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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元二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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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元二年金承安二年 春,正月,丁酉,金主如安州春水。 壬寅,知枢密院事郑侨罢。癸卯,以谢深甫知枢密院事。 诏朱熹仍依前官,与祠。 丁酉,金主还都。 二月,己酉,右丞相京镗等上《神宗玉牒》、《高宗实录》。 丙寅,诏以昭庆军承宣使、内侍省押班王德谦为节度使。德谦,帝藩邸内侍也,于是骤见擢用。中书舍人吴宗旦,事德谦甚谨,夜,辄易服谒之。德谦乃荐宗旦为刑部侍郎、直学士院。宗旦为德谦草制,引天宝、同光故事为比。制出,参知政事何澹不押制书;右谏议大夫刘德秀率台谏交章言其不可;丁卯,京镗复以为言;遂寝其命。于是德谦除在外宫观,吏部尚书兼给事中许及之奏驳之;台谏请窜斥德谦,帝未许。殿中侍御中姚愈,劾宗旦交结德谦;辛未,宗旦夺三官,癸酉,送南康军居住。 是月,金命袭封衍圣公孔元措世袭兼曲阜令。 三月,壬午,金命户部尚书温昉行六部尚书于抚州。 庚寅,金主幸西园,阅军器。 癸巳,金平章政事乌凌阿愿罢。 丙申,窜内侍王德谦。临安府劾德谦为人求官,赃以巨万计,服食拟乘舆。狱未成,诏降德谦团练使,抚州居住。权中书舍人高文虎请改为安置。帝从之。然狱卒不竟。 丁酉,金以参知政事裔代左丞相襄行省于北京。 庚子,禁浙西围田。 壬寅,诏:“自今有司奏谳死罪不当者,论如律。” 夏,四月,丙午,封武功郎不〈禾去〉为嗣濮王。 甲子,金尚书省奏:“比岁北边调度颇多,请降僧道空名度牒,以助军需。”从之。 癸酉,金亲王宣敕始用女真字。 五月,甲戌朔,金言谓宰臣曰:“比以军需,随路赋调,司县不度缓急,促期征敛,使民费及数倍,胥吏又来之以侵暴,其令提刑司究察之。” 丙子,金主集官吏于尚书省,谕曰:“今纪纲不立,官吏弛慢,迁延苟简,习以成弊。职官多以吉善求名,计得自安,国家何赖焉!至于徇情卖法,省部令史尤甚,尚书省其戒谕之。” 丁丑,金北京行省参知政事裔移驻临潢府。 庚辰,金升抚州为镇宁军。 丁亥,金丞相襄诣临潢府。 金召知大名府赫舍哩执中签书枢密院事,从丞相襄征伐。执中不欲行,奏曰:“臣与襄有隙,且杀臣矣。”金主恶其言不逊,事下有司,既而赦之。执中本名呼沙呼,阿苏之裔孙也。 己丑,金皇子洪辉生。命礼部尚书张暐报祀高禖。 六月,戊申,金以澄州刺史王遵古为翰林直学士,仍敕无与撰述,入直则奏闻,或霖雨免入直,以遵古年老,且尝侍讲读也。 戊辰,须淳熙宽恤诏令。 闰月,甲戌,内出铜器付尚书省毁之。申严私铸器之禁。 甲午,朝散大夫刘三杰,免丧入见,论“今日之忧有二:有边境之忧,有伪学之忧。边境之忧,有大臣以任其责,臣未敢轻论。若夫伪学之忧,姑未论其远,请以三十馀年以来而论之:其始有张栻者,谈性理之学,言一出口,嘘枯吹生,人争趋之,可以获利,栻虽欲为义,而学之者已为利矣。又有朱熹者,专于为利,借《大学》、《中庸》以文其奸而行其计,下一拜则以为颜、闵,得一语即以为孔、孟,获利愈广,而肆无忌惮,然犹未有在上有势者为之主盟。已而周必大为右相,欲与左丞相王淮相倾而夺之柄,知此曹敢为无顾忌大言而能变乱黑白也,遂诱而置之朝列,卒藉其力倾去王淮,而此曹愈得志矣。其后留正之来,虽明知此曹之非,顾势已成,无可奈何,反藉其党与心腹。至赵汝愚。则素怀不轨之心,非此曹莫与共事,而此曹变知汝愚之心也,垂涎利禄,甘为鹰犬以觊幸非望,故或驾姗笑君父之说于邻国,或为三女一鱼之符以惑众庶,扇妖造怪,不可胜数,盖前日为伪学,至此变而为逆党矣。赖陛下圣明,去之之早,此宗庙社稷无疆之福。然今此曹潜形匿影,日夜伺隙。雨旸稍愆,则喜见颜色;闻敌国侵扰之报,则移过于吾之君父。如此鬼蜮,百方害人,防之不至,必受其祸。臣谓今日之策,惟当销之而已。其习伪深而附逆因者,自知罪不容诛,终不肯为国家用;其它能革心易虑,则勿遂废斥,使之去伪从正,以销今日之忧。” 疏入,韩侂胄大喜,即日除三杰右正言。留正贬邵州居住。 是夏,大溪山岛民作乱。 大溪山者,广东海中岛也。提举茶盐徐安国,遣人入岛捕私盐,岛民不安,啸聚千馀人,入海为盗,揭榜疏安国之罪,掠商旅,杀平民。经略使雷潀,素与安国有隙,至是安国乞遣兵讨之,侂不即发兵,而以安国生事闻于朝。未几,潀、安国俱罢。 秋,七月,壬寅朔,金主幸天庆观,建普天大醮,禁屠宰,七日无奏刑,百司权停决罚。 庚午,监察御史沈继祖,录淹囚四百馀条来上,诏进二官。 八月,庚辰,以军器临钱之望为秘阁修撰、知广州。 金敕计议官所进奏帖可直言利害,勿用浮词。 辛巳,金主以边事未宁,集六品以上官于尚书省,问攻守之策。凡中外臣僚,不以职位高下,或有方略材武,或长于调度,各举三五人以备选用,期五日封章以进。议者凡八十四人,言攻者五,言守者四十六,且攻且守者三十三,召对睿思殿,论难久之。 金北部复叛,参知政事裔战败。丙戌,以丞相襄为左副元帅莅师。裔旋罢。 金右丞胥持国,席龙擅政,多结党援。御史台劾右司谏张复亨,右拾遗张嘉贞,同知安丰军节度使事赵枢,同知定海军节度使事张光庭,户部主事高元甫,刑部员外郎张岩叟,尚书省令史傅汝梅、张翰、裴元、郭郛,皆趋走权门,人戏谓“胥门十哲”。复亨、嘉贞尤卑佞苟进,不称谏职,俱宜黜罢。奏可。于是持国致仕,嘉贞等皆补外。 金左丞瓜勒佳衡罢,以参知政事董师中为左丞,以左宣徽使膏为右丞,以户部尚书杨伯通参知政事。 庚寅,金枢密使唐古贡致仕。寻以襄为枢密使、平章政事。 辛卯,钱之望遣兵入大溪山,尽杀岛民。 九月,壬寅,以四川旱,蠲民赋。 金遣官分诣上京、东京、北京、咸平、临潢、西京等路招募汉军,不足则签补之。时北京民方艰食,枢密使襄出籴仓粟以济之。或以兵食方阙为言,襄曰:“乌有民足而兵不足者!”卒行之,民皆悦服。 癸丑,金以上京留守钮祜禄额特喇为平章政事。 辛酉,金以枢密使襄知大兴府事;胥持国为枢密副使、权参知政事,行省于北京。 它日,金主与翰林修撰路铎论董师中、张万公优劣,铎曰:“师中附胥持国进,持国小人,不宜典军马。以臣度之,不惟不允人望,亦必不能服军心。若回日复相,必乱天下。”金主曰:“人臣进退人难,人君进退人易,朕岂以此人复为相耶?”持国旋卒于军。 是日,诏:“监司、帅守荐举改官,勿用伪学之人。” 冬,十月,庚午朔,金初设讲议所官六员,共议钱穀,以中都转运使孙铎、户部侍郎高汝砺等为之。 庚辰,金尚书省奏:“高丽国牒报,其主以老疾,令母弟晫权国事。” 十一月,辛丑,加谥孝宗曰绍统同道冠德昭功哲文神武明圣成孝皇帝。 太皇太后吴氏崩于寿慈宫,年八十三。遗诰:“太上皇帝疾未痊,宜于宫中承重;皇帝服齐衰五月。” 后实以辛卯崩,时郊祀期迫,或谓韩侂胄曰:“上亲郊,不可不成礼,且有司所费既夥,奈何已之?”侂胄入其言。”甲辰,祀圜丘。乙巳,始发丧,诏服期年。及侂胄诛,以刘光祖言,乃改从本日。 十二月,己巳朔,金敕御史台纠察谄佞趋走有实迹者。 丙子,帝始御正殿。 己卯,金始铸承安宝货。 丁酉,知绵州王沇疏请置伪学之籍,仍自今曾受伪学举荐关陛及刑法廉吏自代之人,并令省部籍记姓名,与间慢差遣;从之。 于是伪学逆党得罪著籍者,宰执则有赵汝愚、留正、周必大、王蔺四人,待制以上则有朱熹、徐谊、彭龟年、陈傅良、薛叔似、章颖、郑湜、楼钥、林大中、黄由、黄黻、何异、孙逢吉十三人,馀官则有刘光祖、吕祖俭、叶适、杨芳、项安世、李埴、沈有开、曾三聘、游仲鸿、吴猎、李祥、杨简、赵汝谠、赵汝谈、陈岘、范仲黼、汪逵、孙元卿、袁燮、陈武、田澹、黄度、詹体仁、蔡幼学、黄颢、周南、吴柔胜、王厚之、孟浩、赵巩、白炎震等三十一人,武臣则有皇甫斌、危仲壬、张致远三人,士人则有杨宏中、周端朝、张道、林仲麟、蒋傅、徐范、蔡元定、吕祖泰八人,共五十九人。 时黄由尚为吏部侍郎,言人主不可待天下以党与,不必置籍以示不广。殿中侍御史张岩劾由附阿,罢之。擢沇为利州路转运判官。 金高汝砺上言:“国家置谏臣以备侍从,盖欲周知时政以参得失,非徒使排行就列而已。故唐自凡中书、门下及三品以上入閤,必遣谏官随之,俾与闻政事,冀其有所开说。今台省以下,遇朝奏事则一切回避,与诸侍卫之臣旅进旅退,殿廷论事,初莫得闻。及其已行,又不详其始末,遂事而谏,斯亦难矣。顾谏职为何如哉?若曰非材,择人可也,岂可置之言责而疏远若是?自今以往,有司奏事,谏官得以预闻,庶几少补。”从之。 金李淑妃兄弟仁惠等干预朝政,监察御史姬端修上书乞远小人。金主遣仁惠传诏问端修:“小人谓谁?其以姓名对。”端修对曰:“小人者,李二惠兄弟。”仁惠不敢隐,具奏之,金主虽责仁惠兄弟而不能去。端修又刻签书枢密院事完颜匡,叠被眷遇,行院于抚州,不知自洁。转运使温昉,行六部事,主军中馈饷,屈意事匡,以马、币为献,及私以官钱佐匡宴会费。金主方委匡以边事,寝其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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