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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回 姑妇临朝生暗衅 弟兄佐命立奇功(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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饬子归报,自率兵东归。贵由既至,乃马真后欲立他为汗。独奥都剌合蛮及法特玛两人,以新君嗣立,定失权势,便在乃马真后前,说要俟拔都回国,方可定议,免有后言。乃马真后听信了他,趣召拔都还朝,偏偏拔都心怀不平,只是托故推病,屡愆行期。奥都剌合蛮权势益盛,招摇纳贿,无所不至,耶律楚材竟以忧卒。【他既知太乙数,为何不谢职归隐?】乃马真后以旧勋谢世,例加赙赠。奥都剌合蛮以为未然,并说楚材历事两朝,全国贡赋,半入伊家,还要甚么抚恤?乃马真后将信将疑,命近臣麻里札往视,只有琴玩十余,及古今书画金石遗文数千卷,乃据实还报,才给赙赠如例。后到至顺元年,方追封广宁王,赠太师,予谥文正。【意在尚贤,所以备录。】这且按下不提。 且说乃马真后临朝,倏忽间将及四年,西征军早已尽归,独拔都不至。会后罹重疾,几致不起,乃亟召集诸王大臣,开库里尔泰会,立贵由为大汗。即位之日,边远属国,多来朝贺,所得赏赐,备极优渥。贵由汗在位一月,已查悉海内炀蔽,夤缘为奸,只因母后尚在,不便骤发。过了数月,乃马真后竟病逝了,奥都剌合蛮,方才倒运,被贵由汗执置诸狱,加以大辟;嗣又查得回妇法特玛,行巫盅术,害皇弟库腾,遂把她裹入毡内,投诸河中。随从妇女多处死,惟拖雷妃唆鲁禾帖尼,向在宫中静居,不作私弊,贵由汗遂敬礼有加。所有内外事宜,亦时与商议,拖雷妃遂渐渐干政。 贵由汗在位二年,除整饬宫禁外,无甚大政,且因手足有拘挛病,尝不视事。秋间西巡,至叶密尔河,沿路犒赏无算。居西数月,自谓西域水土与身体相宜,颇有恋恋不舍的意思。拖雷妃唆鲁禾帖尼还道贵由汗与拔都有隙,久停西域,必有他图,遂遣心腹密告拔都,令他善自为备。谁知贵由汗并无意见,不过在外养疴。一过残年,病竟大渐,遽尔去世。 皇后斡兀立海迷失曾随驾西幸,至此秘不发丧,先遣人赴告拖雷妃及拔都处,自请摄国以待立君。拔都得拖雷妃密报,正启程东行,来见贵由汗,剖明心迹。途次接着耗闻,并皇后摄国的意旨,权词应允。于是皇后乃发丧回宫,号贵由汗为定宗,自抱犹子失烈门,临朝视事。 是年国内大旱,河水尽涸,野草自焚,牛马多死亡,民不聊生。诸王及各部,群言失烈门无福,不宜为汗,因此人人觖望,咸怀异心。拔都在阿勒塔克山待着,拟召集诸王,开库里尔泰大会。迨及会期,只术赤、拖雷后裔赴议,他如察合台已死,其子也速、蒙哥未到;窝阔台汗诸子,也都裹足不前,仅由皇后海迷失,遣使巴拉与会。各人都依次坐定,巴拉起坐道:“从前太宗在日,命以皇孙失烈门为嗣,谅诸王百官,亦曾闻着,今由皇后抱失列门听政,实是遵着太宗遗嘱,诸王百官,应无异议。” 正说着,忽听有一人高声道:“太宗既欲立失烈门,应该早立,何故太宗崩后,别立定宗,难道也有太宗遗命么?” 巴拉视之,乃是拖雷子忽必烈,便道:“太宗崩逝,失烈门甚幼,国家不可无长君,所以改立定宗;今定宗复崩,失列门稍长,自应遵着太宗遗命!” 言至此,拖雷第二子末哥,失笑道:“太宗遗命,何人敢违?只六皇后乃马真氏及汝等大臣,前时立定宗,已违遗嘱,今日反教我等遵着,岂不是自相矛盾么?” 【一唱一和,无非为自己兄弟计。】 大众鼓掌如雷,弄得巴拉面红颊赤,无词可答。【这使本是难为,何故独来献丑。】 是时速不台亦已殁世,其子兀良合台在会,亦起座道:“据巴拉说,国不可天长君,我意亦是云然;现在年长望重,诸王中莫如拔都,何不推他继立呢!” 【又是一派。】 拔都道:“我无才德,不愿嗣位!” 大众齐声道:“王既不自立,惟王审择一人,早决大计!” 拔都道:“我国幅员甚广,若非聪明睿智,似太祖一般人物,不能继立,我意不如蒙哥!” 【推重蒙哥,殆隐受拖雷妃之运动耶!】 大众道:“就此定议!” 蒙哥起座固辞,末哥道:“大众都要拔都选择。哥哥前无异言;今选了哥哥,奈何不从!” 拔都道:“末哥言是!” 议既定,巴拉返报,皇后海迷失及诸子等,很是不悦。复遣使告拔都,以会议应在东方,不应在西土;且宗王未集,义不能从。拔都复称祖宗大业,未可轻授,今已推立蒙哥为主,请屈意相从;如必须开会东方,亦可照允等语。遂令蒙哥东行,由拔都弟伯尔克率着大军拥卫。拔都仍自驻西方,作为外援。于是东方又拟开会,由拖雷妃唆鲁禾帖尼为主,再召诸王大臣与议。奈太宗、定宗后裔,仍然未至,拔都着人往劝,亦不见答。当下拔都大愤,申令各地,决立蒙哥为主,宗亲中如或梗议,有国法在,不得相贷。诸王大臣,惧拔都威势,再开大会于斡难河,除太宗、定宗子孙,及察合台后王不至外,统推戴蒙哥,择日即位。即位之日,亲王列右,妃主列左,末哥、忽必烈等列前,武臣以忙哥撤儿为首,文臣以孛鲁合为首。【孛鲁合一作博勒和。】礼成,追尊拖雷为皇帝,庙号睿宗,命大众均筵宴七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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