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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中祥符七年十一月


  十一月癸未朔,加号翊圣将军曰翊圣保德真君。

  以枢密副承旨、右卫大将军张质为都承旨。质在枢要几五十年,练习事程,精敏端悫,未尝有过。旧本院吏罕有迁至都承旨者,上素知质廉谨,故以授之。尝召问五代以降洎国初军籍更易之制,且命条其利害。质纂为三篇,目曰兵要以进,上览而称善。

  甲申,命太仆少卿裴庄权西京留司御史台,代陈象舆也。以象舆为卫尉卿,分司西京。时刑部郎中赵湘知河南府,象舆自以位居湘右,每行香拜表,辄倨傲不为礼,使左右掖之而进。上封者言之,故有是命。因诏西京自今行香拜表,并以知府为班首。(陈象舆传云:冯拯代赵湘,奏象舆谬状,乃责。按湘以是年八月甲戌知河南,实代拯也。拯既入,是年十一月丁未始为中丞,象舆责以甲申,在丁未前二十四日。拯既非代湘者,亦恐非言象舆者。今但从实录。)

  滨州言河溢于安定镇。

  乙酉,群臣诣崇德殿贺玉清昭应宫成。赐宫使以下鞍勒马、器币。德音减诸路系囚流以下一等,死罪可闵者奏裁。采伐木石州县,差赐民租。

  丙戌,谒玉清昭应宫。紫云如盖,覆太初殿,三鹤集殿槛。宴近臣于集禧殿。

  戊子,四方馆使、高州刺史、泾原都钤辖、兼知渭州曹玮加引进使,留再任。时秦州蕃部寇边,命玮经略,玮上表乞还州事,专督军旅。上不欲遽更守臣,故有是命,仍密诏敦谕之。

  己丑,加玉清昭应宫使王旦司空,修宫使丁谓工部尚书,副使林特工部侍郎为三司使,都监蓝继宗洛苑使领高州团练使。

  置玉清昭应宫副使,以丁谓为之。

  辛卯,翰林学士晁迥上玉清昭应宫颂,其子秘书省正字宗操继上景灵宫庆成歌。上曰:“迥高年,勤于著述而善训子弟,亦搢绅佳事也。”

  以监修宫步军都军头邢兴为马步军副都军头、领贺州刺史。自余军校工匠,第迁者九百一十三人。

  知秦州张佶言,侦知宗哥族立遵、和尚、唃厮啰召诸部首领,谋犯寨城,请益戍兵。诏佶审验,如蕃中自相雠劫,则潜设备御抚谕遣之,或侵轶疆界,则从便掩袭,无得深入。

  壬辰,御乾元门观酺,自是凡五日。

  户部尚书陈尧叟上汾阴奉祀记三卷。有诏襃答。

  乙未,鄜延路钤辖张继能,言赵德明进奉人挟带私物,规免市征,望行条约。上曰:“戎人远来,获利无几,第如旧制可也。”

  戊戌,以辰州溪洞都指挥使魏进武补三班借职、监房州税,仍给装钱赴任。进武自言房州接归、峡山路,颇近蛮界,乞移他所,遂改淮南。

  置戎泸资荣州、富顺监都巡检使一员。时内殿承制、閤门祗候马守遵言戎、泸夷汉篮居,本路钤辖在遂州,缓急不能捍御,故特置此职。

  己亥,西凉府六谷蕃部来贡。

  辛丑,诏广南东路转运使李欣、西路转运使高惠连对换所任。先是,枢密使寇准因对言:“臣尝称高惠连有吏干,可以任使,近闻其严酷无廉誉。”上以西路近蛮徼,故徙之。因言:“惠连昔上封事,且言朝廷不可用善人,善人多败事,因述天有五行为据。朕观之,知其涉道浅也。”王旦曰:“夫天有五行,无不善之理。又所言善人,若选懦之类,诚无所用矣。如吉履善行,固人之常道,安可阙也!传曰‘善人,国之纪也’,语曰‘善人为邦百年,可以胜残去杀’,易曰‘积善之家,必有余庆’,是也。”欣,莆田人,初为阶州军事推官,时自知州以下皆坐买马得罪,而欣独免,由是以清谨知名。

  癸卯,诏玉清昭应宫每岁正月朔望,许士庶焚香。

  丁未,刑部尚书冯拯兼御史中丞,赐袭衣、金带、鞍辔马,仍赐绣鞯。以拯历中书、枢密院,故特有是赐,非常例也。

  戊申,契丹遣使左林牙、工部尚书萧延宁,副使卫尉卿张翊,来贺承天节。

  己酉,置玉清昭应宫判官、都监,以左正言、直集贤院夏竦为判官,内殿承制、入内押班周怀政为都监。王旦之为景灵宫朝修使也,竦实掌其笺奏,竦尝卧病,旦亲为调药饮之,数称其才,因使教庆国公书,(竦传云教书资善堂。按资善堂明年乃置,今年未也,故但云教庆国公书。)又同修起居注,及是为判官,皆旦所荐也。

  初,丁谓欲大治城西癔场,酾金水,作后土祠,以拟汾阴脽上。林特欲跨元武门(“元武”字当考。)为复道,以属玉清昭应宫。李溥欲致海上巨石于会灵池中,为三神山,起阁道,几遇神仙之属。群臣亦争言符瑞。竦独抗疏,皆以为不可,其事遂罢。及为判官,居月余,乃奏宝符阁奉神果实,旦起视之无有,渣滓狼藉左右,殆神食之。(抗疏排丁谓等,附传有之,正传不载。宝符阁所奏,正传有之,附传不载。盖为正传者,以竦不正,必不能谏前事,故削去,但载宝符所奏,可见竦邪佞故也。然竦抗疏必不诬,附传载其事于竦为知制诰以后,恐失其序,此必未为判官以前事也。竦未为判官,故数有正论,王旦因喜之。及为判官,即附会神怪,侥幸速进,宝符所奏是也。既有宝符之奏,则必不排丁谓等矣。今悉书之,奸人情状,或可由此见尔。)

  知秦州张佶言蕃部俶扰,已出兵格斗,望量益士卒。王旦曰:“今四方宁辑,契丹守盟甚坚,西戎入贡不绝,藩翰之臣,宜务镇静。”上曰:“边臣利于用兵,殊不知无战为上。顷岁河北请增边兵,王钦若等亦惑其言,惟朕断以不疑,终亦无患。”因言:“昔尝谓邢昺,朕中夕靖思,四方至大,张官置吏,委之千万里外,岂能尽知善恶,一有败事,则为患非小。自古帝王宵衣旰食,正为此尔。万务几微,更赖卿等悉心也。”

  庚戌,入内殿头白崇庆,言监修淮渎庙既成,民有祷祠者,多上庙内烹宰喧渎,请禁之,仍徙桐柏县令廨宇庙之东偏。诏可。

  令在京仓草场,如宣旨并三司使取索都管见在数目,即得实封供报;自余官员及提点使臣取索,不得供报,如违当行极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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