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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丰二年七月(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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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戊辰,同管勾经制熙河路边防财用、驾部员外郎霍翔复为秦凤路提点刑狱。上批:“翔昨因申请乞免出巡,朝廷虑其职事不专,遂罢所领提点刑狱,乃闻翔意气沮丧,无心经营职业,可复兼旧职,庶使自安,任满更不差人。” 赠嘉王頵妻父故东头供奉官王克善成州团练使,妻母张氏延安郡太君。 诏汴口闭断黄河水,遣礼官致祭。都水监丞范子渊言去月甲子已塞汴口故也。又诏导洛入汴已通漕,向缘河水湍怒,纲运阻难,增置河堤使臣、河清军士、拔头水手厅舍营房,请受水脚工钱,及汴口每年开闭物料兵夫之费,自可裁损,其令发运使卢秉条析以闻。 权发遣福建路转运使兼提举盐事贾青,请自诸州改易卖盐,酌三年之中数立额,监官并产盐州巡检使臣,不以课额高下,令铨院选差。从之。 同判国子监张璪言:“太学内舍、上舍生中选者免解或免礼部试,旧以直讲考校,不无挟情,容有私取。请自今补内舍、上舍,皆自朝廷差官考校。”诏送详定学制所。 上封事者言,邕州东北地势高阔,望仙坡尤高,中有甘泉,汲而不竭,可徙城之,并徙经略司于邕州。诏知桂州曾布等相度利害。布等言:“增筑旧城,自可守御,若城望仙坡,不惟地势欹斜,亦恐公私劳费。邕州地僻,尤难致钱粮,若徙经略司,须增置吏员,益屯马军,宜如旧便。”从之。 己巳,三佛齐、詹卑国使来贡方物。(詹卑国当考。二十七日并八月二十二日赐三佛齐物亦不及詹卑。元丰五年十月十七日合参照。) 右监门卫大将军仲芮,右千牛卫将军叔益、令摄、令优、令贯各迁一官,叔益赐进士出身。并以秘阁考试中等也。(宗室赐出身始此。) 御史中丞李定言:“知湖州苏轼,初无学术,滥得时名,偶中异科,遂叨儒馆,有可废之罪四。昔者尧不诛四凶,至舜则流放窜殛之,盖其恶始见于天下也。轼初腾沮毁之论,陛下犹置之不问,容其改过,轼怙终不悔,其恶已著,一也。古人有言曰,教而不从,然后诛之,盖吾之所以俟之者尽,然后戮辱随焉。陛下所以俟轼者,可谓尽矣,而狂悖之语日闻,二也。轼所为文辞,虽不中理,亦足以鼓动流俗,所谓言伪而辨;当官侮慢,不循陛下之法,操心顽愎不服陛下之化,所谓行伪而坚;先王之法所当首诛,三也。刑故无小,盖知而故为,与夫不知而为者异也。轼读史传,非不知事君有礼,讪上有诛,而敢肆其愤心,公为诋訾,而又应制举对策,即己有厌弊更法之意,及陛下修明政事,怨不用己,遂一切毁之,以为非是,四也。罪有四可废,而尚容于职位,伤教乱俗,莫甚于此。伏望断自天衷,特行典宪。”御史舒亶言:“轼近上谢表,颇有讥切时事之言,流俗翕然争相传诵,志义之士,无不愤惋。盖陛下发钱以本业贫民,则曰‘赢得儿童语音好,一年强半在城中’;陛下明法以课试群吏,则曰‘读书万卷不读律,致君尧、舜知无术’;陛下兴水利,则曰‘东海若知明主意,应教斥卤变桑田’;陛下谨盐禁,则曰‘岂是闻韶解忘味,尔来三月食无盐’。其他触物即事,应口所言,无一不以诋谤为主,小则镂板,大则刻石,传播中外,自以为能。”并上轼印行诗三卷。御史何正臣亦言轼愚弄朝廷,妄自尊大。诏知谏院张璪、御史中丞李定推治以闻。时定乞选官参治,及罢轼湖州,差职员追摄。既而上批,令御史台选牒朝臣一员乘驿追摄,又责不管别致疏虞状,其罢湖州朝旨,令差去官赍往。 诏开封府界沿流诸县修造军营仓库材木,并令提点司应副,如用度不足,令三司偿其费。从将作监请也。 辛未,以听宣赵氏为掌簿,同知尚书内省。 都大提举导洛通汴司言,洛河清水入汴,已成河道,疏浚司依旧搅起沙泥,却致淤填乞权罢疏浚。从之。 壬申,权陕西转运判官、太常博士叶康直兼同管勾经制熙河路边防财用司。代王君万也。(代君万据御集。) 癸酉,三司言:“江、浙等路提点坑冶铸钱司旧管五钱监,近年江、池、饶州增岁铸额及兴国军、睦衡舒鄂惠州创置六监,提点官一员通领九路,水陆巡按不周,欲增置官一员,分路提点。”从之。乃以太常少卿钱昌武领淮南、两浙、福建、江南东路,李棻领荆湖、广南、江南西路。 诏应给事东宫三班使臣再与指射差遣一次。从龙人右侍禁王从寿乞恩故也。 甲戌,诏陈世儒家产令开封府检校。 河北缘边安抚司言:“缘边州军主管刺事人,乞选募,人给钱三千,以使臣、职员或百姓为之。缘边安抚司广信、顺安军各四人,雄州、北平军各三人,霸州七人,保州、安肃军各六人。其雄霸州、安肃广信军四榷场牙人,于北客处钩致边情,乞选举通判及监官考其侦事虚实,如至和元年诏赏罚。”从之。(至和元年诏当考。) 宣徽南院使、检校太傅,东太一宫使张方平为太子少师、宣徽南院使致仕。(旧纪书此,新纪不书。) 乙亥,诏陕西路转运司,年额盐钞许经制熙河路边防财用司认数收买。以李宪言转运使常苦无钱,以盐钞和籴,辄为富人收蓄,坐牟厚利,而计置司积钱市物货,须藉盐钞轻赍故也。 西京左藏库使孟德基,西京左藏库使、忠州刺史彭孙,提举训练荆南团结诸军。 丁丑,起居舍人、集贤院学士沈括复龙图阁待制。 戊寅,详定朝会仪注所言,太常乐节乐器并文武二舞未应典礼,伏请皇帝举第一爵,登歌奏和安之曲,堂上之乐随歌而登;第二爵,笙入,奏庆云之曲,止吹笙,余乐不作;第三爵,间歌,堂上歌嘉禾之曲,堂下笙瑞木成文之曲,一歌一吹相间;第四爵,合乐奏灵芝之曲,堂上下之乐交作。别定二舞制度,文舞所执翟羽,依聂崇义图,以翟羽为之,旧攒迭雉尾,插于髹漆之柄,其状如帚者,废勿用。武舞当左执干,右执戈,旧承误执玉戚非是。又言作乐丹墀之上,巢笙、和笙各二人,请增倍为八人,丹墀东西各设三巢一和。又请将作乐时,先击鞞,次击应,然后击建鼓。又请去乐县内散鼓,设晋鼓,以鼓金奏。又请宫县内设鼗以为乐节。仍并乞付有司讲习参定可否。诏下太常寺,以为可行,乃从之。 详定仪注所又言:“案仪礼堂上乐无钟磬,乡饮酒记磬阶间缩溜,乡射礼磬于洗东北,大射仪乐人宿钟磬于阼阶东,惟歌工与瑟工则席于西阶上。虽据士大夫及诸侯礼为说,然以天子礼求之,则周礼大师帅瞽登歌、击拊,此堂上乐也。磬师掌教击磬、击编钟,说者曰:‘教,教视瞭也。视瞭掌凡乐事,播鼗、击颂磬笙磬;钟师掌金奏,凡乐事以钟鼓奏九夏,皆在庭之乐。’以虞书言之,则夔曰‘戛击鸣球,抟拊琴瑟以咏’。戛击,柷敔也;球,玉磬也。抟拊所以节乐,琴瑟所以咏诗,皆堂上乐也。磬本在堂下,郑氏曰,尊玉磬,故进之使在上,若击石拊石,则当在庭。后世不原于此,以春秋左氏传载郑人赂晋侯歌钟二肆,乃于堂上设歌钟、歌磬,盖歌钟者,谓堂上歌之,堂下以鼓应之耳。歌必以金奏相和,故孔晁注晋语云:歌钟,钟以节歌是也,岂谓堂上有钟邪?歌磬之名,本无所出,晋太常贺循奏置登歌簨虡,采玉造小磬,盖取舜庙鸣球之制。后周登歌,备录钟磬,隋、唐迄今因袭行之,皆不应礼。伏请正至朝会,堂上之乐不设钟磬。”太常寺以谓堂上钟磬用之已久,今若去之,则歌声与宫县相远,难以相应,伏请堂上设钟磬如旧。 详定仪注所又言:“古者歌工之数,乡饮酒礼‘工四人,二瑟’。说者曰:‘四人,大夫制也。二瑟,二人鼓瑟,则二人歌也。此卿大夫饮酒而云四人,大射诸侯礼而云六人,燕亦诸侯礼而云四人,燕礼轻,从大夫制也。若然,士当二人,天子当八人,为差次也。’案大射‘工六人、四瑟’,则是诸侯鼓瑟以四人,歌以二人;天子八人,则瑟与歌皆四人也。魏、晋以来,有登歌五人,隋、唐歌者四员,本朝因之,是歌工四人,周制也。礼登歌下管,贵人声也,故仪礼瑟与歌工皆席于西阶上,隋、唐相承,庭中磬虡之下,击以偶歌琴瑟,非所谓升歌贵人声之义。今堂上琴瑟,比之周制,不啻倍蓰,而歌工止四员,音高下不相权。盖乐有八音,所以行八风,是以舞佾与钟磬俱用八为数。伏请罢去庭中歌者,而堂上歌工增为八员,琴瑟之数准此,其筝、阮、筑并罢。”太常寺以谓:“礼,歌者在上,而后世设于庭中,诚为非是。然而汉、唐以来,宫室之制寖广,则堂上比庭中甚远,其上下之乐节有不相应,则繁乱而无序,欲且如旧。又朝会之礼,本起西汉,则后世难以纯用三代之制,筝、筑等器,亦乞如旧。”诏并如旧。 诏两浙路坊郭户役钱,依乡村例随家产裁定免出之法。初,诏坊郭户不及二百千,乡村户不及五十千,并免输役钱,续诏乡村合随逐县民户家业裁定免出之法。至是提举司言,乡村下等有家业不及五十千而犹输钱者,坊郭户二百千以下乃悉免输钱,轻重不均。故有是诏。 枢密直学士钱藻言:“五帝坛宫隘狭敝漏,望祭殿宇不严,执事之人寝兴其上,前事之夕,牲牢脯醢,无吉蠲之室,以待荐羞,疲老之兵,负祭器于道路,尤为亵慢。”下礼院,礼官请增修五帝斋宫殿四,旁立纱濅子,禁人非时升降,别建神厨馔库,出太常祭器,分置五帝斋宫,余数藏太常以备他祀。并从之。 己卯,诏中书,四方诏狱及根治事,皆逾年淹系,未能结正,宜令诸房具出据轻重缓急,随宜立限,约以稽违刑名,逐房置簿勾考,违者具姓名取旨。(两纪并书:诏中书籍四方诏狱,以考稽违。) 诏前知青州、龙图阁直学士陈荐,礼部侍郎滕甫,右谏议大夫李肃之,权知青州、转运使、祠部郎中王居卿,通判、比部员外郎张求等十一人,各罚铜三十斤。恩州清阳县尉成象罚铜二十斤。坐失察青州民杨和真自熙宁六年传习妖教,荐等迭为州守及通判、都监也。 庚辰,淮康军节度使、濮国公宗晖加同平章事。(两纪并书此。) 右监门卫大将军仲营领秀州刺史。仲营,太皇太后母族冯氏出也。上批以冯氏之后单微亲寡,太皇太后孝思慈爱之故,特有是命。 诏陕西盐钞,岁分三限,即印给。以制置解盐李稷言民间盐钞价踊贵,而折博务无见钞可以平之,致豪商居钞以取利,盖三司不以时给钞使然。上批三司给钞如旧无日限,宜分料次责限行下。故有是诏。 诏润州制勘院,告示华申甫,如前案招通不实,不用并计,当议编管,内词涉王安石,不得取问。时吕嘉问已坐报上不实,落职冲替,复乞再勘。朝廷以申甫所传报与嘉问事状已明,恐其潜相附会反复。嘉问又妄引安石为证,欲以自解,上察见其奸,故有是诏。 赐广西经略转运司度僧牒二百,偿商人入中钱,余给邕州修造之费。 经制熙河路边防财用李宪言:“卢甘、丁吴、于阗、西蕃,旧以麝香、水银、朱砂、牛黄、真珠、生金、犀玉、珊瑚、茸褐、駞褐、三雅褐、花軇布、兠罗绵、碙砂、阿魏、木香、安息香、黄连、牦牛尾、狨毛、羚羊角、竹牛角、红绿皮交市,而博买牙人与蕃部私交易,由小路入秦州,避免商税打扑。乞诏秦熙河岷州、通远军五市易务,募博买牙人,引致蕃货赴市易务中卖,如敢私市,许人告,每估钱一千,官给赏钱二千,如此则招来远人,可以牢笼遗利,资助边计。”从之。(朱本削去,新本从朱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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