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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祖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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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祖珪,福建侯官人。 同治五年,入福建船政学堂肄业,通英国语言、文字及天文、地理、测算、驾驶诸学。毕业后,入“建威”、“琛航”等船练习,考察南、北洋海道险要;般政大臣沈葆桢奏保,以把总留闽尽先补用。寻入“扬武”练船实验驾驶、操演诸术,周历朝鲜、日本及南洋群岛。 光绪元年,船政大臣吴赞诚以祖珪才具优异,选派出洋留学。 二年,入英国伦敦格林尼次官学。旋入“索来克珀林”兵船,又上“英芬昔索耳”兵船,与英皇子同班练习。凡历地中海、大西洋、美利坚、阿非利加、印度各洋,于战守之法均得要领。 六年,毕业回国;船政大臣黎兆棠、北洋大臣李鸿章等奏保,免补本班以守备留闽补用。 七年,管带“镇边”兵轮,悉以所学教部下,或陈述圣谕及忠烈各传以相劝勉,所部肃然。时“镇边”兵轮隶北洋;其水师总教习为英人琅威理;阅祖珪练兵,称为全军之冠。 八年,朝鲜金玉均等构乱,举国鼎沸,乞援于朝;祖圭随天津镇总兵丁汝昌往援,驻防四年,数定其乱。师还,直隶总督李鸿章上其功,诏以都司仍留原省补用,并赏戴花翎。先是,鸿章创立北洋海军,由英、德两国购造快船;至是船成,命祖珪往英接带。涉重洋二万余里,驾驶娴熟,如期返国;鸿章奏请以游击留原省补用,并加“捷勇”巴图鲁勇号。未几,台湾生番变起,巡抚刘铭传告警北洋,请以兵船协剿;祖珪奉檄往援。既至台,察番众负固山峦,藤树蒙密,兵不易入;乃率士卒尽斧之——竭十余昼夜之力,始得以测远镜窥其巢。于是以火器环攻,而虚其一面;生番穷蹙,皆遁去。祖珪命熟番能通番、汉语者谕以朝廷威德,生番卒就抚。事闻,诏以参将尽先补用,并加副将衔。 十五年,北洋海军新设中军右营副将,以祖珪升署,并带“靖远”兵轮。寻以历年筹办海军得力,奏请俟补副将后以总兵升用,并换清字勇号;得旨:赏换“讷钦”巴图鲁勇号。自是,祖圭专隶北洋,巡弋海上:北至朝鲜之釜山、仁川、俄罗斯之海参威,东至日本之长崎、神户,南至暹罗、大小吕宋、新家坡及荷属各岛;周而复始,岁以为常。 二十年,中、日以朝鲜之乱,故有违言。祖珪知日本叵测,请先发制之,上书千余言痛陈利害;当轴沮之。已而“济远”、“高升”两船果被狙击,祖珪愤甚。大东沟之役,思有以报之;独驾“靖远”苦战。敌舰被击,有沈者;日人始稍引去。然自是奉令守威海,不得踰越一步矣。及威海被袭,水陆军皆溃,“靖远”犹力战十五昼夜,至力尽援绝,军覆于刘公岛;然后待罪天津,奉旨褫职。 二十五年,大学士荣禄以祖珪才可用,密言于上,请弃瑕录用。上召见,垂询甚悉;开复原官,加提督衔,统领北洋海军。时海军战败未久,舰械不备。祖珪既视事,以海军骤难恢复,当先整顿各处炮台;乃衔命南下,与沿江、沿海各省大吏相度炮台形势,使与海军联为一气,筹划详尽。着旗、灯“通语”二书并绘“要隘地理图说”一卷,所在各部讲习。自是,军防稍备。 二十六年,拳匪乱作,戕德国驻京公使及日本使馆书记;各国联军北来,祖珪檄所部军舰分驻烟台、庙岛,而自镇大沽。联军既合,声言南下;祖珪恐大局糜烂,独往见其诸将,力言启衅非朝廷意。反复辨论,请以身为质。各国察其情词恳挚,心许之而未肯宣言;会各省大吏与诸国立保护约,南下之议始寝。 二十七年,和议成,各国返侵地及铁路、船厂、局所、军械等事交涉繁剧;直隶总督袁世凯奏请以祖珪参谋北洋海防水陆军务,襄办交涉。事竣,命以提督记名简放。寻补浙江温州镇总兵,仍留北洋襄办交涉。 三十年,擢授广东水师提督。时日、俄方有战争,我国守局外中立,时虑其因事借口;祖珪于陛见时,奏对交涉情形及日、俄战事胜负,皆称旨。诏赏御书“福”字一方,仍留北洋差遣。 已而署两江总督周馥与世凯会奏,请以祖珪总理南、北洋海军事务;允之。祖珪于是移驻上海。上海为南、北洋要冲,俄舰败于日,由北洋窜入黄浦;祖圭执中立公法与俄争,卒羁其舰,使尽去军械。及日、俄和议成,始令引去。初,粤匪乱后,两江总督曾国藩奏请设船坞于上海,隶南洋制造军械局,以道员监之;积弊相仍,岁费金二十余万。祖珪请改为商办,凡南、北洋军舰及招商“开平”各船——下至差遣小轮,均归修理。由是积弊一空,岁省二十余万外,且有赢余焉。时南、北洋海军已由周馥奏请归并,合南北各舰实不足一军,管驾者又多不谙方略;祖珪既规画船坞,即议定水师学堂章程及饷械支应一切事宜,条理井然,规模宏整。故论南、北两军联络之功,率以祖珪为最。 三十一年夏,以察看沿江炮台及水雷各营,触暑致疾,遂卒于上海。袁世凯、周馥合词请于朝,诏以军营立功后积劳病故例,从优赐恤。 子六人,璂恩、堃恩、可松、可钲、可植、可熙;璂恩、堃恩,俱官通判。 ——卷六十三《已纂未进大臣传》(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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