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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致尧墓志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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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谏议致尧墓志铭〔王安石〕 公讳某,字某。其先封鄫,鄫亡,去邑为氏。王莽乱,都乡侯据弃侯之豫章家之。盖豫章之南昌,后分为南丰人。某为唐沂州刺史,再世生某,赠尚书水部员外郎,公考也。李氏有江南,上公进士第一,不就。 太平兴国八年,乃举进士中第,选主符离簿。岁除,授兴元府司录,道迁大理评事,迁光禄寺丞,监越州酒税。召见,拜著作佐郎,知淮阳军。将行,天子惜留之,直史馆,赐绯鱼袋,使自汴至建安军行漕。诏曰:“凡三司州军事有不中理者,即验之。”最钩得匿货以五百万计。除秘书丞、两浙转运副,改正使。 始,谏议大夫知苏州魏庠知,侍御史、知越州王柄不谙于政,而喜怒从人。庠介旧恩以进,柄喜持上。公到,劾之以闻。上惊曰:“曾某乃敢治魏庠,克畏也。克畏,可畏也。”语转而然,庠、炳皆被绌。杨允恭督杨子运,公每得诏,曰:“使在外,便文全已,非吾心也。”辄不果行。允恭告上,上使问公,公以所守言,上由此薄允恭,不听。言苛税二百三十余条,罢之。移知寿州,寿俗富赀自豪,陈氏、范氏名天下,闻公至,皆迎自戢,公亦尽岁无所罚。既代,空一城人遮行,至夜,乃从二卒骑出城去。在郡转太常博士、主客员外郎。章献嗣位,常亲决细务,公言之,又言民惫甚,宜弛利禁。是时羌数犯塞,大臣议弃银、夏以解之。公奏曰:“羌虚欵属我,我分地王之,非计也。今羌席此,劫他种以自助,不过二三年,患必复起矣。宜择行人塞下,调兵食,待其变而已。”不报。 二年,羌果反,围灵州。议臣请去灵州勿事。公议曰:“羌以易拒者,以灵州缀其后也。”判三司盐铁勾院,天子欲以为知制诰,召试矣,大臣惑忌之,迁户部员外郎、京西转运使。请限公卿大夫子官京师。陈彭年议遣使行诸部,减吏员,下其事京西。公曰:“彭年议无贤愚,一切置不用耶?抑择愚而废之耶?择愚而废之,人材其可以早暮验耶?”上令趣追使还。数论事,上感之,还公。既而王均诛,命公抚蜀,所创更百余事。李继迁再围清远、灵武,以丞相齐贤为邠宁、环庆、泾原仪渭经略使,丞相引公为判官。公《奏记》曰:“兵数十万,王超既以郡都署之十二,丞相徒领一二朝士往临之。超用吾进退乎?吾能以谋付与超,而有不能自恃乎?不并将西,无补也。超能薄此重事,愿更审计。”丞相乃以公为言,诏陕西即经略使追兵皆以时赴。公曰:“将士在空虚无人之处,事薄而后追兵,如后何?”遂辞行。上怒,未有所发。会召赐金紫,公曰:“丞相敏中以非功德进官,臣论其不可用尔。臣受命,事未有効,不敢以冒赐。”固辞,由此贬。 公为黄州团练副使。既而超果败,清远、灵武踵亡。会南郊恩,复官,知泰州。丁母夫人陈氏忧,外除,授吏部员外郎、知泉州。公常谓选举旧制非是,请得论改之。陈省华子尧咨请殿上为奸,以弟畀举人败。省华、尧咨有邪巧材,朝廷皆患恶而方幸,无敢斥之者。公入十余疏辩之,移知苏州。至五日,移知扬州。扬州守职田,岁常得千斛,然遣使督贫民耕,民苦之,公不使耕。天子方崇符瑞,兴昭应诸宫,且出幸祠。公疏言:“昔周成王既卜世三十,卜年七百,然观于周礼,其经纬国体人事,微细无不具,则知王者受命,必修人事,以称天所以命之之意,不举属之天以怠人事也。”终曰:“陛下始即位,以爵禄待君子;近年以来,以爵禄畜盗贼。”大臣愈不怿,移知鄂州。封泰山恩,迁礼部郎中。始解杨州,受添支差多一月,公寻自言,患公者因复绌公监江宁盐酒。西祀恩,迁户部郎中。以祥符五年五月二十日疾不起,年六十六。 阶至朝请郎,勋至骑都尉。遗戒曰:“毋陷于俗,媚佛夷鬼,以污我家人行人。”所著书若干书传于世,又长于歌诗云。以某年某月日,归葬南丰之东园。 始公娶黄氏,生子男七人,仕者三人。易占为太常博士,以能文称。公以博士故赠谏议大夫。 公没八年,而博士子巩生,生若干年,水渍墓,改葬公龙池乡之原头,某年月日也。葬有日,巩以博士命次公生平事,使来曰:“为我志而铭之。”安石视公犹大父也。其少也,则得公之详,如其孙之云。 始公自任以当世之重也,虽人望公则亦然。及遭太宗,愈自谓志可行,卒之闭于奸邪,彼诚有命焉。悲夫,亦正之难合也。虽其难合,其可少任?合乎?未可必也,彼诚有命焉。虽然,其难合也,秪所以见士也。孔子曰:“所谓大臣者,以道事君,不可则止。” 呜呼!公之节庶几所谓大臣者欤!铭曰: 既墓而北,乃升宅原。谁来求铭,公子与孙。 公初哀终,惟义之事。维才之完,而薄施施。 乃其后人,有克厥家。天启予公,非在兹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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