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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竦事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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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使契丹 大中祥符七年十一月己酉,置玉清昭应宫判官,以左正言、直集贤院夏竦为之。宰相王旦为兖州景灵宫朝修使也,竦实掌其笺奏。竦尝卧病,旦亲为调药饮之。数称其才,因使教庆国公书,又同修起居注。及是为判官,皆旦所荐也。初,丁谓欲大治城西校场,酾金水作后土祠,以拟汾阴脽上。林特欲跨元武门为复道,以属玉清昭应宫。李溥欲致海上巨石,于会灵池中为三神山,起阍道,凡遇神仙之属,群臣亦争言符瑞。竦独抗疏,皆以为不可,其事遂寝。及为判官,居月余,乃奏:“宝符阁奉神果实,旦起视之,每有粗滓狼籍左右,殆神食之。” 抗疏排丁谓等,附传有之,正传不载。宝符阁所奏,正传有之,附传不载。盖谓正传者以竦不正,必不能谏前事,故削之,但载宝符所奏,可见竦奸邪故也。然竦抗疏必不诬,附传载其事于竦为知制诰后,恐失其序,此必未为判官以前事也。竦未为判官,故数为正论,王旦因喜之。及为判官,即附会神怪,侥幸速进,宝符所奏是也。既有宝符之奏,则必不排丁谓等矣。今悉著之,奸人情状,或可由此见尔。 天禧元年十二月庚寅,玉清昭应宫判官、礼部郎中、知制诰夏竦责授职方员外郎、知黄州。竦娶杨氏,颇工笔札,有钩距。竦浸显,多内宠,与杨不睦。杨与弟倡疏竦阴事,窃出讼之。又竦母与杨氏母相诟骂,皆诣开封府。府以闻,下御史台置劾而责之,仍令与杨离异。 天圣三年七月壬寅,以前户部郎中夏竦起复知制诰。竦才术过人,然急于进取,喜交结,任数术,倾侧反覆,世目为奸邪。尝上疏乞与修《真宗实录》,不报。既而丁母忧,潜至京师求起复,依内官张怀德为内助。而王钦若雅善竦,因左右之,故有是命。 九月,以知制诰夏竦为契丹生辰使。竦自言父承皓与契丹战没,母丧未暮,义不可行,改命工部郎中马宗元。 明道二年四月己未,枢密副使、尚书左丞夏竦罢为礼部尚书、知襄州,寻改颍州,以竦等皆太后所任用罢之也。 深衔石介 宝元二年,夏竦议边事(详见《西边》)。 庆历三年四月乙巳,枢密副使、吏部侍郎杜衍以前官充枢密使,宣徽南院使、忠武节度使夏竦赴本镇。先是,以枢密使召竦于蔡州,台谏交章论竦在陕西畏懦苟且,不肯尽力,每论边事,但列众人之言,至遗敕临督,始陈十策。尝去巡边,置侍婢中军帐下,几致军变。又元昊尝榜塞下:“得竦首者,予钱三千。”为贼所轻如此,卒与丧败师徒,略无成效。今而用之,则边将之志怠矣。且言:“竦挟诈任数,奸邪倾险,与吕夷简不协。夷简畏其为人,不肯引为同列,既退而后荐之,以释宿憾。方陛下孜孜政事,首用怀诈不尽忠之臣,何以求治?”侍御史沈邈又言:“竦阴交内侍刘从愿,内济险谲。竦外专机务,奸党得计,人主之权去矣。”其言又切。会竦已至国门,言者益急,请毋令入见。谏官余靖又言:“竦累表引疾,及闻召用,即兼驿而驰。若不早决,竦必坚求面对,叙恩感泣,复有左右为之解释,则圣听惑矣。”御史中丞王拱辰对上极言,上未省,遽起,拱辰引上裾毕其说。前后言者合十八疏,上乃罢竦,而用衍代之。 此段当广求台谏章疏,一一出其名姓乃善。石介《圣德诗》云:用中丞拱辰、御史平、邈、谏官修、靖,凡十一疏追竦敕,而竦正传云十八疏,今从正传。御史平,益席平也。平寻以不才逐,独能言竦,可怪也。《沈邈传》。拱辰引帝裾,据刘挚所作《拱辰行状》也。 七月己巳,徙宣徽南院使、忠武节度使夏竦判亳州。竦之及国门也,上封章疏示焉。竦既还镇,言者犹未已。会韩亿致仕,竦请代之,故有是命。竦又自请纳节还文资,仍不带职,乃除吏部尚书、知亳州。既至亳州,因上书自辨,几万余言。 改除吏书在此月二十一日。丙戌后此十七日,今并书之。上书自辨几万余言,此据正传。竦有集百卷,独无此书,当考。 诏付学士批答,孙抃为之辞,略曰:“图功效莫若罄忠勤,弭谤言莫若修行实。”竦得之甚恨,语人曰:“吾于孙素无嫌,而批答见诋如此,何哉!” 四年四月,造为党论,目杜衍、范仲淹、欧阳修为党人。 六月,伪作石介为富弼撰废立诏(并见《富范等以朋党见谗》)。 十二月癸卯,吏部尚书、知亳州夏竦为资政殿大学士。 五年八月庚午,资政殿大学士、吏部尚书、知亳州夏竦为宣徽南院使、判并州。 九月丁酉,诏判并州夏竦军事不及中覆者,听便宜行之。竦在并州,尝以私仆侵盗产利杖杀之。侍御史吴鼎言:“竦为天子大臣,而贪暴不法如此。愿下有司正其罪。” 六年正月壬辰,判并州夏竦请亲领兵巡边经置西北事,诏从之。 二月癸丑,宣徽南院使、河阳三城节度使、判并州夏竦加同平章事、判大名府、河北安抚使。 七年三月乙未,河阳三城节度使、同平章事、判大名府夏竦依前官充枢密使。 故事,文臣自使相除枢相,必纳节还旧官,独竦不然。景祐元年八月王曾事可考。 初降制,召竦为宰相。谏官、御史言:“大臣和则政事起。竦与陈执中议论素不合,不可使共事。”越三日,遂贴麻改命焉。 竦以乙未日除宰相,丁酉日改枢密使,而《实录》并书之。今从本纪。 庆历五年十一月辛卯,诏提点京东路刑狱司体量太子中允、直集贤院石介存亡以闻。先是,介受命通判濮州,归其家待制。是岁七月,病卒。夏竦衔介甚,且欲倾富弼,会徐州狂人孔直温谋叛,搜其家,得介书,因言介实不死,弼阴使入契丹谋发兵,弼为内应。执政入其言,故有是命,仍羁管介妻子于他州。 右介附传、正传并云介诈死,北走契丹,兼往登、莱结金坑凶恶事。富弼朱墨史附传乃有往登、莱结金坑恶少事。附传盖依弼《叙前后辞免恩命辨谗谤札子》。按:下诏京东体量介存亡在今年十一月辛卯,此时弼犹在郓州也。七年五月始移青州,体量介存亡。《实录》但有此五年十一月辛卯一诏尔,七年五月后,不闻别下诏也。弼札子则云“在青州再体量”,盖《实录》不详,今别见七年六月末也。 时亦有诏下兖州勘介死虚实。知州杜衍会官属议之,众莫敢对。 泰宁节度掌书记 龚鼎臣独曰:“介平生直谅,宁有是耶?愿以阖族保其必死。”衍悚然,探怀中奏藁示之曰:“老夫既保介矣。君年少,见义必为,安可量哉!” 七年六月。先是,夏竦谗言石介实不死,富弼阴使入契丹谋起兵。朝廷疑之。弼时知郓州,亟罢京西路安抚使。既而北边按堵如故,竦谗不效。弼自郓州徙青州,仍领京东路安抚使。竦在枢府,又谗介说契丹弗从,更为弼往登、莱结金坑凶恶数万人欲作乱。请发棺验视。朝廷复诏监司体量。中使持诏至奉符,提点刑狱吕居简曰:“今破冢发棺而介实死,则将奈何?且丧葬非一家所能辨也,必须众乃济。若人人召问之,苟无异说,即令结罪保证,如此亦可应诏矣。”中使曰:“善。”及还奏,上意果释。介妻子初羁管他州,事既辨明,乃得还。侍御史知杂事张昪及御史何郯尝极论其事,郯奏疏曰:“伏闻朝廷近降指挥,为疑石介,遍根问旧来曾涉往还臣僚,以审存没。中外传闻,颇甚骇异。缘石介平生颇笃学问,所病者道未周而好为人师,致后生从学者多流荡狂妄之士,又在太学日不量识分,专以时事为任。此数端是可深责,其于他事,计亦不为。况介前年物故,众已明知,万一使介尚存,一渺小丈夫尔,亦何所图?臣闻此事造端,全是夏竦始。初阴令人摹拟石介书迹,作与前来西府臣僚简尺,妄言事端,欲传播入内,上惑聪明。夏竦岂不知石介已死?然其如此者,其意本不在石介,盖以范仲淹、富弼在两府日,夏竦曾有枢密使之命,当时亦以群议不容,即行罢退,疑仲淹等同列排摈,以石介曾被仲淹等荐引,故欲深成石介之恶,以污忠义之臣,皆畴昔之憾,未尝获逞。昨以方居要位,乃假朝廷之势,有所报耳。其于损国家事体,则皆不顾焉。伏望圣慈照夏竦之深心素来险诈,亮仲淹、弼之大节终是忠纯,特排奸以示恩。其石介存没,亦乞更不根问,庶存大体。自夏竦力行此事,中外物议,皆知不可,然而未尝有敢言者,盖虑时论指为朋比尔。臣若更不陈本末明辨,即是深负言责。伏惟圣朝矜其愚而图之,则天下幸甚!” 再体量石介存没,《实录》不书,今据富弼《辨谗札子》及何剡奏议附七年夏末。吕居简不发棺,据魏泰《东轩录》,居简传乃无之。张昪辨明介实,见本传,剡传独不载此。当考。 八年五月,御史何郯言:“夏竦其性邪,其欲侈,其学非而博,其行伪而坚。有憸人柔善之质,无大臣鲠直之望。事君不顾其节,遇下不由其诚。肆己之欺诬,谓可以蔽明;任己之侧媚,谓可以矫正。犯纪律之所戒而不耻,冒名教之所弃而无疑。聚敛货殖,以逞贪恣,不可格以廉耻之行;比周权幸,以图进取,不可语以忠正之方。”辛酉,竦罢枢密使、判河南府。言者既数论竦奸邪,会京师同日无云而震者五。上方坐便殿趣召翰林学士,俄顷张方平至。上谓曰:“夏竦奸邪,以致天变如此,亟草制出之!”方平请撰驳辞,上意遽解,曰:“且以均劳逸命之。” 皇祐元年七月乙未,诏夏竦赴镇。壬寅,加兼侍中。 八月丙子,前判河阳、忠武节度使兼侍中夏竦言:“已离本任,就长假于东京,寻求医药,救疗残生。自致仕已来,寻求医药外,更不敢有纤毫希望,干烦朝廷。”从之。 三年九月丁卯,夏竦卒。赠太师、中书令,谥文庄。甲子,为竦成服于苑中。竦初以疾求还京师,或言于上曰:“竦求还京师,图大用耳。称疾,诈也。”竦既卒,上临奠,命内侍去竦面幕视之,竦颜色枯瘁。谓左右曰:“竦瘁若此,疾岂诈乎?”然议者谓竦尝欲剖石介棺,此其阴报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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