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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百九十八 邦计部·漕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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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周官挈畚以令粮楚师振廪而同食自雍及纟舟之役是兴率锺致石负海之输攸出盖漕运之举旧矣。利害之论详矣。若乃京师大众之所聚万旅百官之仰给邦畿之赋岂足充用逮於奉辞伐叛调兵乘鄣或约赍以深入或赢粮而景从曷尝不漕引而致羡储飞輓而资宿饱乃有穿渠凿河乘便利之势创法立制极机巧之思斯皆贤者之心术古人之能事至於成败之殊致劳逸之异宜亦一开卷而可见也。 鲁哀公九年秋吴城开阝沟通江淮。 秦始皇欲攻匈奴运粮使天下飞刍輓粟起於黄垂琅琊负海之郡转输北河率三十锺而致一石。 汉高祖初兴接秦之弊诸侯并起民失作业而山川园池市肆租税之入自天子以至封君汤沭邑皆各为私奉养不领於天子之经费漕运关东粟以给中都官岁不过数十万石。 萧何初为汉王丞相时汉王与诸侯击楚何守关中辄以便宜施行关中书计户口转漕给军。 孝文帝时贾谊上疏曰:天子都长安而以淮南东道为奉地钅强道数千不轻致输郡或乃越诸而远调发徵至无状也。古者天子地方千里中之而为都输将繇使其远者不出五百里而至公侯地方百里中之而为都输将繇使远者不出五十里而至输者不苦其繇繇者使不伤其费故远方人安及秦不能分人寸地欲自有之输将起海上而来一钱之赋数十钱之费不轻而致也。上之所得甚少而人之苦甚多也。帝不能用。 孝武建元中通西南夷作者数万人千里负担馈粮率十馀锺致一石其後东灭朝鲜置沧海郡人徒之费拟西南夷。又卫青击匈奴取河南地复兴十万馀人筑卫朔方转漕甚远自山东咸被其劳。 元光中郑当时为大司农言异时关东漕粟从渭上渡六月罢而漕水道九百馀里时有难处引渭穿渠起长安旁南山下至河三百馀里径易漕度可令三月罢罢而渠下民田万馀顷。又可得以溉此损漕省卒而益肥关中之地得穀帝以为然令齐人水工徐伯表发卒数万人穿漕渠三岁而通以漕大便利其後漕稍多而渠下之民颇得以溉矣。後河东守潘系言漕从山东西岁百馀万石更底柱之艰败亡甚多而烦费穿渠引汾水皮氏汾阴下引河溉汾阴蒲坂下度可得五千顷故尽河壖弃地民茭牧其中矣。今溉田之度可得穀二百万石以上穀从渭上与关中无异而砥柱之东可无复漕帝以为然发卒数万人作渠田数岁河移徙渠不利田者不能偿种久之河东渠田废予越人令少府以为稍入事下御史大夫张汤汤问之言抵蜀从故道故道多阪回远今穿褒斜道少阪近四百里而褒水通沔沔斜通渭皆可以行船漕漕从南阳上沔入褒褒绝水至斜间百馀里以车转从斜下渭如此汉中穀可致而山东从沔无限便於砥柱之漕。且褒斜材木竹箭之饶拟於巴蜀帝以为然拜汤子为汉中守发数万人作褒斜道五百馀里道果便近而水湍石不可漕。 桑弘羊为治粟都尉领大农诸农各致粟山东漕益岁六百万石一岁之中太仓甘泉仓备边馀穀诸军输帛五百万疋民不益赋而天下用饶,於是弘羊赐爵左庶长黄金再百焉。 宣帝即位用吏多选贤良百姓安土岁数丰穰穀至石五钱农人少利时大司农中丞耿寿昌以善为算能功利得幸於帝(商度也。)五凤中奏言故事岁漕关东穀四百万斛以给京师用卒六十万人宜籴三辅弘农河东上党太原郡穀足供京师可以省关东漕卒过半。又曰:增海租三倍天子皆从其计御史大夫萧望之奏言故御史属徐宫(御史大夫属)家在东莱言往年加海租鱼不出长老皆言武帝时县官尝自渔海鱼不出後复与民鱼乃出夫阴阳之感物类相应万事尽然今寿昌欲近籴漕关内之穀筑仓治船费直二万万馀(万万亿也。)有动众之功恐生旱气民被其灾寿昌习於商工分铢之事其深计远虑诚未足任宜。且如故帝不听漕事果便。 元康中乌孙乌就屠袭杀狂王自立为昆弥汉遣破羌将军辛武贤将兵万五千人至敦煌遣使者按行表穿卑鞮侯井以西(大井大通渠也。下泉流涌出在白龙堆东土山下)欲通渠转穀积居庐仓以计之。 息夫躬哀帝时为光禄大夫言秦开郑渠以富国强兵今为京师土地肥饶可度地势水泉广溉灌之利天子使躬持节领护三辅都水躬立表欲穿长安城引漕注太仓下以省转输议不可成乃止。 後汉光武南定河内乃拜寇恂为河内太守行大将军事光武谓恂曰:河内完富吾将因是而起昔高祖留萧何镇关中吾今委公以河内监守转运给足军粮率厉士马防遏它兵勿令北度而已光武,於是复北征燕代恂移书属县讲兵肄射(肄习也。)伐淇园之竹为矢百馀万养马二千匹收租四百万斛转以给军及光武上尊号即位时军食乏恂以辇车骊驾转输前後不绝(骊驾并驾也。辇车挽行也。)尚书升斗以禀百官帝数策书劳问。 来歙为中郎将光武诏使歙屯长安悉监护诸将因上《书》曰:公孙述以陇西天水为藩蔽故得延命假息今二郡平荡则述智计穷矣。宜益选兵马储积资粮昔赵之将帅多贾人高帝悬之以重赏今西州新破兵人疲馑。若招以财穀则其众可集臣知国家所给非一用度不足然有不得已也。帝然之,於是大转粮运(东观记曰:诏於积穀六万斛驴四百头负)。 张纯建武五年拜大中大夫使将颍川突骑安集荆徐扬部督委输(督促也。委输转运也。)纯为大司空上穿阳渠引洺水为漕百姓得其利。 王霸为上谷太守建武十三年霸陈委输可从温水漕运(《水经注》曰:温馀水出上谷居庸关东。又东过运都县南。又东过荆州县北盖通以运漕也。)以省陆转输之劳事皆施行朱茂屯田晋阳以驴车转运。 明帝时邓训为郎中理滹沱石臼河从都宪至羊肠仓(郦元《水经注》云:汾阳故城积穀所在谓之羊肠仓在晋阳西北石磴萦委。若羊肠焉故以为名今岚州界羊肠阪是也。)欲令通漕太原吏人苦役连年无成转运所经三百八十九隘前後没溺死者不可胜算至章帝建初三年拜训谒者使监领其事计考量隐括(隐审量括之也。孙卿子曰:构木必待隐栝蒸揉然後直也。构谓曲者也。)知大功难立具以上言帝从之遂罢其役更用驴辇岁省费亿计全活徒士数千人。 安帝永初七年调滨水县穀输敖仓(《诗》曰:薄狩於敖即此地秦於北筑大仓亦曰:敖庾在今郑州荥阳县西北东观记曰:滨水县彭城广阳庐江九江穀九十万斛送敖仓)虞诩为武都太守先是运道艰难舟车不通驴马具载僦五致一诩乃自将吏士案行川谷自沮至下辩(沮及下辩并县名沮今兴州顺政县也。下辩今成州同谷县也。)数十里中皆烧石剪木开漕船道(续汉志曰:下辩东三十馀里有峡中当水泉生大石障塞水流每至春夏辄溺没稼穑坏败宫郭诩乃使人烧石以水灌之石皆摧裂因镌去石遂无溺之患也。)以人僦直雇借佣者,於是水运通利岁省四千馀万。 魏太祖将征乌丸蹋顿患军粮难致魏郡太守董昭凿平虏泉州二渠入海通运。 齐王正始二年司马宣王使邓艾行陈颍以东至寿春艾以为良田水少不足以尽地利宜开河渠可以大积军粮。又通漕之道宣王从之乃开广漕渠东南有事兴众舟而下达於江淮资食有储而无水害艾所建也。 蜀後主建兴九年诸葛亮复出祁山始以木牛运。 十年亮休士劝农於黄沙作流马木牛。 十一年冬亮使诸军运粮进於斜谷口治斜谷邸阁十二年春亮悉大众由斜谷出始以流马运。 晋宣帝初为魏太尉都督雍州魏明帝青龙三年关东饥帝运长安粟五百万斛输於京师。 武帝泰始十年凿陕南山决河东注洺以通运漕。 杜预镇荆州以旧水道唯沔汉达江陵千数百里北无通路。又巴丘湖沅湘之会表里山川实为险固荆蛮之所恃也。预乃开杨口起夏水达巴陵千馀里内泻长江之险外通零桂之漕南士歌之曰:後世无叛由杜翁孰识智名与勇功。 陈敏庐江人以郡廉吏补尚书仓部令史及赵王伦篡逆三王起义兵久屯不散京师仓廪空虚敏建议曰:南方米穀皆积数十年时将欲腐败而不漕运以济中州非所以救患周急也。朝廷从之以敏为合肥度支迁广陵度支。 怀帝永嘉元年九月始脩千金曷於许昌以通运成帝咸和六年以海贼寇钞漕运不继发王公以下千馀丁各运米六斛。 穆帝升平三年三月甲辰诏以比年出军粮运不继王公以下十三户借一人一年助运。 哀帝隆和元年八月西中郎将袁真进次汝南运米五万斛以运洛阳。 海西公大和四年桓温北伐军次胡陆攻慕容忠获之次金乡时亢旱水道不通乃凿钜野三百馀里以通舟运自清水入河。 桓冲孝武时都督江荆梁益交宁广七州军事冲到江陵诏以荆州水旱饥荒。又冲新移草创岁运米三十万斛以供军资须年丰乃止。 谢玄为前锋都督既平兖州玄患水道险涩粮运艰难用督护闻人谋堰吕梁水树栅立七埭为派壅二岸之流以利运漕自此公私利便。又进代青州故谓之青州派。 简文咸安元年诏以京都有经年之储权停一年之运。 石季龙谋伐昌黎遣渡辽漕代将青州之众渡海戍蹋顿城无水而还因戍于海岛运穀三百万斛以给之。又以船三百艘运穀三百万斛诣高丽季龙将讨慕容具船万艘自河通海运穀百千万斛于安乐城以备征军之调。 梁高祖初举义师郑绍叔为骁骑将军侍从东下江州留绍叔监州事督江湘二州粮运无缺乏。 沈瑀为尚书右丞时天下初定陈伯之表瑀催督运转军国护济高祖以为能迁尚书驾部郎兼右丞。 陈文帝天嘉元年二月诏曰:自丧乱以来十有馀年编户凋亡万不遗一中原氓庶盖云:无几也。顷者寇难仍接算敛繁多。且兴师以来千金日费府藏虚竭杼轴岁空所置军资本充戎备今元恶克殄八表已康兵戎静戢息肩方在思彼馀黎陶此宽赋令岁供军粮减三分之一尚书申下四方称朕哀矜之意。 後魏太武始光二年五月诏天下十家发大牛一头运粟塞上。 太平真君七年征南将军薄骨律镇将刁雍。表曰:奉诏天下安定统万及臣所守四镇出车五千乘运屯穀五十万斛付沃野镇以供军粮臣镇去沃野八百里道多深沙轻车往来犹以为难设令载穀不过二十石每至深沙多致滞陷。又穀在河西转至沃野越渡大河计车五十乘运十万斛百馀日乃得一返大废生民耕垦之业车牛险阻难可全至一岁不过二运五十万斛乃经三年臣前被诏有可以便国利民者动静以闻臣闻郑白之渠远引淮海之粟溯流数千周年乃得一至犹称国有储粮民用安乐今求於率屯山河水之次造船二百艘每二艘为一舫胜穀二千斛一舫十人计须千人臣镇内之兵率皆水行一运二十万斛方舟顺流百日而至自沃野牵上十日还到六十日得一返从三月至九月三返运送六十万斛计用人功轻於车运十倍有馀不费牛力。又不废田诏曰:知欲造船运穀一冬即成大省民力既不废牛力。又不废田甚善甚美非但一运自可永以为式令别下统万镇出兵以供运穀卿镇可出百兵为船工,岂可专废千人虽遣船匠犹卿指授未可专任也。诸有益国利民如此者续复以闻(自徐扬内附之後乃代经略江淮,於是转运中州以实边镇百姓疲於道路有司请於水运之次随便置仓乃令小平石门白马津漳涯黑水济州陈郡大梁凡八所各立四阁每军国有须应车漕引自此费役微省时三门都将薛钦上言计京西水次汾华二州尝农河北河东平阳等郡年尝绵绢及货麻皆折公物雇车牛送京道险人疲费公私略计华州一车官守绢八疋三丈九尺别有私人雇价布八十疋可乘一车官守绢五疋二丈别有私人雇价布五十疋自馀州郡虽未练多少推之远近应不减此今求车取雇绢三疋市材造船不劳砍采计船一艘举十三车车取三疋各有三十九疋雇作手并匠及船上杂具介直足以成船讠誊绢七十八疋布七百八十疋。又租车一乘古格二十斛成载私人雇价远者五斗布一疋近者一石布一疋准其私雇一车有布远者八十疋近者四十疋造船一艘计举七百石准雇价应有千四百疋今取布三百疋造船一艘并船上复理杂事计一船有布千一百疋。又其造船之後须锯材人工并削船茹依工多少即给当州郡门兵不假更召汾州不过百里华州去河不过六十并令计程依旧价车送船所船之所运难达陂其陆路从陂至仓库调一车雇绢一疋租一车布五疋则於公私为便尚书度支郎中朱元旭计称令校薛钦之说虽即验未彰而指况甚善所云:一船代车是一之长者。若以门兵造舟便为阙彼城防无容全依宜令取雇车之物市材就作及仓库所须悉以营办七月之始十月初旬令州郡刚典各受租调於所在然後付之十车之中留车士四人佐其守粟帛上船之日随运至京师将共监慎如有耗损同其倍徵河中缺食失归运司输京之时听其即纳不得杂合违失常体必宜量上数下谨其受入自馀一如其利计底柱之难号为天险迅惊千里未易其功然後陈便利无容辄抑。若效充其说则附例守庸如其不验慎所损令始开创不可悬生减拆。且依请管立一年之後须加羸费岁遣御史校其虚实脱有乖越别更量裁尚书准依案钦所列实允事宜郎中之计备尽公理但舟楫所通远近必至苟利公私不宜止在前件昔人乃远通褎斜以利关中之漕南达高广以增京洛之饶况乃漳沮夷路河济平流而不均彼省烦同兹巨益。且鸿沟之引宋卫使谍具存讨虏之通幽冀古迹备在舟车省益理实相悬水陆难易用力不等请诸通水之处皆宜率同此式纵复五百三百里车运之水次计较利饶犹为不少其钦所列州郡如请兴造东路诸州皆先通水每年租调悉用舟楫。若船数有阙。且假赁充事比之僦车交成息耗其先通流宜遣捡行闲月脩葺使理有可通必无壅滞如此则发召匪多为益实广一尔劳久安永逸录尚书高阳王雍尚书仆射李崇等奏曰:运漕之利古今攸同舟车息耗实相殊绝钦之所列关西而已。若乃域内同行足为公私巨益谨辄参量备如前计庶徵召有减劳止小康。若此请蒙遂必须沟洫通流即求广开修筑或古迹仍在旧事可因用功差易此冬闲月令疏通咸讫比春水之时使运漕无滞从之而不能行也。)。 尉元献文时为镇南大将军授徐州元。表曰:彭城仓廪虚罄人有饥色求运冀湘济兖四州取粟张永所弃船九百艘(臣钦。若等曰:张永宋将也。攻彭城力屈弃船而走)沿河运致可以济救新民献文从之。 孝文太和七年正月诏青兖齐东徐四州之民运仓粟二十万石送瑕丘琅琊复租算一年。 崔亮孝明时为度支尚书修汴蔡二渠以通边运公私赖焉。 张普惠为尚书右丞先是仇他武兴群氐数反西垂郡戍租运久绝孝明诏普惠以本官持节西道行台给秦岐泾华泾雍豳秦七州兵武三万人任其召发送南秦东益二州兵租分付诸戍其所部将统听於关西牧守之中随机召遣军资板印之属悉以自随普惠至南秦停岐泾华雍豳东秦六州兵武召秦州兵武四千人分配四统令送租兵连营接栅相继而进运租车驴随机输转别遣中散大夫封答慰喻南秦员外常侍杨公熙宣劳东益氐民于时南秦氐豪吴富聚合凶类所在邀劫公熙既至东益州刺史魏子建密与普惠书言公熙旧是蕃国之裔而诸氐与相见者必有阴私言宜加图防普惠乃符摄公熙令赴南秦公熙果已密遣其从兄山虎与吴富同逆。又妄自说乡里纷动群氐托云:与崔南秦有隙拒而不赴租达平落吴富等果协车营实公熙所潜遣也。後吴富虽为左右杀而从党犹盛秦所绾武都阶租颇得达东益群氐先以款顺故广业仇鸠河池三城粟便得入其应入东益十万石租皆稽留费尽升斗不至镇戍兵武遂致饥虚咸恨普惠经略不广事讫普惠拜表案劾公熙还朝赐绢布一百。 隋文帝开皇三年以京师仓廪尚虚议为水旱之备诏於蒲陕虢熊伊洺郑怀邵卫汴许汝等水次十三州(熊州今福昌县伊州今陆浑县邵州今纟郡亘县馀并今郡也。)置募运米丁。又於卫州置黎阳仓陕州置常平仓华州置广通仓(卫陕华并今郡)转相灌注漕关东及汾晋之粟以给京师。又遣仓部侍郎韦瓒蒲陕以东募人能於洛阳运米四十石经底柱之险达於常平者免其征戍其後以渭水多沙流有浅深漕者苦之四年诏宇文恺率水工凿渠引渭水自大兴城(即今永兴城也。)东至潼关三百馀里名曰:广通渠转运通利关内赖之(时兵部尚书苏孝慈督其役渠成帝善之)。 七年四月於扬州开山阳渎以通漕运。 炀帝大业元年发河南诸郡男女百万馀开通济渠自西苑引穀洛水达於河。又引河通於淮海自是天下利於转输。 四年。又发河北诸郡百万馀众开永济渠引泌水南达於河北通涿郡(今范阳郡)自是丁男不供始以妇人从役。 五年於西域之地置西海源鄯。且末等郡(逐吐谷浑得其地并在今酒泉张掖晋昌郡之北今悉为北狄之地)谪天下罪人配为戍卒大开屯田发四方诸郡运粮以给之。 七年冬大会涿郡分江淮南兵配骁卫大将军来护儿别以舟师济沧海舳舻数百里并载军粮期兴大兵会於平壤(高丽所都)。 唐高祖武德初李袭誉摄太府少卿太宗东讨王世充以袭誉摄潞州总管委之转运以饣鬼大军。 二年闰二月太府少卿李袭誉运剑南之米以实京师。 八月扬州都督李靖运江淮之米以实雒阳。 刘赡初仕隋太原县长遇义兵起高祖引为将军谘议寻以本管领河西道守高祖之图宋老生也。赡亲督饣鬼运义兵赖之。 党仁弘高祖起义兵为左武侯将军简校陕州总管镇守陕城及大军东讨王世充仁弘转饷不绝。 太宗贞观十七年时征辽东先遣太常卿韦挺於河北诸州徵军粮贮於营州。又令太仆少卿萧锐於河南道诸州转粮入海至十八年八月锐奏称海中古大人城西去黄县二十三里北至高丽四百七十里地多甜水山岛接连贮纳军粮此为尤便诏从之,於是自河南道运转米粮水陆相继渡海军粮皆贮此二十二年七月开斜谷道水路运米以至京师。 高宗咸亨三年於岐州除仓县东南开渠引渭水入昇原渠通船代至京故城(京故城即故长安城汉惠帝所筑在今大兴城之西北苑中)玄宗开元十八年朝集使宣州刺史裴耀卿上便宜曰:江南户口稍广仓库所资唯出租庸更无征防缘水陆遥远转运艰辛工力虽劳仓储不益窃见每州所送租及庸调等本州正月二月上道至扬州入斗门即逢水浅已有阻碍须停留一月已上三月四月以後始渡河入汴河乾浅。又船运停留至六七月始至河口即逢黄河水涨不得入河。又须停一两月待河水小始得上河入雒即漕雒乾浅船艘隘闹般载停滞备极艰辛计从江南至东都停滞日多得行日少粮食既皆不足欠折因此而生。又江南百姓不习河水皆转雇河师水手更为损费伏见国家旧法往代成规择制便宜以垂长久河口元置武牢仓江南船不入黄河即於仓内便贮巩县置雒口仓从黄河不入漕洛即於仓内安置爰及河阴仓柏崖太原永丰仓渭南仓节级取便例皆如此水通则随近运转不通即。且纳在仓不滞远船不忧欠耗比於旷年长运利便一倍有馀今。若具置武牢雒口等仓江南船至河口即却还本州更得其船充运并取所减脚钱更运江淮变造义仓每年剩得一二万石即数年之外仓廪转加其江淮义仓多为下湿不堪久贮。若无船运三两年变色即给贷费散公私无益疏奏不省至二十一年耀卿为京兆尹京师雨水害稼穀价踊贵耀卿奏曰:伏惟陛下仁圣至深忧勤庶务小有饥乏降诏哀矜躬亲支计救其危急今既大驾东巡百司扈从诸州及三辅先有所贮。且随见在发重臣分道赈给计可支一二年从东都广漕运以实关辅待稍充实车驾西还即事无不济臣以国家帝业本在京师万国朝宗百代不易之所但为秦中地狭收粟不多傥遇水旱即便匮乏往者贞观永徽之际禄廪数少每年转运不过一二十万石所用便足以此车驾少得安居今昇平日久国用渐广每年陕雒漕运数倍於前支犹不给陛下幸东都以就贮积为国大计不惮劬劳皆为忧人而行岂是故欲来往。若能更广陕运支入京仓廪常有三二年粮即无忧水旱今日天下输丁约有四百万人每丁支出钱百文充陕洛运脚五十文克营窖等用贮纳司农及河南府陕州以充其费租米则各随远近任自出脚送纳东都至陕河路艰险既用陆脚无繇广致。若能开通河漕变陆为水则所支有馀动盈万计。且江南租船所在候水始敢发进吴人不便河漕繇是所在停留日月既淹遂生隐盗臣请於河口置一仓纳江东租米便於船回从河口即分入河雒官自雇船载运者至三门之东置一仓既属水险即於河岸山傍车回运十数里至三门之西。又置一仓每运至仓即般下贮纳水通即运水细便止渐至太原仓溯河入渭更无停留所省巨万臣尝任济定冀等三州刺史询访故事前汉都关内年月稍久及随亦在京师缘河皆有旧仓所以国用常赡。若依此行用利便实深帝大悦寻以耀卿为黄门侍郎同中书门下平章事敕郑州刺史及河南少尹萧照自江淮至京以来捡古仓节级贮纳仍以耀卿为转运使,於是始置河阳县及河阳仓河清县置柏崖仓三门东置集津仓三门西置三门仓开三门北山十八里陆行以避湍险自江淮西北溯鸿沟悉纳河阴仓自河阴候水调浮漕送含嘉仓。又取晓悉河水者迎送纳於太原仓所谓北运也。自太原仓浮渭以实关中凡三年运七百万石省脚三十万贯耀卿罢相後缘北运险涩颇有欺隐议者。又言其不便事。又停废。 二十五年六月诏曰:河东陕运两使每年常运一百八十万石米送京近已减八十万石讫今据太仓米数支计有舒务在息人不欲劳弊其今年所运一百万石亦宜停。 二十七年河东采访使汴州刺史齐氵干以江淮漕运经淮水波涛有沉损遂开广济渠下流自泗州虹县至楚州淮阴县北十八里合於淮而逾时毕功既而以水流浚急行旅艰险旋即停废却繇旧河。 二十九年陕州刺史李齐物避三门河路浚急於淇北凿石渠通运船为漫流河旋填没淤塞不可漕运而止。 天宝三载左常侍兼陕州刺史韦坚开漕河自苑西引渭水因通渠至华阴县入渭引永丰仓及三门仓米以给京师名曰:广运潭以坚为天下转运使(灞二水会於漕渠每夏大雨辄皆填淤大历之後渐不通舟)初坚为长安令以干济称天宝元年擢为陕郡太守充水陆运使坚以漕运通於京师岁益钜万乃召水工审地脉於咸阳拥渭水作兴成堰截灞并渭而东至潼关永丰仓下与渭合遂於苑东望春楼下穿潭以通舟楫既成帝亲幸望春长乐宴群臣坚素备东京船数百艘於潭侧每船皆标榜曰:某郡船中悉贮本郡货物连亘数里观者如堵帝甚欢下诏曰:万代之利一朝而成将允叶於永图岂苟求於纵观韦坚始终捡扌交夙夜勤劳宜特与三品仍改授三品官判官以下节级酬奖所役人夫酬庸外放一年地税赐其潭以广运为名坚遂加银青光禄大夫左常侍其陕郡太守水陆运使及江淮租庸转运使并如故。 十四载八月制曰:所运粮储本资国用太仓今既馀羡江淮转输艰劳务在从宜何必旧数其来载水陆运入京宜并停。 肃宗时刘晏领东都河南江淮山南等道转运租庸盐铁使时新承大兵之後中外艰食京师米斗常至一千宫厨无兼时之积禁营军乏食畿县百姓授穗以供之晏受命以转输为己任凡所经历必究利病之繇至江淮以书遗宰相元载曰:浮於淮泗达于汴入于淮西至於底柱硖石少华楚帆越客直抵建章长乐此安社稷之奇策也。晏宾於东朝犹有官谤相公始终故旧不信流言则贾谊复召宣室弘羊重兴功利敢不悉力以答所知驱马陕郊见三门渠津遗迹到河阴巩雒见宇文恺置梁公堰分黄河水入通济渠大夫李杰新堤故事餙象河庙凛然如生涉荣郊浚泽遥望淮甸步步探讨知昔人用心则潭衡桂阳必多积穀今关辅汲汲只缘兵粮漕引潇湘洞庭万里几日沦波挂席西指长安三秦之人待此而饱六军之众待此而强天子无侧席之忧都人见泛舟之役四方旅拒者可以破胆三河流离者於兹请命相公辅载明主为富人侯此今之切务不可失也。使仆湔洗瑕秽率罄愚懦平当经义请护河堤贞勤其官不辞水死然运之利病各有四五焉晏自尹京入为计相共五年矣。京师三辅百姓唯苦税亩伤多。若使江湖米来每年一二十万即顿减徭赋歌舞皇泽其利一也。东都残毁百无一存。若米运流通则饥人皆附村落邑屋从此滋多受命之日引海陵之仓衣食巩雒是计之得者其利二也。诸侯有在边者诸戎有侵败王略者或闻三江五湖继陈红粒云帆桂楫输纳帝乡军志曰:先声後实可以震耀夷夏其利三也。自古帝王之盛皆云:书同文车同轨日月所照莫不率俾今舟车既通商贾往来百货杂集航海梯山圣神辉光渐近贞观永徽之盛其利四也。所可疑者函陕凋残东周尤甚过宜阳熊耳至武牢成皋五百里中编户千馀而已居无尺椽人无烟爨萧条凄惨兽游鬼哭牛必羸角舆必脱辐栈车輓漕亦不易求今於无人之境兴足人之运故难就矣。其病一也。河汴有初不脩则毁淀故每年正月发近县丁男塞长茭决沮淤清明桃花以後远水自然安流阳侯宓妃不复太息顷因寇难总不掏拓泽灭水岸善隳役夫需於沙津吏旋淤泞千里洄上罔水行舟其病二也。东垣底柱沔水二陵北河运处五六百里戍卒久绝县吏空拳夺攘奸宄窟穴囊橐夹河为薮豺狼狺狺舟行所经寇亦能往其病三也。东自淮阴西临蒲坂亘三千里屯戍相望中军皆鼎司元侯贱卒亦仪同青紫每云:食半菽。又云:无挟纟广輓漕所至船到便留即非单车使折简书所能制矣。其病四也。惟小子毕其志虑奔走之惟中书详其利病裁成之晏累年已来事缺名毁圣慈含育特赐生全月馀家居遽即临遣恩荣感切思殒百身见一水不通愿荷锸先往见一粒不运愿负米而趋焦心苦形期报明主丹诚未克漕引多虞屏营中流掩泣献状自此每岁运米数千万石以济关中。 代宗大历末李为陈州刺史开陈颍路以通漕輓德宗建中末王绍为常州从事包佶领租庸盐铁亦以绍为判官时李希烈阻兵江淮租输所在艰阻将移运路自颍入汴绍奉佶表诣阙属德宗西幸绍乃督缘路轻货趣金商路倍程出洋州以赴行在德宗亲劳苦之谓绍曰:六军未有春服我犹衣裘绍俯伏流涕奏曰:包佶令臣间道进奉数约五十万帝曰:道路回远轻费悬急卿之所奏,岂可望耶後五日而所督径至帝深赖焉。 贞元二年正月诏浙江东西至今年入运送上都米七十五万石更於本道两税折纳米一百万石并江西湖南鄂岳福建等道先支米并委浙江东西节度使韩处置船运数内送一百万石至东渭桥输纳馀赈给河北等诸军及行营粮料其淮南及濠寿等道先支米洪潭屯米并委淮南节度使杜亚勾当船运数内送二十万石至东渭桥馀支充诸军行营粮料天下两税钱物并委本道观察使本州刺史拣择官典送上都其应定色目程限脚价钱物委度支商量条件闻奏诸道水陆运使及度支巡院江淮转运等使宜并停其巡院职掌官典等姓名所请俸料委度支勘责分析闻奏诸道盐铁榷酒等事委元秀有盐铁事处每道置巡院令勾当河阴见在米及诸道先使度支巡院般运在路钱物委度支依前勾当其未离本道者并分付观察使发遣仍委中书门下年终类例诸道课最少者闻奏时崔造专政大改移易钱穀司事故累有诏令事多隳败造寻以忧疾归五年十一月度支转运使奏来年江淮转运米等比年自扬子运米送上都皆分配缘路观察使差长纲发遣运路既远实谓勤劳伏以京西屯军储畜是切今请当使诸院悉自差纲节级船运冀得省便必应程期从之。 八年五月以都官郎中郑克均为灵夏二州运粮使吐蕃之围灵州军食绝及吐蕃稍却均自夏州以牛马杂运米六万馀斛灵州度支。又於胜州沂河运云朔米万馀斛是秋云亦有年粟稻数万斛人心颇固十三年判度支苏弁奏领南行纲送钱物数满二万贯无损折者即依旧敕例与改官。 十五年三月诏令江淮转运米每年宜运米二百万石迩来虽有此命而运米竟不过四十万石。 宪宗元和初李巽为度支转运使旧例每岁运江淮米五十万斛抵河阴久不盈其数唯巽三年登焉。 六年四月谏议大夫裴堪为同州刺史充本州防御长春官使诸道转运使奏每年江淮合运糙米四十万石到东渭桥臣受任日近欠阙素多伏请收籴备年贮备从之。 十一年十二月始置淮颍水运使扬子等诸院米自淮阴溯流寿州西四十里入颍口。又溯流至颍州沈丘界五百里至于陈州项城。又溯流五百里入於〈氵殷〉河。又三百里输于堰城得米五十万石附之以茭一千五百万束计其功省汴运七万六千贯。 敬宗宝历二年七月敕太仓广运潭宜却令司农寺收管此潭漕舟止泊之所贞元中诏收为内捕鱼池今以取汉陂属尚食故以此潭却赐司农寺。 文宗太和三年五月诏去年以来水损处郓曹濮淄青德齐等三道宜各赐米五万石兖海三万石并以入运米在侧近者逐便速与般运开城元年闰五月帝御紫宸殿宰臣李石奏曰:咸阳县令韩辽请。 开兴城堰旧漕漕在县西十八里东达永丰仓自秦汉以来疏凿其後堙废辽请重开道用功亦不多此漕城自咸阳抵潼关三百里内无车輓之勤辕下之牛尽得归农耕永利秦中李固言自王涯已曾奏开漕之利利秦中实多但恐今非其时帝曰:莫有阴阳拘忌否苟利於人朕无所顾七月度支奏天下两税榷酒诸色等钱自江淮诸道送至河阴自河阴转输官纲及私脚计费每岁一十七万七千二百有馀贯而官纲欠折私费破用杖死系死皆傍及保人遗患妻子至是置畜郡县递岁减七万七千四百馀贯计一万三千三百乘任缘路百姓随力畜之取其佣日役一驿运其货贿输於泉府通岁无停晷焉而能永去损货溺人之患。 三年四月度支使杜奏水运院旧制在代州开成二年省司以去营田发运公事稍远遂奏移院振武臣得水运使司空舆状兼往来之人备言移院不便请依旧却移代州从之。 懿宗咸通三年夏淮南河南蝗旱民饥南蛮陷交趾徵诸道兵赴岭南诏湖南水运自湘江入零渠江西造切面粥以馈行营湘氵维溯运功役艰难军屯广州乏食润州人陈石诣阙上书言江西湖广溯流运粮不济军期士卒食尽即散此宜深虑臣有奇计以馈南军天子召见石因奏臣弟听思曾任雷州刺史家人随海船至福建往来大船一只可致千石自福建装船不一月至广州得船数十艘便可致三五万石至广州矣。又引刘裕海路进军破卢循故事执政是之石为盐铁巡官往杨子院专督海运,於是康承训之军皆不阙供。 五年五月丁酉诏淮南两浙海运兵隔舟船访问商徒失业颇甚所由纵舍为弊实深亦有般辇货财委於水次无人看守多至散亡嗟怨之声盈於道路宜令三道据船数米石数牒报所在盐铁巡院令和顾入海船分付所司通计载米数足外辄不得更有隔夺妄称贮备其小河短船至江口使司自有船不在更取商人之限如官吏妄行威福必议痛刑。 梁罗绍威镇魏愽日以临淄海岱罢兵岁久储庾山积唯京师军民多而食盖寡愿於大行伐木下安阳淇门斫船三百艘置水运自大河入洺口岁以给宿卫太祖深然之会绍威遘疾乃止。 後唐庄宗同光二年三月敕郓州差兵二千自黎阳开河以通漕运。 明宗天成元年四月制曰:先缘漕运京师租庸司兵借私船今既分兵就食停淤漕运其诸河渡私船并仰却付本主如有滞留许本主论告。 二年九月洋州脩魏门仓一百间充贮转运下峡斛{豆斗}。 十一月壬子三司使张延朗奏於洺中预备一二年军粮除水运外深冬百姓稍闲请差运粮一转帝然之(又云:延朗奏敕诸道船粮百石以实京师)。 十二月车驾在汴时论以运粮百万劳民稍甚近臣奏之帝只命东地数州搬十万石至汴州仍促诸军搬取家口。 三年二月车驾在汴司勋员外郎夏侯晤上言曰:诸道转运比要实辇下军储今闻多是轻赍却至京中籴纳请下令禁止。 长兴元年十月凤州奏开脩唐仓湖田路通凤翔馈运。 二年闰五月三日敕应缘沿河船粮依北面转运司船搬仓例每一石於数内与正销破二胜。 三年二月幽州奏重开府东南河路一百五十里阔九十步以通漕运。 五月幽州进王新开东南河路图自王马口至淤口长一百六十五里阔六十五步深一丈二尺可胜漕船千石。 四年二月三司使奏河水运自洺口至京往年牵船下卸皆是水运牙官每人管定四十石令洺岸至仓门稍远牙官转运艰难近日例多逃走欲於洺河北岸别凿一湾引船直至仓门下卸其功役欲於诸军亻兼人内差借从之(寻命奉圣军都指挥朱洮实开河湾至瞻自仓明)。 周世宗显德二年正月上谓侍臣曰:转输之物向来皆给斗耗自晋汉以来不与支破仓廪所纳新物尚破省耗况水路所般岂无所损起今後每石宜与耗一斗。 二月癸亥世宗曰:今州戍兵旧制沿江发运务差均邓两州人户自备舟船水运粮盐供馈军食近闻彼民颇甚劳弊及令有司按本州税积所纳常赋可以岁给军储其水运舟船并宜停废。 四年四月诏疏汴水一泒北入於五丈河。又东北达於齐鲁之舟戢皆至京师。 六年二月命侍卫军马都指挥使韩令坤自京都疏汴水入於蔡河侍卫步军都指挥使袁彦浚五丈河以通漕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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