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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回 狎姑姊宣淫鸾掖 辱诸父戏宰猪王(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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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业且封姊为会稽长公主,秩视郡王。不过因公主已得面首,自己转不免向隅。故妃何氏颇有姿色,奈已去世,只好追册为后,不能再起图欢。继妃路氏,系太皇太后侄女,辈分亦不相符。年虽髫秀,貌未妖淫,子业未能满意。此外后宫妾媵,亦无甚可采,猛忆着宁朔将军何迈妻房,为太祖第十女新蔡公主,生得杏脸桃顋,千娇百媚,此时华色未衰,何妨召入后廷,一逞肉欲。中使立发,彼美旋来,人面重逢,丰姿依旧,子业此时,也顾不得姑侄名分了,顺手牵扯,拥入床帏。妇人家有何胆力,只得由他摆布,任所欲为,流连了好几夕。恩爱越深,连新蔡公主的性情,也坐被熔化,情愿做了子业的嫔御,不欲出宫。子业更不必说,但如何对付何迈?无策中想了一策,伪言公主暴卒,舁棺出去。 这棺材里面,却也有一个尸骸,看官道是何人?乃是硬行药死的宫婢,充做公主,送往迈第殡葬。一面册新蔡公主为贵嫔,诈称谢氏,令宫人呼她为谢娘娘。【可谓肖子。】 一日与谢贵嫔同往太庙,见庙中只有神主,并无绘像,便传召画工进来,把高祖以下的遗容,一一照绘。画工当然遵旨,待绘竣后,又由子业入庙亲览,先用手指高祖像道:“渠好算是大英雄,能活擒数天子!” 继指太祖像道:“渠容貌恰也不恶,可惜到了晚年,被儿子斫去头颅!” 又次指世祖像道:“渠鼻上有齄,奈何不绘?” 【齄音楂,鼻上疱也。】 立召画工添绘齄鼻,乃欣然还宫。新安王子鸾,因丁忧还都,未曾还镇。子业记起前嫌,想着当年储位,几乎被他夺去,此时正好报复。便勒令自尽。子鸾年方十岁,临死语左右道:“愿后身不再生帝王家!” 子鸾同母弟南海王子师,及同母妹一人,亦被杀死。并掘发殷贵妃墓,毁去碑石,怪不得先圣有言,丧欲速贫,死欲速朽。甚且欲毁景宁陵。【即世祖陵,见前。】 还是太史上言,说与嗣主不利,才命罢议。 义阳王昶系子业第九个叔父,【见前回。】时为徐州刺史,素性褊急,不满人口,当时有一种讹言,谓昶将造反,子业正想用兵,出些风头,可巧昶遣使求朝,子业语来使蘧法生道:“义阳曾与太宰通谋,我正思发兵往讨,他倒自请还朝,甚好甚好!快叫他前来便了。” 法生闻言,即忙退去,奔还彭城,据实白昶。昶募兵传檄,无人应命,急得不知所为。蓦闻子业督兵渡江,命沈庆之统率诸军,将薄城下,那时急不暇择,夤夜北走,连母妻俱不暇顾,只挈得爱妾一人,令作男子装,骑马相随,奔投北魏。在道赋诗寄慨,佳句颇多。魏主浚时已去世,太子弘承接魏阼,闻昶博学能文,颇加器重,使尚公主,赐爵丹阳王。昶母谢容华等还都,还算子业特别开恩,不复加罪。 吏部尚书袁顗,本为子业所宠任,俄而失旨,待遇顿衰。顗因求外调,出为雍州刺史,顗舅就是蔡兴宗,颇知天文,谓襄阳星恶,不宜前往。顗答道:“白刃交前,不救流矢,甥但愿生出虎口呢!” 适有诏令兴宗出守南郡,兴宗上表乞辞,顗复语兴宗道:“朝廷形势,人所共知,在内大臣,朝不保夕,舅今出居南郡,据江上流,顗在襄淝,与舅甚近,水陆交通,一旦朝廷有事,可共立桓、文【齐桓晋文】功业,奈何可行不行,自陷罗网呢!” 兴宗微笑道:“汝欲出外求全,我欲居中免祸,彼此各行已志罢了。” 【看到后来毕竟兴宗智高一筹。】 顗匆匆辞行,星夜登途,驰至寻阳,方喜语道:“我今始得免祸了!” 【未必。】 兴宗却得承乏,复任吏部尚书。 东阳太守王藻,系子业母舅,尚太祖第六女临川公主。公主妒悍,因藻另有嬖妾,很为不平,遂入宫进谗,逮藻下狱,藻竟愤死,公主与王氏离婚,留居宫中。【岂亦效新蔡公主耶?】新蔡公主,既充做了谢贵嫔,寻且加封夫人,坐鸾辂,戴龙旗,出警入跸,不亚皇后。只驸马都尉何迈,平白地把结发妻房,让与子业,心中很觉得委屈,且惭且愤,暗中蓄养死士,将俟子业出游,拿住了他,另立世祖第三子晋安王子勋。偏偏有人报知子业,子业即带了禁军,掩入迈宅。迈虽有力,究竟双手不敌四拳,眼见是丢了性命。【有艳福者,每受奇祸。】 沈庆之见子业所为,种种不法,也觉看不过去。有时从旁规谏,非但子业不从,反碰了许多钉子,因此灰心敛迹,杜门谢客。【迟了!迟了!】 吏部尚书蔡兴宗,尝往谒庆之,庆之不见,但遣亲吏范羡,至兴宗处请命。兴宗道:“沈公闭门绝客,无非为避人请托起见,我并不欲非法相干,何故见拒!” 羡乃返白庆之,庆之复遣羡谢过,并邀兴宗叙谈。兴宗又往见庆之,请庆之屏去左右,附耳密谈道:“主上渎伦伤化,失德已甚,举朝惶惶,危如朝露。公功足震主,望实孚民,投袂指挥,谁不响应?倘再犹豫不断,坐观成败,恐不止祸在目前,并且四海重责,归公一身!仆素蒙眷爱,始敢尽言,愿公速筹良策,幸勿自误!” 庆之掀须徐答道:“我亦知今日忧危,不能自保,但始终欲尽忠报国,不敢自贰,况且老退私门,兵权已解,就使有志远图,恐亦无成!” 【尸居暮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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