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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之三百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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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亭陳子龍臥子 徐孚遠闇公 宋徵璧尚木 周立勳勒卣選輯 周鍾介生參閱 劉帶川書稿一(書) 劉燾 ◎書 荅元老本兵議復河套書 荅諸老北虜乞貢市書 上諸老阻咸寧侯仇鸞伐朵顏三衛書 上元老軍前賞罰書 示諸將兵法書 荅內閣宣大入援兵馬有無實用書 巡視陝西三邊荅閣部分關鎮戰守書 駐守通灣再上本兵分布京軍書 ○荅元老本兵議復河套書【議復河套】 窃觀自古英雄之士、成天下之務者、必先于乘勢待時、若時不可為也勢不可為也、剽紙上之空談、以隆目前之空譽、其不悞事者幾希、嘗聞諸先達者曰、河套可復也、予亦曰河套可復也、及至宦遊邊圉、躬臨其地、始知前日之談亦妄也、何也、知所以失河套則知所以復河套今之言復套者。則河套失于何時、城池失于何處。險夷據于何方。其失之之由。自何而起則今日復之之策。亦自何而始也、若不考其失之之由而妄言復之之策成天下之務者、果若是之疏乎、今之謂河套之當復者、是不量其時與勢也、何謂之時、九邊擾攘、非國初犁掃之威百姓困窮、無倉廩積蓄之富、此其時之不可為也何謂之勢、漢唐建都関中、山河百二、據形勝于前、胡馬奔馳、失險阻于後所以借黃河為拒虜之地葢以黃河之曲、故謂之套、在漢家謂之河南地、受降城尚在河外在唐時築以受降城而河套委在所急也、我朝建都燕京、去套甚遠、視漢唐巳属所輕矣、有之可也、無之亦可也、其套內神麟等諸郡遺址雖存、不知荒廢于何年、及考宋時西夏之地、巳為元昊所據、則河套巳非中國所有、胡元混一疆宇、又何有華夷之別、自我朝迅掃胡元、捲幕北徙、亦未嘗西復河套、而套中之地、俱為荒野之塲、原未建立城池安置人民祖宗朝不知何以失于經略彼時属之夷乎属之華乎皆未定也而延綏鎮城自余肅敏始開之。巳去昔之延州五六百里國初強勝皆牧馬套內。而各營之草塲舊地猶存。每遇河凍之時。而北胡亦住牧于其間。迨至春暖氷消。仍出套而去。至酋長吉囊、其勢漸盛、河凍而來。氷消不去。漸漸盤據于其中。時為延寧諸邊之擾河套地原未自我朝失之。今欲建復之之議者。抑知其失之之由乎否也。果如今議舉行、則 天威所震、就使胡馬棄地而去、况河套之地。縱橫千里。建城置軍。抑將誰為之守乎。秋高馬肥。安保其虜不復來。就使復之甚易。而守之甚難。况未必能復之乎。就使能復之而能守之、則河套之虜、肯投河而死、必北入雲谷、仍與俺荅合夥、吉囊兄也、俺荅弟也、勢必相連、今俺荅之虜帶甲數萬、宣大巳不能支矣、若使再益以吉囊之眾、其勢愈猖、不但為雲谷晉陽之患、燕京可安枕而臥乎、是貽手足之患于腹心置臣子之憂于 君父、此其勢之不可為者也、如河套果能復之、不復亦可也、而况未必能復之乎、就使能復之而能守之、是遷禍于近地、而况未必其能守之乎、雖然、開疆展土、 帝王盛事、凡臣子力之可為者、當畢力圖之、若不量其時勢之難易、而妄為勞師費財之舉者、是豈經國者之遠猷哉 ○荅諸老北虜乞貢市書【北虜貢市】 北虜連年求貢與市者、非慕中華之義、畏中國之威不過利中國之財耳。恐有限之財、不滿無窮之欲、將來歲歲而索之、不知可長繼乎、既不可以長繼、則邊方不可以長恃、既不可以長恃、則非禦虜之長策可知矣、予自在主事時、即從事于宣大、彼時在宣府則有總兵郤永、在大同則有總兵周尚文、皆一時名將之選、初建修墻之議胡馬出沒不常、而興工之防範難周、周尚文遣宋銀輩、始與俺荅私通葢欲借彼之勢。以鈐朿諸夷。俟邊工就緒。然後絕之。原其初心。皆謀國之忠無他志也此即吐番所云李令公召我來也後虜犯宣鎮、犯山西、皆借口為尚文之指使尚文懼、遂上入貢之策、葢欲借入貢之名、以掩私通之計耳、虜人何嘗有進貢之心乎、此進貢之名所由始也後虜勢日強。群議沸騰。尚文懼、遂飲藥而死。繼之者張達也。達勇將也。不與虜和。不久陣亡。繼之者陳鳳也。鳳亦不與虜和。胡馬果犯大同。鳳即拿解至京師。再繼之者仇鸞也。鸞非邊將也。怯于戰陣。備訪往事。則知和虜者生。背虜者亡。彼時貢例斷自宸衷不敢再請鸞不得巳而猖為馬市之說此馬市之名所由始也。葢馬市者、不過與虜相和、乃進貢之別名、亦非別有長策也、既開之後、往往失利該御史蔡朴題請 明旨甚嚴、邊臣始不敢為馬市之議也。此皆巳往之事、俱有案呈可據者也、後鄙人巡撫大同、時俺酋曾差通事以貢市請備言其不敢侵擾之利而予自籌之、四夷來王、帝王盛事、且免邊方殺虜之害、將士鋒鏑之危、其心非不欲也、葢以虜人嗜利無厭若明題為例、一切撫賞之費、在虜人以為應得之物年年索求不巳。歲歲增添愈多。數年之後其財勢必有不可繼者萬一不滿所欲別生變詐。則以廢弛之戎馬而當猖狂之虜勢。其力必有不可支者。雲谷之地。乃虜人出沒之鄉。論者不曰繼之者不能成其終則曰開之者失之于其始也、况不能殺賊之禍小。而通賊之禍大漢唐和戎俱有明徵所以北虜乞請至再、不敢輕于奏 聞者、葢以此耳、豈敢執巳見而別有平胡之上策者哉。 ○上諸老阻咸寧侯仇鸞伐朵顏三衛書【阻伐三衛】 咸寧以禦虜无策借伐三衛以為名耳不能出塞也 看得三衛夷人、陰懷逆謀、勾引北虜、去年長驅畿甸。搶掠人民罪巳迷天、法不容宥職等叨任地方、久圖剪除之計、但傳聞互異、查訪不的、罪人未得豈敢輕舉、近據宣大報稱三衛夷人在虜中勾引形迹益彰罪惡難掩、其聲罪致討委宜早定、三衛部落甚多豈可一槩致詞但不知勾引之人係何酋長差遣所見諸夷伏自冬春以來、沿邊一帶、送回被虜人二千餘名、各関隘口俱無驚擾、間有討賞零騎、亦未敢抗言求索、彼中之事。固難盡悉而順逆之情。尚真偽之未辯也。遽爾進兵使所誅者非勾引之人而勾引者未必誅不惟無以服彼之心。抑且有失羈縻之道結怨搆隙。関係匪輕職等待罪邊方、其得失利害、請詳為謀國者陳之、窃惟自古 帝王之制禦夷狄也、來則禦之、去則不追葢以犬羊畜之而巳、今于宣大驕橫之虜。會集廷臣。議開馬市。不過保境息民以示羈縻之術。尚且反復不常。費財不貲今于百年羈縻巳定之夷。復從而離之此職之所以未解一也。先年邊臣有議復河套者、慮其招尤啟釁况河套之害。不過全陝受其殃。而朵顏三衛之害。京師首當其禍權其輕重。三衛之伐甚于復套。在彼圖之于早。在此則不慮其終。此職之所以未解二也總使三衛夷人畏威遠竄、大寧故地。盡為我有。而設城置軍。立官遷民將誰為守。使守之無人倘北虜入據其地。則大羊雖遁。而狼虎入室。此職之所以未解三也。朵顏三衛、係 祖宗以來進貢之夷、成法具在、擅難輕改窮兵遠征、其棲止巢穴、未必盡除、雖陽順陰逆。而國體尚存。若逼迫投順北虜。明為鄉導。年年近邊騷擾。該鎮去京。不遠百里。烽火日傳。 神居震恐此職之所以未解四也。及查口外山川險隘、進兵尤難、各虜原無倉庫城池、行逐水草、倘奔匿山林、我軍從何跟捉、且深入重地糧運愈艱、使彼邀我歸路、則進退無策、况得其地不足耕、得其人不足使、勝之不武、不勝損威、藩離自徹息兵無日、此職之所以未解五也、如果大寧之地不可棄、三衛之夷不可留、在 祖宗時、大寧即古會州向為中國之地文皇以靖?借三衛兵力遂弃大寧实一時權宜之策非大寧之必不宜復也時時勢有未可耳當先為之矣何待于今日矣乎、葢亦慮山深地冷、五穀不生、設鎮固易、而養軍甚難、是以假属夷為外藩者、豈無所見哉、若不量其時勢之難易、以倖功于目前、此本職之所以未敢輕議也、伏乞 敕下廷臣集官會議、如果可行職等誕將 天威、願為前驅、倘或滯碍未便、豈可忘國家經長之慮哉、再行宣大總督鎮巡官員、多懸厚賞務獲勾引賊人。械繫前來。譯審明白。然後聲其罪而伐之。不惟師出有名。足以發舒華夷之氣。且使虜自猜疑亦失彼救援之門矣至于問罪興師者、 帝王之盛典、憤勇平胡者、大將之壯猷、度時勢、審机宜、使邊圉緝寧者、此又守土者之責任也、仰乞裁酌施行。 ○上元老軍前賞罰書【軍前賞罰】 賞罰者、御世之大權也、其所以維持世道奔走豪傑、惟不潛不濫、而後人以為慶為威也、自今日之賞罰言之、間有勇謀之將、威鎮羌夷、使賊不敢南下而牧馬、夫既無入境之虜寇。必無可奏之捷音。論功者不以為彼人威遠之力。則加以彼處事緩之名。不惟錢糧馬匹請給惟難。而論功行賞。抑且斬獲無據矣。內有將領庸常、縱賊入境、間或斬其零騎。得其牛羊。殊不知邊內非賊可出沒之鄉。而牛羊不過中國擄掠之物。動輒隱情奏報以叨重賞。且以為該鎮多事。而錢糧馬匹給發無寧日矣。由是觀之。則賞者果有功乎。而不賞者果無功乎。下此則總督軍門也斬殺之權、奉有 明旨、必號令申于平時、殺斬行于臨事、則人有遵守、罪有攸歸、今也、不有約會之期誰違吾之時。不有分布之處。誰違吾之地、飛符未傳。誰違吾之戰鈞帖未下。誰違吾之守。時地之期不違、戰守之机未定。殺斬可行乎。雖曰臨陣退縮者斬臨陣斬退縮者須主將得斬偏俾參遊得斬把旗伍長得斬小卒乃可耳若事敗按□僅可得將吏而詠之則伍卒不可問臨陳之時士卒先退本將何以令之乎戰陣不臨。或憑于旗牌之傳報。或得于文移之訪查。其間聽聞不一。疑信相半。死者不可以復生而殺斬亦未可以易行也。至于閱試兵馬。先之以門下之人。次之以官位之尊。較射未周。而日以就暮。雖有韓岳隱于行伍。豈能自達于上。賞不及賤。而抱藝于下者。反為之喪氣矣。由是觀之。賞罰可行乎。抑未行乎。下此則總兵焉至于養敢死之士。給應賞之人。原無合用錢糧。凡事仰給巡撫、其參遊守備、又不必言矣。間有不才之將、剋軍士之月糧。减馬匹之草料。自揣其短。尚且不敢比其馬之肥瘦。較其藝之生熟而况申軍令于臨事乎。賞罰不明。隱忍成習。將領之弊也久矣。惟將領之賞罰不明。軍士得以玩愒。惟軍門之賞不明。將領得以趨避惟在上之賞罰不明。是故鎮巡得以因循。由今之事。無變今之俗而欲強兵以威遠夷。恐勢有所未喻也 ○示諸將兵法書【兵法】 兵何為而作也葢以軒轅破蚩尤而始有兵、兵以井田而起。界而分之則為九丘。此丘之所以得名也。合而共之。則八家同井。此八之所以得名也。丘八為兵。葢始于此。古人以兵為諱。不曰兵而曰九丘八索藏頭露尾。使達觀者自悟耳。所謂丘索者。即兵書之別名。外傳以為黃石公授子房者此也。夫田以方授。兵以井起。一井即一旅也。竝其中而筭之。即九宮也。四正為正。四隅為奇。正主于靜。奇主于動。正以應敵。奇以致勝。其動靜奇正。亦因其勢以立名耳。假如東井一丘之兵。止可以應東面。欲南則為東南一井所隔欲北則為東北一井所隔。其勢不得不靜。故以正名。東南一井之兵。驅之東則東。驅之南則南。其勢不得不動。故以奇名推之四正四隅其勢皆同。此奇正之所以由分也。及風后變而為八卦陣。八卦者。即此八方也。後孔明演而為八陣。曰天地風雲、龍虎鳥蛇。龍飛者、非左青龍乎。虎翼者、非右白虎乎。鳥翔者、非前朱雀乎。蛇蟠者非後玄武乎。即黃帝之八陣。特異其名以愚人耳。談兵不達其義、遂以天覆為圖、地載為方、繪而為圖、註而為書、附會其說者、無所不至、不亦厚誣人乎、至李靖變而為六花。葢用奇而不用正。左右空虛。又益以左掖右掖。名為六花者。亦此制也。我朝四門陣法。葢用正而不用奇。故立中軍一營握奇于內。名為五軍營。亦此制也。其大要不過四面八方皆兵。而主將居中調度。古也今也。其揆一也。原其所以立兵之制者。葢以人之一身。其藝有五。心即將也。四體即兵也。手奇而足正。足正而手奇。此一身之兵也。故變而為五人之伍盖以一身與人鬪。則人之攻我者。左右前後四面而巳。我之所以應人者。亦四面而巳。用三人則缺其一。用二人則缺其二。故必用四人以應四面。竝本身而筭之。此五人所以為伍也。本身即心也。四人即四體也。此一伍之兵也。由五人之伍。變而為五十為隊。二千五百人為師。其義一也。此葢兵家一定之制。經綸起自人心者。是故知一身之鬪。則知千萬人之鬪。今之用兵。或以二十為隊。或三十人為隊。何所法乎。三千為一營。分為五哨。軍中官制須與陣法相符立五哨官以統之。似也。而又立三千總。何所謂也。既用三千總。則一千總于一人。如古積卒之制亦可也。而又雜以五哨官。則合總不能合哨。合哨不能合總。參差紊亂。分數不明。將兵者執此以求勝也。果可得乎。葢心于手足者。一身之營也。中軍四哨者。一軍之營也。知一身之營則知一軍之營知一身之奇正則知三軍之奇正談兵易而用兵難。用兵易而臨陣難。况兵法能言者正也。不能言者奇也。正者一定之常法。奇者隨机之妙用。故兵法教正不教奇。非不教奇也。葢正可教也。奇不可教也。無兵不正。無兵不奇。奇正相生。循環無端。奇正者立名而巳。神會而貫通之。在為將者隨机以應變耳。是豈談兵者所能預擬者哉。 ○荅內閣宣大入援兵馬有無實用書【援兵馬】 承問宣大入援一節、謹據實以對、嘗謂薊遼宣大、皆邊方也、雖遠近之分有不同、而攻守之勢實相資、一鎮有警、各鎮策應、禦戎之策、無愈于此、但調度失宜、是以坐縻粮餉、狥名忘實、查薊鎮大舉之寇。多自宣大而來。虜入結聚。常在數十日之前在宣大哨夜無不預知者。宣大與虜為鄰邊堡之卒多有通虜者督撫止聞其聲。而邊堡無不知詳。凡有東犯薊鎮的信。率多隱匿不報。幸其不入本境而巳。是以寧為入援之兵。而不肯為先事之報。其情何所為也。葢以入援者不惟成他鎮追勦之功抑且免本鎮失守之罪將兵入援。此亦宣大之所樂為者也連年整入援之師者。不過狥其名以振其先聲耳。而入援之實効恐亦臨敵之所難必者也所以前疏欲行宣大為搗巢之計者。葢欲預發其通虜之謀以冀其入援之功耳又恐人之所見不同孰不曰門庭之寇。尚不能支。而欲選將出師。直擣長驅投虎穴以建破賊之績其言似乎妄也殊不知搗巢者相之天時。酌之人事。搗其不備之巢。用其不用之兵耳。亦非如總兵胡鎮出邊邀擊之說何也。虜之入寇我為主而彼為客其地利皆軍士之所素熟者尚不能以收一戰之功。亦云虜東行後行伐魏救趙之策耳豈當擊其首乎而虜之精騎數萬。聚眾東行。在我出一旅之師。以邀擊塞垣之外。恐亦理勢之所未能者也。葢以本職在大同時、沿邊貧軍、往往願告盜馬刼營者眾。正兵家所謂貪可使者此也予之所謂用不用之兵此也乘其春冬、胡馬羸弱之時。就令彼輩為之。兵家所謂出其不意者此也。予之所謂搗不備之巢者此也不煩兵糧之力。自可以坐收攻虜之謀。在上者不過張搗巢之令。以寒虜人之心牽其內顧之情而奪其長驅遠掠之志而巳。在邊鎮則以功為名。在薊鎮則以守為實。庶彼攻此守。虛實莫測聲勢相聯以為依倚雖不入援薊鎮。實所預為薊鎮援也或者又曰搗巢固所以為薊鎮援而虜不免與宣大為仇又將如之何哉。此皆庸將俗吏之常談。借口支吾之拙計耳。而虜之不忘情于薊鎮者誰為之仇乎。去秋本職出雲中之貧卒。奪馬千匹。斬級五十餘顆。上谷出塞亦斬首一百餘顆。曾聞虜人有復仇之事乎。此又其明驗也。今諸邊各為目前苟安之計、陰與虜合、而陽為入援俟其虜聚而後為之哨報則其哨報亦晚矣。俟其既入而後為之應援則其應援亦晚矣且又不較中國之與胡虜。天時各有長短。人事各有強弱。地利各有險夷、坐守以待敵人之攻。俟其秋高馬肥。敵人恃所長聚眾以為攻然後驅其弱卒。分散以為戰。則其戰亦晚矣。不惟無益于薊鎮。抑且無益于宣大矣。况兵家之變態不常、虜勢之出沒不定、至于察虛實之故、决聚散之机、皆當事者臨時之經畫、又非廟堂之所能遙度而預定者也、今將前疏搗巢一欵、再謄呈覽、伏乞行令本兵、早為咨催以觀彼中之動靜。則入援之誠偽。可得其槩矣。 ○巡視陝西三邊荅閣部分關鎮戰守書【分関鎮戰守】 我朝建都燕京、據六合之上遊、倚萬山之重險、資東南之財賦、恃西北之戎馬、密邇虜巢、乃 聖天子自將以守邊也、較之漢唐都関中、宋都河南者、其勢自有不同惟其虜穴也近、故其邊患也繁。茲亦勢也。是故関鎮之分者。定戰守之大勢。為制馭之長策耳。何以謂之関也。西自黃河偏頭関起。由寧武歷鴈門越倒馬達紫荊至居庸天壽山逶迤而北。國初外有四大边內有諸関所以設重險也其後東勝大寧失而勢稍変矣関鎮互諉宣大山西為甚東至山海関而止。茲皆謂之関者。據太行之險阻。資諸山之重疊設兵設將以守之。葢関者其門戶也。関內皆有司地方。此関之立名。所以主于守者此也。何以謂之鎮。葢以宣大遼東延寧甘肅地土人民遠在山口之外遷之則難移。棄之則不忍。胡馬之出沒不常。辟之妖魔為災。故設兵設將以鎮之。明烽遠燧。彈壓其地。此鎮之立名。所以主于戰者此也。萬一胡馬大舉入寇。則各関之兵。據守于前。各鎮之兵。尾擊于后。使彼腹背受敵。內外夾攻。彼將自全之不暇豈敢冐險入関。如蹈無人之境耶。此我朝建関設鎮之初意。萬世不磨之成規矣、繼之者不知関鎮之勢。不諳守戰之分。倡為棄関守鎮之說此宣大築邊之所由起也。今之边牆單薄豈能如古之長城耶殊不知長城之設。古為無策。其在今日何以謂之有策乎。是以修築益急。而患虜日熾。錢糧益耗。而士馬益疲。自創修以及今日。幾四十餘年矣。無一歲而不請修邊之糧。無一秋而有修邊之効。則其勢可知矣不但失戰守之勢。竝其賞罰而紊之矣。虜寇入関。則能事者賄賂通行。猶得以倖免。虜雖犯鎮則無力營求者。緣此以罹罪。惟関鎮之勢不分則戰守之机未定戰守之机不定則賞罰之典不明是以邊將專務夤緣而忘戰守。文臣專恃僥倖而鮮忠誠此邊事之所以目趨于弊也。今之邊臣。猶以修邊為上策。葢止知議修墻之工程。而不計守墻之士馬。有知計守墻之士馬。而不筭守墻之錢糧。及至秋防錢糧不繼有墻無兵則前工程盡棄矣何嘗見有可恃之墻乎。茲欲洗相沿之弊。必須分関鎮之勢。関鎮之勢分。則戰守之机定戰守之机定。而賞罰之典自明。慎斯術以往。而虜患不息者。吾不信也。故曰其患不在邊而在 朝廷。至于薊鎮我朝建都之地。外無重鎮。薊鎮專主□守此不易之策惟倚山為險。其塹山湮谷。勢所必行。葢以都下安而天下安矣。此又未可以執一論也惟在經國者審其勢而圖之 ○駐守通灣再上本兵分布京軍書 連日通州設備巳周、乘閑由東抵西、細閱都城地形、則京軍安營不宜去京太遠。何也、帝王之師。以全取勝較之外鎮。忽勝忽敗者。不同也。况胡馬之來。眾寡之數。尚未可以預知。其在我之兵。強弱之形。亦可以預見。今不量多寡強弱之勢。而陳兵于數十里之外。如果虜少我眾。彼弱我強。則鼓三軍而竝進之。功收萬全。振中夏無敵之威。倡諸邊積弱之氣。此其策之上者也。萬一彼強我弱。彼眾我寡。輕舉而妄動之少有疏虞。凡虜入畿輔援兵京卒皆不肯駐營京城之下葢遠出有禦虜之名而易于避敵近城則退怯之形城上畢見而謗議易生此咸寧所以為功楊守謙所以被誅也則人馬奔潰。都城空虛。將誰為守。損威傷重。為禍匪細。不如仍駐教塲。內倚京城。外設險地。以京城為粮道。以險地為外援。俟虜入境。如果眾寡強弱之形。其勢在我。相机成功者此也。眾強之勢在彼。則外足以自守。內足以護城。未有大兵屯營未散而胡馬敢冐險以攻城者所謂堅壁不動者此也。且胡馬志在虜掠。退歸亦速。俟其諸鎮之兵既集。則前鋒有恃。京軍亦隨營策應。所謂擊其惰㱕者此也。藏虎豹在山之勢。收京營居重之威。此都下用兵之道也。若不量眾寡強弱之勢。乃浪言陳兵于數十里之外者。不知何所見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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