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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之二百二十


  華亭陳子龍臥子 徐孚遠闇公 宋徵璧尚木 李雯舒章選輯
  朱積早服參閱

  羣玉樓集(疏 書 策 記)
  李默

  ◎疏
  論宣大總制胡侍郎疏

  ○論宣大總制胡侍郎疏【大同叛軍】

  臣等竊聞 天子不敢一日廢大法、以自侵壞其尊、故有遏亂之章、有慢上之誅誠不宜過為姑息、以傷大計、今大同不逞之徒、拊之不馴、誅之不克、偃蹇桀驁豈復知有大法之可畏耶、夫以堂堂 天朝、而使一二悍卒、敢與之抗、此臣之所以日夜切齒者也、 朝廷力非不能顯行大戮、悉取而虔劉之、徒念宗室生靈至重。萬一??坐跌。傷損非細。故不得巳而為前日之師。皆謂胡瓚等拔諸卿士之中。授以節鉞。必能夙夜祗奉 德意使元惡就鑕、餘兇化順、以紓 陛下北顧之憂然瓚才本疏庸、非其負荷、惟懷乘時、徼利之心、罔識誓死討賊之義始桂勇斬獲郭鑑之時、此輩称手待 詔、不敢少動、則固天威有以震懾之也。此亦須有機會議事易身親較難也于此時果能單騎馳入鎮城拊循其眾則擐甲之徒可不勞餘力而解矣。瓚既不能出兵陽和、邀迎首級、致令大同驚憒尋有郭巴子報復之亂、旋復掣兵貽示怯弱、使反側不悛、羈執桂勇以要 代王、而罪人終不可得者、皆瓚之罪也。夫首惡既未盡誅餘黨既未盡解、瓚何以歸報、何以班師、顧乃誘還 代王、引兵趣歸謬稱事巳寧妥、而以逋賊属朱振、方且刊布題稿、傳送縉紳、以干厚賞、其欺罔負國如此、 陛下將焉用之、前此本部嘗以用兵事宜、請下廷議、眾謀僉同、調度頗定、中外大快、以為 明天子終不欲廢法如此。詎意竟為瓚等所撓、而體勘之命下矣。臣切以為逆軍反側不巳。終不可制。情雖遠隔埶可逆覩。就使四臣者。奉 命唯謹。訪覈深得其情。然不過為兩可之說。以持禍福。誰肯首發大難。為 陛下任計者。且總兵朱振有必反之埶、何也、振本以纍臣倉卒、為亂軍所擁戴、因而得佩印為大將是五堡者。皆其恩人也。即振無謀通內叛之意。然勢必不能制其死命以收其獷戾之氣假令姑息之恩。終不可恃。怙終之刑。必不可免。振于此時。力既不能庇之。有如騎虎。勢不得下。欲不叛難矣。以臣而慮今日之事、誅亦反不誅亦反。不如早為之所。毋使滋蔓難圖也。今本兵進退視宰臣、宰臣視 陛下、而 陛下又不能早斷以遺之宰臣、本兵承望風旨、轉相遷延、一旦禍生不測。則 陛下獨蒙其患。而諸臣者。悉得以辭其罪。此臣所以憂心疾首怳瘁而不自知也。昔李唐用師淮蔡、憲宗力主其議。卒光唐祚、韓愈以不赦不疑。繇天子明。美憲宗之能聽也。今之欲為裴度者。何必無人顧 陛下明斷何如耳。然有以宗室生靈為辭、從旁梗議此又昧輕重之權慮事之失者也、一不當意相率擁大帥鳴鐘鼓此甚可恨也今邊郡往往效尤 朝廷威令漸以不伸失此不制諸鎮接迹而起不知 陛下何以待之。臣恐憂延 宗社。非一朝所能弭也。今不慮大亂、而區區顧忌、何異火起簷楹、主者惡其毀瓦裂墁。不忍奮臂。而併付峻宇高堂于一燼哉。昔人潰疽解腕之喻誠不欲以小忍僨大事也。况棄其所挾。示之不爭。而反有以全之者耶。臣願陛下留神禍福之幾、深權輕重之等、專意討賊以昭陛下明斷之德體勘諸臣、即日罷遣勿行、然後奉 天命、發明詔、宣布逆軍反覆必不可赦之意。督責任事之臣。期以旬月斬賊還報。即罔上誤國。如胡瓚者、當先誅之以示顯戒。臣知 陛下震怒之餘、當事諸臣。將必奔走率職。不敢逡廵避罪。以誤 陛下。此國家今日大計。無令坐失。自貽噬臍也。

  ◎書
  上三宰相書
  與郡丞謝石浦節推徐玄江論地方事宜
  再與徐玄江論捕盜

  ○上三宰相書【翊戴加秩】

  僕聞士遇而獲信于 天子、其不遇而幸信于 天子謨弼之臣公初為庶常時上宰相書覽之不悅公外轉不得留舘中今 陛下明聖、僕何患遇、顧事有偏繫、埶所難投、慮非執事不足聞此、敢緣所蒙、念存斯義、唯執事聽之、比者 陛下降發中之詔、修翊戴之功、執事首膺異數、進秩諸侯、可謂曠世雋談矣、昔二虢不辭兩國之任、旦奭不讓齊魯之封。其功大也。誠在優宜。不為過侈。然而外內譁然、不浹眾懷、其說有二、小人曰、相公汰冗食、正典禮、義不假于君親、而乃自利其爵為。君子曰、相公畢命之臣、無利之心、雖然三子並拜而宮掖乖、五王並封而武士橫、相公不鑒、功名自此去矣。夫小人之言、懟也、君子之言、愛也、懟者懷居其私、愛者要成敗以為說也、夫是命也、執事謂盡出 上旨哉、即不過左右憑藉以階寵耳、意其伺上勵精、倚毘遺考、難以得志、獨計所嚴憚者、二三宰輔、與臺諫數輩耳、乃者適覯茲隙、遂託焉以逞、以為是足以羈絏之矣、觀其敘列吾黨、不及三四、而此輩巳居八九、則其情狀、先巳敗露矣、 先帝時左右謬寵奸賞、動及圭組、濫爵一開、使八柄遂入二五之手、于命之禍、幾至土崩、雖其肇孽不可比類、然究觀今日之勢、欲至此無難也、昔寧彬輩陷 先帝降號淫遊、慮朝議不從、乃大賞勳舊而下、而投之餌、雖諫疏屢臻、而依違者眾、竟使 先帝不終正位、至今切齒、所不忍言、此執事所睹記也、詩云、殷鑒不遠、奈何弗慎、曩者執事、釐復舊政所裁武員、刑餘軍役、不下二三萬、頃又用諫官言、沙汰僧道、洶洶未定、京師之人、大半此類、積怨懷訕、巳非旦夕、頃見執事膺此懋典、遂羣起側目、謬生誹議、夫一人之身、正當出身當之此何可避而當眾怒之衝、窃為執事不取也、昨者稱號之典、執事據禮執議、反覆十數、雖曲加遷就、猶非宮闈之意萬一 上春秋長盛、猝有媒孽、其事引據 祖訓、搆貪天之言、執事何以自固、今 陛下仁聖、僕誠周防失義、然執事一祗命之後、此輩罔有希冀、執事能復忤之乎僕慮正色難矣即有否也。其搆忿殆不可測。僕念 君相未交、釀亂方自此耳、為執事窃計、不若守奉 祖訓、堅自遜避、决去就之圖、諸所蒙恩、亦宜正言裁罷、庶幾人人知我謀國之心、雖其身奕世之業。猶將棄之。上足以結 主心。下以謝市里之謗。而中以破憸壬之奸。使之屏氣攝息。不敢恣肆。然後天下之事可為也。邇來執事累疏抗陳、冲心光大、然時未獲命、物議未孚、以謂姑徐徐取之云爾、且有病執事包羞之語者、誠執事所宜亟圖、萬一持久間有絓誤、妄少指斥、虧損大矣、執事勳藏盟府福澤在黔黎、子孫自宜世食其報、奈何獲此而後為貽謀邪、僕日夜詭量、敢以介推之事、妄意規切、所恃執事休容、無以下體、默再拜。

  ○與郡丞謝石浦節推徐玄江論地方事宜【流賊】

  數年以來、兵政廢弛、姦宄肆志、默自齠齡、迄今未聞流賊如近年之甚者、向嘗屢言于當路、不蒙見省、是以有今日流刼數百里之慘、聞郡中亦曾遣官領兵追捕、即仗威靈、勢或潰散、但主簿近巳遷官、廵檢素稱怯懦、况兵皆市兒、非如貴處民兵素閒技勇。令一旦驅之破賊。恐無倖理。文皇帝詔令煌煌凡艸賊窃發即須撲滅曰元末之禍可鑒也伏惟明公深惟滅賊之計無徒苟安目前、幸甚幸甚、又天時積旱、四境秧苗、半巳就稿、山谷中穀價翔湧、其間富家往往深藏卻糴以邀厚利、農民既無力糴買、稱貸又不可得、用此羣籲于默、皇皇載道、其意、固謂默能達之于官府也、大抵今日之事、賊勢漸張、饑歉為急、倘蒙矜地方、討捕之外、首乞防饑。欲望舉前所陳、下令嚴加禁戒、此一吏之事耳一以安待哺者之心、一以裁富室專利之權、使穀價稍平、三農倚命、庶幾盜弭民安、而公等平日節用愛人之實意、亦可以少慰矣

  ○再與徐玄江論捕盜【捕盜】

  側聞賊勢猖獗、諸公相繼發兵進討、此萬世一時也、緣彼賊素欺兵憲衙門、不修戎備、是以釀成今日之患、失此不大肆誅夷、建人其為虜矣、默忿恨數年、今始得從執事發憤言之、聞賊見住遷陽街、此何異釜中魚也、但賊勢窮促、必至奔潰四出、狡者濳逸山谷、強者决于一戰、若官兵悉聚向賊、彼將奮死求生、萬女約束未定、脫有蹉跌、人心披靡不可復用、愚意軍民兵夫既集、宜選精悍之卒邀其歸路、仍擇險據勝、多方設伏。以防奔逸。卻以多兵迎敵。張大其聲勢。而以勁兵出敵之後。彼前愳兵盛。必致後卻。而吾之勁兵突發乘其驚怖。即可以一當十况歸路并各隘口。俱巳設備。一鼓成擒必矣。而今之郡縣吏未有能辦賊者非徒不能亦不為也所謂濳逸山谷者往往巧扮遊方僧道及各色人等。尤須速行八縣。令刊謄單條小票遍發各鄉邨市鎮曉諭所在地方但有行走慌張。言語支吾。搜出異常物件者。即便綁縳送官。以憑審驗。且以此聲張于四境。賊自無可避之地矣。又今所發兵、如兩衛軍餘與建甌崇安建陽民壯、絕不可輕用嘗賊、祇宜守禦城池、及把截尋常關隘聊示軍威而巳、即如浦城松溪政和壽寧四縣鄉兵、舊常動調、殺賊有功。况熟知地利。慣經戰陣若部勒有方。犒賞不吝。其破賊無疑也。獨患有司出納牽制。文移軍資不給。何以作勇。默謂當此用兵之際。宜破裂常格。毋惜厚賞。即有應動錢糧。一而動支。不必一一呈請。如此庶免掣肘之患。期成滅賊之功。不然兵威雖盛。士心不附。非計之便也。

  ◎策
  武舉策

  ○武舉策【禦虜】

  問兵法曰、地生度、度生量、量生數、數生稱、稱生勝、即茲以觀、王公設險守國、其擇勝者重矣、矧邊防尤為至險、而至重者乎、詩紀城朔方、春秋書城牢、盖有以也、三代而下、漢創五郡以斷匈奴右臂、唐築三城以扼默啜中吭、宋置緣邊諸砦、以禦遼夏之衝突、宜若得乎設險擇勝之法矣、我 國初設遼陽諸鎮、又開大寧于古惠州、以捍東藩、設甘肅諸鎮、又建哈密于古伊州、以通西域、設宣大延寧諸鎮、又城東勝于古朔方、以守北門視古之設險捍勝者、同秋否與、厥後改遷靡常、封域猶故、議者欲復其故險、或又以為不便、不知孰是與。

  謀國者、慎無慕虛名而昧急務也、何也、名實之用殊、而緩急之勢背也、故有舉全國之力、以圖必爭之地者、君子謂之殖國殖國者強、不忍尼寸之利、以邀難成之會者、君子謂之厲民、厲民者危、為人上者厲民以自危、豈其積慮然哉、起于慕虛名者之說之誤之也、是故國勢有常尊。拓地不與焉。國威有常伸。服遠不與焉、執事以本朝邊防為問、無亦申固疆宇之一道也、武子曰地生度、度生量、量生數、數生稱、稱生勝、此兩軍相見。布壘陳列之事、非守國者之說也、雖然愚固知執事、聊姒開發難之端耳、請先陳 國家開創之形、而後折衷往事、可乎、且邊防雖廣、北藩為重、故西起甘肅。以跨寧延。連亘宣大。東盡遼陽。此則北邊聯絡之大都。楊雄所謂界列區域。絕外內者也。然非如此而巳也。甘肅之西。封哈密。以統属番。而西域之扄鑰嚴矣。大同之西。表東勝以控河外。而麟府之藩籬固矣。遼陽西北。闢大寧都司以遏山戎。而畿輔之屏翰斥矣。于是內廣屯牧。外聯亭鄣。守以勁卒。督以大帥。然後建瓴于 神京。運臂于樞府。六塞長清。軍麾不動。此則 本朝制戎強國之要領也。然自兀良哈以義從而割大寧。則盧龍以南。皆属之。漁陽山後諸州。半為虜有。而喜峰潮河川以東。皆阨塞也。自東勝以廣莫撤備。則受降三城。鞠為榛莽。虜騎盡收于河套。而花馬塩池之間皆偵諜也。此其所繇來者、非無故矣、乃若哈密者、本以覉縻之地。與罕東五衛勢同車輔。成化以還。土番侵暴。所封忠順王。與其金印。往往見擄。城郭人民。凋殘殆盡。則古之所謂斷匈奴右臂者。安在其可恃也夫大寧東勝。棄之猶可言也。哈密吾封國也。棄而弗卹。不可言也。雖然、今日之事顧無急于此者、而執事廼諱言之、執事之言曰、王公設險以守其國、獨不曰 天子有道、則守在四夷乎、在昔禹平水上、舜肇十有二州、幅員廣矣、而苗民逆命、乃近在湖湘之區、宣王夙興夜寐、周道粲然復興。然六月之師、伸威僅及于太原而巳、盖嘗考謨于夏書、學詩于天保、然後知虞周君臣之際、其自治者、又每每如彼。魏徵曰、兩京心腹也、州縣四肢也、四夷身外之物也、夫心腹四肢、所謂急務也、如其舍是弗圖、而惟斃力于身外、曰吾苟以疆理故物、申固其封宇、以靈承于先烈、王爾矣此所謂慕虛名者也而何謀國之能、且設險擇勝、何代不然、漢開河西五郡、固今之甘肅也、唐築三受降城猶吾之東勝也、惟我 太祖高皇帝、受 天明命、鞭撻四夷、雄圖重戍、所在棊布、盖自昔所稱要害、鮮有不歸職方氏者、 列聖纘圖、益隆修攘、百餘年來、東勝失守矣、而大同延綏、固百二之府也。大寧內徙矣。而山海薊州。固金城湯池也。所謂廑執事之慮者、則曰關陜以河西為門戶。河西以甘肅為唇齒。而哈密則甘肅之籓籬也。以為哈密不復即全陜之虞。而不知脫脫之苗裔鮮存。故難立羗胡之登耗日離。故難懷。邊鎮之應援獨遠。故難繼。愚故曰慎無慕虛名而昧急務也。然則秉廟算者顧安所施耶、或曰?沙苦峪、其携離未恊也、豪酋內附、未有寧心也、速擅得志以來、未遭挫慴也、愚則以為賈胡性本貪婪利于互市、其叩關要貢、仰我鼻息者、非一日矣使脩 祖宗之政、而救其闕、即嘉峪不必閉。而西戎之悔禍有日也。然綏固之間。套賊為急。往者東侵西犯。馳突不常。借寢息肩。於是乎在。今則以河套為巢穴。而我師疲矣。萬一有如火篩者。猖狂其間。憂無大于此者耶。東鄙諸夷。歲通貢獻。我則有供億之勞。而道路險阨。邊鄙虛實。又其所習覩也。盖嘗盜我徼塞。而委罪于他夷。巳復索還俘虜以邀厚賞。此其桀黠故智類如此况密邇畿甸。萬一有如董山者。背負恩德。肘腋之患。何可弗慮邪。詩曰、惠此中國以綏四方、此守國者之至術要道也。

  ◎記
  呂梁洪新脩堤閘記

  ○呂梁洪新脩堤閘記【呂梁洪閘】

  今 神州雄奠燕薊、衣冠玉帛貢篚之珍、則壤之賦、四方輳進、其道徐而北者、軸艫相銜至旁午也、矧徐呂二洪、石稜稜彌亘河腹、森利錯迂、以為舟厄、而呂梁延袤最廣、盖天下稱險焉、雖上承汶泗、泉湖委流而實倚濁河汴沁匯為之助、當其淫潦暴漲、險不可睹、功在篙師、即有枯涸、舟輒膠滯、頃年山東諸流、頗疑涓細、黃河又復南徙、二洪愈益受病、至廑 廷遣大僚行水、疏導節縮、殆無留智、水部主事、東平徐君有讓之治呂梁也、為嘉靖辛丑、遘逢事會、弊力以圖、始于洪南置石閘、語在學士張公記中、巳復築堤上洪、障絕漫流、歸之內洪、并掇水中悍石、甃為堤岸、東西絕成牽道、凡七百二十一丈有奇、當狹處別作水門、水至此稍益深下洪亦改鑿、內洪障以木閘并甃堤悉如上洪之制、堤長减十之七、徐人稱內外洪、猶吳越稱大小港也、洪以東岸為內、外盛則內外皆舟。涸即專歸內港。非此則水漫力溦。石始重貽舟病。木閘水門。皆隨舟啟閉。以木方石。工力减鉅千。水門又殊省。凡如此者。相地宜與物力以相屈也諸作于徐君涖事之明年、數月而畢、夫匠以名計、為千五百三十有六、並役諸在官者、不以勤民糜帑藏發謀秉慮調度停徵、惟徐君能、而畫可賦功、獎成令緒則節使少司空萬安郭公持平力也、又明年癸卯仲春、予以赴 闕出洪下、周覽近蹟、驚顧駭嘆以為少時遊歷所未有方舟利涉、爰思作者之勞而徐君適以記見属、又曷忍辭、嗚呼君子圖事軌物、將以濟時也、今天制水旱地私川瀆、運道阻艱妨國大計徐君乃能應時裁變、今自泇河開而運艘皆不取道于呂梁爭尺寸之水、于石罅間、利濟萬艘、卒以力勝、此其才智、不巳偉邪、漢唐漕東南之粟、以餉關中、所經三門砥柱之險、不啻呂梁也。是時筦幹諸臣、疏鑿排擊、固巳不遺餘力、厥後法日以弛、運益告艱彼人家國、亦視以為盛衰、吁可畏哉繼自今有如甘雨時降、川祗效靈、則洪流浩渺、舟楫自便、無所事智、即不然、徐君之法何可廢也、舍是弗圖脫有緩急、非轉般則海運耳斯豈盛世所宜聞、然則後之君子、寧無感于予言、而重修徐君之舊者乎徐君職競納維、憂形于色既以身為國役而又以圖其後人、其用志弘且遠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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