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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回 窦建德乐城建号 薛仁杲泾州交兵(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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瑗曰:“唐主新立,藩外之臣悉皆顺命,文武协力,共承底绩。此仁深泽至而能致是。今主公欲兢一时之武功,驱兵西向,欲争天下,诚非一日可动摇其不拔之基乎。古人用兵,不攻其腹心,先离其手足。此知势渐至于危矣。主公如果有是举,亦宜先取泾州。泾州一下,乘席卷之势,袭逼关中,京师震骇,外援阻绝,庶几进有所据,退有所止,天下或可图也。” 仁杲深然之。即统领大军一十五万,出离折土庶,直趋泾州。守镇泾州者,乃唐将军刘感,听的哨军报:“薛仁杲引十五万精兵,来取泾州。” 刘感坚闭城门,悉力拒守。仁杲兵至围之,督令众军攻击。刘感于城上擂下木石、火箭、火炮之类,仁杲军伤损颇甚,不敢近前,只在壕外困守。刘感城中紧急,差机密军人偷出城,往长平取救。军人带了取救文书,夜静密密缒城而下,偷出军营,未敢停留,直抵长平,来见王叔良。呈上取救文书,言:“薛仁杲围困城池,水泄不通。作急持兵救应。” 叔良知的,次日点起人马,亲自来救泾州之围。 不说王叔良部兵来救泾州。仁杲打探军报知,具言:“刘感取得长平救兵来到,王叔良大兵只曾三十里远。” 仁杲谋于众将曰:“何以退王叔良兵?” 郝瑗曰:“乘此机会,可以擒刘感矣。” 仁杲曰:“有甚良策?” 瑗附口于仁杲耳边云:“如此如此。” 仁杲大悦,即密令众军依计而行。时王叔良兵屯扎虎丘,令人将文书入泾州城中知会。忽报:“外有数军走得慌慌忙忙,直奔辕门,言有机密事告将军。” 叔良召入,问军卒何来。军人拜哭于帐下曰:“吾等高墌人氏,本为唐民,被薛仁杲威力所逼,不得已而降之。今大兵尽出,泾州城中空虚无主。我等正欲投往关中,不想在此遇见将军,情愿将城献降,然后将军大兵袭其后,仁杲可擒矣。” 军人言毕,若有不胜情之状。叔良曰:“此事果实否?” 军人曰:“我辈倾心投降,安得不实?将军可速行之。若使知觉,我众人无余类矣。” 叔良信之,即令人以密书通知刘感,令帅众赴应。自引本部军直趋折土庶城。刘感城中得知叔良密书,令出兵合攻仁杲。刘感疑狐未决。忽军人来报:“仁杲兵各慌乱撤围而去,不知何缘故。” 刘感知此事是实,必有人袭破折土庶,故仁杲连夜退归。令刺史李邦仁守城,自引精骑,开了城门,从后赶去。将近四十余里,令人体探虚实,并无动静。 刘感恐中其计,引兵复还。忽山坡后金鼓齐鸣,伏兵尽起,将刘感围在垓心。刘感大惊,刺斜尽力杀出,望长平而走。四下喊声大作,刘感杀出重围,正遇王叔良败兵。刘感慌问:“主将何在?” 败兵言:“主将被降军所惑,引兵近至折墌城,壕边埋伏有军马。主将正欲杀进,被城上乱箭射下,中矢而死。我等杀败,逃走至此。” 刘感听说,不敢往长平,复与众军杀奔泾州来。迎头一将身着绛袍,襟连铠甲,坐跨紫骝高骏马,手持芒射利锋枪,面方口阔,碧眼紫须,勇健绝人,乃薛仁杲也,一匹马拦住,大叫曰:“刘感至此还不纳降,更欲何之?” 刘感大怒,挺枪跃马,直取仁杲。仁杲略示轻敌,二人战未数合,仁杲放落锋枪,拨于马下。众军一齐抢上,捉了刘感,降其军无数。仁杲将刘感绑缚于军中,谓之曰:“将军若降,免你一死。” 感曰:“我纵归降,城中粮食充足,吏民为我固守。不日唐主兵至,尔军焉能免乎?” 仁杲曰:“我军粮食未充,将军如肯临城下语城中,云援兵已败,不如早降,使我得就其食。复尔原职。” 感闻仁杲军乏食,暗喜曰:“此贼好无机关。” 即伪许之。仁杲将刘感推至城下,令人报入城中来。李邦仁在敌楼上,看见刘感被执,众军面面相觑。刘感大呼曰:“逆贼饥馁,亡在朝夕。秦王帅数十万众,四面俱集。城中勉之!” 仁杲大怒曰:“杀不尽狂徒!何敢如此!” 令军士于场中开一土窟,将刘感埋至膝。缘仁杲好骑射,自驰骑射之。刘感被镞所伤,体无完肤,至死声色逾厉。 纲目断云:隋氏负不义之名,故虽有致命效死之臣,皆不得书。今唐德方新,是以刘感首以死节,特书于册。纲目之去取如此,一以孤逆贼之党,一以褒忠义之士,皆所以垂世劝戒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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