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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波府修庙学记(杨守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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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纪成化之十有三年河南张侯赈守吾郡既六稔矣心仁政善民用辑宁始加意于教化之地顾庙学皆完独殿与两庑甃砖尽剥遂撤而新之于是执鬯奉笾者皆坦如矣士寝食之屋犹隘或敝乃为膳堂三楹寝舍楹二十于是退食入息者皆裕如矣学门外数武即民居迫隘且嚣尘乃购民徙居以辟道树两坊表于东西衢于是弁而游学舆而谒庙者皆廓如矣教授郑君机四谒余记时有言者请尊孔子以帝号而加笾豆舞佾以称其衮冕一如天子制有司沮之乃迁其说谓不加帝号犹可而笾豆舞佾在所必加朝廷从之加笾豆十二舞佾八此固追崇先圣之盛典矣然犹未臻于极焉孔子道德教化之盛贤尧舜而配天地自生民以至于今一人而已后世人君皆师之则皆其弟子也称为先师固当矣若追崇之典必当臻乎极而后巳焉夫礼因人情可以义起周公制礼追王其父祖前未有也师生之义与父子之恩同子可以追王其父则生亦可以追王其师况孔子又万世一人后王实被罔极之恩者乎近世人君师孔子而追王之固礼也而未为礼之至者古之皇帝王皆因时建号非有等差自秦始称皇帝而后世有天下者无不称帝其父祖虽编氓伍卒亦追帝之而族属功臣则皆封之为王于是帝为君号王为臣爵悬绝矣君于臣礼当其为师则不臣也况异代之圣师而可臣耶王孔子而不帝是犹臣之也其可乎必帝之乃见不臣之礼而为尊崇之典之极焉在宋真宗已欲帝之矣其下不能将顺而沮之谓孔子周之陪臣周止称王不当加以帝号夫谓周之陪臣则虽公之与鲁公班不可况王之与周王埒乎既王之则固谓其万世之圣师而不可以周之陪臣视之矣于周何预而不当帝耶故先儒罗从彦谓可加以帝号而褒崇之诚百世不易之至论也今言者迁就有司之说谓孔子周人当用周制王乃天王之王非国王之王故不帝犹可夫用周制则当称鲁大司寇耳安可王之王之者是后世尊崇之典非周制也在周制则王犹帝耳在后世则帝之与王犹天泽之不可混犹冠履之不可殽矣尚可以周制论哉尊异代之圣师而用当代之臣爵曰此天王也彼国王也则亦非正名别嫌之礼矣孰若初说帝号之为确乎我太祖高皇帝之定祀礼也凡岳镇海渎皆革去旧封止以山水本名称其神若所谓东岳泰山之神是已至于忠臣烈士亦止称当时爵号而革去后世之封若所谓吴泰伯之神是已独以孔子善明先王之道为天下师以济后世非有功于一方一时者比故不称鲁大司寇而仍旧号大成至圣文宣王其尊崇之意极至而无以加矣但当时未有援宋真宗罗从彦告者故未及帝之耳今有司沮言者乃谓旧制而不肯更夫以太祖尊崇圣师之心如彼其至苟闻今议有不憣然更耶彼有司于异端与他政弗能一一遵旧制也而此独曰旧制岂旧制果不敢更耶又谓孔子之道唯在君臣身体而力行之谥号噐数皆不足较夫道在身体力行是已余亦安可置之如彼其说则明王但奉天道绳祖武足矣而又尊称上帝追王先公制为郊社禘尝之礼乐皆必极其至而足为万世式者何耶有司之议过矣然自汉以至于今儒之僻隘者岂独不欲帝吾圣师虽公之王之谥加数字天子拜之郡县祀之冕服笾豆舞佾如天子制皆谓不可甚而谓献官以皇帝遣而北面揖其礼太重请改东面此岂特不知礼而已盖亦无是非之心者也然人心之天理自著于久万世之公论卒定于一故既王之又累字谥之天子北面拜之郡县通祀之而全用天子之礼乐矣独帝号未加尚为阙典今若不加后世亦必有加之者圣皇良弼岂容有阙典待后世哉行将举此至极之盛典超百王而宪万世也欤因并记以俟虽然孔子之道在君臣犹当身体而力行之况士乎今士结发诵孔子书而讲明其道口之以为说笔之以成文者比比然也求能身体力行何其鲜耶盖徒志抡魁而不志圣贤徒贵高爵而不贵令闻徒学文辞而不学道德焉耳苟于此焉审其轻重先后而志圣贤而贵令闻而学道德始于持敬格物渐于立诚端本进于克私返礼而造于从心所欲不踰矩则至极矣虽或未极而道德一有诸巳则文辞自工抡魁自得而高爵自至矣有不得不至者其命也彼颛颛于文辞者岂亦能必得钧之有命孰若力学道德而不虚为孔子徒也尊孔子必加帝号而后为尊之极余既有攸望矣学孔子必备圣德而后为学之极余宁无攸劝乎故附记以告若吾郡人材之秀杰风俗之纯懿与庙学之沿革则郡人李公璜王公应麟金华黄公缙纪之备矣无庸余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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