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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南诸水(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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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郡诸水:绍兴初,以金兵蹂践淮南,犹未退师,四年,诏烧毁扬州湾头港口闸、泰州姜堰、通州白莆堰,其余诸堰,并令守臣开决焚毁,务要不通敌船;又诏宣抚司毁拆真、扬堰闸及真州陈公塘,无令走入运河,以资敌用。五年正月,诏淮南宣抚司,募民开浚瓜洲至淮口运河浅涩之处。 乾道二年,以和州守臣言,开凿姥下河,东接大江,防捍敌人,检制盗贼。六年,淮东提举徐子寅言:“淮东盐课,全仰河流通快。近运河浅涩,自扬州湾头港口至镇西山光寺前桥垛头,计四百八十五丈,乞发五千余卒开浚。”从之。七年二月,诏令淮南漕臣,自洪泽至龟山浅涩之处,如法开撩。 淳熙三年四月,诏筑泰州月堰,以遏潮水。从守臣张子正请也。八年,提举淮南东路常平茶盐赵伯昌言:“通州、楚州沿海,旧有捍海堰,东距大海,北接盐城,袤一百四十二里。始自唐黜陟使李承实所建,遮护民田,屏蔽盐灶,其功甚大。历时既久,颓圮不存。至本朝天圣改元,范仲淹为泰州西溪盐官日,风潮泛溢,渰没田产,毁坏亭灶,有请于朝,调四万余夫修筑,三旬毕工。遂使海濒沮洳泻卤之地,化为良田,民得奠居,至今赖之。自后浸失修治,才遇风潮怒盛,即有冲决之患。自宣和、绍兴以来,屡被其害。阡陌洗荡,庐舍漂流,人畜丧亡,不可胜数。每一修筑,必请朝廷大兴工役,然后可办。望令淮东常平茶盐司:今后捍海堰如有塌损,随时修葺,务要坚固,可以经久。”从之。 九年,淮南漕臣钱冲之言:“真州之东二十里,有陈公塘,乃汉陈登浚源为塘,用救旱饥。大中祥符间,江、淮制置发运置司真州,岁藉此塘灌注长河,流通漕运。其塘周回百里,东、西、北三面,倚山为岸,其南带东,则系前人筑垒成堤,以受启闭。废坏岁久,见有古来基趾,可以修筑,为旱乾溉田之备。凡诸场盐纲、粮食漕运、使命往还,舟舰皆仰之以通济,其利甚博。本司自发卒贴筑周回塘岸,建置斗门、石䃮各一所,乞于扬子县尉阶衔内带‘兼主管陈公塘’六字,或有损坏,随时补筑,庶几久远,责有所归。” 十二年,和州守臣请于千秋涧置斗门,以防麻澧湖水泄入大江,遇岁旱灌溉田畴,实为民利。十四年,扬州守臣熊飞言:“扬州运河,惟藉瓜洲、真州两闸潴积。今河水走泄,缘瓜洲上、中二闸久不修治,独潮闸一坐,转运、提盐及本州共行修整,然迫近江潮,水势冲激,易致损坏;真州二闸,亦复损漏。令有司葺理上、下二闸,以防走泄。”从之。 绍熙五年,淮东提举陈损之言:“高邮、楚州之间,陂湖渺漫,茭葑弥满,宜创立堤堰,以为潴泄,庶几水不至于泛溢,旱不至于乾涸。乞兴筑自扬州江都县至楚州淮阴县三百六十里,又自高邮、兴化至盐城县二百四十里,其堤岸傍开一新河,以通舟船。仍存旧堤以捍风浪,载柳十余万株,数年后堤岸亦牢,其木亦可备修补之用。兼扬州柴墟镇,旧有堤闸,乃泰州泄水之处,其闸坏久,亦于此创立斗门。西引盱眙、天长以来众湖之水,起自扬州江都,经由高邮及楚州宝应、山阳,北至淮阴,西达于淮;又自高邮入兴化,东至盐城而极于海;又泰州海陵南至扬州泰兴而彻于江:共为石䃮十三,斗门七。乞以绍熙堰为名,镵诸坚石。”淮田多沮洳,因损之筑堤捍之,得良田数百万顷。奏闻,除直秘阁、淮东转运判官。 浙江通大海,日受两潮。梁开平中,钱武肃王始筑捍海塘,在候潮门外。潮水昼夜冲激,版筑不就,因命强弩数百以射潮头,又致祷胥山祠。既而潮避钱塘,东击西陵,遂造竹器,积巨石,植以大木。堤岸既固,民居乃奠。 逮宋大中祥符五年,杭州言浙江击西北岸益坏,稍逼州城,居民危之。即遣使者同知杭州戚纶、转运使陈尧佐画防捍之策。纶等因率兵力,籍梢楗以护其冲。七年,纶等既罢去,发运使李溥、内供奉官卢守懃经度,以为非便。请复用钱氏旧法,实石于竹笼,倚叠为岸,固以桩木,环亘可七里。斩材役工,凡数百万,逾年乃成;而钩末壁立,以捍潮势,虽湍涌数丈,不能为害。 至景祐中,以浙江石塘积久不治,人患垫溺,工部郎中张夏出使,因置捍江兵士五指挥,专采石修塘,随损随治,众赖以安。邦人为之立祠,朝廷嘉其功,封宁江侯。 及高宗绍兴末,以钱塘石岸毁裂,潮水漂涨,民不安居,令转运司同临安府修筑。孝宗乾道九年,钱塘庙子湾一带石岸,复毁于怒潮。诏令临安府筑填江岸,增砌石塘,淳熙改元,复令有司:“自今江岸冲损,以乾道修治为法。” 理宗宝祐二年十二月,监察御史兼崇政殿说书陈大方言:“江潮侵啮堤岸,乞戒饬殿、步两司帅臣,同天府守臣措置修筑,留心任责,或有溃决,咎有攸归。” 三年十一月,监察御史兼崇政殿说书李衢言:“国家驻跸钱塘,今逾十纪。惟是浙江东接海门,胥涛澎湃,稍越故道,则冲啮堤岸,荡析民居,前后不知其几。庆历中,造捍江五指挥,兵士每指挥以四百人为额。今所管才三百人,乞下临安府拘收,不许占破。及从本府收买桩石,沿江置场桩管,不得移易他用。仍选武臣一人习于修江者,随其资格,或以副将,或以路分钤辖系衔,专一钤束修江军兵,值有摧损,随即修补;或不胜任,以致江潮冲损堤岸,即与责罚。” 临安西湖周回三十里,源出于武林泉。钱氏有国,始置撩湖兵士千人,专一开浚。至宋以来,稍废不治,水涸草生,渐成葑田。 元祐中,知杭州苏轼奏谓:“杭之为州,本江海故地,水泉咸苦,居民零落。自唐李泌始引湖水作六井,然后民足于水,井邑日富,百万生聚,待此而食。今湖狭水浅,六井尽坏,若二十年后,尽为葑田,则举城之人,复饮咸水,其势必耗散。又放水溉田,濒湖千顷,可无凶岁。今虽不及千顷,而下湖数十里间,茭菱谷米,所获不赀。又西湖深阔,则运河可以取足于湖水,若湖水不足,则必取足于江潮。潮之所过,泥沙浑浊,一石五斗,不出三载,辄调兵夫十余万开浚。又天下酒官之盛,如杭岁课二十余万缗,而水泉之用,仰给于湖。若湖渐浅狭,少不应沟,则当劳人远取山泉,岁不下二十万工。”因请降度牒减价出卖,募民开治。禁自今不得请射、侵占、种植及脔葑为界。以新旧菱荡课利钱送钱塘县收掌,谓之开湖司公使库,以备逐年雇人开葑撩浅。县尉以“管勾开湖司公事”系衔。轼既开湖,因积葑草为堤,相去数里,横跨南、北两山,夹道植柳,林希榜曰“苏公堤”,行人便之,因为轼立祠堤上。 绍兴九年,以张澄奏请,命临安府招置厢军兵士二百人,委钱塘县尉兼领其事,专一浚湖;若包占种田,沃以粪土,重寘于法。十九年,守臣汤鹏举奏请重开。乾道五年,守臣周淙言:“西湖水面唯务深阔,不容填溢,并引入城内诸井,一城汲用,尤在涓洁。旧招军士止有三十余人,今宜增置撩湖军兵,以百人为额,专一开撩。或有种植茭菱,因而包占,增叠堤岸,坐以违制。” 九年,临安守臣言:“西湖冒佃侵多,葑茭蔓延,西南一带,已成平陆。而濒湖之民,每以葑草围裹,种植荷花,骎骎不已。恐数十年后,西湖遂淤,将如越之鉴湖,不可复矣。乞一切芟除,务令净尽,禁约居民,不得再有围裹。”从之。 临安运河在城中者,日纳潮水,沙泥浑浊,一汛一淤,比屋之民,委弃草壤,因循填塞。元祐中,守臣苏轼奏谓:“熙宁中,通判杭州时,父老皆云苦运河淤塞,率三五年常一开浚。不独劳役兵民,而运河自州前至北郭,穿闤阓中盖十四五里,每将兴工,市肆汹动,公私骚然。自胥吏、壕砦兵级等,皆能恐喝人户,或云当于某处置土、某处过泥水,则居者皆有失业之忧。既得重赂,又转而之他。及工役既毕,则房廊、邸舍,作践狼籍,园圃隙地,例成丘阜,积雨荡濯,复入河中,居民患厌,未易悉数。若三五年失开,则公私壅滞,以尺寸水行数百斛舟,人牛力尽,跬步千里,虽监司使命,有数日不能出郭者。询其所以频开屡塞之由,皆云龙山浙江两闸,泥沙浑浊,积日稍久,便及四五尺,其势当然,不足怪也。寻刬刷捍江兵士及诸色厢军,得一千人,七月之间,开浚茅山、盐桥二河,各十余里,皆有水八尺。自是公私舟船通利,三十年以来,开河未有若此深快者。然潮水日至,淤塞犹昔,则三五年间,前功复弃。今于钤辖司前置一闸,每遇潮上,则暂闭此闸,候潮平水清复开,则河过闤阓中者,永无潮水淤塞、开淘骚扰之患。”诏从其请,民甚便之。 绍兴三年十一月,宰臣奏开修运河浅涩,帝曰:“可发旁郡厢军、壮城、捍江之兵,至于廪给之费,则不当吝。”宰臣朱胜非等曰:“开河非今急务,而馈饷艰难,为害甚大。时方盛寒,役者良苦,临流居人,侵塞河道者,悉当迁避;至于畚闸所经,沙泥所积,当预空其处,则居人及富家以僦屋取赀者皆非便,恐议者以为言。”帝曰:“禹卑宫室而尽力于沟洫,浮言何恤焉!”八年,又命守臣张澄发厢军、壮城兵千人,开浚运河堙塞,以通往来舟楫。 隆兴二年,守臣吴芾言:“城里运河,先已措置北梅家桥、仁和仓、斜桥三所作坝,取西湖六处水口通流灌入。府河积水,至望仙桥以南至都亭驿一带,河道地势,自昔高峻。今欲先于望仙桥城外保安闸两头作坝,却于竹车门河南开掘水道,车戽运水,引入保安门通流入城,遂自望仙桥以南开至都亭驿桥,可以通彻积水,以备缓急。计用工四万。”从之。 乾道三年六月,知荆南府王炎言:“临安居民繁伙,河港堙塞,虽屡开导,缘裁减工费,不能迄功。臣尝措置开河钱十万缗,乞候农暇,特诏有司,用此专充开河支费,庶几河渠复通,公私为利。”上俞其请。四年,守臣周淙出公帑钱招集游民,开浚城内外河,疏通淤塞,人以治办称之。 淳熙二年,两浙漕臣赵磻老言:“临安府长安闸至许村巡检司一带,漕河浅涩,请出钱米,发两岸人户出力开浚。”又言:“欲于通江桥置板闸,遇城中河水浅涸,启板纳潮,继即下板,固护水势,不得通舟;若河水不乏,即收闸板,听舟楫往还为便。” 七年,守臣吴渊言:“万松岭两旁古渠,多被权势及有司公吏之家造屋侵占,及内砦前石桥、都亭驿桥南北河道,居民多抛粪土瓦砾,以致填塞,流水不通。今欲分委两通判监督,地分厢巡,逐时点检,勿令侵占并抛飏粪土。秩满,若不淤塞,各减一年磨勘;违,展一年,以示劝惩。” 十四年七月,不雨,臣僚言:“窃见奉口至北新桥三十六里,断港绝潢,莫此为甚。今宜开浚,使通客船,以平谷直。”从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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