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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之四百五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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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亭陳子龍臥子 徐孚遠闇公 宋徵璧尚木 夏允彝瑗公選輯 吳嘉胤繩如參閱 趙忠毅奏疏(疏) 趙南星 ◎疏 覆陳給事疏 再剖良心責巳秉公疏 申明憲職疏一 申明憲職疏二 ○覆陳給事疏 一杜私交、臣等看得相臣之有私人。非為相之日而後知也。又非可以言語禁也。私著于心所為皆私。君子遠而小人至矣。若心本無私。安得私人。顧勢之所在。眾所必趨。小人者遇其黨。則談東郭之際。遇君子。則稱西山之薇。上好承順。則烟視媚行。上喜氣節。則抗顏強項。清者每不免若此是以賢者容或為其所欺。有極力翼蔽以損令名者矣。科臣之言、良有所見、不可不察也、一禁辨詰、臣等看得大臣被論、屢奉 明旨、不許奏辯、然而莫肯遵行者。羣臣不知重大臣。而大臣亦不自重也。大臣以德望勝者也。論之者多極其污垢。非皆無厚道也。世不明於重大臣之義久矣。言之不甚。則人皆曰。此有何事。至論一大臣、故不得不爾。乃大臣復一一奏辯曰。某事無有。某事無有。嗟乎必事事皆實然後不可為大臣乎。則亦忘其地勢之重也。然其為詞必曰事係名節。不容不辯。不知位至大臣。公論巳定何待自辯而後明臣等請自今以後。臺省諸臣各存長厚。勿輕論大臣倘論之亦須簡約文雅。勿如前之污詬。為大臣者。除所言紊亂典章。濁壞朝政之外。若止係一身名節。但當引咎求去。不必置辯以滋多口。至于朝廷稍稍慰留以成始終之美。似亦不可無也。一辯建言、臣等看得建言之名。起于人之不得言也。前代久遠之事。不必論矣。我朝令甲。並無禁諸司言事之例。即皮作局大使百戶舍人之言。 太祖亦嘉納之。然則進言者。 祖宗朝之常事也。邇年厲禁嚴罰適為好名者之資。於是乎不簡之徒。始而借之以自匿。既而挾之以恣睢。信有如科臣之所言者。今欲祛此弊。莫若虗心以察其言之是非。又虗心以察其人之賢不肖。欲虗心以察之。莫若明其為常事人人得言原無避忌何足自多如此則豈惟不必禁而巳。禁而不言。智愚無別。言之是非。吾以觀其識見。言之有為無為。吾以觀其心術。言之雅俗。吾以觀其韞藉。則言固知人之助也。而建言之小人。不廢顯斥。何恣睢之得為。一別競靜、臣等看得世之趨于利欲久矣。競者其常也。然惟其競得行。故靜者日少。此用人者之過也。夫用人者不越論其才品。競進者孔子所謂患得患失之鄙夫也。品無論矣。人心無兩用。彼營營焉此吏治之首宜辨別者也以鑽剌結納為事。則其居官亦必虗飾務名而不盡力于職業何足稱才科臣欲明黜此輩。而章顯闇然自修之士以示勸懼。可謂當今之急務。然用人者或乏清正之操。而喜人趨走。或詭隨無捍。而狥人干托。或不竭心詢察。而聽人毀譽。則競者至而靜者遠矣。此臣等所當共以為戒者也。一懲舉刺、臣等看得我國家撫按官之設。皆以廵為名。言古者天子廵狩之禮難復。而設官以代之猶夫其自行也。撫按之責。莫大于舉刺。舉刺當。則吏治清、而民生遂矣。舉刺不當。則吏治濁、而民生苦矣。人臣起自章句。一旦 主上畀以如是之權。欲其公耶。欲其私耶。念及于此。則雖有私意。亦不忍行。且不敢行也。即如科臣所云鹵莽于耳目之托。巳為不可况乎憑一巳之私怒肆行參論。而又惡人之昭雪。恐非清時所有。倘其有之。安可不懲、一省廵歷、臣成看得守廵道官。每年一次廵歷所部地方。奉有明旨。原欲躬行阡陌。問民疾苦。一年一周。原不為數。然往往苟且塞責或屑屑較計於廚傳之間。少不當心。辱官笞吏。口出惡聲。以致極意供應。所費不貲。甚乃受有司之餽謝。科臣謂廵歷可巳。不者亦宜間行。不必彼往此還。葢目睹其害。有激而言也。但此乃守廵之非人耳。若視元元之民。如其子弟。視四境之內。如其室家園墅。而能經年不一省視乎。又何騷擾之慮也。彼所過煩費者。其非廉靜之人可知。此風莫盛廵方又何以責司道撫按官即宜參劾。守廵得人。則百姓自寧。廵歷之疏數。可無論矣。一旌循良、臣等看得治世御俗。不過欲人為善而巳。欲人為善。不為務白是非而巳遡惟地方官之有生祠。本出于小民之意。今往往故無遺愛徒以子孫貴顯。有司為之追建生祠。以自結納。此真惡俗或其人属託為之棟甍壯麗。累害小民。甚者以貪酷去。亦欲血食其土。民或乘夜污毀。鎖扉偵守。是非之不明。至是極矣。故真出小民之意者。尤足貴也。科臣欲於遭擯斥者略倣漢事。賜璽書褒之。其既沒者。或與之祀典。贈之以官。其意甚美。但褒之於既斥。不若褒之于未去洪武間曾以敕書勞平陽知縣張礎矣。高帝時即主簿典史皆有獎勞者間一行之。亦數厲人心之至術也。其遭斥繫思者。必褒舉其人。而追正撫按失刺之罪。至于祀典贈官。原有定制。种岱之賢。不能得之於漢。孟秋徐貞明之賢不能得之於近日。破格之難如此。宜行撫按官嚴查属所生祠。果有著于民思。久而不置者。檄入名宦祠、復命之日。將其人惠政主名。另為一揭。報之臣部。及該科。以憑查訪。如有為其祖父求建生祠。有司不能力拄。或先意迎合。撫按官即併參劾。撫按官聽人囑託。輕入名宦以污爼豆。聽該科紏舉。伏乞聖裁 ○再剖良心責巳秉公疏 萬曆十七年、臣為文選司員外郎、睹士習之不端、慨民生之日蹙、上剖露良心一疏、言大小臣工之干進及守令之害等事、于在位者多所譏切、為科臣所參蒙、 皇祖優容之、請告歸田、二十一年起為考功司郎中、以管察得罪去、蒙 陛下復起得洊至今官、向時天下方太平、臣之言、似為私憂過計然大小臣工、不能以其干進之精神、用之修職、因循苟且、以至今日、士風大壞。吏治隨之。而民愁苦。民愁苦而外夷乘之內侵。外夷內侵而愁苦之民。乘之作亂。天下之太平去矣。此前臣之罪。而今臣之責也。今臣復不能改。則天下之亂。當不止此。奈 陛下之社稷何。臣老矣、幸而良心尚在、所為竭智力于 陛下者、不過與大小臣工、各以其良心為社稷蒼生而發今科道諸臣之條陳銓政者、大都皆言干進之害、欲獎恬而抑競、然其良心為富貴所汨沒、皆以干進為當然、若臣先無良心、干之則力為推轂、不干則任其淹滯、誰獎之而誰抑之乎、夫良心者何、惻隱羞惡辭讓是非是也、孟子所謂四端、從仁義禮智而發者也、士大夫有惻隱之心、則必不忍害人矣、有羞惡之心、則必無賤辱妄苟之行矣、有辭讓之心、則必不受其所不臧矣。有是非之心、則必不以私意亂白黑矣、夫如是而後可以為人、故曰人之有是四端也、猶其有是四體也假令乘軒服冕、而四體殘廢。則不若其四體完好而貧賤之為愈也。而舉世莫之寤也。寤乃可與言忠孝道名節耳、夫天下之行私最便而得利最厚者。莫過于吏部。臣亦人也。豈無鄉里親友門生。豈無私心。然而不敢行也。何也。臣之行私。必與司官言之。外人未有不知者。知則近者干之以顏面而不敢不從。遠者干之以書帕。殊為不雅。况又不能成其私。譬之庖人擇其柔嘉肥濃。而與所厚善者。則人皆環而丐之。或以錢易之。勢必不能徧及終歸于怨詈耳此臣之所以不敢也。且臣亦豈無好賢之心哉。然見今之薦人者巳多、無庸復贅亦恐干之者眾。而及于匪人。是以雖平生所傾服者。未敢薦一人。亦不敢為人求薦。臣之所以保全其良心者亦甚苦矣。今內之薦人者、講陞者、講調者、與夫外之咨陞者、調繁者、保留者、腹裡而作邊俸者、何其不憚煩、不避嫌也、想其初指本出于好賢。而未之深思門開不可復閉。其苦猶之臣也。各相體悉而不行為便。今 陛下之小民。皆在水火之中。而居官者皆欲得京堂。薦賢者皆欲其為京堂甫為京堂。即欲為卿貳。若絕無救民之意者。可以救民者。莫過于廵撫。而此官甚不易作。必德望威稜。能使貪污解綬而後可耳。其次則知府最急。知府賢則州縣官不敢害民。二者官有大小。皆宜選擇破格而用之。久任而優擢之者也。近聞多從人討而得之。何怪乎謁選者。以討缺為常也。語曰意苟善雖不智可以為長、夫既巳為長。則宜以長待之。若人人以其智求多則一事不可行。惟大意無害則從之而忘其小缺。此人羣之所以相安也。天下之最可患者。莫甚于民之作亂。而夷狄次之。今幸而稍定。尚可不為之防乎。臣以為防之自知州知縣始葢民之將亂。數年來益釀天下之禍者果不出此必掫徒成黨。由三五而百十而千萬。夜聚曉散。非一日也。隣里必知之。衙役必知之。而有司不知。與聾瞽何異。及其後也。乃聞之上官。為之興兵動眾以屠戮之。既平而論功升賞。守土者為最。孔子曰虎兒出于柙是誰之過與、今出柙無過。以與眾逐之為功。則孔子之論刻矣。謂宜有司以民亂聞者。新任則追論前官。任及一年者。則令之戴罪捕賊。庶能防亂于未作乎。然莫急于懲貪。今有司之貪固巳成風。而長安書帕。自十二金而至一百。有至二百兩者。此皆何從而來。安得不貪。貪則多酷。既朘其脂膏。又加之毒痛。民安得不亂如是而但論罷之。如行商而得素封有歌舞而歸耳謂宜以後穢迹昭彰者。撫按先行究問確實。而後具奏追贓、以抵兵餉而減加派。如有聽囑受賄。曲為庇護者。容臣參奏重處。庶貪風漸息而亂萌可消矣故曰國家之敗、由官邪也、官之失德、寵賂章也、臣既以之自責矣。司官所與其用人者也。臣欲遇各省直司官之缺。發單于其省直之卿寺科道及吏科河南道掌印官。令舉其才品堪任者數員請 旨點用。務極一時之選。當時即有以吏部為籤部之謠矣至于掣籤之法自上古以至我朝所未有自萬曆年間始用之以示公。其初即不能行。遂有造籤之法。討缺者無不如意御史翟學程之疏至以為可笑。良亦無怪其然。荀卿曰持籌投鈎、所以為公、上好曲私、則百吏乘是而後偏此假設以見行法之在人也、而不意天下之果有此事也。似宜變之以復 祖宗之舊。臣必不敢狥私司官無不相信。即有狥私者。亦以不能率属治臣之罪。必無所怨。夫人雖為善必得天之心而後利有攸往。 陛下猶天也。伏願 鑒臣之朴忠。事之不可行者。必不敢望 陛下行之。人之不可用者。必不敢望 陛下用之。可行可用。而狗馬之誠。不足以動 天心。煩凟則恐得罪。默而息焉則眾皆責備之。以為持位保祿無面目以立百僚之上。伏惟 聖慈察之、採擇其中、臣遵奉施行、幸甚幸甚。 ○申明憲職疏一 臣伏處閭閻三十年、習見有司貪酷者甚多、按臣往往明知之而狥情溫舉、或按臣不知、而道府各官、又皆狥情蒙蔽、以致豺狼滿地、小民愁苦無聊、起而為盜、持文墨論議者。見標忘本。悉取無身家有膂力之人。藉以為兵。處處屯守。不論要害曰。以禦盜也。此輩乍得飽食。驕淫奢侈群飲縱恃。而無所得。錢勢必至于為盜。不知又使何人禦之也故今日之憂。不在建夷。不在安奢。而在郡縣之內。職每中夜愁思、目張耳鳴、不能成寐、計無所出、惟任怨可以盡此心耳、乃上申明憲職疏。天下治亂在于吏治吏治隆汙在於廵方若廵方舉其職則無復事矣此摠憲為天□綱領也請于按臣事竣。即將其所舉。劾令河南道發單各道。一一細加咨訪。如考察之例類送職等堂上官。必其舉劾允當。乃為稱職。否則以不稱職論。伏蒙 陛下嘉納、至以職為忠公。勉以有何嫌怨仍著為令。開載憲綱、永遠遵行、職負薪之議、恤緯之私、不意偶當 聖心如此、職感極而喜。喜極而悲。塗炭之民。從此得有孑遺矣。一二有識者。謂世道人心之壞巳極。在位者顧面情而不顧小民。畏權要而不畏法度。誠恐此疏難行。職絕不以為然。忽見浙江巡撫蘇茂相丁憂回籍、揭薦多官曰例不復 命、惟應揭薦職不勝駭歎、今人之好薦人一至此哉。以此信世道人心之極壞。而自疑其說之難行也。夫人子之遭親喪。擗踊哀號枕塊寢苫。杖而後起。聖人慮其滅性也。而著之為戒曰不勝喪比于不慈不孝。世有斯人而聖人為過慮矣。近年有司謝薦之金日多。或百或千。意在斯乎。正如祝大舟之丁憂而括取罰贖送之于家者也、似聞此事。沿襲至今。率以為應得之物。審如是則薦舉之謝金不足言矣。職願諸臣之痛刑之也、職前疏再三刪削、惟恐冗長以煩 聖覽、其所未備者、輒復列為三欵、其一曰職院中之事。無大無小皆令河南道查議。其任甚重。今按臣舉劾。令其發單咨訪則又不啻重矣向來職等自行劄委。一為外差所奪便如無輪之車。職請以後改為題差。專心憲務。不他差干涉。一年而代。容職等選其巡方有聲。公誠明練。力能任怨者推舉二員請 旨點用其二曰職前疏言人心未正。必先以 陛下之德意教誨之。而後可繩以法。職自今三月十三日、奉 旨之後通行各處按臣未及一月、其竣事在先者。即未聞教誨者也。容有為人所誤。濫舉貪酷之吏。昔不知而今知之者似宜許其自行撿舉以為夕改之勸如怙不為意咨訪詳實則職無所辭怨矣。其三曰往時御史三差考察無過者。方咨吏部推陞京堂。此定例也。至萬曆末年考選候命者。久而不下。臺員日少。按臣有三五年不得代者于是咨陞不必三差自 聖明蒞祚。未下者盡下。望代者即代矣而人心忨歇不可復振。往來過家皆求寬限晝繡逍遙。流光迅疾。有一差而遽議陞者。曰俸巳深矣。使畏此簡書者。瞠乎其後。是寬限為養俸之術而急公乃掘宦之道也今三差之例、縱難猝復、亦必兩差巳滿咨訪稱職而後計俸議陞至于六科之與各道。事體逈異。而陞遷必欲同時。不無掣肘。以後惟科一道二。如數移咨可耳。前後似不必拘也。職迂拙蒙鈍、齒髮巳衰忝為大臣、不肯和平養望以合時宜其言極為痛切惟宜和平靜默保全晚節而乃鐫譙時流矯揉當世類少年輕銳者職亦自知其非正以年老如此不為何待時危如此不救何忍故欲破累年之積習。解萬姓之倒懸區區狗馬之愚心。恨不能一日。而日月淑清。宇宙太和。 陛下中興之業。軼成康而追堯舜。職之願也。 ○申明憲職疏二 該本院覆、該巡按陝西監察史劉廷宣題、今天下民生不安、関中尤甚、近韓城盩厔、巳獲奸民劉買得李如茂等、幾釀大難、邀天之幸、我 皇上之威靈、先事撲滅、不即鄒滕之烈焰也、夫民至鼎鑊在前、而不知避、非囂然喪其樂生之心、何以乃爾、安民之道。莫如察吏。察吏之道。莫如責成撫按。近接邸報、見憲臣高攀尤申明憲職一疏、所以責成巡方之使、亦既嚴且備臣猶請推明之者、何哉、舉劾不當責按臣是矣。顧按臣所憑者何人之開報乎。司道也。司道之開報何憑乎。二千石與司理也。激揚雖轉操于上。耳目實逓寄于下。使人盡肯任怨而不市恩便可結繩而治。無奈其不爾也。臣嘗謂吏治所以日壞者。總由情面太重。錢神太靈。而憲臣疏巳一一道破。臣復何言。惟覓一方焉、可翻此中局套者、意惟保任法其可、臣業于入関時、與司道各官訂約、一切臧否。俱以穩合民情為主。倘民間嘖有煩言。開報劾奏往往有不平如此者而道府卻註上考。劣狀巳經彈射。而道路賸有口碑。臣何敢獨任。徑以所得輿誦。并開報所從來。據實參奏。其不肖有司。鑽營薦調。不拘何權要書牘。一槩呈報部院。此法果行。層層轉問而下。自能使是非公道。節節轉達而上。獨局套相沿。牢不可破。聞道府開送官評。撫按間有相左者。往往別操線索。以致薦墨未乾。彈文巳挂。于是撫按廣寄之耳目恒窮于無所施然亦賴是益信舉劾之不越道府而以道府保任舉劾不為苛也必如是而後人各愛吾鼎。各耕巳田。非吹噓可送上天。雖強項無容下石。士之廉隅始可厲。而民生疾苦。其有瘳乎。憲臣之言曰、任怨之事、以保祿位甚為不便、臣獨不然、臣固不愛功名、當其名挂謫籍、巳自分長臥林臯、詎意復有今日哉、臣又不愛富貴、臣有先臣之田廬、且推予諸昆季、况復垂涎心戰、若不相容、不難一去謝之、臣之任怨、臣萬萬不敢辭、第以憲臣名德峻絕。猶曰仰藉 陛下之威命以行之、而後可臣小臣也。若不邀有 明旨。臣且見臣之適足結怨而毫無益于殿最也。臣猶有說焉、資格豈能限人人自為資格所限。三秦亦仕國也。而甲科纔三四人。即一榜亦寥寥無幾。彼老明經日暮途窮。何暇顧惜加以極塞荒凉。原不足養官之廉。而又以不廉之心居之民、胡以得安。臣願 皇上敕下吏部、以後附郭劇地、俱選甲科、其舉貢亦擇年力富強者、徑註秦缺、勿復任人擇地臣又見撫按舉劾。俱有額數。切以為舉限以額可也劾亦有額何哉臣請 皇下併下明旨、俾如保定撫臣張鳳翔參青縣知縣疏內、所云隨訪隨參、不輕放□庶可以奪其所甚戀、而動其所必忍舍、臣一日執 上之法、任一日之怨、若肯市恩、是負 皇上、倘司道各官、專市恩而不肯任怨。不知是何所負。諸臣清夜自思之等因、題奉 聖旨、臣等看得御史劉廷宣之疏、見臣南星申明憲職之疏、以舉劾責成按臣、而推明之、謂按臣舉劾、憑道府之開報、欲併責成道府、臣南星之第二疏。固巳言有貪酷者按臣往往明知之。而狥情濫舉。或按臣不知。而道府各官。又皆狥情蒙蔽。以致豺狼滿地。小民愁苦無聊。起而為盜。此疏按臣猶未之見也。其意正與臣南星合。而所言更為詳盡。巡方者皆若廷宣。吏治自清民生自安。臣等何樂乎費詞哉。大抵天下承平久則居官者習于逸樂。逸樂久。則節行不立。節行不立。則綱紀廢弛。而名分陵夷。兼之重內輕外。勢不可返。藩臬太守非真豪傑未免有自輕之意畏後進之為臺省也為司理者又與縣令比而欲共入臺省也于是上官以卑詘結綢繆。下僚以賄賂酬知遇。公議盡去形迹都捐。其所註考惟恐讚揚之未至。摹寫之不工也。誰為貪酷者哉。且撫按之所舉劾。必憑道府。乃咨訪則雷同以壅之駁還則堅執以住之。若別有所聞。則又以為非體或多方以誤之。使其耳目窮于無所施如按臣之所云者。則是按臣雖無私而必欲其代之行私脫以舉劾不當受罰是代之受罰也此亦可恨之甚矣。自非至愚孰能甘受之哉廉得其實特本參奏、情法不得不然、豈苛也哉、今屢奉 嚴旨、諒道府各官、必不敢如昔之欺弊矣、但俗尚巳成、猝難變化、其要在于禁餽遺。歲時上辰、金玉錦綺爛然奪目、或雜以珠翠步搖、閨閣之飾、有若此者。必彈劾之。庶名分可正。而□??胃不爽矣。按臣謂老明經日暮塗窮、無所顧惜矣、夫老明經之得為有司。由于薦舉之濫也教職之薦從此宜加慎重可矣。其謂權要書牘。一槩呈報部院尤見按臣之力。皆臣南星前疏之所未及者也。相應通行申飭以仰副 陛下厲精圖治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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