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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畏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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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畏,字子安,其先遂宁人,父徙洛阳。畏幼孤好学,事母孝,不事科举。党友交劝之,乃擢进士第。调成纪主簿,不之官,刻志经术,以所著书谒王安石、吕惠卿,为郓州教授。自是尊安石之学,以为得圣人之意。除西京国子监教授,舒亶荐为监察御史里行。时有御史中丞出为郡守,监司荐之,畏言:“侍从贤否,上所素知,监司乃敢妄荐,盖为异日地尔,乞戒其观望。”舒亶有盗学士院厨钱罪,为王安礼所白,畏抗章辨论,以为可谓之失,未可谓之故。亶罢,畏坐左转宗正丞,出提点夔州路刑狱。 元祐初,请祠归洛。畏恐得罪于司马光,尝曰:“畏官夔峡,虽深山群獠,闻用司马光,皆相贺,其盛德如此。”至光卒,畏复曰:“司马光若知道,便是皋、夔、稷、契;以不知道,故于政事未尽也。”吕大防、刘挚为相,俱与畏善,用畏为工部员外郎,除监察御史,擢殿中侍御史。畏助大防攻挚十事,并言梁焘、王岩叟、刘安世、朱光庭皆其死党,必与为地。既而焘等果救挚,皆不纳。挚罢,苏颂为相,畏复攻颂,以留贾易除书为颂罪。颂罢,畏意欲苏辙为相。宣仁后外召范纯仁为右仆射,畏又攻纯仁,不报。畏本附辙,知辙不相,复上疏诋辙不可用。其倾危反覆如此,百僚莫不侧目。 迁侍御史,畏言事之未治有四:曰边疆,曰河事,曰役法,曰内外官政。时有旨令两省官举台官,畏言:“御史与宰执,最为相关之地。宰执既不自差,使其属举之,可乎?”太常博士朱彦以议皇地示祭不同,自列乞罢。畏言:“彦据经论理,若彦罢出,恐自是人务观望,不敢以守官为义。” 宣仁后崩,吕大防欲用畏谏议大夫,范纯仁以畏非端士,不可,大防乃迁畏礼部侍郎。及大防为宣仁后山陵使,畏首背大防,称述熙宁、元丰政事与王安石学术,哲宗信之,遂荐章惇、吕惠卿可大任。廷试进士,李清臣发策有绍述意,考官第主元祐者居上,畏复考,悉下之,拔毕渐以为第一。 惇入相,畏遣所亲阴结之,曰:“畏前日度势力之轻重,遂因吕大防、苏辙以逐刘挚、梁焘。方欲逐吕、苏,二人觉,罢畏言职。畏迹在元祐,心在熙宁,首为相公开路者也。”惇至,徙畏吏部,引以自助。中书侍郎李清臣、知枢密院安焘与惇不合,畏复阴附安、李,惇觉其情;又曾布、蔡卞言畏平日所为于惇,遂以宝文阁待制出知真定府。天下于是目为“杨三变”,谓其进于元丰,显于元祐,迁于绍圣也。 寻落职知虢州,入元祐党。后知郢州,复集贤殿修撰、知襄州,移荆南,提举洞霄宫,居于洛。未几,知邓州,再丐祠,以言者论列落职,主管崇禧观。 蔡京为相,畏遣子侄见京,以元祐末论苏辙不可大用等章自明,又因京党河南尹薛昂致言于京,遂出党籍。寻复宝文阁待制。政和二年,洛人诣阙,请封禅嵩山,畏上疏累千余言,极其谀佞。方洽行,得疾卒,年六十九。 畏颇为纵横学,有才辩而多捭阖,与刑恕缔交,其好功名富贵亦同。然恕疏而多失,畏谋必中,其究俱为搢绅祸云。 *** 论曰:贾易初以刚直名,观其再劾文彦博、范纯仁,而斥苏轼、苏辙尤甚,何以刚直为哉?董敦逸于元祐末与黄庆基诬二苏,以开绍圣之祸,及绍圣则肆诋元祐诸臣,甚至瑶华之冤不能持正,虽终悔而谏,亦何及焉。及见蔡京、蔡卞稔恶,乃论其过恶以自文,杯水不足以救车薪之火也。上官均谏切中时事,及不从绍述之议,其为人若可观,然论吕大防、苏辙,以之再黜,是亦助绍述者也。杨畏倾危反覆,周流不穷,虽仪、秦纵横,无以尚之,岂徒有三变而已。至于倡绍述以取信哲宗,又谓王安石之学有圣人意,可谓小人无忌惮也哉。来之邵尽击时贤而进章惇、安焘、吕惠卿,又请加美谥于安石,其流恶不已,乃诬人非其子而欲掩其赀,亦何所不至焉。叶涛在太学,已著污迹,擢第之后,谄安石而从之学,后得曾布之荐,凡元祐名贤贬责制辞,肆笔丑诋,虽有善犹不能自涤,况无可述者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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