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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百七十三 将帅部·忠第四


  後周杨摽仕魏孝庄时为伏波将军给事中元颢入雒帝往晋阳就尔朱荣诏摽率其宗人收船至马渚摽未至帝已北度太行摽遂匿所收不以资敌及尔朱荣奉命南讨至马渚摽乃具船以济王师。

  杨宽仕魏为通直散骑常侍元颢自梁入雒孝庄出居河内宽与太宰元天穆俱谒孝庄於太行拜散骑常侍安东将军仍为都督从平河内进围北中时梁将陈庆之为颢兵守北门天穆驻马围外遣宽至城下说庆之宽先自称姓名然後与语备陈利害劝令早降庆之不答久之乃曰:贤兄抚军在此颇欲相见否宽答曰:仆兄既力屈凶威迹沦逆党人臣之理何烦相见向所以先申姓名者,岂不知兄在彼乎!直以信不见疑忠为令德耳仆之昆季幸不待言但当议良图自求多福天穆闻之谓左右曰:杨宽大异人何至不惜形便如此自是弥敬重之孝庄反正拜中军将军尔朱荣被诛其从弟世隆等拥部曲烧城门出据河桥还逼京师进宽镇北将军使持节大都督随机御世隆谓宽曰:岂忘大宰相知之深也。宽答曰:大宰见爱以礼人臣之交耳今日之事事君常节世隆北走宽追至河内俄而尔朱兆陷雒阳囚执孝庄帝宽还雒不可遂自成皋奔梁至建业闻孝庄帝遇弑宽发哀尽诚梁武义之待之甚厚寻礼送还朝。

  独孤信仕後魏荆州刺史为东魏高敖曹侯景所逼南奔於梁居三载梁武帝方许信还北信父母既在山东梁武帝问信所往答以事君无二梁武深义之还魏为武卫将军孝武帝雅相委任及孝武西迁事起仓卒信单骑及之於涧孝武叹曰:武卫遂能辞父母捐妻子远来从我世乱识忠良岂虚言哉!即赐御马一匹进爵浮阳公後为秦州刺史有自东魏来者告其父母凶问乃发丧行服。

  裴侠魏孝武时为右中郎将及帝西迁侠将行而妻子犹在东郡荥阳郑伟谓侠曰:天下方乱未知鸟之所集何如东就妻子徐择木焉侠曰:既食人禄宁以妻子易图也。遂从入关。

  令狐整仕魏孝武时为瓜州刺史东阳王元荣主簿荡寇将军及邓彦窃据瓜州拒不受代整与开府张穆等密应使者申徽执彦送京师周文帝嘉其忠节表为都督瓜州城人张保杀刺史成庆与凉州刺史宇文仲和构逆规据河西晋昌人吕兴等复害郡守郭肆以郡应保整令所亲说保令任整为将蔑不济矣。保纳其计。且以整父兄等并在城中弗之疑也。遂令整行整至玉门郡召集豪杰说保罪逆驰还袭之先定晋昌斩吕兴进军击保州人素服整威名并弃保来附保遂奔吐谷浑众议推整为刺史整曰:本以张保肆逆杀害无辜阖州之人俱陷不义今者同心务在除凶。若共相推荐复恐效尤致祸,於是乃推波斯使主张道义行州事具以状闻诏以申徽为刺史徵整赴阙授寿昌郡守封襄武县男文帝谓整曰:卿早建殊勋今官位未足酬赏方当与卿共平天下同取富贵遂立为瓜州义首整以国难未宁常愿举宗效力遂率乡亲二千馀人入朝随军征讨文帝尝谓整曰:卿远祖立忠而去卿今立忠而来可谓积善馀庆世济其美者也。(整远祖汉建威将军迈不为王莽所屈其子避地河右故帝称之)。

  裴宽西魏大统中为征虏将军与东魏将彭乐恂战於新城因伤被擒至河阴见齐文襄宽举止详雅善於占对文襄甚赏异之谓宽曰:卿三河冠盖材识如此必使卿富贵关中贫校何足可依勿怀异图也。因解锁付馆加厚礼遇宽乃裁所卧毡夜纟追而出因得遁还见於太祖太祖顾谓诸公曰:被坚执锐或有其人疾风劲草岁寒方验裴宽为高澄如此厚遇乃能冒死归我虽古之竹帛所载何以加之乃授帅都督李广为大将军沌口之役华皎军败为吴明彻所擒将降之广辞色不屈遂被害。

  高琳为卫将军除正平郡守加大都督时齐将东方老来寇琳击之老中数钅仓乃退谓其左右曰:吾经阵多矣。未见如此徤儿後乃密使人劝琳东归琳斩其使以闻进使持节车骑大将军。

  蔡祐字承先为平东将军从太祖战於河桥下马步斗手杀数人左右劝乘马以备急卒祐怒之曰:丞相养我如子今日岂以性命为念遂率左右十馀人齐声大呼杀伤甚众敌以其无继遂围之十馀重谓祐曰:观君似是勇士但弛甲来降岂虑无富贵耶祐骂之曰:死卒吾今日取汝头自当封公岂假贼之官号也。战数合敌乃稍却祐徐引退。

  李穆为并州总管以功授都督河桥之战太祖所乘马中流矢惊逸太祖坠於地军中大扰敌人追及之左右皆奔散穆乃以策击太祖因骂曰:尔曹主何在尔独住此敌人不疑是贵人遂舍之而过穆以马授太祖遂得俱免是日微穆太祖已不济矣。自是恩眄更隆太祖美其忠节乃叹曰:人之所贵惟身命耳李穆遂能轻身命之重济孤之难虽复加之以爵位赏之以玉帛未足为报也。

  窦炽为柱国大将军明帝以炽前朝旧臣勋望兼重欲独为造第炽辞以天下未平干戈未偃不宜辄发徒役明帝不许後为雍州牧权行雒州镇事後入朝属隋文帝初为相国百官皆劝进炽自以累代受恩遂不肯署笺时人高其节。

  柳桧为抚军将军魏兴华阳二郡守安康人黄众宝等围桧郡力屈城陷为贼所获众宝等进围东梁州乃缚桧置城下欲令诱说城中桧乃大呼曰:群贼乌合粮食已罄行即退散各宜勉之众宝大怒乃临桧以兵曰:速更汝辞不尔便就戮矣。桧守节不变遂害之弃尸河中人皆为之流涕众宝解围之後桧兄子止戈方收桧尸还长安赠东梁州刺史。

  杜叔毗为车骑大将军从卫国公直南讨军败为陈人所擒陕人将降之叔毗辞色不挠遂被害。

  王思政为骠骑将军常以勤王为务不营资产尝被赐园地思政出征後家人种桑果及还见而怒曰:匈奴未灭去病辞家况大贼未平何事产业命左右拔而弃之思政守颍川东魏太尉高岳等率兵来攻齐文襄更益岳兵堰洧水以灌城城中水泉涌溢不可防止悬而炊粮力俱竭齐文襄闻之乃率步骑十一万来攻自至堰下督励士卒水壮城北面遂摧水便满溢无措足之地思政知事不济率左右据土山谓之曰:吾受国重任本望平难立功精诚无感遂辱王命今力屈道穷计无所出当效死以谢朝恩因仰天大哭左右皆号恸思政西向再拜便欲自刭先是齐文襄告城中人曰:有能生致王大将军者封侯重赏。若大将军身有损伤亲近左右皆从大戮都督骆训谓思政曰:公尝语训等但将我头降非但得富贵亦是活一城人今高相既有此言公,岂不哀城中士卒也。固止之不得引决齐文襄遣其常侍赵彦深就土山执手申意引见文襄辞气慷慨无挠屈之容文襄以其忠於所事礼遇甚厚。

  杨敷字文衍为骠骑大将军汾州刺史战败为齐将段孝先所擒齐人方欲任用之敷不为之屈遂以忧愤卒於邺。

  尉迟纲为前将军太祖与东魏战於邙山大军不利人心离散纲励将士尽心翊卫。

  王轨为上开府仪同大将军高祖遣宣帝征吐谷浑轨与宇文孝伯从时宫尹郑译王端等并得幸於宣帝宣帝在军中颇有失德译等皆预焉军还轨等言之於高祖高祖大怒乃挞帝除译等名仍加捶楚宣帝因此大衔之轨。又尝与小内史贺。若弼言及此事。且言皇太子必不克负荷弼深以为然劝轨陈之轨後因侍坐乃白高祖曰:皇太子仁孝无闻。又多凉德恐不了陛下家事臣暗昧不足以论是非陛下恒以贺。若弼有文武奇才识度宏远弼比每对臣深以此事为虑高祖召弼问之弼乃跪对曰:皇太子养德春宫未闻有过未审陛下何从得闻此言既退轨诮弼曰:平生言论无所不道今者对扬何得乃尔翻覆弼曰:此公之过也。皇太子国之储副岂易为言事有蹉跌便至灭门之祸本谓公密陈臧否何得遂至昌言轨默然久之乃曰:吾尽心国家遂不存私计向者对众良实非宜其後轨内宴上寿。又将高祖须曰:可爱好老公但恨後嗣弱耳高祖深以为然但汉王次长。又不才此外诸子并幼故不能用其说宣帝即位追郑译等复为近侍轨自知及於祸谓所亲曰:吾昔在先朝实申社稷至计今日之事断可知矣。此州控带淮南邻接强寇欲为身计易同反掌但忠义之节不可亏违况荷先帝厚恩每思以死自效岂以获罪於嗣主便欲背德於先朝止可於此待死义不为佗计冀千载之後知吾此心大成元年帝令内史杜虔信就徐州杀轨。

  尉迟迥为相州总管隋文帝辅政以迥位望宿重惧为异图乃令迥子魏安郡公惇赍诏书以会葬徵迥寻以郧国公韦孝宽代之为总管迥以隋文帝当权将图篡夺遂谋举兵留惇而不受代隋文帝。又使侯正破六汗裒诣迥谕旨密与总管府长史晋昶等书令为之备迥闻之杀长史及裒乃集文武士庶登城北楼而令之曰:杨坚以几庸之才藉后父之势挟幼主而令天下威福自已赏罚无章不臣之迹暴於行路吾居将相与国舅甥同休共戚义犹一体先帝处吾於此本欲寄以安危今欲与卿等纠合义勇安国庇人进可以享荣名退可以终臣节卿等以为何如,於是众咸从命莫不感激乃自称大总管承制署置官司於时赵王昭已入朝留少子在国迥。又奉以号令迥弟子勤时为青州总管亦从迥迥所管相卫黎毛洛具赵冀瀛沧勤所统青胶光莒诸州皆从之众数十万荣州刺史邵国公宇文胄申州刺史李惠东楚州刺史费也。利进东潼州刺史曹孝达各据州以应迥迥。又北结高宝宁以通突厥南连陈人许割江淮之地隋文帝,於是徵兵讨迥即以韦孝宽为元帅魏安郡公惇率众十万人入武德军於沁东孝宽等诸军隔水相持不进隋文帝。又遣高驰驿督战惇布兵二十馀里麾军小却欲待孝宽军半度击之孝宽因其小却鸣鼓齐进惇大败孝宽乘胜进至邺迥与子惇祐等。又悉其卒十三万阵於城南迥别统万人皆绿巾锦袄号曰:黄龙兵勤率众五万自青州赴迥以三千骑先到迥旧习军旅虽老犹被甲临阵其麾下千兵皆关中人为之力战孝宽等军失利而却邺中士女观者如堵高与李询乃整阵先犯观者因其扰而乘之迥众大败遂入邺迥走保北城孝宽纵兵围之李询贺楼子干以其属先登迥上楼射杀数人乃自杀子惇等东走并追获之馀众月馀皆斩之迥自起兵至败凡六十八日唐武德中迥从孙库部员外郎耆福上表请改葬朝廷以迥忠於周室有诏许之。

  崔弘度为大将军尉迟迥反弘度以行军总管从韦孝宽讨之所当无不披靡弘度妹先适尉迟迥子惇为妻及破邺城迥窘迫登楼弘度直上龙尾追之迥将射弘度弘度乃谓迥曰:今日各图国事不暇得顾私事既如此早为身计何所待也。迥置弓於地骂大丞相极口自杀弘度顾弟玄昇使取迥头进位上柱国时行军总管例封国公以玄度不即杀迥纵至恶言繇是降爵一等为武乡郡公。

  司马消难为交州总管隋文帝辅政消难既闻蜀公迥不受代遂欲与迥合势亦举兵应之以开府田广等为心腹杀总管长史侯莫陈杲工阝州刺史蔡泽等四十馀人所管工阝隋温应士顺沔环岳九州鲁山甑山沔阳应城平靖武阳上明浈水八镇并从之使其子泳质於陈以求援隋文帝命襄州总管王谊为元帅发荆襄兵以讨之八月消难闻谊军将至夜率其麾下归於陈。

  王谦为益州总督时隋文帝秉政谦令司录贺。若昂奉表诣阙昂还具陈京师事势谦世受国恩将图兴复遂举兵署置官司所管益潼新始龙邛青泸戎宁汶陵遂合楚资眉普十八州及嘉渝临渠蓬隆通兴武庸十州之人多从之总管长史乙弗虔益州刺史达奚劝谦据险观变隆州刺史阿史那瑰为谦画三策曰:公亲率精锐直至散关蜀人知有勤王之节必当各思效命此上策也。出兵梁汉以顾天下此中策也。坐守剑南发兵自卫此下策也。谦参用其中下之策谦遣兵镇始州隋文即以梁睿为行军元帅便发利凤文秦成诸州兵讨之达奚乙弗虔等众十万攻利州闻睿至众溃睿乘其弊纵兵深入虔密使诣睿请为内应以赎罪谦不知之并令守成都谦先无筹略承藉父勋遂居重任初谋举兵咸以地有江山之险进可以立功退可以自守。且任用多非其才及闻睿兵奄至惶惧乃自率众逆战。又以虔之子为左右军行数十里军皆叛乃以二十骑奔新都县令王宝斩之傅首京师虔以成都降隋文以其首谋斩之阿史那瑰亦诛。

  隋库狄士文初仕齐为领军将军周武帝平齐山东衣冠多迎周师惟士文闭门自守帝奇之授开府仪同三司隋州刺史。

  高仕周为下大夫拜开府高祖辅政为相府司录尉迟迥起兵高祖命为监军受命便发遣人辞母云:忠孝不可两兼歔欷就路。

  周罗候初仕陈为使持节都督南川诸军事至德中江州司马吴世兴密奏罗候甚得人心拥众领表意在难测陈主惑焉萧摩诃鲁广达等保明之外有知者或劝其反罗候拒绝之。

  李崇为幽州总管开皇中突厥大为寇掠崇率步骑三千拒之转战十馀日师人多死遂保于砂城突厥围之城本荒废不可守御晓夕力战。又无所食每夜出掠贼营复得六畜以继军粮突厥畏之厚为其备夜中结阵以待之崇军苦饥出辄遇敌死亡略尽迟明奔还者尚。且百许人然多重伤不堪更战突厥意降之遣谓崇曰:若来降者封为特勒崇知必不免命其士卒白崇丧师徒罪当万死今日效命以谢国家待看吾死。且可降贼方便散走努力还乡。若见至尊道崇此意乃挺刃突贼复杀二人贼乱射之遂卒於阵。

  尧君素大业末为鹰扬郎将从骁卫大将军屈突通拒唐高祖义兵於河东俄而通引兵南遁以君素有胆略署领河东通守义师遣将吕绍宗韦义节攻之不克及通军败至城下呼之君素见通歔欷流涕悲不自胜左右皆哽噎通亦泣下霑襟因谓君素曰:吾军已败义旗所指莫不乡应事势如此卿当蚤降以取富贵君素答曰:公当爪牙之寄为国大臣主上委公以关中代王付公以社稷国祚隆替悬之於公奈何不思报效以至於此更为人作说客邪。且公所乘马即代王所赐也。公何面目乘之哉!通曰:吁君素我力屈而来君素曰:我今力犹未屈何用多言通惭而退时围甚急行李断绝君素乃为木鹅置表於颈具论时势浮之黄河阳流而下河阳守者得之达於东都越王侗见而叹息,於是承制拜君素为金紫光禄大夫密遣行人劳苦之监门直阁庞王武卫将军皇甫无逸前後自东都归义俱造城下为陈利害唐高祖乃赐金券待以不死君素卒无降心其妻。又至城下谓之曰:隋之已亡天命有属君何自苦身取祸败君素曰:天下事非妇人所知引弓射之应弦而倒君素亦知事必不济然要在守死不易每言及国家未尝不歔欷尝谓将士曰:吾是藩邸旧臣累蒙奖擢至於大义不得不死今穀支数年食尽此穀足知天下之事必。若隋室倾败天命有归吾当断头以付诸君也。时百姓苦隋日久及逢义举人有息肩之望然君素善於统领下不能叛岁馀颇得外口城中微知江都倾覆。又粮食乏绝人不聊生男女相食众心离骇月馀君素为左右所害。

  张季少慷慨有志大业末为鹰扬郎将其军据箕山为固与雒口连接及李密翟让攻陷仓城遣人呼之季骂密极口密怒遣兵攻之连年不能克时密众数十万在其城下季四面阻绝所领不过百人而执志弥固誓以必死经三年资用尽樵苏无所得撤屋而爨人皆穴处季抚之一无离叛粮尽士卒羸病不能拒战遂为所陷季曰:吾虽为败军之将犹是天子爪牙之臣何容拜贼也。密壮而释之。

  来护儿为右翊卫大将军伐高丽出沧海道师次东莱会杨玄感反进攻雒阳护儿闻之召礻卑将周法尚等议旋军讨逆法尚等咸以无敕不宜擅还再三固执不从护儿厉声曰:雒阳被围心腹之疾高丽逆命犹疥癣耳公家之事知无不为专擅在吾当不关诸人也。有沮议者军法从事即日回军令子弘及整驰驿奏闻帝见弘等甚悦曰:汝父擅赴国难乃诚臣也。授弘通议大夫整公路府鹰扬郎将乃降玺书於护儿曰:公旋师之时是朕敕公之日君臣意合远同符契枭此元恶期在不遥勒名太常非公而谁也,於是护儿与宇文述破玄感於阌乡斩平之。

  唐屈突通初仕隋大业中为左骁卫大将军时秦陇盗贼蜂起以通为关内讨捕大使及炀帝幸江都令通镇长安义兵起代王遣通进屯河东既而义师至河东大破通将桑显和於饮马泉永丰仓。又为义师所克通大惧留鹰扬郎将尧君素守河东将自武关趋蓝田以赴长安军至潼关为刘文静所遏不得进相持月馀通。又令显和夜袭文静诘朝大战义军不利显和纵兵破二栅唯文静一栅独在显和兵复入栅而战者往复数焉文静为流矢所中义军气夺垂至於败显和以兵疲傅餮而食文静因得分兵以实二栅。又有游军数百骑自南山来击其背三栅之兵复大呼而出表里齐奋显和军溃仅以身免悉虏其众通势弥蹙或说通归降通泣曰:吾蒙国重恩历事两主受人厚禄安可逃难有死而已每自摩其颈曰:要当为国家受人一刀耳劳勉将士未尝不流涕人以此怀之高祖遣其家僮召之通遂命斩之通闻京师平家属尽没乃留显和镇潼关率兵东下将如雒阳通进路而显和降於刘文静遣副将窦琮段志玄等率精骑与显和追之及於稠桑通结阵以自固窦琮得通子寿令往谕之通大呼曰:昔与汝为父子今与汝为仇雠命左右射之显和呼其众曰:京师陷矣。汝并关西人欲何所去众皆释伏通知不免乃下马东南向再拜号哭曰:臣力屈兵败不负陛下天地神祗实所鉴察遂擒通送於长安高祖谓曰:何相见晚邪通泣对曰:通不能尽人臣之节力屈而至为本朝之辱以愧相见高祖曰:隋室忠臣也。命释之。

  李艺初仕隋为武贲郎将炀帝令督运於北平大业末自称幽州总管宇文化及至山东遣使呼艺艺斩其使者而为炀帝发丧。

  刘世让为安定道行军总管率兵拒薛举战败世让及弟宝俱为举军所获举将至城下令绐说城中曰:大军五道已趋长安宜开门蚤降世让伪许之因告城中曰:贼兵多少极於此矣。宜善自固以图安全举重其执节竟不之害太宗屯高庶世让潜遣宝逃归言贼中虚实高祖嘉之赐其家帛千疋及贼平得归授彭州刺史寻领陕东道行军总管与永安王孝基击吕崇茂於夏县诸军败绩世让与唐俭俱为贼所获狱中闻独孤怀恩有逆谋逃还以告高祖时高祖方济河将幸怀恩之营闻难惊曰:刘世让之至,岂非天哉!因劳之曰:卿往陷薛举遣弟潜效款诚今复冒危告难是皆爱国忘身也。寻封弘农郡公赐庄一区钱百万累转并州总管统兵屯於雁门突厥处罗可汗与高开道范君嶂合众攻之甚急鸿胪卿郑元先使在蕃可汗令元来说之世让厉声曰:大丈夫奈何为夷狄作说客邪经月馀虏乃退及元还述世让忠勇高祖下制褒美之赐以良马。

  刘感武德初以骠骑将军镇泾州薛仁杲率众围之感婴城拒守垂陷者数矣。长平王叔良援兵至仁杲解围而去感与叔良出战为贼所擒仁杲复围泾州令感语城中云:援军已败徒守孤城何益也。宜蚤出降以全家室感许之及至城下大呼曰:逆贼大饥亡在朝夕秦王率军十万众四面俱集城中勿忧各宜自勉以全忠节仁杲大怒执感於城边埋脚驰骑射杀之至死声色愈厉贼平高祖购得其尸祭以少牢赠瀛州刺史封平原郡公谥曰:忠壮。

  王行敏为屯卫将军武德三年为潞州刺史进攻窦建德之师於武陟其後督兵狥燕赵会刘黑闼来攻行敏自历亭出兵拒战击贼破之既而憩於野不设备贼知而掩之左右皆遁因为闼所擒竟不拜闼斩之临死西向言曰:行敏大唐忠臣愿陛下知之高祖闻而痛惜焉。

  左难当宣州人也。武德中为柱国献池徽三州总管及辅公祏反遣使诱之难当斩其使者以闻仍率兵据赤石城公祏怒发众数万攻之不克而还及公祏平高祖嘉其忠效拜宣州都督进位上柱国封戴国公食邑三千户。

  盛彦师为宋州总管徐圆朗反彦师为安抚大使因战没於贼圆朗令彦师作书诱其弟令举城降已彦师为《书》曰:吾奉使无状被贼所擒为臣不忠誓之以死汝宜善侍老母勿以吾为念圆朗初色动而彦师自。若圆朗乃笑曰:盛将军乃有壮节不可杀也。待之如旧。

  姜宝谊武德二年为右武卫大将军与尚书右仆射裴寂拒宋金刚于汾州战始合寂弃军而走兵遂大溃宝谊为贼所擒高祖初闻其没也。泣曰:宝谊烈士必不生降赐其家物千段米三百石宝谊後谋背贼事泄遇害临死西向大言曰:臣无状负陛下屠溃是所甘心但败军丧师九泉所恨及贼退高祖遣使迎其柩谥曰:刚。

  张善相为伊州总管武德二年王世充攻伊州善相被围粮尽援兵不至城中饿死者日数百人善相自知必败谓僚吏曰:善相荷国厚恩要当效命诸公无同为死当斩吾头以归世充众皆泣曰:宁与公同死终不独生寻西城陷贼执善相送於世充善相辞色不挠世充怒令斩之善相骂世充极口而死高祖闻而数曰:吾负善相善相不负吾也。封其子为襄城郡公。

  罗士信武德五年为新安道行军总管守雒水城为刘黑闼所擒黑闼闻其勇意欲活之士信辞色不屈因斩之高祖闻而伤惜购得其尸而葬之。

  契何力铁勒特勒子也。特勤死贞观初随其母率众内附太宗置其部落於甘凉之境何力至京授左领军将军十四年为葱山道副大总管讨平高昌时何力母姑臧夫人及母弟贺兰州都督沙门并在凉府何力归省其母兼抚巡部落时薛延陀强盛契部落皆愿从之乃胁其母弟使从何力至闻而大惊曰:主上於汝有厚恩任我。又重何忽而图叛逆诸首领皆曰:可敦及都督已去何故不行何力曰:忠孝不并我弟沙门足得侍养我终不能去也,於是众共执何力至延陀致於可汗牙前何力箕踞而坐拔佩刀东向大呼曰:,岂有大唐烈士受辱蕃庭天地日月愿照我心。又割左耳以明志不可夺也。可汗怒欲杀之为其妻所而止会有使自延陀至具言其状太宗遽令兵部侍郎崔敦礼持节入延陀诈降公主以和何力繇是得还拜右骁卫大将军。

  庞孝泰为左骁卫将军高宗遣将征高丽孝泰为沃沮道总管时孝泰率岭南水战之士军於蛇水之上高丽盖苏文益兵击之孝泰大败或劝突围就刘伯英曹继叔之营孝泰曰:我伏事国家两代过蒙恩遇高丽不灭吾必不还伯英等何必救我。又我将乡里子弟五千馀人今并死尽岂一身自求生邪贼内薄攻之死者累万箭如猬毛遂与其子一十三人皆死之。

  杜孝昇为扶州临河镇将仪凤二年吐蕃寇临河孝昇登外城楼以拒贼力屈为贼所执令孝昇送书与松州都督武君寂以邀其降孝昇不从。又虏其妻子为质孝昇身遭六创竟不从俄而贼众舍孝昇而退孝昇。又率万众拒守诏授孝昇游击将军以旌其忠烈仍赐物二百段孝昇俄以创甚去职诏令给禄终身。

  成三郎为左豹韬卫长上果毅李孝逸之讨徐敬业以为前锋军至高邮为贼所陷擒送江都贼党唐之奇诈告其徒曰:此是贼帅李孝逸也。将斩之三郎大呼曰:我是果毅成三郎不是将军李孝逸官军已至四面合围我死妻子受荣你死家口配没终不及我贼遂害之。

  许钦明万岁通天元年为夔州都督府长史兼龙山军讨击副使军次崇州与契丹战败被擒贼将围安东令钦明邀属城未下者安东都护裴玄理时在城中钦明谓之曰:狂贼天殃灭在朝夕公但谨守励兵以全忠节贼大怒遂害之帝闻而下制褒美赠蕲州刺史。又授其子辅乾左监门卫中候令迎其丧柩以还改葬。

  薛讷大将军仁贵子也。则天时突厥入寇河北则天以讷将门子使摄左威卫将军安东道经略使临行於同明殿召见与语讷因奏曰:丑虏凭陵以庐陵王为辞今虽有昇储外议犹恐未定。若此命不易则狂贼自然款服则天深然其言。

  程千里为右金吾卫大将军安禄山反以千里宿将诏往河东除上党郡长史守上党贼将蔡希德数围逼上党希德数以轻骑挑战千里开城门独将麾下百馀骑逐希德欲生得之度横桥桥坏坠坑中为贼所执仰首告将士曰:非战之过天命不祐遂至於此公等为吾报城中将士善守之城不可下遂被执送东京见安庆绪庆绪舍之。

  刘客奴幽州昌平人为平卢军游奕使其性忠谨为军人所信天宝末范阳平卢河东等三节度安禄山反诏以安西节度封常清为范阳节度以平卢节度副使吕知诲为平卢节度以太原尹王承业为河东节度安禄山既僭位於东都遣腹心韩朝阳等招诱知诲知诲遂受逆命诱杀安东副使护保定军使马灵登以自立功禄山遂伪署知诲为平卢节度使客奴与平卢诸将同谋袭杀知诲仍遣使与安东将军王立志遥相应援驰以奏闻。

  杜鸿渐为朔方留後节度副使天宝末肃宗北幸至平凉未知所适鸿渐与六城水运使魏少游节度判官崔漪度支判官卢简关内盐池判官李涵谋曰:今禄山乱常二京陷没主上南幸於巴蜀皇太子理兵於平凉然平凉散地非聚兵之处必欲制胜非方不可。若奉迎殿下旬日之间西收河陇回纥方强与国通好北徵劲骑南集诸城大兵一举可复二京雪社稷之耻上报明主下安苍生亦臣子之用心国家之大计也。鸿渐即日草笺具陈兵马招集之势录军资器械仓储军物之数令李涵赍赴平凉肃宗大悦鸿渐知肃宗发平凉於北界白草顿迎谒因劳诸使及兵士进言曰:朔方天下劲兵灵州用武之处今回纥请和吐蕃内附天下郡邑人皆坚守以待制命其中虽为贼所据亦望不日收复殿下整理军戎长驱一举则逆胡不足灭也。肃宗然之。

  李栖筠为封常清安西行军司马玄宗幸蜀肃宗兴复於灵武徵兵於安西栖筠以精卒七千人赴行在所栖筠感以臣子大义士皆有忘家死难之志克复两京迁殿中侍御史。

  李嗣业为安西高仙芝将以功授骠骑左金吾大将军及禄山反两京陷肃宗在灵武诏追嗣业赴行在嗣业自安西统众万里至凤翔谒见帝是时方欲大举收复二京帝曰:今日得卿胜数万众事之济否实任卿也。

  马为左金吾卫将军戍安西至德初闻王室多难乃统甲士三千自二庭赴於凤翔肃宗奇之委以东讨阵陕郊战河阳皆有殊效。

  张子卿为关中节度使王思礼将至德二年与将士四千馀人割耳为盟请为父子军为国讨贼。

  张元轨为特进至德二年与将军焦知廉副将卫如璧及所领武士五百人相与盟咸截左耳誓雪国雠令狐彰初为安禄山将史思明伪署滑州刺史令统兵戍滑台彰感激忠义思立名节乃潜谋归顺会中官杨万定监滑州军彰遂募勇士善於水者乘夜涉河达表万定请以所管兵马及州县归顺因万定以闻自禄山构逆为贼首者未有举州向化肃宗得彰表大悦赐书慰劳寻为思明将所攻兵败溃围而出随万定入朝肃宗深奖之寻拜滑亳魏博六州节度使大历中西戎犯边徵兵防秋彰遣属吏部统营伍自滑至京西向二千馀里甲士三千人率自赍粮所过州县路次供拟皆让而不受经闾里不犯秋毫年八十卒临终手疏辞表诫子以忠孝守节。表曰:臣男建等性不为非行亦近道今敕赐东都私第使他年为臣报国下慰幽魂临殁昏乱伏枕哀咽帝览表嗟悼久之。

  张孝忠肃宗上元中为李宝臣易州刺史及宝臣死其子惟岳阻兵不受徵朝诏幽州节度使朱滔讨之滔以孝忠宿将虑军兴则挠其境乃使判官蔡雄说孝忠孝忠然之与滔合兵攻惟岳後王武俊斩惟岳首以献定州刺史杨正义以州降遂有易定之地时既诛惟岳分四州各置观察使武俊得镇州康日知得深赵二州孝忠得易州以成德军额在镇州孝忠既降正义朝廷乃於定州置义武军以孝忠检校工部尚书为义武军节度易定沧等州观察等使及朱滔田悦等相扇反逆竞以利邀之为乱孝忠孤军四面受敌修浚壕垒感励士卒竟不为群凶荧惑。

  《郭子》仪为天下兵马副元帅中官鱼朝恩害子仪之功因事媒孽之寻召还京师以李光弼代子仪之任子仪虽失兵柄乃心王室以祸难未平不遑寝息後复为副元帅出镇绛州将行肃宗大渐群臣莫有见者子仪请曰:老臣受命将死於外不见陛下目不瞑乃引至卧内谓曰:河东事一以委卿子仪呜咽流涕而出子仪事上忠诚临下宽厚每会城下邑所至之处必能得士众心前後遭罹倖臣程元振鱼朝恩等譛毁百端时方握强兵或临戎敌诏命徵之未尝不即日而抵召故谗不能行代宗幸陕时令以数十骑觇贼及在泾阳。又陷於胡骑重围之中皆以身自许国未尝以危亡回顾亦遇天幸竟免患难。

  刘昌初为宋州牙门将大历中李灵曜据汴州反刺史李僧惠将受灵曜牵制昌密遣僧神表潜说僧惠召昌问计昌泣陈其逆顺僧惠感之仍使神表赍表诣阙请讨灵曜遂剪灵曜左翼汴州遂平。

  薛平父嵩大历中为昭义节度平年十二为磁州刺史嵩率军吏欲用河北故事胁平知留後而平伪许之让於伯父一夕以丧归及免丧累授右卫将军张亻丕建中初以泽潞将守洺州田悦攻之亻丕度兵不出战贼不能得累月攻益急士死伤多食。且尽救兵未至亻丕知事不济无以劝士乃悉召将卒命其女出拜之谓曰:将士辛苦守战亻丕之家无尺寸物与公等为赏独有此女幸未嫁人情愿出卖之为将士一日之费众皆大哭曰:今日为将军出死命战。且守日夜不解会马燧以太原之师至与众军合击悦於城下大败之亻丕乘势出战士以一当百围解以功累迁泗州刺史。

  马燧为河东节度魏博招讨使讨田悦建中三年前殿中丞李云端与其党袁封单超俊李诚信冀信等以京师苦旱乃。又借商户钱人心大扰乃扇飞语云:凤翔留镇幽州兵多逃南山为群盗以摇人心将作乱云端等与燧子畅善乃令其党温靖赍畅书与燧陈利害令旋师燧执靖奏其状令兄炫引畅请罪帝以畅大臣子方委燧以靖难不竟其事敕炫就第杖三十遣捕云端鞫於禁中十一人皆处死。

  冯河清初隶泾原节度兵马使建中四年节度使姚令言奉诏率兵赴关东以河清知兵马留後判官殿中侍御史姚况知州事及令言至京师所统兵叛帝幸奉天河清与况闻之乃集三军大哭因以激励将吏誓敦忠节众颇义之即时发甲仗器械车百馀辆连夜送行在所时驾初迁幸六军虽集仓皇之际都无戎器及泾州甲仗至军士大振特诏褒其诚效拜四镇北庭行军泾原节度使兼御史大夫姚况兼御史中丞行军司马俄。又加河清检校工部尚书贼朱霑及姚令言累遣间谍招诱河清辄拘而戮焉及驾幸梁州其将田希鉴潜通霑使结凶党害河清寻赠尚书右仆射葬事官给。

  李澄建中初为永平军节度李勉礻卑将移理汴州乃奏澄为滑州刺史四年冬李希烈陷汴州勉奔归行在澄遂以城降希烈伪署尚书令兼滑州永平军节度使兴元元年春澄密令亲信人卢融间道赍表达於奉天帝嘉之乃以帛诏藏於蜡丸中加澄刑部尚书兼汴州刺史汴滑节度观察使澄秘而未宣乃集州兵严加训习希烈颇疑之乃令养子六百人戍之。且虞其变也。及希烈苦攻宁陵邀澄赴援澄率其众至石柱潜令纵火焚营而伪遁诱六百人因惊行剽而加其罪果大俘掠悉令斩之以告希烈希烈不能诘焉无何希烈遣其将翟崇晖等寇陈州久之未复是岁十月澄以汴州兵寡度希烈不能制已会中使薛盈珍持节。且至加澄检校兵部尚书封武威郡王澄乃乘势力焚贼旌节誓众归国希烈既失澄。又闻崇晖大败繇是奔归蔡州澄遂率众将复汴州屯於城北门怯惧不敢进及宣武军节度使刘洽师至城东门贼将田怀珍开关以纳之翌日澄方自北门入洽已据子城澄乃舍於浚仪县两军将士日有忿竞澄不自安会郑州贼将孙液送款於澄澄遣其子清赴之先是河阳军节度使李芄遣其将雍希颢攻郑州颢所过纵掠液拒之尤固及清至遂纳之颢急攻液清以众助之杀登城者数十人颢方引退。又焚阳武而归澄乃出赴郑州朝廷特授清检校太子宾客兼御史中丞更名克宁贞元元年三月就加澄检校右仆射义成军郑滑许等州节度使。

  李承为山南东道节度使李希烈既破梁崇义拥兵襄州遂有其地朝廷虑不受命欲以禁兵送承承请单骑径行至则希烈处承於外馆迫胁万态承恬然自安誓死王事希烈不能屈遂剽虏阖境所有而去严震为山南西道节度观察等使及朱霑窃据京城李怀光顿军咸阳。又与之连结霑令腹心穆庭光宋瑗等赍帛书诱结震震集众斩庭光等仍发兵出界至以东守御贼竟不能为害车驾入骆谷。且无惊扰。

  杨惠元为神策京西兵马使以兵属李怀光建中四年冬自河朔同赴国难解奉天之围明年二月怀光既图叛逆惠元义不受汗脱身奔窜至奉天为怀光追骑所害。

  朱忠亮初仕薛嵩为将镇普闰县掌屯田朱霑之乱以麾下四十骑奔赴奉天德宗嘉之。

  李观为右龙武将军建中末泾师叛观适番上即领兵千馀人扈从奉天诏都巡警训练诸军戍卒三数日间加召二千馀众列之通衢整肃鼙鼓城内因之增气德宗倚赖之及李怀光叛驾出奉天幸山南观与令狐建李昇韦清等咸执羁勺周旋艰险皆著功劳。

  张韶为李怀光兵马使建中末怀光为朔方节度使击田悦於魏州闻德宗行幸昼夜奔难先数日遣韶奉奏韶至城下遇朱霑驱百姓填堑韶在众中伺群盗稍怠乃呼曰:我李怀光使也。守陴者初未信诘曰:怀光使何与贼戮力韶曰:不如是何繇至此乃纵而上之得怀光表克期至城下诏令舁韶徇四隅欢声动地贼徒疑惧闻怀光军至醴泉遂解围走投京城薛亻丕为汾阳王《郭子》仪麾下诸将建中末从左仆射李揆使西番朱霑之难昆夷赴义亻丕驰骑乡导至於武功擢授左威卫将军。

  贾耽建中末为山南东道节度使时德宗幸梁州耽使行军司马樊泽奉表陈事既复命方大宴会有急牒至言泽代耽为节度而召耽为工部尚书耽以状内怀中宴饮不改及罢乃告泽曰:诏以行军为节度使耽今即发因告将吏谒泽太府张献甫白耽曰:天子巡幸尚书使行军奉表起居而行军自谋节度僭夺尚书土地此可谓事人不忠矣。军中皆不服请杀之耽曰:公是何言天子有命即为节度矣。耽今赴行在便与公偕行即日上道以献甫自随军中乃安李抱真建中末为昭义军节度使与李怀光等同讨田悦时悦窘蹙朱滔王武俊皆反联兵救悦抱真与马燧等退次魏县德宗幸奉天中使告问至诸将皆仰天恸哭李怀光席卷奔命马燧李各引兵归镇朱霑既汗宫阙李希烈陷大梁李纳亦反郓州无何帝行幸梁州李怀光。又窃据河中抱真独於扰攘倾溃之中以山东三州外抗群贼内辑军士群贼深惮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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