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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历二年三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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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甲辰朔,兵部员外郎、集贤校理张昷之为直史馆、河北路转运使,从三司使姚仲孙所举也。 复太常博士余靖为集贤校理。 诏殿前副都指挥使高化、马军副都指挥使李用和、步军副都指挥使曹琮举诸军指挥使以上有胆勇方略堪任将领者各二人;入内都知张永和、内侍都知王守忠举武臣各二人,诸路转运使、副使各一人。 乙卯,诏河北比岁积雨坏道涂,其堑官路两旁阔五尺深七尺,民田各于封界阔三尺深五尺,以泄水潦,限半年毕工。 中书、枢密院奏,乞简河东弓手有武勇者不刺面为义勇指挥,陕西弓手刺面为保捷指挥,从之。实录不云保捷刺面,此从朔历。 丙辰,复河阳三城节度使杨崇勋同平章事、判定州、兼真定府定州路都部署。 丁巳,命枢密使杜衍为河东宣抚使,翰林学士承旨丁度副之,诸州军刑狱罪疑可悯者,并从轻决,无令淹系。本路诸军各赐缗钱,其屯兵多处加燕犒之。王益柔传:杜衍宣抚河东,益柔寓书言河外兵饷无法,非易帅臣与转运使,则边鄙不宁。因条其可任者,与衍意合。此事当考。庆历四年五月,益柔始除集校。 己未,诏:“军头司择沙门岛放还罪人之伉健者,隶近京归远、壮勇指挥。” 环庆路都部署请于柔远寨东,节义烽、马铺寨择地益建城寨,以牵制贼势。泾原路又请于细腰城属羌地内建寨,以接两路出兵。并从之。四年十二月乃城细腰,此时未也,但有请耳。 庚申,魏国大长公主乞加赠故太仪方氏,诏赠淑妃。 辛酉,右谏议大夫、参知政事晁宗悫,罢为给事中、资政殿学士,以久被疾故也。 壬戌,茭村族三班殿侍折马山为三班奉职。马山领众攻西贼所置新寨,斩首级甚众,特迁之。 甲子,诏河北缘边州军置场买马,从閤门祗候侍其浚之请也。 乙丑,御崇政殿,赐进士杨寘等二百三十七人及第、一百二十二人出身、七十三人同出身。寘,察弟。初试国子监、礼部皆第一,及是,帝临轩启封,见姓名,喜动于色,谓辅臣曰:“杨寘也。”公卿相贺为得人。授将作监丞、通判颍州。未至官,持母丧,病羸卒,无子。诏赐其家钱五万,米麦各五十斛,绢五十匹。赐物在四年二月,今并书。 丙寅,赐诸科及第并同出身者四百七人。又赐特奏名、进士、诸科三百六十四人同出身及补诸州长史、文学。 中书言,三司每岁买红花、紫草各十万斤,民不能供。诏止买五万斤,禁中及外人应给红、紫罗帛者,给染价。 丁卯,知青涧城种世衡请募蕃兵五千,左手虎口刺忠勇二字,令隶折马山族,从之。上封者因请募属户,给以禁军廪赐使戍边,悉罢正兵。下其章四路安抚使议,环庆路范仲淹上言:“熟户恋土田,护老弱、牛羊,遇贼力斗,可以藩蔽汉户,而不可倚为正兵。大率蕃情黠诈,畏强凌弱,常有以制之则服从可用,如去正兵必至骄蹇。又今蕃部都虞候至副兵马使奉钱止七百、三百,悉无衣廪。若长行遽得禁军奉给,则蕃兵必生邀望。况岁罕见敌,何用长与廪给?且钱入熟户,部族资市牛马、青盐,转入河西,亦非策也。以臣所见,不若遇有警,旋以金帛募令御贼为便。”议遂格。仲淹议据兵志。 己巳,契丹遣宣徽南院使归义节度使萧英,翰林学士、右谏议大夫、知制诰、同修国史刘六符来致书,曰:“弟大契丹皇帝谨致书兄大宋皇帝,粤自世修欢契,时遣使轺,封圻殊两国之名,方册纪一家之美。盖欲洽于绵永,固将有以披陈。窃缘瓦桥关南是石晋所割,迄至柴氏,以代郭周,兴一旦之狂谋,掠十县之故壤,人神共怒,庙社不延。至于贵国祖先肇创基业,寻与敝境继为善邻。暨乎太宗绍登宝位,于有征之地,才定并汾,以无名之师,直抵燕蓟,羽召精锐,御而获退,遂至移镇国强兵、南北王府并内外诸军,弥年有戍境之劳,继日备渝盟之事,始终反复,前后谙尝。窃审专命将臣,往平河右,炎凉屡易,胜负未闻。兼李元昊于北朝久已称藩,累曾尚主,克保君臣之道,实为甥舅之亲,设罪合加诛,亦宜垂报。迩者郭稹特至,杜防又回,虽具音题,而但虞诈谍。已举残民之伐,曾无忌器之嫌,营筑长堤,填塞隘路,开决塘水,添置边军。既潜稔于猜嫌,虑难敦于信睦。傥或思久好,共遣疑怀,曷若以晋阳旧附之区,关南元割之县,俱归当国,用康黎人。如此,则益深兄弟之怀,长守子孙之计。缅惟英悟,深达悃悰。适届春阳,善绥冲裕。”先是,西兵久不决,六符以中国为怯且厌兵,因教其主聚兵幽、涿,声言欲入寇。而六符及英先以书来求关南十县。 先是,正月己巳,边吏言契丹泛使且至,朝廷为之旰食,历选可使敌者,群臣皆惮行。宰相吕夷简举右正言、知制诰富弼,入对便殿,叩头曰:“主忧臣辱,臣不敢爱其死。”上为动容。壬申,命弼为接伴。 弼以二月丙子发京师,至雄州久之,英等始入境。遣中使慰劳,英称足疾不拜,弼谓曰:“吾尝使北,病卧车中,闻命辄拜。今中使至而君不起,此何礼也?”英矍然起,遂使人掖而拜。弼纵英等自以先违盟约及其从者皆有惧心可动,故每与之开怀尽言,冀以钩得其情。英等以故亦推诚无隐,乃密以其主所欲得者告弼,且曰:“可从,从之。不从,更以一事塞之。王者爱养生民,旧好不可失也。”弼具以闻。及英等至,命御史中丞贾昌朝馆伴,朝廷议所欲与,不许割地,而许以信安僖简王允宁女与其子梁王洪基结婚,或增岁赂;独弼以结婚为不可。 初,国主之弟宗元者,号大弟,挟太后势用事,横于国中,尝自通书币。上欲因今使答之,令昌朝问六符,六符辞曰:“此于太后则善,然于本朝不便也。”昌朝曰:“即如此,而欲以梁王求和亲,皇帝岂安心乎?”六符不能对,既而敌卒罢结婚之议。 辛未,授弼礼部员外郎、枢密直学士,将使弼报聘故也。弼曰:“国家有急,惟命是从,不敢惮劳,臣之职也,奈何逆以官爵赂之!”固辞不受。此据朔历,实录无之。正月己巳、壬申并据记闻。二月丙子,据弼奏议,国史、实录并无之。 庚午,命知青州陈执中兼京东路安抚使。执中兼安抚使乃庚午日,在辛未前,嫌与契丹事相间,故别出之。 是春,范仲淹巡边至环州,属羌阴连敌为边患,仲淹谓种世衡素得属羌心,而青涧城已坚固,乃奏世衡知环州以镇抚之。庞籍请留世衡,诏仲淹更择人,仲淹言非世衡则属羌不可怀,诏从仲淹所请。 有牛家族奴讹者,倔强未尝出,闻世衡至,遽郊迎。世衡与约,诘朝行劳其族。是夕,大雪深三尺,左右白地险不可往。世衡曰:“吾方结诸羌以信,不可失期。”遂缘险而进。奴讹方卧帐中,谓世衡必不能至,世衡嚺而起,奴讹大惊,率其族罗拜听命。又有兀二族,授敌伪补,世衡招之不至,命蕃官慕恩出兵讨之。其后百余帐皆自归,莫敢贰。因令诸族置烽火,有急则举燧,介马以待。又课吏民射,有过失,射中则释其罪;有辞某事、请某事,辄因中否而与夺之。由是人人自励,虽屠贩倡优皆精于射,敌不敢复近环州。 初,世衡在青涧,为属吏所讼以不法事,按验皆有状。庞籍言:“世衡披荆棘立青涧城,若一拘以法,则边将无所措手足。”诏勿问。及徙环州,诣籍拜且泣曰:“世衡,心肠铁石也,今日为公下泪矣。”世衡自青涧城徙环州,实录不记。按仲淹作世衡墓志称庆历二年春,今附此。既称大雪,则必不在夏月矣。然四月辛巳,补王嵩官,犹以青涧城奏。或发奏时,世衡未离青涧,及四月,乃从世衡青涧所奏补嵩官,而世衡实已赴环州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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