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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祐元年十二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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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戊申朔,右司谏吕景初言:“伏睹诏书,今后虽遇辰牌,当留一班,令台官上殿,欲望谏官同此。”从之。 壬子,兵部侍郎、平章事刘沆罢为工部尚书、观文殿大学士、知应天府。 范师道、赵抃既出,御史中丞张昪言:“天子耳目之官,进退用舍,必由陛下,奈何以宰相怒斥之!愿明曲直,以正名分。”又请与其属俱出。吴中复指沆治温成丧,天下谓之“刘弯”,俗谓鬻棺者为弯,则沆素行可知;沆亦极诋台官朋党。先是,狄青以御史言罢枢密使,沆因奏御史去陛下将相,削陛下爪牙,殆将有不测之谋。而昪等益论辨不已,凡上十七章。沆知不胜,乃自请以本官兼一学士守南京,故有是命。寻诏沆遇大朝会,缀中书班,出入视其仪物。 昪为中丞,弹劾无所避,上谓昪曰:“卿孤特,乃能如是!”昪曰:“臣朴学愚忠,仰托睿圣,是为不孤。今陛下之臣,持禄养交者多,而赤心谋国者少,陛下似孤立也。”上亦为之感动。 翰林学士、兼侍读学士、中书舍人、集贤殿修撰、权知开封府曾公亮为给事中、参知政事,龙图阁直学士、刑部郎中、知江宁府包拯为右司郎中、权知开封府。 拯立朝刚严,闻者皆惮之,至于闾里童稚妇女亦知其名,贵戚、宦官为之敛手。旧制,凡讼诉,不得径造庭下,府吏坐门,先收状牒,谓之牌司。拯开正门,径使至庭自言曲直,吏民不敢欺。京师大水,因言中官、势族筑园榭多跨惠民河,故河塞不通,乃悉毁去。或持地券自言,有伪增步数者,皆审验劾奏之。 置太常寺郊社局令一员。 乙卯,太子中允、天章阁侍讲胡瑗管勾太学。始,瑗以保宁节度推官教授湖州,科条纤悉备具,以身先之。虽盛暑必公服坐堂上,严师弟子之礼。视诸生如其子弟,诸生亦信爱如其父兄,从之游者常数百人。庆历中,兴太学,下湖州取其法,著为令。瑗既为学官,其徒益众,太学至不能容,取旁官舍处之。礼部所得士,瑗弟子十常居四五,随材高下,喜自修饰,衣服容止,往往相类,人遇之,虽不识,皆知其为瑗弟子也。于是擢与经筵,治太学犹如故。实录称瑗以天章阁侍讲管勾太学。按墓表,嘉祐元年,迁太子中允、天章阁侍讲,仍居太学,然不见初除天章阁侍讲是何月日。当考。 丙辰,太子中允、集贤校理丁讽言:“按春秋纬,五帝之名曰灵威仰、赤熛怒、含枢纽、白招矩、汁光纪。今每岁奉祠,而祝文、位版皆书其名,令有司斥呼,非所以恭神之意。”于是下太常礼院议定而去之。 己未,群牧判官、太常博士王安石提点开封府界诸县镇公事。 如京使、知府州折继祖领康州刺史,仍赐钱五十万。继祖改葬其父,而请借月俸,因以推恩也。 壬戌,枢密使贾昌朝辞兼侍中,从之。 甲子,夏国主谅祚遣祖儒嵬名、聿则庆唐及徐舜卿等来告其母没藏氏卒。初,李守贵者尝为遇乞掌出纳,补细吃多巳者,尝侍曩霄及没藏氏于戒坛院,故出入没藏氏所无所间。没藏氏既通守贵,又通吃多巳。守贵愤怒,于是杀吃多巳及没藏氏。讹尨族守贵,保养谅祚,因以其女妻焉,时谅祚生九岁矣。是年十月丁卯,实录书环庆经略司言:“夏国小大王阿叔嵬迷裂皈与没藏、讹尨杀其国母及补细相公,而讹尨挈小大王归其族,已戒沿边镇寨预备之。”按所称小大王,即谅祚也,补细相公,即吃多巳也。嵬迷裂皈,或是李守贵。然事与正史差不同,今但从正史及实录谅祚传。没藏、讹尨死,当是今年秋,既不得其月,因遣使来告,始书之。 乙丑,辍视朝,以谅祚母丧故也。 戊辰,开封府判官、祠部郎中、集贤校理冯浩为祭奠使,文思副使张惟清为吊慰使。 癸酉,契丹国母遣奉国节度使、骁卫上将军萧扈,起居郎、知制诰、史馆修撰韩孚;契丹遣怀德节度使耶律煜、广州防御使韩惟良来贺正旦。扈等言阳武寨天池庙侵北界。中书、枢密院按旧籍,阳武寨地本以六蕃岭为界。康定中,北界耕户聂再友、苏直等南侵岭二十余里,代州累移文朔州,而朝廷以和好存大体,命徙石槵。未几,又过石槵之南,遂开堑以为限,天池庙属宁化军横岭铺。庆历中,北界耕户杜思荣侵入冷泉村,近亦有石槵为表。乃诏馆伴使王洙以图及本末谕扈等。王洙持地图谕扈等,乃明年正月壬午,今并书。张方平载王洙诘萧扈事,见熙宁八年正月乙酉;聂再友、苏直、杜思荣事,见庆历元年十二月庚辰,又五年五月甲寅,并此嘉祐元年十二月癸酉。其初葺天池庙,在大中祥符九年五月甲辰朔。 乙亥,诏尚书省:“司勋、司封、职方、驾部、库部、度支、金部、仓部、都官、比部、司门、主客、膳部、屯田、虞部、水部,自今以未有差遣带职京朝官领之,如阙人,即差正郎或员外郎自转运使、提点刑狱、知州得替人,如又阙人,即差通判得替员外郎,月给添支钱五千,京官三千。其鸿胪、太仆、卫尉寺丞、将作监差得替卿、监,一人月给七千。并许伺候合入差遣,仍各差提印剩员四人。” 是月,命宰臣文彦博监修国史。初,除彦博为昭文馆大学士,止兼译经润文使,以刘沆为监修国史。至是沆罢,彦博始有此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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