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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六百七十九 牧守部·廉俭


  班固有言曰:谨身帅先居以廉平不至於严而民从化者循吏之道也。是知公廉则绝私清俭则寡欲故能使政平而讼理吏肃而民服焉。《周礼》小宰之职弊群吏之治者有六皆以廉为本。《传》曰:以约失之者鲜矣。历代而下居牧守之任以清白著称者比比有之是皆以道化人砥名砺节确然有守涅而不缁者也。至。若斩马刍而席羊皮衣祗而宿树下者斯固克已过差逼下已甚然迹其矫抗亦有所激云:

  汉何并为颍川太守名次黄霸性清廉妻子不至官舍。

  後汉张堪为蜀郡太守後迁渔阳光武尝召见诸郡计吏问其风土及前後守令能否蜀郡计掾樊显进曰:渔阳太守张堪昔在蜀其仁以惠下威能讨奸前公孙述破时珍宝山积卷握之物足富十世而堪去职之日乘折辕车布被囊而已帝闻良久叹息。

  羊续为南阳太守府丞尝献其生鱼续受而悬於庭丞後。又进之续乃出前所悬者以杜其意。

  第五伦为会稽太守虽为二千石躬自斩刍养马妻执炊爨受俸裁留一月粮馀皆贱贸与民之贫羸者赵咨为东海相在官清简计日受俸豪党畏其俭节袁忠为沛相乘苇车到官以清亮称。

  周纟亏为渤海太守免归纟亏廉洁无资尝筑堑以自给章帝闻而怜之复以为郎。

  杨震为东莱太守当之郡道经昌邑故所举荆州茂才王密为昌邑令谒见至夜怀金十斤以遗震震曰:故人知君君不知故人何也。密曰:暮夜无知者震曰:天知神知我知子知何谓无知密愧而出後转涿郡太守性公廉不受私谒子孙尝蔬食步行故旧长者,或欲令为开产业震不肯曰:使後世称为清白吏子孙以此遗之不亦厚乎!

  杨秉震之子历豫荆徐兖四州刺史迁任城相自为刺史二千石计日受俸馀禄不入私门故吏赍钱八万遗之闭门不受以廉洁称。

  张禹为下邳相巡行守舍止大树下食糒饭饮水而已。

  羊陟为河南尹计日受俸尝食乾饭茹菜禁制豪右京师惮之。

  李庸为蜀郡太守蜀之珍玩不入於门益州纪其政化。

  刘虞为甘陵相绥抚荒馀以蔬俭率下後为幽州刺史清静俭约以礼义化民灵帝时南宫灾吏迁补州郡者皆责助治宫钱或一千万或二千万富者以私财办或发民财以备之贫而清慎者无以充调或至自杀帝以虞清贫特不使之出钱刘表在荆州几二十年家无馀积。

  魏杨沛汉建安中代张既领京兆尹前後宰历城守不以私计介意。又不肯以事贵人故身退之後家无馀积治疾於家借舍从儿无他奴婢後占河南夕阳亭部荒田二顷起蜗牛庐居止其中其妻子冻饥沛病亡乡人亲友及故吏民为殡葬之。

  梁习再为并州刺史在州二十馀年而居处贫穷无方面珍物明帝异之礼赐甚厚。

  司马朗为兖州刺史虽在军旅尝粗衣恶食俭以率下。

  令狐邵为弘农太守所在清如冰雪妻子希到官省孟康为弘农太守时出案行皆豫敕督邮卒吏不得令属官遣人探候修设曲敬。又不欲烦损吏民尝豫敕吏卒行各持镰所在刈马草不止停传露宿树下。又所从尝不过十馀人郡带道路其诸过宾客自非公所无所出给。若知旧造之自出於家康之始拜众人虽知其有志量以其未尝宰牧不保其能也。而康恩泽治能乃尔吏民称焉。

  裴潜历代郡太守沛国相兖州刺史每之官不将妻子妻子贫乏织梨芘以自供为兖州时尝作一胡床及其去也。留以挂柱。

  高慎为东莱太守老病归家草屋蓬户瓮缶无储其妻谓之曰:君累经宰守积有年岁何能不少为储畜以遗子孙乎!慎曰:我以勤身清名为之基以二千石遗之不亦可乎!

  胡威字伯武荆州刺史质之子为徐州刺史勤於政术风化大行後入朝武帝语及平生因叹其父清谓威曰:卿孰与父清对曰:臣不如也。帝曰:卿父以何为胜耶对曰:臣父清恐人知臣清恐人不知是臣不及远也。初质为荆州威自京都定省家贫无车马僮仆自驱驴单行每至客舍躬放驴取樵炊爨食毕复随侣进道既至见父停厩中十馀日告归父赐绢一疋为装威曰:大人清高不审於何得此绢曰:是吾俸禄之馀以为汝粮耳威受之辞归质帐下都督先威未发请假还家阴资裴於百馀里要威为伴每事佐助行数百里威疑而诱问之既知乃取所赐绢与都督谢而遣之後因他信以白质质杖都督一百除吏名其父子清白如此。

  晋郑冲自尚书郎出补陈留太守以儒雅为德莅职无干局之誉箪食袍不营资产世以此重之。

  邓攸为太子中庶子时吴郡阙守人多欲之元帝以授攸攸载米之郡俸禄无所受唯饮吴水而已其後以疾去职郡尝有送迎钱数百万攸去郡不受一钱吴隐之为晋陵太守在郡清俭妻自负薪及为广州刺史未至州二十里地名石门有水曰:贪泉饮者怀无厌之欲隐之既至语其亲人曰:不见可欲使心不乱越岭丧清吾知之矣。乃至泉所酌而饮之因赋。《诗》曰:古人云:此水一饮怀千金试使夷齐饮终当不易心及在州清操愈厉常食不过菜及乾鱼而已帷帐器服皆付外库时人颇谓其矫然亦始终不易帐下人进鱼每剔去骨存肉隐之觉其用意罚而黜焉归舟之日装无馀资及至自番禺其妻刘氏赍沉香一斤隐之见之遂投於湖亭之水。

  王逊为上雒太守私牛马在郡生驹犊者秩满悉以付官云:是郡中所产也。

  谢尚为江夏相始到官郡府以布四十疋为尚造乌布帐尚坏之以为军士襦。

  丁潭为东阳太守以清洁见称。

  孔愉为会稽内史在郡三年乃营山阴湖南侯山下数亩地为宅草屋数间便弃官居之送资数百万悉无所取病笃遗令敛以时服乡邑义一不得受。

  陆纳为吴兴太守将之郡先至姑孰辞桓温因问桓公曰:公致醉可饮几酒食肉多少温曰:年大来饮三升便醉白肉不过十脔复云:卿何纳曰:素不能饮止可二升肉亦不足言後伺温闲谓之曰:外有微礼方守远郡欲与公一醉以展下情温欣然纳之时王坦之刁彝在坐及受礼唯酒一斗鹿肉一半坐客愕然纳徐曰:明公近云:饮酒三升纳止可二升今有一斗以备杯杓馀沥温及宾客并叹其率素更敕中厨设精馔酣饮极欢而罢纳至郡不受俸禄顷之徵拜左民尚书领州大中正将应召外白宜装几船纳曰:私奴装粮食来无所复须也。临发止有被ゎ而已其馀并封以还官。

  殷仲堪为荆州刺史连年水旱百姓饥馑仲堪食常五碗盘无馀肴饭粒落席间取拾以啖之虽欲率物亦缘其性真素也。每语子弟云:人物见我受任方州谓我豁乎!昔时意今吾处之不易贫者士之常焉得登枝而捐其本尔其存之。

  桓嗣为江州刺史莅事简约修所住斋应作版檐嗣命以茅代之版付船官。

  宋临川王义庆为荆州刺史性谦虚始至及去镇迎送物并不受。

  刘亮为梁益二州刺史在任廉俭不营财货所得公禄悉以还官明帝嘉之下诏褒美。

  申怙为青州刺史。又督冀州性清约频处州郡妻子不免饥寒世以此称之死之日家无馀财。

  刘秀之为梁州刺史迁益州秀之折留俸禄二百八十万付梁州镇库此外萧然。

  王镇之为安成太守以母忧去职在官清俭妻子无以自给乃弃家致丧还上虞曰:墓毕为子标之求安复令随子之官後为广州刺史宋高祖时为相谓人曰:王镇之少著清绩必将继美吴隐之岭南之弊非此不康也。在镇不受俸禄萧然无营去官之日不异始至。

  江秉之为新安太守转临海并以简约见称所得禄秩悉散之亲故妻子尝饥寒人有劝其营田者秉之正色曰:食禄之家,岂可与农人竞利在郡作书案一枚及去官留以付库。

  阮长之为武昌郡先是郡县田禄以芒种为耕期此前去官者则一年秩禄皆入前人此後去官者则一年秩禄皆入後人始以元嘉末改此科计月分禄长之去武昌郡代人未至以芒种後一日解印绶初发京师亲故,或以器物赠别得便缄录後归悉以还之长之前後所莅官皆有风政为後人所思。

  王琨自廷尉出为广州刺史先是刺史但经城门一过便得三千万琨无所取纳表献禄俸之半州镇旧有鼓吹。又启输还及罢任孝武知其清问还资多少琨曰:臣卖宅百三十万馀物称之帝悦其对复为廷尉加给事中。

  朱修之为雍州刺史徵为左民尚书去镇秋毫不犯计在州然油及牛马穀草以私钱十六万偿之。

  南齐王延之初仕宋为吴郡太守罢郡还家产无所增益後为江州刺史在州禄俸以外一无所纳。

  刘亮仕宋为梁益二州刺史在任廉俭所得公禄悉以还官宋明帝下诏褒美。

  王僧虔为湘州刺史清简无所欲不营财产百姓安之。

  丘仲起为晋平郡守清廉自立褚渊叹曰:见可欲心能不乱此杨公所以遗子孙也。刘怀慰为齐郡太守不受请谒民有饷其新米一斛者怀慰出所食麦饭示之曰:且食有馀幸不烦此因著廉吏论以达其意太祖闻之手敕褒赏进督秦沛二郡妻子在都赐米三百斛兖州刺史柳世隆与怀尉。《书》曰:胶东渊化颍川致美以今方古曾何足云:

  王沈为长沙太守清廉戒慎身尝居禄而居处日贫死之日无宅可憩故吏为营棺柩。

  裴昭明为广陵太守尝谓人曰:人生何事须聚蓄一身之外亦复,何须子孙。若不才我聚彼散。若能自立则不如一经故终身不治产业。

  范述曾为永嘉太守励志清白不受馈遗明帝下诏褒美徵为游击将军郡送故旧钱二十馀万一无所受唯得白桐木火笼朴十馀枚而已。

  孔之为临海太守在任清约罢郡还献乾姜二千斤世祖嫌少及知之清乃叹息萧赤斧为雍州刺史在州不营产利勤於奉公。

  萧惠基为氵屈东武陵内史豫章东阳太守凡历四郡无所蓄聚。

  萧坦之为右将军东昏侯时遣主帅黄文济领兵围坦之宅收之坦之从兄翼宗为海陵郡将发坦之谓文济曰:从兄海陵宅故应无他文济曰:海陵宅在何处坦之告文济曰:应得罪仍遣收之简家赤贫唯有质钱帖子数百还以启帝原死系尚方。

  梁庾荜仕齐为辅国长史会稽郡丞行郡府事时承凋弊之後百姓凶荒所在穀贵米至数千民多流散荜抚循甚有治理唯守公禄清节逾厉至有经日不举火太守永阳王闻而馈之荜谢不受及天监元年卒停尸无以殓柩不能归高祖闻之诏赐绢百疋米五十斛。

  顾宪之初仕齐为豫章太守中兴二年义师平建康高祖为扬州牧徵宪之为别驾从事史比至高祖已受禅宪之风疾渐笃固求还吴天监二年就家授大中大夫宪之虽累经宰郡资无担石及归环堵不免饥寒。

  杨公则初仕齐为晋寿太守在任清洁自守後为武宁太守在郡七年资无担石百姓便之及天监初为湘州刺史四年徵中护代至乘二舸便发送故一无所取。

  王僧孺天监初为南海太守郡尝有高凉生口及海船每岁数至外国贾人以通贸易旧时州郡以半价就市。又买而即卖其利数倍历政以为常僧孺乃叹曰:昔人为蜀郡长史终身无蜀物吾欲遗子孙者不在越装并无所取。

  任天监中为义兴太守在任清洁儿妾食麦而已友人彭城到溉溉弟洽与共为山泽游及被代登舟止有米五斛既至无衣镇军将军沈约遗裙衫迎之。

  傅昭为成安内史郡溪无鱼或有暑月荐昭鱼昭既不纳。又不欲拒遂馁于门侧。又为临海太守郡有密岩前後太守皆自封固专收其利昭以周文之囿与百姓共之大可喻小乃教勿封县令尝饷粟绢于簿下昭笑而还之。

  裴遂为梁秦二州太守开创屯田民吏获安乃相率饷绢千馀疋遂从容曰:汝等不应尔吾。又不可违纳其绢二疋而已。

  夏侯亶历为六郡二州不修产业租赐所得随散亲故性俭率居处服用充足而已不事华侈晚年颇好音乐有妓妾数十人并无被服姿容每有客尝隔帘奏之时谓帘为夏侯妓衣也。

  王瞻为晋陵太守洁已为政妻子不免饥寒。

  江革为武陵王长史会稽郡丞行府州事门生故吏家多东州闻革应至并赍持缘道迎候革曰:我通不受饷不容独当故人箱篚至镇唯资公俸食不兼味及徵为都官尚书将还民皆恋惜之赠遗一无所受送故依旧舸舫革并不纳唯乘台所给一舸艚偏欹不得安卧,或谓革曰:船既不平济江甚险当移徙重物以迮轻艚革既无物乃於西陵岸取石十馀片以实之其清贫如此。

  庾域为怀宁太守罢任还家犹事井臼而域所衣大布馀俸专充供养。

  萧励为广州太守边海旧饶外国舶至多为刺史所侵每年舶至不过二数及励至纤毫不犯岁十馀至俚人不宾多为海暴励征讨所获生口宝物军赏之外悉送还台前後刺史皆营私蓄万物之贡少登天府自励在州岁中数献军国所须相继不绝武帝叹曰:朝廷便是更有广州。

  蔡樽为吴兴太守口不言钱在吴兴不饮郡井斋前自种白苋紫茄以为常饵诏褒其清加信武将军。

  伏桓为永阳内史在郡清洁治务安静郡民何贞秀等一百五十四人诣州言状湘州刺史以闻诏勘有十五事为吏民所怀高祖善之徵为新安太守在郡清恪如永阳时民赋税不登者取以太守田米{耳力}之郡多麻苎家人乃至无以为绳其厉志如此属县始安新安海宁并同时生为立祠。

  孙谦自少及老历二县五郡所在廉洁居身俭素床施屏风冬则布被莞席夏日无寿帐而夜未尝有蚊蚋人多异焉。

  何远为武昌太守杜绝交游馈遗秋毫无所受武昌俗皆汲江水盛夏远患水温每以钱买民井寒水不取钱者则辇水还之其他事率多如此迹虽似伪而能委曲用意焉车服尤弊素器物不用铜漆江左多水族甚贱远每食不过乾鱼数片而已。

  萧洽为南徐州治中既近畿重镇吏数千人前後居之者皆致巨富洽为之清身率职馈遗一无所受妻子不免饥寒。

  范缜为晋安太守在郡清约资公禄而已。

  王励为南海太守行广州府事越中饶沃前後守宰例多贪纵励独以清白著闻。

  王珍国为桂阳内史罢任还都路经江州刺史柳世隆临渚饯别见珍国还装轻素乃数曰:此真可谓良二千石也。

  陈孔奂为晋陵太守晋陵自宋齐以来旧为大郡虽经寇扰犹为全实前後二千石多行侵暴奂清白自守妻子并不之官唯以单船临郡所得秩俸随即分赡孤寡郡中大悦号曰:神君曲阿富人殷绮见奂居处俭素乃饷衣袭毡被一具奂曰:太守身居美禄何为不能办此但民有未周不容独享温袍耳劳卿厚意幸勿为烦。

  後魏广陵侯衍性清慎所在廉洁。又不营产业历牧四州皆有称绩凶日无敛尸具。

  陆馥为相州刺史在州七年家至贫约徵为散骑常侍吏民大敛布帛以遗之馥一皆不受。

  荀孤为并州刺史不治产业死之日家无馀财百姓追思之。

  刘芳为青州刺史为政需缓不能禁止奸盗而廉清寡欲无犯公私。

  崔挺为光州刺史掖县有人年逾九十板造州自称少曾充使林邑得一美玉方尺四寸甚有光彩藏之海岛垂六十岁欣逢明治今愿奉之挺曰:吾虽德谢古人未能以玉为宝遣船随取光润果然竟不肯受仍表送都。

  韩麒麟为齐州刺史卒於官临终之日唯有俸绢数十疋其清贫如此。

  沈文秀为持节平南将军怀州刺史是时河南富饶人好奉遗文秀一无所纳卒守清贫。

  邢臧为东牟太守时天下多事在职少能廉白臧独清慎奉法吏人爱之。

  羊敦为广平太守雅性清俭属岁饥馑家餽未至使人外寻陂泽采藕根而食之遇有疾苦家遂解衣质米以供之。

  张恂为广平太守时丧乱之後罕能克励唯恂当官清白不营产业身死之日家无馀财。

  张膺延兴中为鲁郡太守履行贞素声绩著闻妻子采樵以自供孝文深嘉其能迁京兆太守所在清白故吏民咸欣心焉。

  泉企为东雍州刺史性清约纤毫不扰於民在州五年每於乡里运米以自给。

  北齐杜弼初行海州事。又除胶州刺史儒雅宽恕尤晓吏职所在清洁为吏民所怀。

  祖鸿勋为高阳太守在官清素妻子不免寒馁时议高之。

  石曜字白曜中山安喜人居官至清俭武平中为黎阳郡守值斛律武都出为兖州刺史武都即丞相咸阳王世子皇后之兄性甚贪暴先过卫县令丞已下聚敛绢数千疋以遗之及至黎阳令左右讽动曜及郡治下县官曜手持一缣而谓武都曰:此是老石机杼聊以奉赠自此外并须出於吏民之物一毫不敢取犯武都亦知曜清素纯儒笑而不责。

  苏琼为南清河太守郡民赵颖曾为乐陵太守年八十因事归五月初得新一双自来送颖恃年老苦请便为留仍致於听事梁上竟不剖人遂竞贡新果至门闻之颖犹在相顾而去。

  郎基为颍川郡守性清俭无所营求曾语人曰:任官之所木枕亦不烦作况重於此乎!唯颇令写书潘子义曾遗之。《书》曰:在官写书亦是风流罪过基。《书》曰:观过知仁斯亦可矣。

  後周唐永初仕魏大统初为东雍州刺史性清廉家无蓄积妻子不免饥寒世以此称之。

  孟信魏末为赵平太守政尚宽和豪权无犯山中老人曾以彳屯酒馈之信和颜接引殷勤慰劳乃自出酒以铁铛温之素木盘盛芜菁俎器唯此而已乃以一铛与老人俱执一杯各自斟酌申酬酢之意谓老人曰:吾至郡来无人以一物见遗今卿独有此饷。且食菜已久欲为卿受一彳屯髆耳酒既自有不能相费老人大悦再拜擘彳屯进之酒尽方别。

  泉仲遵历雒荆南雒三州刺史历官之处皆以清白见称。

  刘为同和郡守先羌除附前後郡守多经营以致赀产唯秋毫无所取妻子并随羌俗食麦衣皮始终不改。

  韦为瓜州刺史州通西域蕃夷往来前後刺史多受赂遗故寇犯边。又莫能御雅性清俭兼有武略蕃夷赠遗一无所受胡人畏威不敢为寇公私安静夷夏怀之。

  申徽为襄州刺史时南方初附旧俗官人皆通饷遗徽性廉慎乃尽杨震像於寝室以自戒。

  窦炽为原州刺史州城之北有泉水焉炽屡经游践尝与僚吏宴於泉侧因酌水自饮曰:吾在此州唯当饮水而已及去职之後人吏感其遗惠每至此泉者莫不怀之。

  寇隽为梁州刺史在州清苦不治产业其子等并徒步而还吏民送隽留连於道久之乃得出界。

  辛庆之为荆州刺史率性俭素车马衣服示不尚华侈志量淹和有儒者风度特为当时所重。

  裴侠为河北郡守躬履俭素爱人如子所食惟菽麦盐菜而已吏人莫不怀之此郡旧制有鱼猎夫三十人以供郡守侠亦不以私并收庸为市官马岁时既积马遂成群去职之日一无所取。

  王思政为荆州刺史都督蔺小欢缮治城堑掘得黄金二十斤夜中密送之至旦思政召佐吏以金示之曰:人臣不宜有私悉封金送上太祖嘉之赐钱二十万。

  隋库狄士文为具州刺史性清苦不受公料家无馀财其子尝啖官厨饼士文枷之於狱累日杖之二百步送还京。又尝入朝遇文帝赐公卿入左藏任取多少人皆极重士文独口衔绢一疋两手各持一疋帝问其故士文曰:臣口手俱足馀无所须帝异之别赍遗之後为雍州刺史既死家无馀财有三子朝夕不继亲宾无赡之者。

  柳俭为沔州刺史坐与蜀王秀交通免职反还乡里乘弊车羸马妻子衣食不赡见者咸叹服焉。

  唐李大亮太宗贞观中为越州都督在州写书数百卷及去皆委之廨宇。

  皇甫无逸贞观中历同州刺史宁州都督闭门自守不通宾客左右不得出门凡所贸易皆往他州每按郡樵采不犯於人尝夜宿人家遇灯炷尽主人将续之无逸遽抽佩刀断衣带以为炷其廉介如此。

  王方庆则天时为广州都督地际南海岁有昆仑乘船以珍物与中国交市旧都督路元冒求其货昆仑怀刃杀之方庆在任数载秋毫不犯。

  苏瑰为扬州大都督府长史岁时转陕州刺史几州地当冲要多富商大贾珠翠珍玩之产承前长史皆致之数万惟瑰挺身而退时论服其清洁。

  朱敬则为庐州刺史经数月代到还乡里无淮南一物惟有所乘马一匹诸子侄步从而归。

  刘之济中宗神龙初为青州长史为吏清白河南道巡察使路敬潜甚称荐之。

  李齐物肃宗乾元中历凤翔京兆尹清廉自饬人吏莫敢抵犯。

  李勉代宗大历中为广州刺史前後西域舶泛海者岁才四五勉性廉洁舶来都不简阅故末年舶至者四十馀在官累年器用车服无增餙者耆老以为可继前朝宋璟卢奂李朝隐之徒人吏诣阙请立碑代宗许之。

  韩德宗贞元初为润州节度素持节俭志在奉公衣裘茵衽十年一易居处陋薄才蔽风雨弟尝於故里宅增修廊宇自江南至即命撤去之曰:先公容焉吾辈奉之尝恐失坠所有摧圯葺之则已岂敢改作以伤俭德。

  薛萃为浙西观察使理身俭薄尝衣一绿袍十馀年不易恩加朱绂然後解去萃历三镇凡十馀年家无声乐俸禄悉以散亲族故人子弟。

  裴玢为鄜坊节度使宪宗元和三年改兴元尹山南西道节度等使玢武臣为政以清廉闻衣服饮食同於士卒故迁授大镇。

  孔元和末为广州刺史刚正清俭南海请刺史俸料之外绝其取索。

  薛戎为衢湖常三州刺史浙东观察使俭身处约不务虚名俸入之馀散宗族身殁之後人无讥焉。

  令孤楚为宣武军节度使先是汴州主帅始至率以钱二百万实其私藏楚悉以归公府繇是汴人爱其廉徵为户部尚书。

  殷洧为桂州观察使转江西观察使皆以廉洁著称卢均文宗开成中为广州节度先是蕃船到府节度使已下争以贱估其珍货均悉不问时人服其洁廉王龟懿宗咸通中为浙东观察使凡天下有仓库羡馀皆隶於本州名曰:赏设库以备地主之费龟所至两州有给于公者则给之或游客故人皆以已俸而奉之馀可知矣。

  晋郭延鲁初仕後唐为复州刺史正俸之外未尝敛货庶事求理一郡赖焉。

  高汉筠至廉在襄阳有薛吏常课外献白金二十镒汉筠叹曰:非多纳<麦来>则刻削吾有正俸此何用焉因戒其主者不得复然其白金皆以状上进有诏嘉之。

  安元信少帝开运二年为复州防御使卒元信历数任皆名郡也。亲族尝谓曰:公身俸二千石鬓有白发家无肥美田园何以为子孙计元信曰:吾本无文经武略遭遇先帝风云之会继提郡印位在亲人平生之望过矣。每以衣食丰足为愧安有积货治产欲为豚犬辈後计不亦愚乎!闻者美之。

  汉武汉球为雒州刺史至郡未期以目疾请代乾祐二年秋卒於京师汉球虽出自行伍然长於抚理尝以掊敛为戒民怀其惠身死之日家无馀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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