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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回 寇复雷大闹临安郡(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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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焦芳、斛律亢宗沿江观玩,谁知有灵隐寺僧在旁,指示哨军,即报兵马使司百家奴,令僧认识,众军随后上前,一拥围住。焦芳、斛律亢宗见势头不好,挥拳打翻数人,众寡不敌,一齐被擒,械至杭城衙中,百家奴细细鞫问,是何盗贼,何处人氏,且独不知哈平章威望乎!焦芳睁目大怒曰:“妇蒙古夺人宗社,发人陵寝,是谓盗贼!我等非女所管辖,要杀即杀,要剐即剐,何必琐碎?” 百家奴怒其言无状,欲动极刑。 只见斛律亢宗厉声曰:“禹门纵使高千丈,放过蛟龙也不防,我二人故宋之遗民也,一名焦芳,一名斛律亢宗,灵隐寺战败了了和尚,是我等,不愿作婢膝奴颜汉子。供辞已毕,任女施为。” 百家奴听毕大惊,似此声口,俱属反贼。怒谓二人曰:“恶贼桀骜不法,明系中山狂人之党,权责一百军棍,等平章奏闻元主,然后发落。” 二人铁石硬汉,并不讨饶。百客观存在奴暗暗警异,令发往府中禁下,即将所供禀知行省,哈马黎大惊曰:“据此,必有羽党潜伏临安,早晚更宜严备,委军校四下密察。” 一面行文,严戒沿江州郡。百家奴始退。 却说寇复雷等,得此消息,议曰:“势已骑虎,与其束手就缚,曷若血溅杭州。” 李穆曰:“未可造次,且宜三思,画虎不在,噬脐何及?” 寇复雷仇忿然曰:“天下事不成则败,不败则成,何思之有?” 韩昭曰:“不然,百足之虫,死而后僵,以所辅者众也,某虑者,众寡之势,太相悬耳。” 众毕默然。 关普灵曰:“事急矣,有台州杨镇龙聚兵数千,久蓄异志,昔曾有书聘某,某义不从,则累谢绝之,今事在燃眉,闻镇龙已移兵温州府泰顺县东某处札定,某往乞师,万一得助,则大事济矣。” 众毕曰:“甚善。” 韩昭嘱曰:“关兄精细,某所深知,此去事在必在,但沿江一带,哈马黎防范甚严,兵来须如疾雷不及掩耳,使他善防,而我偏出其所不防,相机行事,自不多嘱。我等分头打探。江下须以‘欸乃’二字为号,城近须以‘囒哰’二字为号,庶人不疑,齐于杭界一会。” 关普灵许诺,随即扮为舟子,往来江下,适有温州府太守在杭,闻本府有事,星夜回归,官船正少舵师,喧嚷不止。关普灵正合机会,登舟把舵,太守屡顾舵师,若疑讶者!普灵一心乞师,低头不语。一日一夜,遂达温州。闻杨镇龙时在瑞安县,被金华府统制兀良围住,今温州太守回归,必添兵助战。果然太守一归,即披挂上马,率兵往瑞安县而去。关普灵此时,如坐针毡,急焰中烧。 忽然暗想太守在舱中累累顾盼,似曾相识。秘密问之,乃知即昔年蒲州同学之吕大成也。一时大喜得计,遍处传言,云婺州贼叶禹五,仍转金华,全军屯于浦口,不日攻打金华,以就牧养。兀良一闻此信,吃惊不小,果二贼合谋,骗我出户,使我无归,则越境失地,二罪俱发。有此一惊,金华兵心无主,围遂松懈,关普灵已混入贼中去了,杨镇龙正在危迫,一见关普灵,如饥得食,如渴得水。关普灵不暇款曲,讨过鞍马,绰刀而出,凑杀一阵。兀良本是庸才,焉能抵敌,败回金华。吕大成一见关普灵又在临阵,疑惑不已,欲战不可,欲回不便。 关普灵打个照会,大成会意,二人交锋,不数合,大成诈败而走。杨镇龙大喜称谢曰:“非将军来,围几不解矣。” 关普灵曰:“某解此围,一酬前情,一修继好,有所求而来耳。” 镇龙问何求,普灵遂以杭州事告之,并露乞师之意。镇龙初闻,似有难色。昔灵晓之曰:“大王欲举事两浙,杭州乃都会也,我等乞师,先为大王立威名于此,杭浙闻风,皆胆落矣,且大王异日,独无缓急乎?” 镇龙大悟,即拨二千兵与之,普灵辞曰:“精壮之土,五百人足矣,兵不贵多,在调遣得宜,若分布有法,五百人人杭,可当十万师矣。” 众兵闻往攻临安,人人磨拳,个个擦掌,皆称愿往,选来选去,仍有一千之众。镇龙随拨裨将二人听用,普灵见过二将,授以计划先行。又嘱镇龙曰:“温州之地不可久居,温州之民,亦不可伤害。盖温州吕太守智勇足备,大王非其敌也,兵法云:‘兼弱攻昧’,大王最宜留意。” 镇龙许诺。关普灵谢别起行,遂望钱塘进发。 且说杭州知府郑良谟,怜焦芳、斛律亢二人,系是好汉,点查监下,惟令小心看守,未更加刑,牢头节级,亦不许若刻侵犯。故二人在内,得以自如。焦芳一眼瞧见有襄江好汉,姓傅名突,字伯通者,亦在内禁,暗问何为至此?傅突言游玩临安,于海宁渡口,一言不合,失手殴死舟子,海宁县令,将某取供,械赴在此。二人亦告以故,各言且俟机变。 忽一日按察佥事,不木华儿,又将二人提去复问,二人在白马街前,见韩昭、宇文广,一卖夜来香,一呼囒哰各个会意。至佥事衙中复问,不木华儿纯用极刑,凡突地吼、死猪愁、定百派等法,罗织锻炼,极其惨酷。二人虽是铁汉,已死去活来,身无完肤,扶入狱中,奄奄昏迷。不木华儿与众官议曰:“杭近左右,盗贼云扰,此类不可久留,恐生他变,来日即宜斩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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