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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五五 史部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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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五五 史部十一 詔令奏議類 記言記動,二史分司。起居注,右史事也,左史所錄蔑聞焉。王言所敷,惟詔令耳。《唐志》史部初立此門,黄虞稷《千頃堂書目》則移“制誥”於集部,次於“别集”1。夫渙號明堂,義無虚發,治亂得失,於是可稽。此政事之樞機,非僅文章類也。抑居詞賦,於理為褻。《尚書》誓誥,經有明徵。今仍載史部,從古義也。《文獻通考》始以“奏議”自為一門,亦居集末。考《漢志》載《奏事》十八篇,列《戰國策》、《史記》之閒,附《春秋》末。則論事之文,當歸史部,其證昭然。今亦併改隸,俾易與紀傳互考焉。 【彙訂】 1.《舊唐書·藝文志》史部並無“詔令”門,僅在“起居注”類中著錄《晉書雜詔書》等十一部詔令之書。《新唐書·藝文志》又加錄十部。《千頃堂書目》在“别集”之後另立“制誥類”,實際並不屬於集部,只是附於集部之後。(李致忠:《三目類序釋評》) 太祖高皇帝聖訓四卷 康熙二十五年聖祖仁皇帝恭編。凡九十有二則,分二十六門。乾隆四年我皇上敬製序文,宣付剞劂,昭示萬方。昔者有明末葉,海水羣飛,景命有歸,真人首出。亶聰明而應運,錫智勇以匡時,以遺甲一十三人,仗順興師,肇開鴻業。威弧震疊,妖孛熸芒。仰溯臨御之日,大抵秉旄執鉞者居多。然而外播天聲,内修王政,經綸創造,文武兼資。凡一時指授開陳,皇極敷言,罔非彝訓。黄帝七十戰而銘著於巾机,成湯十一征而義彰於誓誥。以今方古,厥道同符。特以國初淳樸,僅傳於故老舊臣之口,故記載未詳。聖祖仁皇帝追維前烈,敬勒鴻編,昭千古之帝圖,垂萬年之家法,《書》所謂“啟佑我後人,咸以正無缺”者。締造規模,猶可仰窺而見焉。 太宗文皇帝聖訓六卷 順治末,世祖章皇帝編次未竟,康熙二十六年聖祖仁皇帝續成。凡一百一十一則,分二十三門。乾隆四年皇上御製序文刊布。惟我太宗文皇帝纘承前緒,益拓鴻基。因壘崇墉,觀兵坶野,威棱震耀,既遠邁成周。至於敦敘羣倫,正名百物,禮樂大備,書契肇興,則與軒帝膺圖,外奮涿野之威而内肅合宫之典者,後先同揆。誠以守成而兼創業,奮武而並揆文。蓋宰馭乎萬類者,其聰明睿智必超乎萬類之上,太祖有焉;垂裕乎萬年者,其制作精神必周乎萬年之後,太宗有焉。稱天上諡,尊以經天緯地之大名,義所稱也。豐功偉烈,史臣珥筆,已恭紀琅函。至於聖德所形,聲律身度,一舉一動,效法乎乾坤,一話一言,表裏乎典誥者,則恭傳天語,具在斯編。於以上彰祖德,下啟孫謀,理珠囊而握金鏡,誠億萬世之法守矣。 世祖章皇帝聖訓六卷 康熙二十六年聖祖仁皇帝恭編。凡一百一十三則,分三十二門1。乾隆四年皇上御製序文刊布。洪維我世祖章皇帝夙齡踐祚,定鼎燕京,視帝堯起自唐封,尚先五載。然生而神靈,幼而徇齊,長而敦敏,則比德於黄軒。是以提挈天樞,驅策羣力,削平三蘖,底定四瀛。大同文軌,建億載之丕基。加以宵旰之餘,始終典學。《御注孝經》則操至德要道之原,《御纂内則衍義》則昭篤近舉遠之本,《御製人臣儆心錄》則振舉政典,澄敘官方,《御撰資政要覽》則敦敘綱常,砥礪世教。凡聖賢之理蘊,無不闡明;凡帝王之治法,無不講貫。固已本心出治,舉措咸宜。至於教闡聖謨,言為世則,亦出同綸綍,寶並球圖。夫天不可測,測以星辰之行;地不可度,度以山川之紀;聖不可知,知以典籍之所傳。堯誡湯銘,貽留奕禩,亦庶幾稍窺高厚之萬一矣。 【彙訂】 1.殿本“二”上有“有”字。 聖祖仁皇帝聖訓六十卷 雍正九年世宗憲皇帝恭編。乾隆六年皇上御製序文刊布。凡三十二類,總一千九百餘則,篇帙視列聖為富。蓋我聖祖仁皇帝道符帝縡,命自天申。景祚延洪,卜年久遠。六甲五子,首末循環,與天運相終始1。故神功聖德,史不勝書。實錄數盈千卷,而貽留大訓,亦紀載獨繁。伏考《周易》有曰:“日月得天而能久照,四時變化而能久成2,聖人久於其道而天下化成。”寶祚綿長,故彝訓最為詳備。此誠帝王之盛軌也。然其故有不止於此者。昔虞舜鳴《韶》,鳳儀獸舞,而皋陶颺拜,猶期以慎憲省成,慮其始勤而終惰也。使歷年久遠而暇豫之念或萌,則怠氣所乘,又安能於天下之事一一為之衡量,於在廷之臣一一為之啟導。今跽讀聖謨所為保泰而持盈,謹小而慎微者,六十一年殆如一日3。然則聖訓之獨多,固在享國之永,亦在莅政之勤矣。周公誥誡成王,歷舉太戊、武丁、祖甲、文王之壽考而歸本於無逸。聖人之心,固異世而同符也。 【彙訂】 1.“終始”,殿本作“始終”。 2.“成”,殿本作“行”,誤,恒卦《彖傳》云:“日月得天而能久照,四時變化而能久成,聖人久於其道而天下化成。” 3.“殆”,殿本無。 世宗憲皇帝聖訓三十六卷 乾隆五年皇上恭編,御製序文刊布。分三十類,九百十六則,卷帙亦極繁富。蓋我世宗憲皇帝勵精圖治,日昃不遑,端拱九重而念周四海。為萬世永賴之計,故理繁治劇而不避其煩;廑一夫不獲之心,故慮遠防微而不遺於細。所由都俞吁咈,誥誡特詳。且癸卯踐祚以前,侍聖祖仁皇帝之日長。上則政教之條制,刑賞之權衡,聞之最悉;下則百度之利弊,萬物之情偽,知之最深。故睿照無遺,如金鑑澂明,物來畢肖,隨時誨示,每泛應無窮。而皇上問視龍樓1,親聆綸綍,亦二十餘載。御極以後,聖慕彌深,追述玉音始末,猶能詳備十三年中之記錄,積盈三十餘卷。元元本本,有自來矣。《堯典》、《禹謨》,流傳簡册。大聖人健行不息之心,明作有為之政,昭垂天壤,炳然與日月齊光也。 【彙訂】 1.殿本“皇”上有“我”字。 世宗憲皇帝上諭八旗十三卷上諭旗務議覆十二卷諭行旗務奏議十三卷1 雍正九年,和碩莊親王允祿等奉敕編。凡三集,共為一書。自康熙六十一年十一月十七日以後所奉諭旨,涉於八旗政務者,曰《上諭八旗》。其前錄諭旨而附載八旗大臣所議於後者,曰《上諭旗務議覆》。其前錄八旗大臣所奏而恭錄諭旨於後者,曰《諭行旗務奏議》。並兼用國書2、漢書,刊刻頒行。伏考三代以上,兵與民同體,文與武亦不分途。故凡其著名版籍者,十六以下上所長,六十以上上所養。無事皆可合以訓練,有事即人人可以荷戈。而當時之將帥,亦即以卿大夫為之,未嘗治民而不治兵,治兵而不治民也。三代以下,時異勢殊,雖堯、舜、禹、湯亦不能復行古法。維我國家八旗之制,則古法猶存。雖臂指相維,統以軍律。而其人如比閭族黨之相保,民事具焉,其官如郡國州縣之相隸,吏事具焉。故六職百司之政,八旗無不備,而科條案牘亦遂至劇至繁。我世宗憲皇帝深維根本之重,睿謨規畫,鉅細咸周,故宣於綸綍者特多。猶慮纖毫之或遺也,謀及卿士,而議覆積而成帙;詢於芻蕘,而奏議亦積而成帙。蓋輦轂之側,視聽至近,籌度周詳,諮詢周密,猶若此。然則萬方廣遠,百度殷繁,睿慮精勤,一息而周四海者,不益可仰窺哉! 【彙訂】 1.底本此條置於《世宗憲皇帝朱批諭旨》條之後,與文淵閣庫書次序不符,據殿本改。 2.“兼”,殿本無。 世宗憲皇帝上諭内閣一百五十九卷 雍正七年世宗憲皇帝俯允廷臣之請,命和碩莊親王允祿繕錄刊布。所載起御極之初,止於是年。以雍正九年告成。皇上即祚以後,復命和碩和親王弘晝編次雍正八年至十三年上諭,校正續刻,補為全書。以乾隆六年告成。原本皆以每月别為起訖,不標卷數。今恭依舊次,釐為一百五十九卷。原本亦未題書名。今恭繹諭旨,由内閣宣示者居多,謹題曰《上諭内閣》,以别於《上諭八旂》諸編焉。伏考國家舊制,始置内三院,後乃改置内閣,以出納綸音。恭逢列聖膺圖,乾綱獨握。自增用奏摺以後,皆高居紫極,親御丹毫,在廷之臣,一詞莫贊,即硃批諭旨是也。其題本由内閣票擬者,遇事涉兩岐,輒恭繕雙簽以請,無敢擅專。至於訓誥特頒,則指授内直諸臣於禁廷具草。有纖微未達聖意者,必御筆塗乙添注,亦罔敢以私意參其閒。鑒定之後,降付内閣,宣布中外而已。更無由如前代宰輔假批答以竊威福者。此一百五十九卷,名為臣工所繕錄,實與御札手敕無以異。勵精宵旰之懷,謹持魁柄之意,萬世可伏讀而見之也。我皇上御跋程頤經筵劄子,力斥其“天下安危繫於宰相”之説,誠所謂聰聽彝訓,垂裕後昆者矣。 世宗憲皇帝硃批諭旨三百六十卷1 雍正十年奉敕校刊,乾隆三年告成。冠以世宗憲皇帝諭旨,殿以皇上御製後序。所載臣工奏摺凡二百二十三人,多者以一人分數册,少者以數人合一册。所奉朱批,一一恭錄。或在簡端,或在句旁,或在餘幅。少者數十言,多者每至數百言。其肯綮之處,經御筆圈出抹出者,尤為詳悉。無不循名責實,斥偽求真。或即委而知源,或見微而識著。玉衡之平2,不可欺以重輕;金鑑之明3,不可炫以妍醜,推求一事而旁燭萬端,端拱九天而坐照四海。凡堯儆舜咨,具寓於羲畫禹書之中。天下臣民,循環跪誦,蓋皆得而仰喻焉。伏考典謨所載,都俞吁咈,大抵面陳。秦、漢以後,章奏既興,載於史者不過有省有不省,有行有不行耳。所謂“鳳尾諾”,不過一字,未有連篇累牘,一一手敕報之者。唐、宋以後,多出代言。故諸臣文集,或以批答為内制之一體。如宋太祖於“截木”之章、宋真宗於“鄰壤”之字,皆偶然涉筆,不過數言,亦未有句櫛字比,標注甲乙,無幾微之不到者。至於集彼書囊,積為巨帙,多至三四百卷。而敷奏報聞,無煩訓示者,不與焉。内外章牘,由内閣奏進者,亦不與焉。尤書契以來所未嘗聞見者矣。臣等校錄之餘,知我皇上勵精無逸,登七袠而彌勤者,家法淵源有所自來也。(以上專集) 【彙訂】 1.文淵閣《四庫》本尚有卷首一卷。(沈治宏:《中國叢書綜錄訂誤》) 2.“平”,殿本作“正”。 【彙訂】 3.“鑒”,殿本作“鏡”。 謹案,列聖御製及官撰諸書,並恪遵聖諭,冠於國朝著作之首。惟詔令奏議一門,例以專集居前,總集居後。而所錄漢、唐詔令,皆總集之屬,不應在專集之前。是以恭錄聖訓、聖諭,弁冕此門。前代詔令列後焉。 唐大詔令集一百三十卷(編修朱筠家藏本) 宋宋敏求編。敏求字次道,趙州平棘人,參知政事綬之子。進士及第,官至史館修撰,龍圖閣直學士。事蹟具《宋史》本傳。敏求嘗預修《唐書》,又私撰唐武宗以下實錄一百四十八卷,於唐代史事,最為諳悉。此集乃本其父綬手輯之本,重加緒正,為三十類。熙寧三年自為之序1,稱“繕寫成編,會忤權解職。顧翰墨無所事,第取唐詔令目其集而弆藏之”云云。蓋其以封還李定詞頭,由知制誥罷奉朝請時也。其書世無刊本,輾轉鈔傳,譌誤頗甚。中闕卷第十四至二十四、八十七至九十八,凡二十三卷2。參校諸本皆同,其脱佚蓋已久矣。唐有天下三百年,號令文章,粲然明備。敏求父子復為裒輯編類,使一代高文典册,眉列掌示,頗足以資考據。其中不盡可解者。如裴度《門下侍郎彰義軍節度使宣慰等使制》,據《舊唐書》,其文乃令狐楚所草。制出後,度請改制内“翦其類”為“革其志”,改“更張琴瑟”為“近輟樞衡”,改“煩我台席”為“授以成算”,憲宗從之,楚亦因此罷内職。是當時宣布者即度奏改之辭。今此集所載,尚仍楚原文,不從改本,未詳何故。又寶曆元年册尊號赦書,據《敬宗本紀》,時李紳貶官,李逢吉等不欲紳量移,乃於赦書節文内但言左降官已經量移者量移近處,不言未量移者宜與量移。翰林學士上疏論列,帝命追赦書添改之。今此集所載,祇及赦罪一條,而無左降官量移之文,疑亦有所佚脱。又《舊唐書》所載詔旨最多,今取以相較,其大半已入此集,而亦有遺落未載者。如紀號則改元天祐詔;除授則尹思貞御史大夫、李光弼兵馬副元帥諸制;追贈則張説贈太師,楊綰、顏真卿、李絳贈司徒,郭曖贈太傅,鄭朗贈司空,田布贈僕射諸詔;優禮則杜佑、蕭俛致仕諸詔;獎勸則勞解琬、獎李朝隱、褒美令狐彰、獎伊西北庭二鎮諸詔;謫降則王毛仲、韓皋、吕渭、張又新、李續之、熊望貶官諸詔;誅竄則決殺長孫昕,流裴景仙、裴茂諸敕。皆關朝廷舉措之大者,而此集並闕而不登。以敏求博洽,不應疏於蒐採。或即在散佚之中,亦未可定也3。然唐朝實錄,今既無存。其詔誥命令之得以考見者,實藉有是書,亦可稱典故之淵海矣。 【彙訂】 1.據宋敏求熙寧三年自序,“三十類”乃“十三類”之誤,范鎮《宋諫議敏求墓誌》、《玉海》卷六四《詔令門·詔策》亦作“十三類”。(黄煜:《<唐大詔令集>類目小議》) 2.“二十三卷”,殿本作“三十三卷”,誤。 3.《除李光弼兵馬副元帥制》,按其性質當入卷五九《大臣》類《將帥》門《命將》項下,追贈各詔當入卷六二《大臣》類《册贈》門,不應在散佚諸卷中。宋綬編集此書僅為“裒唐之遺音、號令非常所出者”,敏求亦不過據其舊稾稍事增益,未言欲將唐一代詔令廣蒐無遺。且集中所選入的詔令也多有删節。(趙守儼:《<唐大詔令集>出版説明》;黄永年:《唐史史料學》) 兩漢詔令二十三卷(副都御史黄登賢家藏本) 《西漢詔令》十二卷,宋林虙編1。《東漢詔令》十一卷,宋樓昉所續編也。虙字德祖,吳郡人,嘗為開封府掾。昉字暘叔,鄞縣人,官宗正寺主簿。先是,虙以《西漢文類》所載詔令闊略,乃採括紀傳,得《西漢詔令》四百一篇。以世次先後,各為一卷。大觀三年,程俱為之序2。南渡後,昉又依虙之體,編《東漢詔令》以續之,有嘉定十五年自序。是編合為一書,題曰《兩漢詔令》,而各附原序於後。其首又載洪咨夔所作《兩漢詔令總論》一篇。案咨夔有《兩漢詔令擥鈔》,見於本傳。而此《總論》内云3:“夔假守龍陽,縱觀三史,裒其詔制、書策、令敕之類,事著其略,每常以臆見繫之。”然則所云《擥鈔》者,必尚有咨夔議論之辭。而今書内無之。則此特後人取林虙、樓昉二書合編,而掇咨夔之《論》冠其前耳。其與《擥鈔》,實非一書也。兩漢詔令,最為近古,虙等採輯詳備,亦博雅可觀。雖陳振孫謂其平、獻兩朝,莽、操用事,如錫莽及廢伏後之類,皆當削去。是於裁制亦閒有未合4。然其首尾完贍,殊便觀覽,固有足資參考者焉。(以上總集) 【彙訂】 1.林虙,福州福清人,祖概、父旦、伯父希,《宋史》皆有傳。(陸心源:《儀顧堂題跋》) 2.此書編次一出程俱之手,觀其序可知。王應麟《玉海》卷六四引《中興書目》:“《西漢詔令》十二卷,林慮採括,程俱纂成之。”(劉遠遊:《四庫提要補正》) 3.“《總論》”,殿本作“《總編》”,誤。 4.“裁制”,殿本作“體裁”。 右詔令奏議類“詔令”之屬,十部,八百二十二卷,皆文淵閣著錄。 案,詔令之美,無過漢、唐。《唐大詔令》為宋敏求蒐輯而成,多足以裨史事。《兩漢詔令》雖取之於三史,然彙而聚之,以資循覽,亦足以觀文章爾雅、訓詞深厚之遺。兩宋以後,國政得失,多見於奏議,内外制亦多散見於諸集。故所錄從略焉。 政府奏議二卷(江蘇巡撫採進本) 宋范仲淹撰。仲淹字希文,其先邠州人,後徙家江南,遂為吳縣人1。大中祥符八年進士,歷官資政殿學士、户部侍郎、知青州。卒贈兵部尚書,諡文正。事蹟具《宋史》本傳。仲淹自慶曆三年拜參知政事,五年罷為陝西四路宣撫使,在政府者首尾三載。是編皆其時奏劄,故以為名。分治體、邊事、薦舉、雜奏四類,凡八十五篇。皇祐五年,韓琦為河東經略安撫使,始序而行之。稱輯之者為寺丞君,謂仲淹子純仁也。《宋史·藝文志》載仲淹《奏議》十五卷,與此本不同。考琦序稱《奏議》十七卷、《政府論事》二卷,所謂十七卷者,當即《宋志》所載。特《宋志》荒謬,誤“七”為“五2”。所謂二卷者,當即此本。特名曰《論事》,不名曰《奏議》。然陳振孫《書錄解題》有《范文正公奏議》二卷,則其名《奏議》久矣。史稱方仲淹執政時,仁宗銳意治平,數問以當世要務,嘗開天章閣,手詔諮詢。仲淹退而條上十事,仁宗悉採用之,獨府兵法,衆以為不可而止。今集中答詔條陳治道一篇,蓋即其事。又請以輔臣兼制諸曹,其疏亦在集中。蓋仲淹方以天下為己任,意在裁削倖濫,考覈官吏,而論者多不以為然。自所陳之十事既行,任子之恩薄,磨勘之法密,僥倖者益不便,相與造作謠謗,仲淹因不安其位而去。其所施為,亦遂稍稍沮罷。觀於是集3,其條制規畫,猶略可考見。史贊所稱宏〔弘〕毅之器4,足任斯責者,亦庶幾乎無愧矣。 【彙訂】 1.“其先邠州人”乃沿《宋史》本傳之誤。《范文正公集》末附富弼撰范仲淹《墓誌銘》云:“四代祖隋,唐末為幽州良鄉縣主簿,遭亂奔二浙,家於蘇之吳縣,自爾遂為吳人。”同書卷十三載其兄仲温《墓誌銘》,亦稱“四代祖為幽州人”。蓋“幽”與“邠”之異體“豳”形近致誤。(楊武泉:《四庫全書總目辨誤》) 2.《郡齋讀書附志》亦作十五卷,不得謂《宋志》荒謬。(陳樂素:《宋史藝文志考證》) 3.“於”,殿本作“宏”,誤。 4.“宏〔弘〕”,殿本作“於”,誤,《宋史·范仲淹傳》:“論曰:‘……考其當朝,雖不能久,然先憂後樂之志,海内固已信其有弘毅之器,足任斯責,使究其所欲為,豈讓古人哉!’” 包孝肅奏議十卷(編修朱筠家藏本) 宋包拯撰。拯字希仁,廬州合肥人。天聖五年進士,歷官御史中丞、知開封府,終禮部侍郎、樞密副使。贈禮部尚書,諡孝肅。事蹟具《宋史》本傳。案《宋志》載拯《奏議》十五卷。今此本為拯門人張田所編1,自《應詔》至《求退》,分三十門,止有十卷2。田序亦稱十卷,與史志不合。然《宋志》顛倒悖謬,為自來史家所未有,不可援以為據,殆誤衍“五”字歟3?惟是田所編次,多不可曉。《文獻通考》引汪應辰序曰:“公《奏議》分門編類,其事之首尾,時之先後,不可考也。如《請那移河北兵馬》凡三章,其二在八卷《議兵》門,其一廼在九卷《議邊》門,其不相貫穿如此。”所言與此本相符。序又云:“今考其歲月,繫於每章之下,而記其履歷於後。若其歲月見於章中,與夫不可得而考者,不容以不闕也。庶讀者尚可以尋其大概。”是應辰於是編固每篇皆為箋注,而此本無之。蓋應辰箋注久佚,今存者仍原本耳。序又云:“如劾罷張方平、宋祁三司使,而《奏議》不載。豈包氏子孫所不欲以示人者耶?”案史稱拯攻去張方平、宋祁,朝廷遂以拯代祁為三司使。歐陽修有“蹊田奪牛”之奏,拯家居避命者久之。應辰所云,蓋指此事。然拯之剛正,豈逐人而覬其位者?修雖有此奏,特宋人好為議論之習。拯之心蹟,天下後世皆可諒之。遽諱而削其稾,反若拯實有此短者。此張田編次之無識,非拯志也。張田字公載,澶州人,嘉祐中嘗知廬州,甚著清譽,蓋能不愧其師者。此書第九卷中有進張田《邊説》七篇狀,併附以賜張田敕書,與他篇例異,知確為田之所編。應辰以為其子孫諱之,非其實矣。 【彙訂】 1.“今此本為”,殿本作“此本題”。 2.殿本“止”上有“乃”字。明正統元年胡儼序本言:“自《應詔》至《求退》凡三十有一類”,《四庫》文淵閣本所收《包拯奏議集》分類亦為三十一門。《奏議》前有張田《包孝肅奏議集題辭》:“列三十門,凡一百七十一篇,為十卷,恭題《孝肅包公奏議集》。”《總目》沿其誤。 3.《宋史·藝文志七》著錄為“包拯奏議十卷”,謂“有奏議十五卷”者乃《宋史》卷三一六本傳。王珪《兩朝國史》、王稱《東都事略》、柯維騏《宋史新編》、合肥《包氏家乘》收錄胡松撰等包拯傳記均言《奏議》為十五卷。吳奎撰《包拯墓誌銘》載:“前後奏議為十五卷。”張田所編乃“取其大者”的選集。(楊毅:《<包孝肅奏議>版本考辨》;趙正羣:《<四庫全書總目·包孝肅奏議十卷>勘誤》;祝尚書:《四庫宋集提要糾誤》) 盡言集十三卷(山東巡撫採進本) 宋劉安世撰。安世字器之,大名人。少師事司馬光。哲宗初,以光薦,除祕書省正字。又以吕公著薦,除右正言,遷左諫議大夫。紹聖初,落職知南安軍,又貶新州别駕,英州安置。徽宗立,移衡州。尋以濮州團練副使,鼎州居住。後復直龍圖閣,卒。事蹟具《宋史》本傳。安世有集二十卷,今未見傳本。此集皆其奏劄,不知何人所編。前有隆慶辛未石星、張應福序,皆云得鈔本於西亭王孫家。西亭者,朱睦?也。星序稱是集凡三卷,而此本實十三卷,與序不合。然證以《永樂大典》所載,一一相符1。殆校讎偶疏,“三”字上脱“十”字也。史稱安世忠孝正直似司馬光,而剛勁則過之。故彈擊權貴,盡言不諱,當時有“殿上虎”之稱。集中所論諸事,史不具載,頗足以考見時政。其中稍有遺議者,如吳處厚之劾蔡確,本出羅織,而安世申處厚之説,章凡一十二上,務欲置確於死地,殊不免意見之偏。然由其嫉惡太嚴,至於已甚,故徒知確為僉邪,而不察處厚非善類。見無禮於君者,遂如鷹鸇之逐,實非故相排擠之比。觀歐陽棐為蘇軾所善,程子為蘇軾所讎,而安世論棐差遣不當,章凡九上,併程子詆為“五鬼”,絕無所區别於其閒。是亦其孤立無黨之一證,不足以為疵瑕也。惟是氣質用事,詞或過激。故王偁《東都事略》論之曰:“為君子不能深思遠慮,優游浸漬以消小人之勢。而痛心疾首,務以口舌爭之。事激勢變,遂成朋黨。”是為平允之論。至朱子作《名臣言行錄》,於王安石、吕惠卿皆有所採錄,獨以安世嘗劾程子之故,遂不載其一字,則似乎有意抑之矣2。要其於朝廷得失,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嚴氣正性,凜凜如生。其精神自足以千古,固非人力所能磨滅也。 【彙訂】 1.今存《永樂大典》殘編所引《劉元城盡言稾》(或引作《元城盡言稾》)篇目内容,頗不同於隆慶刻本《盡言集》。(占旭東:《盡言集研究》) 2.《名臣言行錄》前、後集錄劉安世二十餘事。(魏源:《書<宋名臣言行錄>後》) 讜論集五卷(永樂大典本) 宋陳次升撰。次升字當時,興化仙遊人。熙寧六年第進士,知安邱縣。以薦為監察御史,提點淮南河東刑獄。入為殿中侍御史,進左司諫,貶南安軍監酒稅。徽宗立,召還,為右諫議大夫。復除名,編管循州。政和中復舊職,卒。事蹟具《宋史》本傳。次升為太學諸生時,即斥王安石《字説》為秦學,坐是屏棄。通籍後三居言責,建議鯁切,為時所憚。其最大者在止吕升卿之使嶺南1,劉安世謂其大有功於元祐諸臣。至其彈劾章惇、蔡京、蔡卞、曾布諸疏,尤為明白痛切,聳動耳目。雖其根株不能盡拔,卒為所中,以致垂老投荒。而剛直之氣,凜然猶可想見。本傳載所陳前後凡十餘事,皆有關於賢姦消長,政治得失之故,為他人所不敢發。而謂其他所言曾肇、王覿、黄庭堅、賈易、李昭玘、吕希哲、范純禮、蘇軾等,公議或不謂然。今即集中所存諸疏觀之,其論王覿也,以曾布所善;其論曾肇也,以布之至親;其論吕希哲也,亦以韓忠彥之親;其論范純禮也,以對遼使誤犯御名。事各有因,與曲加指摘者不同。且是是非非,雖當代清流亦不肯稍存假借。此正其破除成見,毫無黨同伐異之私。作史者乃以門户之局為次升之病,謬之甚矣。是集為次升兄子南安丞安國所編。取哲宗顧問之語以名之。所錄奏疏凡二百七篇,久佚不傳。惟《永樂大典》中頗散見其篇題。採掇編次,共得八十六篇2。又於《歷代名臣奏議》中增補三十篇,較諸原本所存,僅什之五六。然昌言偉論,為史册所未載者,尚可考見其梗概。謹考證時事,次第先後,釐為五卷。而以《行實》一篇附於卷末,庶讀史者得以參證焉。 【彙訂】 1.“吕升卿”,底本作“吕惠卿”,據殿本改。此集卷末所附陳士壯《待制陳公行實》載:“元符改元,京等興同文館獄,竟不得其要領。乃更遣吕升卿、董必使嶺外,欲盡殺元祐黨人。公聞之,亟見上奏曰:‘陛下初欲保全元祐臣僚,今乃欲殺之,何耶?’上曰:‘無之,卿何為出此語?’公曰:‘以升卿為廣南按察,豈非殺之耶?升卿乃惠卿之弟,元祐閒負罪家居。其人資性慘刻,善求人過。今使擁使節元祐臣僚遷謫之地,理無全者。’上翻然大悟,即日罷升卿按察職。元城劉公安世聞之曰:‘陳當時有功於元祐人居多。’” 2.《四庫》所輯《永樂大典》本卷一《上神宗論轉運及選用責任考課三法狀》(元豐七年上),實乃陳升之撰,嘉祐二年上。見趙汝愚《國朝諸臣奏議》卷六七、《續資治通鑑長編》卷一八六、《宋會要輯稾》職官五九之七、《宋史》卷三一二《陳升之傳》。(尹波:《讜論集誤收陳升之上神宗狀》) 左史諫草一卷(兩淮馬裕家藏本)1 宋吕午撰。午字伯可,歙縣人。嘉定四年進士,官至起居郎,右文殿修撰,知漳州。事蹟具《宋史》本傳。是編凡奏議六首,後附其子沆奏議一首,後又附載家傳、詩文之類,最後載吕氏節女事。皆因家傳附編者也。午兩為諫官,以風節自勵,知無不言。理宗嘗稱其議論甚明切,又謂其論邊事甚好。此六疏皆理宗嘉熙二年所上。雖篇數無多,而宋末時事頗可考見。其論宋宰相臺諫之弊,尤極詳懇。其子沆一疏,并方回所為午及沆傳,亦多與《宋史》本傳可以相證。回稱午文集名《竹坡類稾》,是午本有全集而今佚之2。兹六疏蓋存於散軼之餘者,其他遺文則頗散見於《新安文獻志》諸書中云。 【彙訂】 1.文淵閣《四庫》本附《家傳》二卷,元方回撰。(沈治宏:《中國叢書綜錄訂誤》) 2.《竹坡類稾》未佚,國家圖書館有藏,凡五卷,序、記、雜説、題跋、墓誌銘各一卷,可見為别集,而非全集,且並不包含此六首奏疏。(李裕民:《四庫提要訂誤》增訂本) 商文毅疏稾略一卷(浙江范懋柱家天一閣藏本) 明商輅撰。輅字宏載,淳安人。正統乙丑進士第一,官至吏部尚書,謹身殿大學士,卒諡文毅。事蹟具《明史》本傳。是集為其子侍講良年所編。後有其孫汝賾跋,稱輅“《素菴文集》凡數十卷,兩遭回祿,悉為煨燼。幸此卷獨存,因鋟諸梓”云云。此本為天一閣所鈔,則刊版又佚矣,其偶傳者幸也。所載奏疏凡三十三篇。《明史》所載景泰時請清理塞上軍田,招集開封、鳳陽諸處流民;成化時首陳八事及辯林誠之誣、請皇太子視紀妃疾、弭災八事、劾西廠太監汪直諸疏,今皆在集中。惟劾汪直一疏,史載列直十一罪,而不言其目。此集所載乃止十條,或為傳寫佚脱一條,抑或史文誤衍“一”字歟?又《邊務》一疏,凡言二事。其一論養軍莫善於屯田。若不屯田,雖傾府庫之財,竭軍民之力,不能使邊城充實。宜禁勢豪侵佔,令邊軍分二班耕種,非專言清理官田。史但稱覈還之軍,未盡其實。其一論守邊為上,守關次之。若徒守京城,最為下策。不宜全調保定等處精銳官軍備禦京城,而以紫荆、倒馬諸要隘委之輪撥京兵,致望風先潰。其言尤深中明代之弊。史削而不載,亦删除過當。是集所載,乃其全文,尤足以補史闕也。 王端毅公奏議十五卷(浙江巡撫採進本) 明王恕撰。恕有《玩易意見》,已著錄。恕《吏部奏議》九卷,宏治四年文選郎孫交編次,李東陽序之。後兵部尚書王憲取其自大理寺左寺副至南京兵部尚書時奏議六卷,刻於蘇州。御史程啟元又刻於三原。此本則正德辛巳三原知縣王成章合二本而刻之者。第一卷為大理寺及巡撫荆襄、河南時所上,二卷為南京刑部、户部及總理河道時所上,三卷為雲南巡撫時所上,四卷為前參贊機務時所上,五卷為巡撫南直時所上1,六卷為後參贊機務時所上,七卷至十五卷皆吏部所上。劉昌《懸笥瑣探》稱恕“歷仕四十五年,凡上三千餘疏”。則此猶汰而存之者矣。《明史》恕本傳稱其“敭歷中外五十餘年,剛正清嚴,始終一致”。集中所載,如參奏鎮守太監及論中使擾人等疏,皆剴切直陳,無所回護。又如處置地方及撥船事宜諸狀,皆籌畫詳盡,具有經略。其他亦多有關一時朝政,可資史傳之參證。沈德符《顧曲雜言》稱邱濬作《五倫全備》雜劇,王恕謂其程學大儒2,不宜留心詞曲。濬大恨之,遂謂恕所刻疏稾,凡成化閒留中之疏,俱書不報,故彰先帝拒諫之失。侍醫劉文泰因以此事疏攻恕,恕因去位,所以報恕之輕詆也。《明史》恕傳則謂二人因爭坐位,故搆是獄。案,濬本很忮,恕一日不去則濬一日不得快其私。其忌恕未必以此數語,亦未必以此一事。然恕亦殊乖避人焚草之意,故史謂其昧於遠名之戒。今刊本已無此二字,或後來削之歟? 【彙訂】 1.“南直”,殿本作“南京”,誤,此書卷五為巡撫南直隸所上奏議。 2.《顧曲雜言》及《萬曆野獲編》卷二五“丘文莊填詞”條,均作“理學大儒”。(楊武泉:《四庫全書總目辨誤》) 馬端肅奏議十二卷(浙江巡撫採進本) 明馬文升撰。文升有《三記》1,已著錄。案文升砥礪廉隅,練達政體,朝端大議往往待之而決,與王恕、劉大夏俱負一時重望。此集奏議五十五篇,乃嘉靖丁未其孫天祐所編次,而以《恩命錄》及《行略》、《墓誌》等文附之。凡史傳所載直言讜論,全文皆具在集中。其請正北岳祀典於渾源州一疏,則本傳不載而見於《禮志》。其為左都御史時所言振肅風紀十五章,本傳不詳其目,今亦獨見此書。大抵有關國計,不似明季臺諫惟事囂爭。惟文升於成化中巡撫遼東、總督漕運,當時必多所建白。而集中概不之及,則不詳其何故矣。 【彙訂】 1.“三記”,底本作“三紀”,據殿本改。《總目》卷五三著錄馬文升撰《馬端肅三記》三卷。 關中奏議十卷(直隸總督採進本) 明楊一清撰。一清字應寧,安寧人1。成化壬辰進士,官至華蓋殿大學士,諡文襄。事蹟具《明史》本傳。此編以其生平章疏分為五類。卷一、卷二曰馬政類,卷三曰茶馬類,宏治十五年以副都御史督理陝西馬政時所上。卷四、卷五、卷六曰巡撫類,則寇入花馬池,命巡撫陝西時所上。卷七、卷八、卷九曰總制類,則正德初寇犯固原、隆德,一清以延綏、甘肅、寧夏有警不相援,患無所統攝,請遣大臣領之,即命一清總制時所上。第十卷曰後總制類,則其忤劉瑾致仕後,以安化王寘鐇反復起時所上也2。以所陳多陝甘邊事,故以“關中”為名。嘉靖初始刊行於南京。其閒所載,不盡皆一清奏稾。凡當時部臣覆疏及前後所奉諭旨,悉編入之,故於時事本末頗為詳盡。史稱一清官陝西提學副使時,即詳究邊情利弊。嘗當“羽書旁午,一夕草十疏,悉中機宜。其才一時無兩,或比之姚崇云。” 【彙訂】 1.據《明史》卷一九八本傳、《大清一統志》卷二七九《岳州府》、《湖南通志》卷一七〇《人物志十一·岳州府》、《岳州府志》卷二二《人物志》、《直隸澧州志》卷十六《流寓》、《巴陵縣志》卷二九《人物志》,雲南安寧乃楊一清世望,其父景徙家巴陵,一清遂附籍巴陵。(趙振興:《<四庫全書>中湘籍作家里貫考定》) 2.文淵閣《四庫》本為十八卷,分為六類,卷十一至十八曰提督類,書前提要不誤。(沈治宏:《<四庫全書總目>史部圖書著錄失誤原因析》) 胡端敏奏議十卷(江蘇巡撫採進本)1 明胡世寧撰。世寧字永清2,號靜菴,仁和人。宏治癸丑進士,官至兵部尚書。事蹟具《明史》本傳。世寧為推官時,屢折岐藩之勢。為主事時,上書極論時政闕失。與李承勛、魏校、余祐善稱“南都四君子”。為江西副使時,上疏劾寧王宸濠,為所搆中,危禍幾於不免。宸濠敗後復起,又屢糾中官趙欽、剛聰等。風節震一世。惟議大禮與張璁、桂萼合,而他事又無一不與璁、萼忤。蓋意見偶同,非有所依附也。是集所錄奏議,皆與史傳相發明。史稱世寧“呐不出口。及具疏,援據古今,洞中窾會。”今觀是集良然。中多辭職乞罷之疏。考正德末,宸濠、劉瑾内外交訌3。嘉靖初,璁、萼專權相軋4。世寧牴牾其閒,動多掣肘,遂時時有引退之心。蓋孤立危疑,不能自安其位,不得已而出於斯。或以恬退稱之,非其志矣。薛應旂《方山文錄》有世寧小傳曰:“公嘗言學貴經濟,不在詩文。故其奏議二十卷及所著書數十種,皆有裨於世務,非空言也。”今此本乃止十卷,汪汝瑮家藏本亦同。豈應旂所見乃其全稾,後授梓時僅汰存其半歟? 【彙訂】 1.底本此條置於《楊文忠公三錄》條之後,與文淵閣庫書次序不符,據殿本改。 2.“永清”,殿本作“天清”,誤,參《明史》卷一九九本傳、許相卿《明少保兵部尚書胡端敏公神道碑銘》(《云村集》卷十一)、吳鼎《胡端敏墓銘》(《明文海》卷四百五十)。 3.宦官劉瑾擅權始於武宗即位之初,至正德五年八月已伏誅。而宸濠於正德十四年六月起兵,同年七月兵敗被殺,與劉瑾擅權並非同時。(楊武泉:《四庫全書總目辨誤》) 4.“璁、萼”,殿本作“萼、璁”。 楊文忠公三錄七卷(浙江孫仰曾家藏本) 明楊廷和撰。廷和字介夫,新都人,成化戊戌進士,官至華蓋殿大學士,諡文忠,事蹟具《明史》本傳。是編名為“三錄”,實則《題奏前錄》一卷,《題奏後錄》一卷,《視草餘錄》一卷1,《辭謝錄》四卷,凡四種。《題奏前錄》正德時所上,《題奏後錄》嘉靖時所上,喬宇為之序。《視草餘錄》蕭大亨為之序。又有自序,謂官内閣時,凡朝廷奏對之詞,政事可否之議,隨事錄之。序題嘉靖六年,而所記止於嘉靖二年,則廷和以嘉靖三年正月去位也。其中有足與史參考者。如《武宗本紀》十三年正月丙午至自宣府,命羣臣具彩帳羊酒郊迎,御帳受賀。是其事竟行也。廷和本傳則言帝命回鑾日羣臣各制旗帳迎,廷和執不從,乃已。是又未行。此書載上傳諭五府及團營三大營各為旗帳奉迎,廷和不從。錢寧及廖鵬、張龍屢傳旨要脅,廷和終不從。駕回,竟不用旗帳,上意亦無所忤。據此,則《本紀》書其始,未詳其卒。知本傳所言為是。又此書載正德十四年正月七日散本官送兵部侍郎馮清奏捷本至内閣,欲擬旨獎勵威武大將軍,廷和執不可。張龍、錢寧相繼催取,廷和卒擬旨獎勵馮清,而不及威武大將軍一字。又載慈壽遣散本官,傳諭欲改“懿旨”為“聖旨”,廷和力爭至再方寢。又載壽安後崩,世宗堅欲持喪三年,且擬頒遺誥。廷和力爭,乃僅服二十七日於宫中,遂止遺誥之命。凡此數事,《本紀》及廷和本傳俱不載。又若擒戮江彬及議興獻廟,曲折始末,亦較史為詳。《辭謝錄》皆辭職謝恩諸疏,林俊為之序。其卷帙多於《三錄》,而不在《三錄》之數。以一人之事,非國政也。其奏疏有過於樸率之病。然告君以達意為主,不以修詞為工。如正德中《請慎重郊廟疏》、《請還宫疏》,嘉靖中《請停齋醮疏》,皆指陳時弊,在當日可謂讜言。其他亦多切直中理。言雖質直而義資啟沃,固與春華自炫者異矣。 【彙訂】 1.文淵閣《四庫》本此書為八卷,其中《視草餘錄》二卷。(沈治宏:《<四庫全書總目>史部圖書著錄失誤原因析》) 何文簡疏議十卷(兩淮馬裕家藏本) 明何孟春撰。孟春字子元,郴州人。宏治癸丑進士,授兵部主事。累官右副都御史,巡撫雲南。入為吏部左侍郎,以爭大禮,左遷南京工部左侍郎,尋削籍。隆慶初贈禮部尚書,諡文簡。事蹟具《明史》本傳。孟春沒後,遺稾散佚。萬曆初,巡撫湖廣僉都御史汝陽趙賢始蒐輯其詩文,刻之永州。又别錄其奏議為一集,刊於衡州,即此本也。前二卷為官兵部時作,第三卷為官河南參政入為太僕寺卿時作,第四卷至八卷為巡撫雲南時作1,末二卷為官侍郎時作。孟春少游李東陽之門,學問該博。而詩文頗拙,卒不能自成一家。惟生平以氣節自許,歷官所至,於時事得失,敷奏剴切,章疏乃卓然可傳。本傳所載如救言官龐泮等、請停萬歲山工役、清寧宫災2,陳八事;出理陝西馬政,上釐弊五事;諫武宗幸宣府;嘉靖初以旱潦相仍,條奏八事。皆侃侃鑿鑿,有關大計。然此集所載,讜論尚多,史特舉其最著者爾。 【彙訂】 1.殿本“第”上有“其”字。 2.“清寧宫”,殿本作“坤寧宫”,誤,參《明史》卷一九一何孟春本傳。 垂光集二卷(安徽巡撫採進本) 明周璽撰。璽字天章,號荆山,合肥人。宏治丙辰進士1,官至禮科都給事中。為劉瑾所搆,斃於廷杖。瑾敗後,禮科給事中孫禎疏訟其枉2。詔復官,蔭其一孫。事蹟具《明史》本傳。是集上卷載疏十三篇,上於宏治朝者七,上於正德朝者六。言皆痛切,而劾瑾二疏,則尤直氣坌涌,聲溢簡外。《明史》本傳但稱其劾法王、真人,劾太監齊元,侍郎李温,太監苗逵,尚書崔志端、熊翀、賈斌,都御史金澤、徐源3。又應詔陳八事,劾大僚賈斌等十一人、太監李興等三人4、勳戚張懋等七人、邊將朱廷等三人。又稱其論太監韋興不當命守鄖陽,及忤瑾黨楊玉,不及劾瑾之事。此集可補史之闕。疏後附載家書一通,其許國忘家之意,已早決於未劾逆璫之前,與《盡忠錄》陳東八月二十五日家書詞氣相似。亦可謂食其祿,不避其難者矣。下卷附錄敕命、祭文、墓表、碑記及題詠詩歌5。其中嘉靖二年諭祭文曰:“權姦搆禍,削籍歸田。抑鬱未伸,遽焉淪沒。”似謂璽卒於歸田之後者,與史載璽杖斃事狀絕不相符。豈當時諱其杖死,案牘所載僅以削籍為詞耶?亦足見明政不綱,恣為欺罔矣。 【彙訂】 1.“丙辰”,殿本作“癸丑”,誤,《明史》卷一八八周璽本傳云弘治九年進士,《明清進士題名碑錄》載周璽為弘治九年丙辰(1496)三甲第一百六十九名。 2.“孫禎”,殿本作“孫楨”,誤,《明武宗實錄》卷一百五載正德八年冬十月辛丑,升禮科都給事中孫禎為山東布政司左參政。當即其人。 3.“金澤、徐源”,殿本作“金渾、徐元”,誤,參《明史》周璽本傳。 4.“李興”,殿本作“李鼎”,誤,參《明史》周璽本傳。 5.文淵閣《四庫》本為疏十三篇一卷,無附錄。(沈治宏:《<四庫全書總目>史部圖書著錄失誤原因析》) 孫毅菴奏議二卷(浙江范懋柱家天一閣藏本) 明孫懋撰。懋字德夫,號毅菴,慈溪人。正德辛未進士,官至應天府尹。事蹟具《明史》本傳。懋官給事中時,武宗方狎昵小人,嬖倖用事,言官多所謫降,懋獨抗直不回。如劾奏太監於喜、史宣、張澤諸疏,俱能直陳無隱,頗著丰采。又所奏湖廣之管解綿花絨及嚴考察各條,皆足補《明史》《食貨》、《選舉》各志所未備。又懋是時扈從行在,其請急定平宸濠功賞,又請還京。屢陳邊警,直指天變,至千餘言。亦具見忠讜。其劾江彬也,史言“人皆為懋危。而彬方日侍帝娛樂,亦不之見。”懋以幸免。亦可謂彈劾權貴,奮不顧身者矣。集中諸疏,史但摘其大端,不能備載。今備錄存之,以與本傳相參考,猶可想見其遺直也。惟疏中所劾諸人,刻本多劖除其姓名,蓋其子孫避怨之計。今無從一一考補,亦姑從其舊焉。 玉坡奏議五卷(浙江巡撫採進本) 明張原撰。原字士元,三原人。正德甲戌進士,授吏科給事中。以疏論時事,謫貴州新添驛丞。嘉靖元年,召復故官。坎坷八年,其志不挫,益以慷慨直諫自許。如《正殷通等升職世襲疏》、《趙云陞命疏》、《選近習疏》、《請逐太監蕭敬二疏》、《論錦衣衛朱宸等罪狀疏》、《寢楊倫職命疏》、《停國戚張鶴齡等恩典疏》、《停司禮監乞請疏》、《論國戚張延齡等罪狀疏》、《論内宦提督織造疏》、《論張璁、桂萼疏》,皆力折權倖,不避禍患,言人所不能言。今具載集中。當其賜環之初,趙漢與之同科,贈之以詩,有“碧桃雨露空千樹,老竹冰霜見一竿”句,又有“回來龍劍星文在,遲暮提攜得共看”句,今載漢《漸齋詩稾》中。觀於是集,原可謂不愧斯言矣。 南宫奏稾五卷(編修勵守謙家藏本) 明夏言撰。言字公謹,貴溪人。正德丁丑進士,授兵科給事中。歷官禮部尚書、武英殿大學士。後以主復河套,為嚴嵩所搆,坐與曾銑交關,棄市。隆慶初,追復原官,諡文湣。事蹟具《明史》本傳。言初以才器受知世宗,而柄用之後,志驕氣溢,傲愎自專,卒以致敗,其事業殊無可稱。特學問淹博,於故事夙所留意。又值世宗銳意改制之時,故於一朝典禮,多所酌定。如南北郊分祀、更定文廟祀典及大禘禮儀、立先蠶壇之類,悉言所贊成。迨帝擢掌禮部,益力舉其職。前後奏牘,亦多有可採。此本為御史王廷贍所刊行,即其官尚書時所上。自郊廟大典以至封爵、貢舉,大端略具。其閒牽合古義附會時局者,往往不免。然明代典章,至嘉靖而一大變。史志但撮舉綱要,不能具其建議之所以然。觀於是集,端委一一具在。錄而存之,亦議禮者得失之林,非謂其持論之皆當也。 訥溪奏疏一卷(浙江巡撫採進本) 明周怡撰。怡字順之,號都峯,改號訥溪,太平人。嘉靖戊戌進士,授順德府推官,擢吏科給事中。以疏劾嚴嵩廷杖,下錦衣獄三年。世宗感乩仙之言,得與楊爵、劉魁同出獄。未幾,以熊浹劾乩仙誣妄激世宗怒,復逮入獄。又二年,始得釋。隆慶初,召為太常寺少卿。又上疏忤中官,外調山東按察使僉事。稍遷司業,仍為太常寺少卿以卒1。蓋其平生觸犯權幸,至再至三,困踣顛連,僅存一息。而其志百折不改,勁直忠亮,卓然為一代完人。是集為其弟恪所編2,許穀為之序。凡吏科奏疏十一篇,太常奏疏二篇。雖卷帙無多,而生氣凜然,猶足以見其梗概也。卷末乞休一疏,注曰“李石麓相公不允上”。李石麓者,大學士李春芳號也。蓋怡放廢以後,不欲再出。而春芳以穆宗新政,欲獎用直臣,故格之不使上達。然怡訖不得大用,殆亦郭公之善善歟? 【彙訂】 1.周怡,《明史》卷二百九有傳,依《總目》體例,當補“事蹟具《明史》本傳”。 2.“恪”,殿本作“格”,誤,此書萬曆二年刻本卷端題“同懷弟恪敬輯”,末有周恪跋。 譚襄敏奏議十卷(兩江總督採進本) 明譚綸撰。綸字子理,宜黄人。嘉靖甲辰進士,官至兵部尚書,襄敏其諡也1。事蹟具《明史》本傳。此編乃其歷官疏草,分為三集。曰《閩稾》,嘉靖四十二年再起為右僉都御史,巡撫福建時所上也。曰《蜀稾》,嘉靖四十四年起為陝西巡撫,會大足民作亂,陷七城,調任四川以後所上也。曰《薊遼稾》,隆慶元年至四年,由兵部右侍郎進左侍郎,兼右僉都御史,總督薊遼保定軍務時所上也。史稱綸沉毅知兵。為台州知府時,即與戚繼光立束伍法,練兵破倭寇,禽斬殆盡。官浙江海道副使時,又連破之。再起為浙江右參政時,破饒平賊林朝曦。調福建參政時,郡縣多為倭所陷,力戰恢復,閩地以平。官四川巡撫時,滅雲南叛酋鳳繼祖於會理。總督兩廣時,岑岡賊江月照等望風而降。朝廷倚以辦賊,遇警輒調,居官無淹歲。後在薊遼,與戚繼光協力修邊備,三衛諸部迄不敢南牧。終始兵事垂三十年,積首功二萬一千五百。計其功名,不在王守仁下。而儒者顧豔稱守仁,則以守仁聚徒講學,羽翼者衆也。今特錄是集,以見其謀畫之大略,庶不沒其實焉。 【彙訂】 1.“襄敏其諡也”,殿本作“諡襄敏”。 潘司空奏疏七卷(浙江巡撫採進本)1 明潘季馴撰。季馴字時良,烏程人。嘉靖庚戌進士,官至總督河道、工部尚書,兼右都御史,事蹟具《明史》本傳。此集凡《巡按廣東奏疏》一卷,《督撫江西奏議》四卷,《兵部奏疏》二卷2。季馴巡按廣東在嘉靖三十八年。奏疏後有其子大復附記,稱原稾幾三寸許,散佚不存,僅從掖垣覓之,故所錄止此。其督撫江西在萬曆四年。奏疏之前有李遷、萬恭二序。其為南京尚書則在萬曆九年。舊本列在兵部之前,編次誤也。季馴雖以治河顯,而所至皆有治績。集中如《查議弓兵工食》及損益南京兵政諸疏,皆足補《明會典》所未備。又《查解兵衛存留糧餉濟邊》諸奏,亦深切當時弊政,足與史志相參考云。 【彙訂】 1.“七卷”,底本作“六卷”,據文淵閣《四庫》本此書及殿本改。 2.“二卷”,底本作“一卷”,據文淵閣《四庫》本此書及殿本改。(沈治宏:《<四庫全書總目>史部圖書著錄失誤原因析》) 兩河經略四卷(浙江范懋柱家天一閣藏本)1 明潘季馴撰。萬曆初,河決高家堰,淮、揚、高、寶皆為巨浸。季馴建議築堤防,疏淤塞,論水勢之强弱,復黄河之故道。條上六事,詔如議行。書中所載,皆其時相度南北兩河奏疏。首冠以圖,末附書一通,不著所上者為何人。書中有“奉大司空之教,親往閱視”之語。考是時工部尚書李幼滋始終主張其事,殆即其人歟2?季馴先後總河務二十七年,晚輯《河防一覽》。其大旨在以堤束水,以水刷沙,卒以此奏功。此集所載諸疏,並規度形勢,利弊分明,足以見一時施工之次第。與所作《河防一覽》,均為有裨實用之言。不但補史志之疏略,備輿圖之考證已也。 【彙訂】 1.文淵閣《四庫》本尚有卷首一卷。(沈治宏:《中國叢書綜錄訂誤》) 2.此乃上張江陵書,其第一函及此後覆函,均載張居正《太嶽集》中。(陳乃乾:《讀<四庫全書總目>條記》) 兩垣奏議一卷(山東巡撫採進本) 明逯中立撰。中立有《周易劄記》,已著錄。是書凡奏議六篇,皆中立為給事中時所上。以歷官吏、兵二科,故稱“兩垣”。其中《論公用舍》、《論修史用人》及《論會推閣臣》三疏,本末略具《明史》本傳。蓋中立以是三疏,一忤旨停俸,一見忌輔臣,一被貶外授,故史特摘錄於本傳。其《請罷織造》、《論東倭》及《請停例金》三疏,雖事不施行,然亦皆錚錚不阿,無愧封駁之職,不得以卷帙之少廢之矣。舊本附刻中立所作《周易劄記》後。今既分隸四庫,則列於經部為不倫,故析出别著錄焉。 周忠愍奏疏二卷(福建巡撫採進本) 明周起元撰。起元字仲先,號綿貞,海澄人。萬曆辛丑進士,官至右僉都御史,巡撫江南。以忤璫魏忠賢被害1。崇禎初,追贈兵部侍郎,諡忠愍,改諡忠惠。事蹟具《明史》本傳。是集凡《西臺奏疏》十一首為一卷,乃擢湖廣道御史巡漕時所上。曰《撫吳奏疏》十九首為一卷,乃巡撫江南時所上2。原本第一卷所載皆起元之傳3。第四卷為《蘭言錄》,皆係題贈詩文。第五卷為《崇祀錄》,皆呈詞碑記。後又錄諸人贈祭詩文及起元遺詩七首。蓋出其後裔蒐輯開雕,故隨得隨增,無復次第。又明末積習,好以譁訐取名,其奏議大抵客氣浮詞,無裨實用。起元諸疏,尚多有關國計民生,非虚矜氣節者比。其人其言,足垂不朽。今錄其奏疏二卷,以遺詩七首附後。至起元名光史册,初不藉傳志以傳。兹並從删汰,以省繁復焉4。 【彙訂】 1.“璫”,殿本無。 2.殿本“上”下有“也”字。 3.“第一卷”應為“第三卷”之誤,參清同治刻《周忠湣公傳疏》五卷本。 4.“原本第一卷所載皆起元之傳”至“以省繁復焉”,殿本作“當魏忠賢肆虐之日,國事日非,幾幾乎毒焰熏天,狂瀾汩地。無恥者從風而靡,代為搏噬無論矣,即皦然自好者,亦潔身去之而已。起元獨與楊、左諸人奮起而嬰其鋒。雖卒至白骨銜冤,黄泉茹痛,而士大夫尚賴此數十君子,知世閒有廉恥事,亦不可謂非中流之砥柱也。其人足重,斯其言可傳。豈明末臺諫連篇累牘,徒以嘩訐取名者,所可同日語哉?錄而存之,以表章忠義之氣也”。 張襄壯奏疏六卷(浙江巡撫採進本) 國朝張勇撰。勇字飛熊,上元人。積功官至靖逆將軍,提督甘肅軍務。封靖逆侯,加少傅兼太子太師1。是集為其子云翼所編。始於順治六年謝實授甘肅總兵官疏,終於康熙二十三年甘州遺疏,凡百二十篇。勇初任甘肅總兵官時,即内值肅州回民作亂,外值昂漢夷人窺邊,日事攻討。中閒奉調南征,旋回甘肅,復值王輔臣之亂。往來征剿,日無寧晷。其沒也,猶以防禦麥力幹之故,力疾出師,卒於軍營。計始終兵閒四十餘年。王進寶、趙良棟等,皆由其偏裨起為名將。自康熙十三年以後,箭創病足,以肩輿督師者十年。屢乞解職,皆荷優詔,慰留卧理。蓋兩朝受知之深,諸將無逾於勇者。今觀集中諸疏,大抵皆兵閒所作,並剴切詳明,言無不盡。讀之可見開國之初,底定秦隴之方略。並可見列聖知人善任,風云際會,極千載一時之盛焉。 【彙訂】 1.周中孚《鄭堂讀書記》卷二一“張襄壯奏疏”條云:“勇,字飛熊,咸寧人,順治康熙閒,積功官至靖逆將軍。”《清史稾·張勇傳》:“字非熊,陝西咸寧人……(康熙)十三年……命授靖逆將軍……封靖逆侯……少傅兼太子太師。”道光《上元縣志》及同治《上(元)江(寧)兩縣志》均不載張勇其人,惟嘉慶新修《江寧府志》卷三九“仕績”云:“張宗仁,其先陝西人,靖逆侯太子太保張勇之孫……至宗仁襲封,遂家金陵,賜第於大中橋。”則為上元人者乃張勇之孫宗仁。(楊武泉:《四庫全書總目辨誤》) 靳文襄奏疏八卷(直隸總督採進本)1 國朝靳輔撰。輔字紫垣,鑲紅旗漢軍。初授翰林院修撰,官至總督河道、兵部尚書,文襄其諡也。是編皆前後治河奏疏,其子治豫彙刊之。輔自安徽巡撫擢授河道總督時,值河患方棘,洪流逆溢,高堰横潰,合淮水而東注,故道反湮。輔疏言:“河水挾沙而行,易於壅閼。惟賴清水助刷,始能無滯。當審其全局,徹首尾而合治之。”不可漫為施工堵2,使東築西決,終歸無益。因條具八事八告,聖祖仁皇帝悉俞其請。於是疏運河及清口,以至海口河道。又開白洋清河以東引水河,而黄流始暢,開清口瀾汛淺諸引河,而淮水始出敵黄。築河崖遙堤縷堤,修高堰,堵翟壩,置減水六壩,而宣洩咸有所恃。至開中河、早河諸役,尤其設施之大者。其持論以“築堤崖,疏下流,塞決口,有先後而無緩急”數語為綱領,故在事十年,具著成績。諸疏並在集中,無不指陳原委,言之鑿鑿,至今論治河者猶稱輔焉。末附輔官巡撫時奏疏三篇,其極論騷擾驛站,亦具見風力云。 【彙訂】 1.“靳”,殿本無,與文淵閣《四庫》本所題不符。文淵閣本尚附《撫皖題稾》一卷。(沈治宏:《中國叢書綜錄訂誤》) 2.“堵”,殿本無,疑下脱“塞”字。 華野疏稾五卷(山東巡撫採進本) 國朝郭琇撰。琇,即墨人,華野其字也。康熙庚戌進士,官至湖廣總督。此編乃其歷官奏疏。起康熙二十七年,迄四十一年,凡四十四篇。疏末多載原奉諭旨,蓋琇所恭錄,而其後人併敬刊也。琇初由吳江知縣行取入臺,即劾罷大學士明珠、余國柱等。聖祖仁皇帝嘉其敢言,洊擢左僉都御史,進左都御史。復劾奏王鴻緒、高士奇、徐乾學等黨援交通,亦皆譴退。後緣事鐫秩,復起為湖廣總督。在官四年,别以紅苗搶掠一事褫職歸。蓋當其彈抨得實,則拔擢以旌其忠;當其貽誤封疆,則罷斥以明其罪。仰見聖祖仁皇帝行政用人,大公獨斷,賞罰悉視其自取,而無一毫畸輕畸重於其閒。前者纂輯《五朝國史》列傳,特命於明珠傳中載琇劾疏全文,毋庸删削。嗣復命於王鴻緒、高士奇、徐乾學諸傳中補載琇之劾疏,毋庸隱諱。並復頒示綸音,闡明其進退之由。俾共知琇之擢用,無人能排擠報復;琇之罷官,亦非由有人傾軋。百爾臣工,仰承誥誡,已無不曉然共喻。臣等謹錄琇此編,並恭錄前奉諭旨冠諸卷端。庶彝訓昭然,永垂成憲,益共知所警勵焉。以上專集 案,以上所錄皆以奏議自為一集者。其或編入文集之中,則仍著錄於集部。 諸臣奏議一百五十卷(浙江巡撫採進本) 宋趙汝愚編。前有淳熙十三年劄子,稱:“嘗備數三館,獲觀祕府四庫所藏及累朝史氏所載忠臣良士便宜章奏。收拾編綴,殆千餘卷。文字紛亂,疲於檢閱。自假守閩郡,輒因政事之暇,因事為目,以類分次。而去其復重與不合者,猶餘數百卷,釐為百餘門。始自建隆,迄於靖康,推尋歲月,粗見本末。若非芟繁舉要,恐勞乙夜之觀。欲更於其閒擇其至精至要,尤切於治道者,每繕寫十卷,一次投進。”又有淳祐庚戌史季温序,稱其“開端於閩郡,奏書於錦城”。是其經歷歲時,屢經簡汰,乃成是編。故其去取頗不苟。自稱“上可以知時事之得失、言路之通塞,下可以備有司之故實。”其大旨以備史氏之闕遺,非夸飾也。凡分君道、帝系、天道、百官、儒學、禮樂、賞刑、財賦、兵制、方域、邊防、總議十二門,子目一百一十四。每篇之末,各附注其人所居之官與奏進之年月,亦極詳核。其奏劄自序及史季温序皆稱《名臣奏議》,而此本題曰《諸臣奏議》,豈以中有丁謂、秦檜諸人而改其名歟1?案《朱子語錄》云:“趙子直要分門編奏議。先生曰:‘只是逐人編好。因論舊編精義,逐人編自始終有意。今一齊節去,更拆散了,不見其全意矣’”云云。今此集仍以門分,不以人分,不用朱子之説。蓋以人而分,可以綜括生平,盡其人之是非得失,為論世者計也;以事而分,可以參考古今,盡其事之沿革利弊,為經世者計也。平心而論,汝愚所見者大矣。 【彙訂】 1.趙汝愚劄子及《郡齋讀書附志》卷下總集類、《直齋書錄解題》卷一五均作“名臣”,而劉光祖撰趙汝愚《墓誌銘》及《宋史》本傳作“諸臣”,應無褒貶之義,只是同書異名。(孔繁敏:《趙汝愚<國朝諸臣奏議>初探(上)》;祝尚書:《宋人總集敘錄》) 歷代名臣奏議三百五十卷(兩淮鹽政採進本) 明永樂十四年黄淮、楊士奇等奉敕編。自商、周以迄宋、元,分六十四門。名目未免太繁,區分往往失當。又如文王、周公、太公、孔子、管仲、晏嬰、鮑叔、慶鄭、宫之奇、師曠、麥邱﹝丘﹞邑人諸言,皆一時答問之語,悉目之為奏議。則《尚書》颺言,何一不可採入?亦殊踳駁失倫。然自漢以後,收羅大備。凡歷代典制沿革之由、政治得失之故,實可與《通鑑》、《三通》互相考證。當時書成,刊印僅數百本,頒諸學宫。而藏版禁中,世頗希有。崇禎閒,太倉張溥始刻一節錄之本。其序自言“生長三十年,未嘗一見其書。最後乃得太原藏本,為删節重刊,卷目均依其舊。”所不同者此本有“慎刑”一門,張本無之。張本有“漕運”一門,此本無之。不知為溥所改移,為傳本互異1。然溥所去取,頗乏鑒裁,至唐、宋以後之文盡遭割裂,幾於續鳧斷鶴,全失其真。此本為永樂時頒行原書,猶稱完善。雖義例蕪雜,而採摭賅備,固亦古今奏議之淵海也。 【彙訂】 1.此書永樂内府原刻與崇禎張溥刻本均有“漕運”門,後者目錄無“慎刑”門,而正文有之。(柏克萊加州大學東亞圖書館編:《柏克萊加州大學東亞圖書館中文古籍善本書志》) 名臣經濟錄五十三卷(浙江巡撫採進本) 明黄訓編。訓,歙縣人。嘉靖巳丑進士,官至副都御史1。是書輯洪武至嘉靖九朝名臣經世之言。中闕建文一朝,以革除諱之也。分十門,凡開國一卷,保治十卷,内閣四卷,吏部四卷,户部五卷,禮部七卷,兵部十三卷,刑部三卷,工部五卷,都察院、通政司、大理寺共一卷。每門各有子目。開國、保治二門2,以時代為序。吏、禮、兵、工四部各以所屬四司分四類。户部分圖志、田土、賦役,給賜、黄册、屯田、婚姻、糧運、祿俸、鹽法、茶法、課程、賑卹十三類。刑部分律例、論奏、題奏、雜論四類。以二部諸司,皆以省分,無專掌一事者故也。内閣無子目,百司之總,無不該也。都察院、通政司、大理寺亦無子目,篇帙寡也。明永樂閒,敕黄淮等編《歷代名臣奏議》,至元而止。雖門目浩繁,不無冗雜,而二千年訏謨碩畫,歷歷可徵。是編所載,如《陶安傳》、《劉基行狀》、《蹇義墓誌》、《李東陽年譜》諸篇,兼紀言行;漢府、趙府、石亨、曹吉祥之變諸篇,並錄時事;以及謝鐸《焉用彼相説》、何依《休菴詩序》之類,採及雜文;邱濬《大學衍義補》之類,至節取所著之書,不純為奏議之體。故但以《經濟錄》為名。其實奏議居十之九,與淮等所編時代相接,頗足以資考鏡。今附之“奏議”類中。其閒如《湖廣碑錄》之類,閒有濫收,或亦朱子《名臣言行錄》取吕惠卿,趙汝愚《名臣奏議》不遺丁謂3、秦檜之意歟?分别觀之可矣。 【彙訂】 1.《歙縣志》小傳載:“初授嘉興令……竟授郎署”,《經義考》卷一五九云:“知嘉興縣,入為部郎”,均未言官至副都御史。(王重民:《中國善本書提要》) 2.“二”,殿本作“一”,誤。 3.“丁謂”,底本作“章惇”,據殿本改。趙汝愚《皇朝諸臣奏議》未收章惇奏議,而卷九十八有丁謂《上真宗乞禁銷金》。 欽定明臣奏議四十卷1 乾隆四十六年奉敕編。以皇子司選錄,而尚書房入直諸臣預繕寫。每成一卷,即恭呈御覽,斷以睿裁。蓋敷陳之得失,足昭法戒。而時代既近,殷鑒尤明。將推溯勝國之所以亡,與昭代之所以興者,以垂訓於無窮,故重其事也。考有明一代,惟太祖以大略雄才,混一海内。一再傳後,風氣漸移。朝論所趨,大致乃與南宋等。故二百餘年之中,士大夫所敷陳者,君子置國政而論君心,一劄動至千萬言,有如策論之體;小人舍公事而爭私黨,一事或至數十疏,全為訐訟之詞。迨其末流,彌增詭薄。非惟小人牟利,即君子亦不過爭名。臺諫閧於朝,道學嘩於野。人知其兵防吏治之日壞,不知其所以壞者由閣臣、奄豎為之奧援;人知閣臣奄豎之日訌,不知其所以訌者由門户朋黨為之煽搆。蓋宋人之弊,猶不過議論多而成功少,明人之弊,則直以議論亡國而已矣。然一代之臣,多賢姦並進,無人人皆忠之理,亦無人人皆佞之理;即一人之身,多得失互陳,無言言皆是之事,亦無言言皆非之事。是以衆芳蕪穢之時,必有名臣碩輔,挺出於其閒;羣言淆亂之日,必有讜論嘉謨,搘拄於其際。所謂披沙簡金,在乎謹為持擇也。是編稟承訓示,辨别瑕瑜。芟薙浮文,簡存偉議。研求史傳,以後效驗其前言。考證情形,以衆論歸於一是。譬諸童謠婦唱,一經尼山之删定,而列在《六經》。一代得失之林,即千古政治之鑒也。至於人非而言是,不廢蒐羅,論正而詞乖,但為删潤。聖德之廣,一善不遺,聖度之宏,大公無我,尤非尋常所可測量矣。(以上總集) 【彙訂】 1.“四十卷”,底本作“二十卷”,據殿本改。文淵閣、文津閣《四庫》本此書及文溯閣本《總目》均作四十卷。另有目錄一卷。(王重民:《跋新印本<四庫全書總目>》) 右詔令奏議類“奏議”之屬,二十九部,七百二十六卷1,皆文淵閣著錄。 【彙訂】 1.“七百二十六卷”,殿本作“六百五十二卷”,誤,殿本實際著錄七百四十七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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