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唐文·卷61_梦远书城

六一

　　§ 討李師道詔

　　天覆至宏，為惡者每聞於自絕；國章具舉，千紀者難逭其常刑。元言致戒於佳兵，丹浦本非其樂戰。朕纘承鴻業，祗奉睿圖，居軫納隍，動思濟物，仗以大信，禦茲萬邦。省躬靡忘於憂勤，宏道必先於撫諭，猶以庶政多缺，至誠未孚，兢兢之心，豈自暇逸。近者淮右致討，宿兵累年，宗社降靈，妖氛克殄。方橐弓而匣刃，期阜俗以息人，旋議徂征，諒非獲已。

　　李師道代荷寵榮，謬居垣翰，功不列於勳籍，過難逭於簡書，尚復潛包禍心，果是偽布誠懇。屬問罪蔡土，徵師合圍，助彼寇仇，敢為影援，陰通信使，密致帛書。累抗表章，請舍元惡，所圖不軌，事匪一端。遂至伏聚奸凶，震驚洛邑，焚劫內庫，擾動河陰，皆欲撓軍旅之深機，阻邦國之大計。加以擅興兵甲，侵軼徐方，驅逼戎行，淩脅中使，惡逾滋蔓，誌益猖狂。乃者盜發京師，實啟端本，又常賦不入，自致愆違。凡此罪名，皆在不赦。朕以新除淮寇，務息征師，素為含容，豈令獻效。而乃懷其積惡，懼彼群言，將佐交馳，頻疏疊至。（闕）心首罪，請命求哀，特降使臣，往加宣諭。而師道請令長子，入侍闕庭，願獻三州，上歸圖印，指期而發，飛奏以聞。詐為納地之謀，翻稔滔天之逆。凡所陳列，無非怨妄。露其悖慢之詞，備在封章之內。明示百辟，眾怒一心，鹹請致誅，以懲無上。猶為伏念，至於旬時。又聞遽越封疆，寇掠德、棣，焚爇村落，縱暴挻災，大肆鴟張，曾無畏忌。斯則人神之所共棄，天地之所不容，罪惡貫盈，理當撲滅。

　　宜令宣武、魏博、義成、武寧、橫海等軍節度兵馬，分路並進，同力攻討，相為犄角。其李師道在身所有官爵，並宜削奪。其淄青將士，如能梟斬凶渠者，先是六品已下官；授三品正員官，其先是五品已上官者，節級超獎。仍與實封五百戶，莊宅各一區，錢二萬貫。

　　於戲！動眾興師，誠有乖於至理；養災蓄患，懼流毒於生人。敷信未化於窮凶，格物深慚於菲德，甫平寇難，遄務討除。宵旰在懷，良深愧歎，庶將去暴，永用止戈。宣示中外，咸令知悉。

　　§ 追贈高沐吏部尚書詔

　　圖難忘死，為臣之峻節；顯忠旌善，有國之令猷。日者妖豎反覆，侮我朝章，而濮州刺史高沐，劫在凶威，潛輸忠款。諷其不庭之咎，將冀革心；數基煮海之饒，聿求利國。伏奏必陳其逆節，漏師常破其陰謀，竟以盜憎，遂死王事。歿而不朽，風聲凜然，式表漏泉之澤，且彰勁草之節。可贈吏部尚書，仍委馬總訪其遺骸，以禮收葬，優恤其家。若有子孫，具名聞奏。

　　§ 免李宗奭妻子緣坐詔

　　李宗奭本以凶很，自抵誅夷，用戒猖狂，合從孥戮。顧其微細，已正刑章，特示含宏，載寬緣坐。共妻韋氏及男女等，先收在掖庭，並宜放出。

　　§ 遺詔

　　朕以薄備，嗣膺寶祚，執圭璧以奉九廟，垂衣裳以臨萬邦，十有六年於茲矣。賴天地敷祐，宗社降靈，內有百辟卿士，外有州牧方伯，文武並用，忠賢葉心，以弼予一人，以康彼兆庶。戡翦群慝，廓清九圍，方保和平，共登仁壽。而萬務所逼，六氣或侵，遘疾有加，至於大漸，用申顧命，式合典謨。皇太子恒，天縱睿哲，日躋誠敬，惟孝惟友，克寬克仁，必能承祖宗之丕訓，守邦家之鴻業。宜令所司具禮，於柩前即皇帝位。仍以司徒兼中書令宏攝塚宰，應諸道節度觀察防禦等使及諸州刺史，寄任尤切，並不須赴哀。皇帝易月之制，皆依舊典。文武官等，朝晡哭臨，十五舉音。其喪儀及山陵制度，務從儉約。嗚呼！始終常禮，奚可甚哀？漢文至言，朕所遵慕。谘爾將相，洎中外腹心爪牙之臣，其敬保元子，惟懷永圖，以纘我高祖太宗之耿光，無廢朕命。

　　§ 輟朝侍膳敕

　　敕：朕聞為子之道，莫大於寧親；順色之方，必先於養誌。此文王之孝，曾氏之心，每聆遺風，常所景行。伏以太上皇帝怡神閑館，追想大庭，將保靜延休，滌慮寧體。初陽變候，舊恙愆和，寢食之間，有不安節。夙夜憂灼，豈遑寧居，而內奉庭闈，冀承安否？嚐藥視膳，且不暇於衣冠，一日萬幾，固有虧於聽覽。庶政關決，遂闕躬親。恐中外具寮，未悉予誌，起今月十六日以後，權不聽政。故茲宣示，當體朕懷。

　　§ 條貫江淮銅鉛敕

　　錢貴物賤，傷農害工，權其輕重，須有通變。比者銅鉛無禁，鼓鑄有妨，其江淮諸州府收市銅鉛等，先已令諸道知院官勾當，緣令初下，未靈頒行。宜委諸道觀察等使與知院官切共勾當，事畢日仍委鹽鐵使據所得數勘會聞奏。

　　§ 誅李錡並男師回敕

　　李錡幸因宗屬，早列方隅。德宗藉有土之權，委之以泉貨；順宗重維城之寄，授之以旌旄。恩深兩朝，榮溢當代。朕恭承寶祚，首命端僚，君臣之分益親，天地之恩無盡。偽詞三上，懇請入朝，推以至誠，許其重任。曾不知居不疑之地，懷不測之端，有梟獍噬食之心，恃牛羊項領之力，久蓄亡命，敢有亂常。謂干戈可得而興，江山可得而恃，悖言肆口，逆狀滔天，滅身之辜，擢發難數。國有大典，與眾棄之，為人除害，非朕敢舍。致茲用辟，終所愧懷。李錡並男師回準法處斬，其餘支黨，已從別敕處分。

　　§ 嚴定應試人事例敕

　　自今已後，州府所送進士，如跡涉疏狂，兼虧禮教，或曾為官司科罰，或曾任州儲小吏，有一事不合入清流者，雖薄有詞藝，並不得申送入。如舉送以後事發，長吏奏停見任，如已停替者殿二年，本試官及司功官見任及已停替，並量事輕重貶降。仍委御史台常加察訪。

　　§ 訪察薦舉敕

　　處分委御史台諸道觀察使嚴加察訪，不得容貸，其諸司所奏官屬，及有狀論薦人，如有贓犯過惡，亦請具名聞奏，量加殿罰。所冀人知所懼，舉不妄行，為官擇人，得賢報國。

　　§ 停實估敕

　　敕：所納匹段，並依中估，明知加價納物，務在利及疲人，若更徵剝實錢，即是重傷百姓。自今已後，送省及留使匹段，不得剝徵折估錢。但委刺史縣令分明告諭，令加意織造，不得濫惡，故違節級科貶。其供軍醬菜等價直，合以留州使錢充者，亦令見錢匹段場納。仍具每州每使合納見錢數，及州縣官俸料納一半見錢數，同分析聞奏。仍便納入今年旨條，以為常制，餘依。

　　§ 討王承宗招諭敕

　　自古哲王之有天下者，懲其暴亂，則法所宜加；察其情狀，則罪有不及。況故太尉兼中書令武俊，忠扶邦國，節著艱難，覽視冊書，想見風概。而承宗毀棄門戶，違悖君親，遽肆奸凶，自貽討伐。欒盈幹紀，寧忘武子之勳；蕭延紹封，無廢酂侯之嗣。矧忠而見節，禮以議賢，宜降深恩，庶行中典。載明樵采之禁，兼茂歸降之制。好生之德，俾洽人心；止殺之源，用孚朕誌。其王士平、士則，並宜各守舊官。其武俊實封，仍特賜士則承襲。鎮州大將，昔著茂勳，言念其勞，每用增歎。其有食實封者，並宜依舊，不須停給。如領兵軍將以所領歸降者，超二資與官，賜實封二百戶，仍賞錢一萬貫文。其武俊、士真鬆楸墳墓，行營諸軍並不得輒有毀伐。除暴勝殘，事非獲已，布德施惠，仁豈遠乎。用彰吊伐之師，式示皇王之道，宣布內外，宜悉衷懷。

　　§ 定斷獄期限敕

　　刑部大理，決斷罪囚，過為淹遲，是長奸幸。自今已後，大理寺檢斷，不得過二十日。刑部覆下，不得過十日，如刑部覆有異同，寺司重加，不得過十五日。省司量覆，不得過七日。如有牒外州府節目，及於京城內勘本推，即日以報，牒到後計日數，被勘司卻報，不得過五日。仍令刑部具遣牒及報牒月日，牒報都省及分察使，各準敕文勾舉糾訪。如有違越，奏聽進止。其仍獄情可疑，須再三詳審，非限內可畢者，即別狀分析，並寺司每月已斷未斷囚姓名事由，並申報中書門下。

　　§ 梁悅復讎減死敕

　　復讎殺人，固有彝典。以其申冤請罪，視死如歸，自詣公門，發於天性，志在徇節，本無求生之心，寧失不經。特從減死之法，宜決一百。配流循州。

　　§ 優賜黔府將士敕

　　黔中水災之後，又辰漵初安。如聞軍府之間，每事罄竭，俾其存濟須有優矜。其涪州緣屬荊南，有供荊南節度錢二千四百貫，令隨本州割還黔府，兼於涪州送省錢三千八萬貫文內，更取一千五百貫，添賜黔府見在將士軍資。

　　§ 罰盧坦元義方立戟違式俸料敕

　　立戟官中大夫守京兆尹上柱國臨淄縣開國男賜紫金魚袋元義方、朝議大夫守尚書戶部侍郎判度支護軍賜紫金魚袋盧坦，立戟雖令式所著，似有闕文，而台閣相承，久為定制。盧坦、元義方如有所見，即合上聞，造次而行，殊乖審慎。宜各罰一月俸料，其戟仍令所司收納。左司郎中陸則，勾簡之任，發付不精，禮部員外郎崔備、工部員外郎元禮等，或以禮許人，或守官假器，此於申請，其過尤深。各罰一季俸料。緣兵興以來，勳賞超越，其所立戟，須有明文。宜令所司準舊制，待官階勳至三品，然後申請，仍編於格令，永為常式。

　　§ 以戶部錢充州縣官課料敕

　　河東、河中、鳳翔、易定四道，州縣久破，俸給至微。吏曹注官，將同北遠。在於理體，切要均融。宜以戶部錢五萬五千貫文，充加四道州縣官課料。

　　§ 柳公綽崔芃罰俸敕

　　公綽、崔芃所進絹等，所司奏聞，各有欠少、事緣進獻，皆合精詳，致使闕遺、固非審慎。柳公綽宜罰兩季俸料，崔芃罰一季俸料。

　　§ 免徵李少和贓錢敕

　　李少和職奉察廉，跡乖周慎，除替已後，猶取公錢，或交換未填，或轉移私費。今除已填納贓數外，尚欠三千七百餘貫，身已淪沒，不可徵收，宜放免。

　　§ 貶吳憑等敕

　　吳憑曾佐史府，忝履宦途，自宜畏法慎身，豈得為人掌貨。事關非道，理合懲愆，宜配流韶州。其付杜載錢物，宰輔之任，寵寄實深，致茲貨財，不能拒絕，已令勘問，悉合徵收。貴全終始之恩，俾宏寬大之典，其所用錢物，特宜矜免，杜載等並釋放。僧鑒虛付京兆府，決重杖一頓處死，其財產奴婢官收。

　　§ 追卹張茂昭敕

　　張茂昭立功河朔，舉族歸朝，義烈之風，史冊攸載。如聞身歿之後，家無餘財，追懷舊勳，特越常典。宜歲賜絹二千匹，春秋二時支給。

　　§ 罰河南尹等俸料敕

　　河南尹職在摘發奸盜，隱伏無遺。今河南府劫殺崔應，家賊彰暴若斯，收擒不獲，致使漏網，得非慢官。其河南尹及本縣令捕賊官，宜各罰一月俸料。其捕賊官至較考日，仍書下考。其留守下本巡所繇，宜委權德輿節級科罰。

　　§ 貶李佇海康縣尉敕

　　佇虐下以慘，訊罪違律，至使饋餉皆絕，庾死非辜。因其壅隔，更令殘毀，戕人及此，良用憮然。俾投禦魅之鄉，以戒宇氓之長。可守雷州海康縣尉。

　　§ 處分諸司食利錢敕

　　比緣諸司食利錢，出舉歲深，為弊頗甚，已有厘革，別給餐錢。其御史台奏所勘責秘書省等三十二司食利本錢數內，有重攤轉保稱甚困窮者，據所欠本利並放。其本戶中納刊如有十倍以上者，既緣輸利歲久，理亦可矜，量準前本利並放。其納經五倍以上，從今年十二月以前，應有欠利並放。起元和十年正月以後，準前計利徵收，其餘人戶等，計其倍數，納利非多，不可一例矜放，宜並委本司準前徵納。其諸司所徵到錢，自今以後，仍於五分之中常抽一分，留添官本，各勒本司以後相承收管。其諸司應見徵納，及續舉放所收利錢，並準今年八月十五日敕，充添修當司廨宇什物及令史驅使官廚料等用。仍委御史台勾當，每常至年終勘會處分。其諸司除疏理外，見在本錢據額更不得破用，如有欠失，即便勒主掌官典所繇等據數填備。其中書門下兩省及尚書省御史台，應有食利錢處，亦便令準此條流處分。其諸司除此食利錢，更別有諸色本錢，不得妄援此例。

　　§ 誅殺武元衡賊張晏等敕

　　敕：張晏、李惠嵩、李宇、嚴清，受命孽臣，害我良弼，凶虐之甚，古今所無。雖奸源不窮，而天網難漏，擒捕斯獲，兵刃具存，自相證明，遂得情實。宜從極法，以快眾心。並康少賁，造端合謀，不可異等，宜處斬。張公佐、李少寧、徐良季、胡弟奴、高誌巡、田再興、楊日暉、華季進、胡抱直、劉憲生（闕）奉詮及李惠嵩妻阿馬等，產合從坐，況乃同情，宜付京兆府決痛杖一頓處死。蘇表藏蓄兵器，衒耀軍謀，朋遊悉無賴之徒，取受多不軌之物，屬當（闕）索，爰得其人。京輦之下，豈容此輩，宜決杖八十，配流費州。其妻阿康奴、綠耳等，不識陰情，難書罪罰。趙環等妻阿樊、阿唐、張晏女二，初則不知，終然同惡，悉付京兆府，各決二十放。其鎮州進奏趙環並官健，及王承宗行官家人魏昇朝等一十八人，並赴京兆府收管，待後疏理處分。侯倫、李英，雖言已歸本道，欲於何處逃刑？待投獲日，準例處分。張晏、趙環等七人如更有親族，並合搜檢，準今年八月敕處分。其刀劍器械等，並付所由，準法處分。

　　§ 絕王承宗朝貢敕

　　敕：天地至廣，有自絕者不得容；皇王至仁，有當誅者不敢赦。朕纘承丕業，虔奉睿圖。樂戰佳兵，每思聖祖之誡；納汙藏垢，嚐佩先哲之言。罪有難原，事非獲已。

　　成德軍節度管內支度營田恒冀深趙德棣等州觀察處置等使銀青光祿大夫檢校吏部尚書兼恒州大都督府長史御史大夫上柱國王承宗，自滌疵瑕，累加獎拔，列在維藩之重，待以忠正之途。謂懷君父之恩，克勱人臣之節，而勳思棄命，恣逞非心，傲很反常，橫厲無畏。以其先祖，常立忠勳，每為含容，庶聞悛革。曾不知陰謀逆狀，久則逾彰；凶德禍機，盈而自覆。乃敢輕肆指斥，妄陳表章，潛遣奸人，竊懷兵刃，賊殺元輔，毒傷憲臣。縱其凶殘，無所顧忌，推窮事跡，罪狀彰明，周覽讞詞，良用驚歎。今罪人鹹伏，首惡有歸，雖當去害之誅，猶軫錄功之念。宜令絕其朝貢，使自懲省，冀其翻然改過，束身歸朝，攻討之宜，更俟後命。儻或不能遷善，即當續有處分。所為指使，蓋自承宗，其事不在於三軍，其辜（闕）延於百姓，所以但絕朝貢，未加討除。如不自新，止於有罪，谘爾成德之眾，勉於忠順之機。

　　博野樂壽之郊，本范陽管界，劉總自授朝寄，常罄公忠，既有繼於能勞，則宜仍於舊服。其博野、樂壽兩縣，並卻賜劉總收管。大中大夫檢校左散騎常侍兼少府少監駙馬都尉賜紫金魚袋王承係，亦由勳伐之後，錫以姻戚之榮，莫顧寵私，用包淫慝，交通謀慮，葉比奸凶。撫茲情狀，合正刑典，俾居遐遠，猶示寬宏，宜於黔府安置。朝請郎守太子左讚善大夫賜紫金魚袋王承迪、朝請郎守丹王府司馬上柱國賜紫金魚袋王承榮，國有彝章，亦宜從坐。承迪宜於歸州安置，承榮宜於通州安置。仍並馳驛發遣，各委本道具到州府月日奏聞。雲麾將軍上護軍王士平，忠武將軍守左神武將軍事兼御史大夫賜紫金魚袋王士則，並誌秉恭德，家承茂勳，既申（闕）惡之議，亦以全功臣紹續之慶，示朝典旌別之宜，委中書門下即加獎授。

　　嗚呼！朕方以五常之道，刑於萬國之風，猶有棄德而崇奸，興穢以自臭。惟訓導之不至，顧菲薄而增慚，尚欲依違，務宏天網，而公卿庶尹，多士具僚，繼有陳論，鹹請誅討。沈吟軫慮，未忍加兵，屈法申恩，乃茲懲絕。迫於公議，難徇衷懷，宣示中外，咸令知悉。

　　§ 停任迪簡等俸料敕

　　新授右散騎常侍任迪簡、秘書少監獨孤鬱等，如聞疾患日久，未在視事，其俸料等，宜令所司住給。

　　§ 停來年正月朝賀敕

　　敕：淮蔡未賓，師人暴露，而三朝元會，萬國來庭，舉樂稱慶，有懷愧惕。其來年正月朝賀，宜權停止。諸軍優賜，並準例處分。

　　§ 曲宥王遂敕

　　王遂令私屬吏人，請兩池課料，有乖慎守，合示薄懲。但緣頃年出軍，南北置使，頗聞約身奉國，省費相懸。每念前勞，特寬常憲，已從別敕處分。其韋從素、柳季常，各宜決四十。其所請錢物，委度支使準法據數徵納。

　　§ 皇太后寢疾權不聽政敕

　　朕聞事親之禮，問安雖限於晨昏；為子之心，就養在勤於左右。斯實虞帝明訓，周王遺風，朕率而行之，不敢有墜。伏以皇太后母臨萬國，子惠兆人，存神保和，養素全道。屬韶陽改候，濡露感思，舊恙有加，常膳頓減。夙夜惶惕，不知所寧，今當專奉庭闈，躬嚐藥餌。脫冠解帶，且無暇於寢興；負扆臨軒，安能親於聽斷。起今月三日以後，權不聽政。故茲宣示，宜體朕懷。

　　§ 莊憲太后山陵修奉事敕

　　蓋聞天地之德，常存煦育之仁；皇王之孝，克念述遵之義。朕纂承丕訓，每務躬行，而釁禍相延，再罹煢疚。大行太后慈顏永遠，仙馭莫追，遺旨丁寧，俾親庶政。祗奉號咽，不知所措，緬懷風樹之感，俯追龜筮之期。以復土方興，役車未已，慮失農桑之候，或貽凍餒之憂，惻然憫傷，思獲均濟。緣上陵所要車牛夫役等，除官中自有外，並須和雇，仍先折本戶夏稅錢訖，度支以不折估匹段充填。如本戶所折稅錢已盡，即所司給付，無令損折。仍委山陵使與所司切加勾當，不得輒令侵欺。

　　§ 內外支錢抽貫備軍需敕

　　寇賊未平，國用茲廣，若加賦斂，重困黎元，行權取濟。自今已後，應內外支用錢，宜每貫除墊陌外，量抽五十文，仍於本道本使據數逐季收計。其諸道錢，便差綱部送副度支收管，隨貯納以備軍需。賊平後則依常例。

　　§ 停賀冬賀正進奉敕

　　兩路兵戈，尚未寧息，眷言供億，每慮勞煩，將贍軍需，必資省用。其今年賀冬來年賀正，進奉宜並停。

　　§ 安置淮西歸順百姓敕

　　敕：淮西賊中，百姓窮困，相率歸順，其數甚多。言念生人，載懷哀憫，必資綏撫，始獲安存。於許汝行營側近置行郾城，委韓宏計議揀穩便處置。又於唐州側近置行吳房縣，仍令本界節度觀察使擇幹了官知縣事，並量置兵馬防護，使免憂危。

　　§ 罰趙宗儒等俸料敕

　　河中觀察使趙宗儒，所收管內諸州錢物等，既有敕文，所宜遵守，縱緣軍用，亦合奏陳。宜罰一月俸料，崔鄯所令勘覆，頗未詳盡，以茲奉職，可謂慢官。宜罰一季俸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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