许弹,则弹大夫又不知白谁也?”承嘉默然。盖朝廷本置台谏,欲其人人各出所见,以助聪明。是故前世名卿、伟人,亦无须得同僚交章互言故事。臣伏见近日以来,欲言一事,本台上下往往预先商议,定为一说,以至谏官结为一党,不顾事理是非,务以众力求胜公议,取必朝廷。臣之区区,窃尝患此。 乃者,张舜民罢,王岩叟道:“须著理会。”臣始未深思,只见同官因言被罢,亦欲与之辨雪,遂对岩叟云:“也待入个文字。”续往中丞厅,见傅尧俞将出留舜民奏状一纸,令臣读了,臣对尧俞云:“亦待理会。”退而草得奏检数句,乞朝廷保全言路,存留舜民之意,文字首尾未全,尚未录出。次日,在理检院,见王岩叟问臣道:“文字如何说?”臣对岩叟道:“方思量得数句。”遂念云:“舜民天资抗直,遇事辄发,虽思虑小有不密,其心殊无阿附。”盖臣是时有欲论列之意,因岩叟见问,便将上件数句言语说与岩叟,即不曾言四月二十五日进入。其时傅尧俞元不在坐,亦不闻上件语言。 臣既而自后反复子细思忖,张舜民自入台以来,言数事大率疏略不可施行,遂记得与舜民同上殿日,见舜民开陈边事,乞罢西夏封册,且令问罪。臣以谓陛下始亲大政,太母垂帘,正宜安静之时,舜民却乞问罪西人,显于国体不便。朝廷罢之,与移一般差遣,不为过当。况众人已有文字,臣更不须论奏。自后来尧俞、岩叟不问臣道文字入与未入,臣亦不曾告之。 至今月六七间,到侍御史厅,岩叟将出孙升所撰奏藁一纸示臣,道:“相次会中丞处列名上章。”臣既明知舜民所言不可施行,今长、贰素不谋及连章,一旦忽然牵率,须欲连名上章,恐有雷同朋附之嫌,遂与上官均、韩川往尧俞处,欲说破本末。是时,岩叟已先在彼,臣白尧俞、岩叟云:“此事根本不正,却只论其枝叶,难为协力。见说已有二十余章,若减陶一名,亦不为少。”又白中丞:“侍御但公论时见张舜民所言边事当与未当。”尧俞道:“他又已去,同舍且与爱惜。”岩叟道:“如此更不奉强。”盖舜民是尧俞、岩叟荐为御史,今耻其不称职,力欲率众救之。 缘臣是远方寒士,在朝孤立,自辨明朱光庭弹奏苏轼策题,后来尧俞、岩叟常怀恨怒,并不与臣论议。近日又为讲筵臣僚欲于别殿说书,臣独论奏,尧俞自此相见往往不交一谈。数人者,或在台中,或于幕次,多是嗫嚅耳语,臣皆不得预闻,臣亦不敢强去亲之。每询访得朝廷政事及民闲利害,只是自度是非,或言或不言,往往与众不同,亦不可一一告人。今蒙朝旨分析,理尽于此。 从来台谏言事,自非怀奸罔上,本无分析之理。盖缘近日因尧俞等言事不当,敕三省召赴都堂宣谕,中外喧传,以为口实,而臣与上官均独免,故尧俞等愈更忿恨,必欲求臣瑕疵,酝酿粉饰,以逞私意,诬臣以公肆面欺。臣以为欺君罔上,则罪不容诛,臣只是不敢比附,而尧俞等乃加臣以面欺之罪。臣前后封章,或留中,或降出,陛下圣明,必已察见情伪,臣更不敢自辨。止是闻舜民罢职之初,思虑未熟,辄对尧俞岩叟道“也待入文字”,“亦待理会”,后来子细思忖,见有不必言之理,恐成轻发,遂不论奏,岂是面欺尧俞?伏乞圣明察其本末。 均状云:“臣向闻张舜民以言失实罢台职,尝奏疏乞察其疏直,以开谏诤之路。既而反复思虑,舜民解去台职,以馆职判鼓院,即非窜贬,在朝廷之命未为过误。续王岩叟有实封小简与臣,言:“芸事曾再论否?”臣愚以为人臣论事,各须竭尽己见,不当舍己雷同,所以不能随顺。傅尧俞、王岩叟等再有论奏,并录其简以闻。芸者,舜民字也。”御批:“台谏官论事自当各尽己见,览上官均分析,其闲王岩叟简帖与均言‘芸事曾再论否’,明是须要率众同归己意。若此风寖久,岂不成朋党耶?不知御史台自来言事,许各述己见,为复须相随顺。可令王岩叟分析曾与不曾将简帖与上官均言再论芸事,具诣实闻奏。”并降出张舜民为旱乞治秉常事,尤见舜民之迂疏。(御集五月二十一日有此,今掇取增入。实录云均分析实尝奏疏不妄,乃禁中误不以付外。按御集不载此,当考。) 岩叟言:“臣昨因张舜民罢职文字到台,众台官遂来过厅,臣公言风宪既许风闻言事,不当以论大臣一言失实,便罢言职。其上官均等互有此言,元无异论,寻知各有章疏论列。臣每以至诚待同官,不复疑外,后经多日,不知均曾与不曾再言,遂曾将小简子与均云:‘芸事曾再论否?’盖是询问之辞,即无强率之意。又台中章疏,间或相示,皆是同官常事,为与不为,自系其人,即非臣能使之协力。若均从初无文字,臣自不复问。兼臣昨于帘前奏陈时,亦只是乞赐勘会有无章疏耳。”尧俞等又言:“臣等累上封章,论张舜民不当罢言职,及延和殿面奏,不蒙开纳施行。臣等媿负言责,难以冒居,伏望特赐降黜,自今更不敢诣台供职。”(徽录上官均传云监察御史张舜民论边事,因及宰相文彦博,而舜民左迁判登闻鼓院。均言:“风宪之任,许风闻论奏,所以广耳目也。舜民所论得于传闻,使其言是,宜虚心行之;其言非,苟无邪枉附会之意,亦当恕其疏直无他,以开谏诤之路。今以一言之失,遽行罢黜,臣恐自是言者以为戒。愿还舜民职任。”不报。中丞王岩叟、侍御史孙升吕陶约均再论,均谓事小不当再论,岩叟等劾均未尝奏论而罔同列,均缴疏草以闻。岩叟等补外,均迁殿中侍御史。按王岩叟此时但为侍御史,孙升为殿院,吕陶初未尝约均,传皆误也。) 门下侍郎韩维言:“臣近见台谏官于都堂,听其所言,大抵以台谏官许风闻言事,不当以一言之失,便行退罢。臣谕以台谏官虽风闻言事,岂不得朝廷考察其言,以知其能否而进退之?文太师年过八十三,先朝旧相,名重四夷,二圣曲加恩赐,不听其去,而新进御史以所无之事,形于奏诋,致其有言,太皇太后若不为主张,使其忿恨引去,岂不于恩礼前后不相称,而又失一威望大臣,可不惜哉?御史以失言之故,罢其职事,尚带馆职,厘务京师,其为责岂不甚薄。太皇太后辨大臣无实之谤,推诚加礼,以尽其心,则为大臣者宜如何报,其于礼岂不甚重哉?又续降御批,论舜民言夏国事,若听其言,岂不为国生事,此又义理明白,灿如日星。如闻台谏章疏至今未止,臣预闻国论,不能厌息浮议,致上烦圣听,日夜惶恐,甚不自安。然熟思之,治天下之要,惟在审义理而已。义理若明,余非所恤。臣愿陛下毋以多言过劳思虑,惟在镇之而已。自余诚恳,候十六日垂帘,更具面陈。” 同知枢密院范纯仁言:(纯仁所言,不得其日,今附见韩维后。)“臣闻举直错诸枉,则民服。故陛下临御之初,举用二三正人,而天下悦服,盖有泰卦拔茅连茹汇征之象,所谓上下交而其志同,则陛下得以裁成天地之化,而太平可致也。近日颇有匪人架造谤言,毁黩良善。始以疑似之事,玷污一二忠良,渐兴朋党之名,将以尽逐善类。若陛下辨之不早,必至邪正难分,眩陛下知人之明,失陛下求治之意,浸成遯卦、否卦之象,则是小人道长,亦恐圣功难成。臣伏惟陛下深居九重,博采群议,惟以至公临御天下,故进退百辟,悉用台官、谏官之言。然台谏之所风闻,未必皆善人之好恶,凡所弹奏,亦在深详。臣又闻孔子曰:‘众恶之,必察焉;众好之,必察焉。’又曰:‘乡人皆好之,何如?曰:未可也。乡人皆恶之,何如?曰:未可也。不如乡人之善者好之,其不善者恶之。’大抵善人少而不善人多,则是君子不免为小人所恶,故虽众而必察。若专取善人之好恶,则不善人架造之言易于明辨。”(纯仁奏更详之,或移入王觌贬时。) 右仆射吕公著虑言者将激怒上意,致朝廷有罪言者之失,乃奏曰:“伏见陛下自临政以来,开广言路,登用直臣,纳谏之盛,近古未有。然台谏官数人例各供职日久,前后言事既多,不能一一尽中。若以其言失当,便行罢黜,则今日以前,不避绚怨,为朝廷言事不少;欲且一向包容,则虑过当日甚,或向后愈更纷拏,朝廷却不能保全。臣夙夜惟念,欲乞稍与优迁,令解言职,更择有名望学识臣僚,使备谏诤。如此,则陛下于言事之臣可以全其恩意,不至骇动物听。”癸亥,御札:“付吕公著:览卿奏,以台谏官供职日久,欲稍与优迁,令解言职,更择有名望学识臣僚,使备谏事。详卿忠意,深用嘉叹。卿宜先具可罢言职之人,各开坐欲除拟次第,密具实封进入。”公著即依旨条上。明日,复降手札数条,付公著问可否,且言不须别作文字,只于逐条下帖出。奏入后数日,尧俞等皆递迁,盖用公著之言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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