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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百二十九 僭伪部·政治·求谏·听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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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代之道不可尚已一国之风有足观者盖为政之本在人则举矣。自五马南渡六胡乱华国异政家殊俗法禁赋敛犹议其重轻武事文经各立乎!制度故能总揽贤俊修定律令俾夫一方之氓知所归乡四境之内咸致乐康子皮曰:国无小夫子曰:虽蛮貊之邦行之矣。信哉!。 前凉张轨为凉州刺史威著西州化行河右中州避难来者日月相继分武威置武兴郡以居之。 张骏为凉州牧下令境中曰:昔鲧殛而禹兴芮诛而缺进唐帝所以殄洪灾晋侯所以成五霸法律犯死罪期亲不得在朝今尽听之唯不宜内参宿卫耳,於是刑清国富骏有计略勤修庶政总御文武咸得其用远近嘉咏号曰:积贤君自轨据凉州属天下之乱所在征伐军无宁岁至骏境内渐平。 张重华自称假凉王轻赋敛除关税省园囿以恤孤穷。 西凉李暠自称秦凉二州牧於南门外临水起堂名曰:靖恭之堂以议朝政阅武事图赞自古圣帝明王忠臣孝子烈士贞女暠亲为序颂以明鉴戒之义当时文武群僚亦皆图焉有白雀翔于靖恭堂暠观之大悦。又起嘉纳堂於後园以图赞所志暠既迁酒泉乃敦劝稼穑群僚以年穀频登百姓乐业请勒铭酒泉暠许之。 前赵刘聪初置相国官上公有殊勋德者死乃赠之,於是大定百官置太师丞相自大司马以上七公位禄綟绶远冠置辅汉都护中军上军辅军镇卫前後左右上下军辅国冠军龙骧武牙大将军营各配兵二千皆以诸子为之置左右司隶各领户二十馀万万户置一内史凡内史四十三单于左右辅各主六夷十万落万落置一都尉省吏部置左右选曹尚书自司隶以下六官皆位次仆射置御史大夫及州牧位皆上公。 刘曜袭伪位省丰阝水囿以与贫户禁无官者不听乘马禄八百石以上妇女乃得衣锦绣自季秋农功毕乃听饮酒宗庙社稷之祭不得杀牛犯者皆死。 後赵石勒初为赵王下《书》曰:今大乱之後律令滋烦其采集律令之要为施行条制,於是命法曹令史贯志造辛亥制度五千文施行十馀岁乃用律令後依春秋列国汉初侯王每世称元胡人出内重其禁法不得侮易衣冠华族号胡为国人署前将军李寒领司兵勋教国子击刺骑射之法。又下书禁国人不听报嫂及在襄婚娶其烧葬令如本俗。又清定五品以张宾领选复续定九品署张班为左执法郎孟卓为右执法郎典定士族副选举之任令群寮及州郡县岁各举秀才至孝廉清贤良直言武勇之士各一人置都部从事各一部一州秩二千石职准丞相司直。又以百姓复业资储未丰,於是重制禁酿郊祀宗庙皆以醴酒行之数年无酿者。又令州郡有坟发掘不掩覆者推劾之骸骨暴露者县为备棺衾之具以牙门将王波为记室参军典定九流始立秀孝试经之制及僭称天王行皇帝事下《书》曰:自今有疑难大事八座及委丞郎赍诣东堂诠评平决其有军国要务须启自今仆射尚书随局入陈勿避寒暑昏夜也。勒既僭即皇帝位下《书》曰:自今诸有处法悉依科令吾所忿戮怒发中旨者。若德位已高不宜刑罚或服勤死事之孤邂逅罹谴门下皆各列奏之吾当思择而行也。又禁州郡诸祠堂非正典者皆除之其能兴云致雨有益于百姓者郡县更为立祠堂殖嘉树准岳渎已下为差等。又下书令公卿百寮岁荐贤良方正直言秀异至孝廉清各一人策上第者拜议郎中第中郎下第郎中其举人得递相荐引广招贤之路石季龙僭称居摄赵天王始制散骑常侍已上得乘轺轩王公郊祀乘副车驾四马龙旂八旒朔望朝会节乘轺轩季龙如长乐卫国有田畴不辟农业不修者贬其守宰而还禁郡国不得私学星谶敢有犯者诛後称大赵天王以吏部选举斥外耆德而势门童幼多为美官免郎中魏为庶人时豪戚侵恣贿托公行季龙患之擢殿中侍御史李巨为御史中丞特亲任之自此百寮震慑州郡肃然。 前燕慕容初为大单于时二京倾覆幽冀沦氵舀刑政修明虚怀引纳流亡士庶多襁负归之乃立郡以统流人冀州人为冀阳郡豫州人为成周郡青州人为营丘郡并州人为唐国郡尝从容言曰:狱者人命之所悬也。不可以不慎贤人君子国家之基也。不可以不敬稼穑国之本也。不可以不急酒色便佞乱德之甚也。不可以不戒乃著家令数千言以申其旨。 慕容嗣位籍田於朝阳门东置官司以主之立纳谏之木以开谠言之路以久旱丐百姓田租。 前秦苻健僭即帝位起灵於杜门与百姓约法三章薄赋卑宫垂心政事优礼耆老修尚儒学而关右称来苏焉。 苻坚僭号大秦天王,於是修废职继绝世礼百神课农桑立学校其殊才异行孝友忠义德业可称者令所在以闻。又遣使巡行四方观风俗问政道明黜陟恤孤独不能自存者及戎狄种落州郡有高年孤寡不能自存长吏刑罚失中为百姓所苦清修疾恶劝课农桑有便於俗笃学至孝义烈力田者皆令具条以闻坚以王猛卒置听讼观於未央之南禁老庄图谶之学。 後秦姚苌僭即帝位自长安还安定修德政而行惠化省非急之费以救时弊闾阎之士有亳介之善者皆显异之及破苻登後下书兵吏从征伐户在大营者世世复其家无所豫将帅死王事者加秩二等士卒战没皆有褒赠下书有复私仇者诛之将吏亡没者各随所亲以立後赈给长育之。又下书除妖谤之言及赦前奸秽有相劾举者皆以其罪罪之。 姚兴袭伪位令郡国各岁贡清行孝廉一人下书禁百姓造锦绣及淫祀。又下书令士卒战亡者守宰所在埋藏之求其近亲为之立後。又班命郡国百姓因荒自卖为奴婢者悉免为良人始平太守周班槐里令李皆以黩货诛,於是郡国肃然矣。兴下书听祖父母昆弟得相容隐命百寮举殊才异行之士刑政有不便於时者皆除之立律学於长安召郡县散吏以授之其通明者还之郡县论决刑狱。若州郡县所不能决者谳之廷尉兴尝临谘议堂听断疑狱于时号无冤滞兴下书将帅遭大丧非在疆场险要之所皆听奔赴及期乃从王役临戎遭丧听假百日。若身为边将家有大变交代未至敢辄去者以擅去官之罪罪之。 姚泓既袭伪位下书士卒死於王事赠以爵位永复其家。 後蜀李特自称使持节大都督承制封拜时益州刺史罗尚贪残为百姓患而特与蜀人约法三章施舍赈贷礼贤拔滞军政肃然百姓为之谣曰:李特尚可罗尚杀我。 李雄僭称成都王除晋法约法七章雄性宽厚简刑约法甚有名称氐苻成文隗既降复叛手伤雄母及其来也。咸释其罪厚加待纳繇是夷夏安之威震西土时海内大乱而蜀独无事故归之者相寻其赋男丁岁穀三斛女丁半之户调绢不过数丈绵数两事少役稀百姓富实闾门不闭无相侵盗。 後燕慕容盛僭即帝位有犯罪者十日一自决之无挝捶之罚而狱情多实後去皇帝之号称庶人大王引见百寮於东堂考详器艺超拔者十有二人命有司举文武之士才堪佐世者各一人。 北燕冯跋僭称天王下《书》曰:自顷多故事难相寻赋役繁苦百姓困穷宜加宽宥务从简易前朝苛政皆悉除之守宰当垂仁惠无得侵害百姓兰台都官明加澄察分遣使者巡行郡国观察风俗孤老久疾不能自存者赈穀帛有差孝悌力田闺门和顺者皆褒显之每遣守宰必亲见东堂问为政之要令极言无隐以观其志,於是朝野竞劝焉。又下《书》曰:圣人制礼送终有度重其衣衾厚其棺椁将何用乎!人之亡也。精魂上归於天骨肉下归于地朝终夕坏无寒暖之期衣以绵绣服以罗纨宁有知哉!厚於送终贵而改葬皆无益亡者有损於生是以祖考因旧立庙皆不改营陵寝申下境内自今皆令奉之。 南燕慕容德僭即位於广固遣其度支尚书封恺中书侍郎封逞观省风俗所在大飨将士。 北凉沮渠蒙逊僭称河西王命征南姚艾尚书左丞房咎撰朝堂制行之旬月百寮振肃及克酒泉百姓安堵军无私焉。 闽王审知起自垅亩以至富贵每以节俭自处选任良吏省刑惜费轻徭薄敛与民休息三十年间一境晏然。 §僭伪部·求谏 经曰:士有争友则身不离於令名父有争子则身不陷於不义况僭其位号据有邦域处巩於强大恐惧乎!阙漏者也。而有下令求言树鼓招谏悬封爵箱篚之科级俟工瞽士农之损益信而克行,岂不盛哉!。 前凉张既袭父位为凉州牧下令国中曰:忝绍前踪庶事有缺窃慕箴诵之言以补不逮自今有面刺孤罪者酬以束帛翰墨陈孤过者以箱篚谤言於市者报以羊米。 後赵石勒伪称赵王令远近牧守宣告属城诸所欲言靡有隐讳使知区区之朝虚渴谠言也。及僭即帝位以日蚀避正殿三日令群公卿士各上封事。 石季龙僭袭赵天王时白虹出自大社经凤阳门东南连天十馀刻乃灭季龙下《书》曰:盖古明王之理天下也。政以均平为首化以仁惠为本故能允协人和缉熙神物朕以眇薄君临万邦夕惕乾乾思遵古烈是以每下书蠲除徭赋休息黎元庶俯怀百姓仰禀三光而中年已来变眚弥显天文错乱时气不应斯繇人怨于下谴感皇天虽朕之不明亦群后不能翼奖之所致也。昔楚相修政洪灾旋弭郑卿厉道氛自消皆股肱之良用康群变而群公卿士各怀道迷邦拱默成败岂所望於台辅百司哉!其各上封事极言无隐。 前燕慕容初为大单于立纳谏之木以开谠言之路及僭即王位以牧牛给贫家田于苑中公收其八二分入私记室参军封裕谏之赐裕钱五万明宣内外有欲陈孤过者不拘贵贱勿有所讳。 後秦姚泓僭即帝位令文武各尽直言政有不便于时事有光益宗庙者极言勿有所讳。 後蜀李寿僭即帝位大风暴雨震其端门寿深自悔责命群司极尽忠言勿拘忌讳。 南凉秃发利鹿孤僭称西凉王谓其群下曰:吾无经济之才忝承业统自负乘在位三载于兹虽夙夜惟寅思弘道化而刑政未能允中风俗尚多凋弊戎事屡驾无辟境之功务进贤彦而下犹蓄滞岂所任非才将吾不明所致也。二三君子其极言无讳吾将览焉。 北凉沮渠蒙逊自称凉州牧下令曰:养老乞言晋文纳舆人之诵所以能招礼英彦致时雍之美况孤寡德智不经远而可不思闻谠言以自镜哉!内外群寮其各搜扬贤俊广进刍荛以救孤不逮。 §僭伪部·听纳 典午之中圯也。藩篱非固奸宄并作乱华干纪窃号假名据千里之疆僭称我理感一顾之士各为其主日寻戈戟专用狙诈战谋国体自任其胸臆庭诤庶议尚资於豪杰。若乃动有过举事非乘便激切以规正周旋以引喻而能迁思回虑虚受兼容虽不足徵亦各从其类者也。 前凉张为凉州牧贼曹佐高昌隗瑾进言曰:圣王将举大事必崇三讯之法朝置谏官以佐大理凝丞辅弼以补阙拾遗今事无巨细尽决圣虑兴军布令朝中不知。若有谬阙则下无分谤窃谓宜偃聪塞智开纳群言政刑大小与众共知。若常内断圣心则群寮畏威而面从矣。善恶专归於上虽赏千金终无言也。纳之增位三等赐帛四十疋。 张骏之弟为凉州牧时刘曜东讨石生长安空虚大蒐讲武将袭秦雍理曹郎中索询谏曰:曜虽东征刘裔犹守本险阻路遥为主人甚易。若轻骑凭氐羌以距我者则奔突难测辍彼东合而逆战者则寇我未已顷年频出戎马生郊外有饥羸内资虚耗岂是殿下子物之谓耶骏曰:每患忠言不献面从背违吾政教缺然而莫我救者卿尽辞规谏深副孤之所望以羊酒礼之骏境内尝大饥穀价踊贵市长谭详请出仓穀与百姓秋收三倍徵之从事阴据谏曰:昔西门豹宰邺积之於人解扁莅东封之邑计入三倍文侯以豹有罪而可赏扁有功而可罚今详欲因人之乏饥要三倍之利反裘伤皮未足喻之骏纳之骏议欲严刑峻制众咸以为宜参军黄斌进曰:臣未见其可骏问其故斌曰:夫法制所以经纶邦国笃俗齐物既立必行不可洼隆也。若尊者犯令则法不行矣。骏屏机改容曰:夫法唯上行制无高下。且微黄君吾不闻过矣。黄君可谓忠之至也,於是擢为敦煌太守。又辛晏阻兵於枹罕骏宴群寮于闲豫堂命窦涛等进讨辛晏从事刘庆谏曰:霸王不以喜怒兴师不以乾没取胜必须天时人事然後起也。辛晏父子安忍凶狂其亡可待奈何以饥年大举猛寒攻城昔周武回戈以须亡殷之期曹公缓袁氏使自毙何独殿下以旋兵为耻乎!骏纳之。 张重华骏之子为凉州牧假凉王石季龙将麻秋久据枹罕有众十二万进屯河内遣王擢略地晋兴广武越洪池岭至於曲柳姑臧大震重华议欲亲出距之谢艾固谏以为不可别驾从事索遐进曰:贼众甚盛渐逼京畿君者国之镇也。不可以亲动左长史谢艾文武兼资国之方召宜委以推毂之任殿下居中作镇授以算略小贼不足平也。重华纳之。 前赵刘元海僭即汉王位都离石会岁大饥迁于黎亭以就邸阁穀留其太尉刘宏护军马景守离石使大司农卜豫运粮以给之以其前将军刘景为使持节征讨大都督大将军要击并州刺史刘琨于版桥为琨所败琨遂据晋阳其侍中刘殷王育进谏元海曰:殿下自起兵以来渐已一周而颛守偏方王威未震诚能命将四出决机一掷枭刘琨定河东建帝号鼓行而南克长安而都之以关中之众席卷雒阳如指掌耳此高皇帝之所以创启鸿基克殄强楚者也。元海悦曰:此孤心也。遂据进河东攻寇蒲阪平阳皆陷之元海遂入都蒲子。 刘曜命起丰阝明观立西宫建陵霄台於滈池。又将於霸陵西南营寿陵侍中乔豫和苞上疏切谏曜览之大悦下《书》曰:二侍中恳恳有古人之风烈矣。可谓社稷之臣也。非二君朕安闻此言乎!以孝明於承平之世四海无虞之日尚纳锺离一言而罢北宫之役况朕之暗眇当今极弊而可不敬从明晦乎!今敕悉停寿陵制度一遵霸陵之法诗不云:乎!无言不雠无德不报其封豫安昌子苞平兴子并领谏议大夫可敷告天下使知区区之朝思闻过也。自今政法有不便於时不利社稷者其诣阙极言勿有所讳寻而终南山摧获玉有隐文群臣以为瑞中书监刘均独以为亡国之象辩而言之曜怃然改容御史劾均狂言瞽说诬罔祥瑞请依大不敬论曜曰:此之灾瑞诚不可知深戒朕之不德朕收其忠惠多矣。何罪之有乎!。 後蜀李雄意在招致远方国用不足故诸将每进金银珍宝多有以得官者丞相杨褒谏曰:陛下为天下主当罗网四海何有以官买金邪雄逊辞谢之後雄尝酒醉而推中书令杖太官令褒进曰:天子穆穆诸侯皇皇安有天子而为酗也。雄即舍之雄无事小出褒於後持矛驰马过雄雄怪问之对曰:夫统天下之重如臣乘恶马而持矛也。急之则虑自伤缓之则惧其失是以马驰而不制也。雄悟即还。 李寿遣其散骑常侍王嘏中常侍王广聘於石季龙先是季龙遗寿书欲连横入寇约分天下寿大悦乃大修船舰严兵缮甲吏卒皆备餱粮以其尚书令马当为六军都督假节钺营东场大阅军士七万馀人舟师溯江而上过成都鼓讠盈江寿凭城观之其群臣咸曰:我国小众寡吴险远图之未易解思明。又切谏恳至寿,於是命群臣议其利害龚壮谏曰:陛下与胡通孰如与晋通胡豺狼国也。晋既灭不得不北面事之。若与之争天下则强弱势异此虞虢之成范已然之明戒。又陛下熟虑之群臣以壮之言为然叩头泣谏寿乃止士众咸称万岁。 前燕慕容以牧牛给贫家田于苑中公收其八二分入私有牛而无地者亦田苑中公收其七三分入私记室封裕以收入太重上书谏乃令曰:览封记室之谏孤实惧焉君以黎元为国黎元以穀为命。然则农者国之本也。而二千石令长不遵孟春之令堕农弗劝宜以尤不修辟者措之刑法肃厉属城主者明详推捡具状以闻苑囿悉可罢之以给百姓无田业者贫者全无资产不能自存各赐牧牛一头。若私有馀力乐取官牛垦官田者其依魏晋旧法沟洫溉灌有益官司主者量造务尽水陆之势中州未平兵难不息勋臣既多官寮不可以减也。待克平凶丑徐更议之百工商贾数四佐与列将速定大员馀者还农学生不任训教者亦除员录夫人臣关言於人主至难也。妖妄不经之事皆应荡然不问择其善者而从之王宪刘明虽其罪应禁黜亦由孤之无大量也。可悉复本官仍居谏司封生謇謇深得王臣之体诗不云:乎!无言不雠其赐钱五万明宣内外有欲陈孤过者不拘贵贱勿有所讳。 慕容隽欲经略关西乃令州郡校阅见丁精隐漏率户留一丁馀悉发之欲使步卒满一百五十万期明年大集将进临雒阳为三方节度武邑刘贵上书极谏陈百姓凋弊召兵非法恐人不堪命有土崩之祸并陈时政不便于时者十有三事隽览而悦之付公卿愽议事多纳用乃改为三五占兵宽戎备一周悉令明年季冬赴集邺都。 前秦苻生时将苻产既为姚襄所杀襄遣使从生假道将还陇西生将许之苻坚谏曰:姚襄人杰也。今还陇西必为深虑不如诱以厚利伺隙而击之生乃止苻坚时以樊世辱王猛既杀之诸氐纷纭竞陈猛短坚恚甚慢骂或有鞭挞於殿庭者权翼进曰:陛下洪达大度善驭英豪神武卓荦录功舍过有汉高祖之风然慢易之言所宜除之坚笑曰:朕之过也。时乌丸独孤鲜卑没奕干率众数万降于坚,坚初欲处之塞内苻融以匈奴为患其兴自古北虏马不敢南首者畏威故也。今虏之于内地见其弱矣。方当兵郡县为北边之害不如徙之塞外以存荒服之义坚从之坚尝如邺狩于西山旬馀乐而忘返伶人王雒叩马而谏坚曰:善昔文公悟愆於虞人朕闻罪於王雒吾过也。自是遂不复猎坚既遣苻丕寇襄阳坚将亲率众助丕等使苻融将关东甲卒会于寿春梁熙统河西之众以继中军融熙并上言以为未可兴师乃止坚自平诸国之後国内殷实遂示人以侈悬珠帘于正殿以朝群臣宫宇车乘品物服御悉以珠玑琅奇宝珍怪饰之尚书郎裴元略谏曰:臣闻尧舜茅茨周卑宫室故致和平庆隆八百始皇穷极奢丽嗣不及孙愿陛下则采椽之不琢鄙琼室而不居敷纯风于天下流休范於无穷贱金玉珍穀帛勤恤人隐劝课农桑损无用之器弃难得之货敦至道以厉薄俗修文德以怀远人然後一轨九州同风天下刑措既登告成东岳踪轩皇以齐美哂二汉之徙封臣之原也。坚大悦命去珠帘以元略为谏议大夫。 後秦姚苌性简率群下有过或面加骂辱太常权翼言於苌曰:陛下弘远自任不修小节驾驭群雄包罗俊异弃嫌录善有高祖之量然轻慢之风所宜除也。苌曰:吾之性也。吾於舜之美未有片焉汉祖之短已收其一。若不闻谠言安知过也。 姚兴如贰城将讨赫连勃勃遣安远姚祥及敛曼嵬镇军彭白狼分督租运诸军未集而勃勃骑大至兴欲留步军轻如嵬营众咸惶惧群臣固谏以为不可兴弗纳尚书郎韦宗希旨劝兴行兰台侍御史姜楞越次而进曰:韦宗倾险不忠沮败国计宜先腰斩以谢天下脱车驾动轸六军骇惧人无守志取危之道也。宜遣单使以徵祥等兴默然右仆射韦华等谏曰:若车骑轻动必不战自溃嵬营亦未必可至惟陛下图之兴乃遣左将军姚文宗率禁兵距战中垒齐莫统氐兵以继之文宗与莫皆勇果兼人以死力战勃勃乃退留禁兵五千配姚祥守贰城兴还长安兴留心政事包容广纳一言之善咸见礼异京兆杜瑾冯翊吉默始平周宝等上陈时事皆擢处美官。 後凉吕光宴群寮酒酣语及政事时刑法峻重参军业进曰:严刑重宪非明王之义也。光曰:商鞅之法至峻而兼诸侯吴起之术无亲而荆蛮以霸何也。业曰:明公受天眷命方君临四海景行尧舜犹惧有弊奈何欲以商申之末法临道义之神州岂此州士女所望於明公哉!光改容谢之于是下令责躬乃崇宽简之政。 西凉李歆既嗣凉州牧将谋东征左长史张体顺切谏止之及沮渠蒙逊伐歆歆将出距之体顺固谏乃止蒙逊大芟秋稼而还。 北凉业僭称凉王以沮渠蒙逊为尚书左丞梁中庸为右丞吕光遣其二子绍纂伐业请救于秃发乌孤乌孤遣其弟鹿孤及杨轨救业绍等军盛欲从三门关挟山而东纂曰:挟山示弱取败之道不如结阵冲之彼必惮我而不战也。绍乃引军而南业将击之蒙逊谏曰:杨轨恃虏骑之强有窥觎之志绍纂兵在死地必决战求生不战则有太山之安战则有累卵之危业曰:卿言是也。乃案兵不战绍亦难之各引兵归。 沮渠蒙逊为西凉李歆败于解支涧复收散卒欲战前将军成都谏曰:臣闻高祖有彭城之败终成大业宜旋师以为後图蒙逊从之城建康而归。 夏赫连勃勃议讨乞伏炽盘王买德谏曰:明王之行师也。轨物以德不以暴。且炽盘我之与国新遭大襄今。若伐之岂所谓乘理而动上感灵和之义乎!苟恃众力因人襄难匹夫犹耻为之而况万乘哉!勃勃曰:甚善微卿朕安闻此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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