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唐文·卷406_梦远书城

四〇六

　　◆ 蔣圖

　　圖，天寶時人。

　　§ 金剛經石幢序

　　（闕一字）國化人代天育物者，必資於賢明矣。其選才刈（闕一字）越於吏部乎？昔王戎標簡要，（闕一字）也中有吏曹庶士，皆考乃聲實，器其藝能。（闕一字）鍵秉人物之樞要，出納之吝，謂（闕一字）胡山惠、清河傳延（闕一字）宏農楊自然、太原王漳源領同寮數十（闕二了）或以德進，或以詞華居最，或以翰墨稱（闕一字）角詩書弱冠文史。然而博綜多識，靡所不該，研機深沈，悟色空（闕一字）達知{穴幻}冥，而有精湛。常樂真如，以求實（闕一字）寮庶品之（闕一字）福也作是願已，岡不悛心，則有遠方名工，不召（闕一字）無足而員來。或剡或礱，成之不日。載雕（闕一字）彪炳，則有揮毫騁勢，拂花雨而爭鮮。竽露矜能，懸貝葉而增（闕一字）真實視之者方開淨眼，且宿植德本。合求（闕一字）相，宏誓願力，永此證明。然後乃知是非兩忘，得失雙（闕三字）學嚐試言之，目論膚受，乃為銘曰：

　　（闕）玉文炳煥，妙理宣揚。無幽不燭，無滯不彰。是非雙（闕三字）堂堂。

　　◆ 張惟一

　　惟一，天寶朝官侍御史知雜事，曆戶部郎中，乾元二年出為華州刺史，封平原郡開國公。

　　§ 金天王廟祈雨記

　　大唐中興，克複兩京後，後乾元元年，自十月不雨，至於明年春。朝散大夫使持節華州諸軍事檢校華州刺史平原郡開國公賜紫金魚袋張惟一，與華陰縣令劉暠丞（闕一字）峋丞員外郎置同正員李緩、主簿鄭鎮、尉王禁、尉高佩、尉崔季陽，於西獄金天王廟祈請。初發言雲興，倏登車雨降，蓋精意所感，致明神應期。庶以潁川之能，不慚方伯之事。時二月十日題紀。

　　◆ 哥舒翰

　　翰，安西副都護道元子，以軍功積累遷隴右節度副大使知節度事，天寶八載，以破石堡城功拜特進鴻臚員外卿，進封涼國公，拜太子太保，以風疾廢於家。祿山之亂，起為皇太子先鋒兵馬元帥，討祿山，加尚書左僕射同中書門下平章事。兵敗，為祿山所擒，偽署為司空，尋殺之。

　　§ 奏蘇毗王子悉諾邏降附狀

　　蘇毗一蕃，最近河北，吐澤部落，數倍居人。蓋是吐蕃舉國強授，軍糧兵馬，半出其中，自沒淩替送款事彰，家族遇害，二千餘人，悉其種落，皆為猜阻。今此王子，又復歸降，臨行事泄，還遭掩襲，一千餘人，悉被誅夷，猶獨與左右苦戰獲免。且吐蕃蘇毗，互相屠戮，心腹自潰，滅亡可期，但其王逆逆歸仁，則是國有盛事。伏望宣付史館，旌其慕化。

　　◆ 李光朝

　　光朝，天寶時人。

　　§ 新渾儀賦（並序）

　　天垂象，見吉凶，聖人指象之法，莫先於渾儀。是以王者將下理於萬人，先上齊於七政。軒昊之後，分重黎二官；唐虞之日，命羲和四子。代掌其器，以為人極，聖作有程，必應其變，故有謂之周髀蓋天，謂之渾天宣夜，用則假於器，妙則存乎人。曰若開元天寶聖文神武皇帝，以為天有時，時有變，不可從舊，更法而取新。更立銅渾，無毫厘之差，得精一之義，引而上則邁於古，推而下則合於今，非古之聰明神睿者，孰能為之乎？於是五緯連珠，兩曜合璧，神輸祥瑞，天降嘉生。默而不談，且慮樵夫之笑；言而未遠，且陳君子之心。遣於鄙辭，乃為賦曰：

　　國之神器，名之渾儀，法天之象，知天之為。雖考古以作則，亦維新而成規。琢璿為衡，範金為蓋。其狀則小，其用則大。南極北極，正其端隅。上規下矩，正其外內。繚繞黃道，環回紫宮。鬥居其北，日起其東。別度數於分寸之內，點星象於毫厘之中。處動而能靜，妙同乎造化之意；寂無以為有，用擬於陰陽之功。有象必見，惟幽是通，乃知近能則遠合，下正則上同。因之以言寶曆，遂乃授乎人時，以通天下之誌，以斷天下之疑。違之則失，信之無欺，聖也智也，念茲在茲。四時以之鹹序，萬物以之攸理，弦望之候不愆，寒暑之期可紀。測天地之否泰，知陰陽之終始。述作固稱於帝王，司存乃歸於太史。猗此成器，為國之寶，通幽洞微，讚我皇道。

　　◆ 陳讜言

　　讜言（一作儻言）字士龍，元宗時擢書判拔萃科。

　　§ 對祭地判〈有司以陰祀用騂牲，廷尉議罪。雲牧人不供。〉君上事地，典禮孔明，臣下奉天，祀物斯辦。以騂牲類圓德。

　　以黝牲奠方祗，必齊躬以裸將，鹹先甲以從事。今乃居陰位，施陽禮紊百代之則，循一時之宜。豈惟不嚴於神，實乃有於國，且祭以崇德，禮以展敬。況在唐堯之朝，守禮樂之秋，而享祀禺若，牲牷昧如，固可舍其不供之辭，責其屍位之罪。

　　◆ 張省躬

　　省躬，天寶時官侍御史內供奉。

　　§ 對祭星判

　　〈甲祭，司人沃盥執燭而獻。人數未便陳玉徹奠。監祀糾其失儀。甲云：「來歲美惡豈玉能知？」〉

　　祭祀之儀，精誠為大；陳列之品，持玉攸先。苟違禮經，神將焉饗？故博碩肥腯，無禮不足為豐；潢汙行潦，有禮不嫌於薄。雖既灌之後，吾不欲觀；而陳玉之前，故為徹奠。有年雖不由玉，無禮誰愛其羊？覽甲訴之詞，覺其小失；詳監祀所糾，頗為合宜。

　　◆ 陳齊卿

　　齊卿，天寶時擢書判拔萃科。

　　§ 對舉似已者判〈景充使舉似已者，御史糾按。景稱：但成三物，惟善能之。〉

　　舉善國經，為善身守，有觀風俗，俾擇賢良。故軺傳一封，尚且通於鍾律；埋輪八使，豈獨懼於豺狼？景以星車，達諸天府，惟賢能似，雖讎不忘。御史彈違蒞職，肅物臨人，謂無失於奉公，乃見傷於與善。使苟為鬷邁，（闕是鬷蔑）畏此簡書，則羊舌廢而不興，祁奚誰其請老？制命為義，雖暫威於柏台；察理蒞仁，終取連於茅茹。欲成三物，方建一官，所糾之言，其細已甚。

　　§ 對升高判

　　？？？

　　§ 對毀濯龍泉判

　　與人毀濯龍泉，或失其利。楊氏因形勝興廢業，邑人訴勞役不伏事。

　　秦起曲江之沼，漢興濯龍之泉。或因山壅流，或平地出水。皆導達溝瀆，修利堤防。竭役費財，窮侈極麗。今國家罷苑囿燕遊之所，為農桑禾黍之場。浸彼稻粱，實我箱庾。事失業廢，其何可知。楊氏用因其資，大興其利。非直務盡地利，蓋亦誘人歸本。我疆我理，既葉農夫之慶。載勞載役，徒使邑人有言。

　　◆ 李子珣

　　子珣，元宗時擢書判拔萃科。

　　§ 對觀生束脩判

　　〈庚補觀生，所學未就。其師同算生例，徵束脩。訴云：「蓋伎術不可為例。必其抑納，遣出幾何？」師曰：「算之伎術。」生終不伏。〉

　　仰乎天文，用察昭應，辨彼雲物，以知休祥，矜術數以分官，列保章而命職。庚以幽微可尚，精妙希探，躡梓慎之陳跡，采劉向之故書。補職觀生，扣鍾師業。銀河宛轉，瞻一水而初分；玉漏蕭條，齊七政而寧察。業則未就，師何有言？且束脩自行，誨無倦矣！六藝有數，算其異歟？言生合有束脩，稱算不同伎術，始和昭布，甲令明懸。請從多少之差，方定是非之理。生之不伏，愚亦謂然。

　　§ 對牢祭有違判

　　〈孟壬具少牢祭仲已。遽執畢入。讚者告已有違。已云：「以備失也，得禮之中，何乃妄告？」俱詣博士定。博士曰：「禮和為貴，豈在爭乎？」科讚者不伏。〉

　　祭禮崇孝，祀事孔明，既前期筮賓，亦將獻諏日。於是辟廟門以展禮，所敬在供；列有司而行事，不敢違犯。孟壬義重五經，職惟三命。有豐卷之位，不請田以用牲；明周公之典，據少牢而乃給。然屍祝甚儼，雷洗具陳，剛鬛柔毛，則雲肥腯；簠簋普淖，所謂馨香。宰人銜命以抽扃，仲已遽資於執畢。又以舉肉，在禮實曰無違；讚者則那，每事奚其不問？患既自掇，爭乃增羞。博士勿謂於貴和，讚者終宜於伏罪。

　　◆ 高果

　　果，元宗時擢書判拔萃科。

　　§ 對徵什一稅判

　　〈長安縣徵什一稅。百姓訴云：取已過半，人將不農。縣官云：恐國用不足。〉

　　眷彼長安，是稱輦轂，詢於百姓，賦彼三農。儻儲廩之未供，在畎畝而攸給，稽諸魯史，什一稅而可徵；詠彼魏風，三百塵而斯取。是為盍徹，未抵彝倫，雖過半有詞，且悲杼軸；而官惟恤隱，宜窒盈庭。如或水旱不時，藨蓘無取，歲莫資於稼穡，人必慮其流亡。則徹田為糧，盡輸王府；而賑廩同食，猶餼疲人。將循古而知方，亦從權而未爽。

　　◆ 高璠

　　璠，元宗時擢書判拔萃科。

　　§ 對襲封錄兄女代父刑判

　　〈得丁長當襲代封，主司以有兄不錄其讓。又乙坐法，女請代，未齔，官勒從奴。〉

　　不掩厥善，代選爾勞，伊人祗辟，鹹示中正。朝廷作乂，大明黜陟，使苴茅永建，無替於乃服；鄭竹斯刊，審欺於誠道。丁以祖孫繼體，位由當室；乙則戒慎不足，人自速辜。德在友於，複公侯於令季；既生女子，濟緩急其及嗣。仰丁鴻之清節，遠且逃身；慕緹縈之淳志，期無鑿顙。有司務隨時之才，徒高守法；當官藉通變之識，未宜膠柱。昔泰伯三讓，公季代緒，漢除五刑，班史垂則。行古之道，仲子所以舍孫；易父以死，趙簡申其禮聘。相彼一時之義，今為千載之名，豈可使帶礪遂絕於承家，齠齔服刑而代罪。兄則不返，封欲誰承？女既年弱，奴何足任？鮑公往矣，丁必無由理屈；淳于獲宥，乙女亦可恤刑。景之前聞，庶無凝滯。

　　§ 對初稅畝判

　　〈所司初稅畝，怨者實多，僉議罪其變法。中尉云：匪躬之故，兩執不同。〉

　　周官立法，惟聞薄斂，魯用不供，爰行大桀。皇家布聖敬之明德，貴因循之令典，乃修弛賦之道，不足宜陽之計。什一而稅，億兆以庸，何彼所司，率由非政。不能和彼三事，申物土之宜；而乃鳩於庶，成取怨之道。豈自貉之為制，其於蠆而不若，臨財無苟其曰是乎！於義或妄，未為能也。惟此中尉，會無內省，若利彼社稷，則死生而以之。斁我彝倫，在憲章而莫舍，益之為助，空望於十朋；孚則未終，且成乎一握。獲夷不同於入腹，出否幸從於顛趾。

　　◆ 杜（一作許）泄

　　泄，天寶時人。

　　§ 越人獻馴象賦（以辭林邑望國門為韻）

　　惟彼馴象，產乎南夷，其形大也，因地而受氣；其性順也，從心之所資。食豐草於幽岩之麓，飲清流於長江之湄，不忌於人，如得其時，推誠於物，任以縶維，此吾王之化被也。故遠人得而獻之，中心搖搖，其道遲遲，左顧右盼，知出群之已遠；廣思遐想，與草澤而長辭。修塗是尋，疊嶂嶇嶔，或行於陸，但隨山而上下；或載於舟，距涉江之淺深。既濟水以次水，複出林而入林，所過之邦，徒觀其肮髒之貌；所遇之眾，豈識其謙柔之心。荒徼已違，王畿斯入，聞之者遐邇必至，睹之者士女咸集。人知其故，皆愕然而立。或告之曰：所馭之者越人，所出處者林邑，近之可仰，遠之可望。銓衡不能舉其體，丹青足以圖其狀，揣輕重者，我有蒼舒之智高；思柔服也，我有周公之德王。以之馳三軍，比矛戟而齊鋒，以之和六氣，與《簫》、《韶》而俱唱。稽其來也，自南徂北，嘉彼所獻，充我王國。食以筐筥，牽以徽纆，將致貢於昆夷，亦率職於邛僰。斯之為義，可得而論，性之馴良，表邊夷之向化；體之固實，揣中夏之所尊。以君好生之故，我生必壽；以君賤貨之故，我齒斯存。豈克耕於野，輸眾人之力，曷如我入貢，霑萬乘之恩。雖自慚於陋質，就願在乎王門。

　　◆ 魏季邁

　　季邁，天寶時擢書判拔萃科。

　　§ 對登夫家判

　　〈乙以歲時登其夫家，辨其可任者。甲訴免。云：服公事，不伏。〉

　　天子六官，司徒九比，稽其徵令，登以歲時。力役於是必均，施舍自當率理。有國之要，無相奪倫。乙職彼鄉師，何速官謗，或虧我道，孰守爾法？且四人分任，所以定乎等衰；一切從徭，何以彰乎貴賤？甲乃為吏，有別夫家，辨任必欲執文，複除自應蒙幸。與同夫者，君役不及於支離；長服事焉，爾政何傷於滅裂。苟欲達於鄉黨，豈辱在於泥塗？訟則有孚，理合無撓。免之或可，誰曰不然？載徵司馬之書，難舉鷞鳩之典。

　　◆ 司馬霜霜，天寶時吏部常選。

　　☆經幢銘

　　（闕）尊勝經咒伏願燈光照灼，除黑暗之疑幢影參差，滅恒沙劫罪，乾心稽首乃（闕）（闕）破暗網兮樹燈光，願合家兮悅時康，千秋萬歲兮壽無疆。☆常無欲

　　無欲，天寶朝宮殿中侍御史內供奉。

　　§ 對直講無他伎判〈丁專經直講，每無他伎進考。或人告濫。〉

　　典禮之興，講經為要；安人和眾，學古入官。丁以專經直講，經師訓造，藝成重席，業固專門。歌詠先王，頌聲以光於講席；討論文義，德化藉甚於談筵。考課攸歸，勤效斯在，以無他伎，蒙竊惑焉。且州縣徒勞自拘於常式；庠序爰設，亦著於彝章。妄告之人，須科反坐。

　　§ 對旄人奏散判

　　〈日本請吏，賜宴於朝。旄人奏散，不以靺為惠文冠所持。辭云：屬鞮鞻氏。〉

　　中國有孚，殊方委款，不遠波海，來趨天闕。仰衣冠而竭誠，願臣妾而見訴，國客茲備，式宴且酣，方樂未便，闕歌與舞。旄人典斯鍾鼓，職彼靺任，既乖用舍之宜，須寘疏遺之罰。為惠文所抵，信得其由；推鞮鞻之愆，未聞其可。

　　§ 對不供夷盤判〈三品喪事，夷盤不供。司儀云：時所不要。〉

　　淩人掌冰，以待邦事，深山窮穀，居仲冬而益堅；獻羔祭韭，事司寒而方出。且雲一日二日，亦惟秋刷夏頒，在用舍而有時，於出納而惟允。嗟此三品，俄嬰六極，金章罷去，玉襚方開。具厥衣於庭中，設夷盤於床下，國之老疾，猶或不遺，朝之榮貴，理宜從給。徒以氣則分乎寒暑，用則期乎折衷，司儀所告，省括之道雖勤；主者定詞，挈瓶之智斯得。

　　§ 對吏幘判〈得丁為吏，脫幘掛縣門而去。斷不應為。〉

　　瑰意琦行，有應則通，陳力就列，不能則止。故營營吏道，坐州縣而徒勞；寂寂閑居，退邱園而優逸。丁也縣吏，職事前修，掛幘公門，頗遵孤節。角巾私第，自得遐心，州以小道從方，恒科守職。白雲已遠，尚勞矰繳之心；尺蠖相趣，未識江湖之意。責其廉退之節，科其高潔之辜，欲使疏廣厚顏，陶潛負譴，仆雖不敏，竊謂非宜。

　　§ 對大夫祭判

　　〈有五品祭寢不祭廟，饌用索牛。御史劾：於寢則以陋，於饌則以泰。訴雲禮令無違。〉

　　命分九等，以庸制爵，禮有五經，莫重於祭。先王所以致理，孝子為能饗親。乃如之人，茲率厥典，敬無忘於如在，道有孚於不默。黍稷惟馨，籩豆有楚，哀樂相半，必睹僾然之容；軒裳已登，非複傷哉之歎。且禮或豐殺，法從沿革，無廟於寢，在今令而則然。求牲而饌，徵古訓而奚失，嗟夫御史所劾，恐傷曾孫是宜。

　　◆ 平冽

　　冽，天寶十二載官殿中侍御史。

　　§ 兩階舞幹羽賦（以皇風廣被夷夏謐清為韻）

　　兩階舞幹羽賦（以皇風廣被夷夏謐清為韻）

　　§ 開元字舞賦（以全德崇文通節聲色為韻）

　　禮以訓俗，樂以移風，粵我皇兮是崇。字以形言，舞以象德，肇開元兮是則。是知聖人之合舞也，既所以誕敷文教，亦所以擬象周旋，自我作古，示不相沿。豈比夫漢主習五行之典，虞後陳兩階之前，干戚之容雖備，文字之旨未全。何以哉？盡善盡美，待吾君其具焉，望之如雲，聖人為君，橫禦樓於北極，張古樂於南薰。八佾之羽儀繁會，七盤之綺裒繽紛，雷轉風旋，應鼉鼓以赴節；鸞回鶴舉，循鳥跡以成文。周瑜之顧不作，蒼頡之字爰分，竦萬方之壯觀，邈千古之未聞。其漸也，左之右之，以引以翼，整神容而裔裔，被威儀而抑抑。煙霏桃李，對玉顏而共春；日照晴霓，間羅衣而一色。霧縠從風，宛若驚鴻，匿跡於往來之際，更衣於倏忽之中。始紆朱而曳紫，旋布綠而攢紅，傅仲之詞，徒欲歌其俯仰。離婁之目，會未識其變通。懿夫乍績乍絕，將超複發，啟皓齒以迎風，騰星眸而吐月。搖動赴度，或亂止以成行；指顧應聲，乃徐行而順節。且歌者所以導誌，舞者所以飾情，觀其容也，或以移乎風俗；察其字也，或以表乎貞明。振古不睹，斯今獨榮，掩《雲門》而奪《大》，鄙《鹹池》而陋《六英》。一人有作，萬物鹹亨，臣固迷於日用，願頌美兮載厥聲。

　　§ 舞賦

　　陳思王榮分帝子，寵列天孫，集賢東閣，追宴西園。使趙女攜琴，文君送酒，劉楨吮墨而作賦，王粲稱觴而獻壽。樂者所以節宣其意，舞者所以激揚其氣，不樂無以調風俗，不舞無以攄情誌。王乃奏長歌，登舞閣，徵絕伎於行宮，命夭姬而走索，同曳緒之翩聯，狀跳丸之揮霍。即使燕姬撫琴，秦女吟笙，楚妃歌《防露》之曲，陳後唱《結風》之聲。媛巴兒，齊童鄭女，躡淩波之緩步，曳飛蟬之薄縷。掩長裒以徐吟，頓纖腰而起舞，低鳳鬟於綺席，聽鸞歌於促柱。燭若蓉，折波而湧出；婉若鴻鵠，淩雲而欲舉。其為體也，似流風回雪而相應；其為勢也，似野鶴山雞而對鏡。總眾麗以為資，集群眸而動詠，觀其躡影赴節，體若摧折。將欲來而不進，既似去而複輟，回身若春林之動條，舉袂若寒庭之流雪。乃其指顧彷徨，神氣激昂，竦輕體以鶴立，若將飛而未翔。作之者不知其所，觀之者恍若有亡。別有邱園羈旅，簪纓無序，擢高枝於芳桂，挺茂幹於長楚。頓雌雄於飛伏，卜行藏於虎鼠，思擢太常之第，求奉揚庭之舉。

　　◆ 李徹

　　徹，密貞王元曉再從孫，初封東莞郡王，徙封濮陽郡，曆宗正卿。

　　§ 請封西嶽表

　　臣徹等伏見禎祥委積，河海澄清，長瞻北極之尊，屢獻西封之疏。誠懇不達，天鑒未從，徘徊闕庭，隕越無地。陛下再造區宇，肇康生人，與天合符，與道合契。故得靈芝表瑞，玉版呈文，九穀歲衍於京坻，百蠻盡習其冠帶。能事備於典策，盛德光於祖宗，升中告成，是屬今日。惟夫太華，高冠群山，當其少陰，鎮此西土。自有虞巡狩，曆祀三千，夏殷以還。罕能肆覲。陛下雖加進寵號，增崇廟宇，而大禮未施，精意空潔。又陛下頃歲建碑曰：「嚐勤報德之願，未暇封崇之禮，萬姓瞻予，言可複也。」臣以為天地之主，豈徒言哉？神祗候望，故已久矣。伏願俯順百辟兆人之請，明徵刻石銘山之記，蹔遷萬乘，降被三峰，奠珪璧於中壇，奏笙鏞於上帝。使普天蒙福，重賜無疆，頻冒宸嚴，並期必遂。無任懇切屏營之至，謹詣朝堂奉陳請以聞。

　　◆ 張萬頃

　　萬頃，天寶時官河南尹。

　　§ 對舉方正者判

　　〈京兆尹舉方正，所舉者槃辟雅拜，有司以詭眾虛矯奏請左遷。〉

　　四方取則，西夏為樞。九流待問，東台是急。若舉不失德，實人所具瞻。而肅穆清規，崇嚴丹陛。登清光於霄漢，不違顏於咫尺。則當進退禮容，孰聞槃辟雅拜。既無觀於叔氏，亦何取於鄒人。有司上聞，攸資伏念。儻使廣成不遠，應無北面之尊。綺季或存，未屈南山之老。試可乃已，誰不謂然。

　　◆ 崔珪璋

　　珪璋，天寶時擢書判拔萃科。

　　§ 對舉方正者判

　　〈京兆尹舉方正，所舉者槃辟雅拜，有司以詭眾虛矯奏請左遷。〉

　　四方取則，西夏為樞。九流待問，東台是急。若舉不失德，實人所具瞻。而肅穆清規，崇嚴丹陛。登清光於霄漢，不違顏於咫尺。則當進退禮容，孰聞槃辟雅拜。既無觀於叔氏，亦何取於鄒人。有司上聞，攸資伏念。儻使廣成不遠，應無北面之尊。綺季或存，未屈南山之老。試可乃已，誰不謂然。

　　◆ 鄭遂

　　璲，天寶朝官司勳員外郎，曆戶部金部郎中。

　　§ 對獻賢能書判

　　〈甲歲終致事，不獻賢能之書，御史糾不能教其所理。辭曰：待經三年，則以禮賓之。〉

　　國有地官以帥職，鄉則大夫而列位，政無苟貳，命在奉初。告於鄉裏，頒司徒之禁令；斯於歲時，登夫家之眾寡。眷言甲者，斯焉從政，既受其法，如璽印塗，將教所理，猶金在鑄。是以俊造察本於鄉閭，賢能薦登於天府，同穀永之舉士，不失薛宣；類周瑜之貢才，無遺魯肅。況致事有典，大比作程，詢眾之謩，義存五物。禮賓之飲，道在三年，作良命官，是甲未聞失德；賞恭罰否，彼憲何其謬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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