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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回 讨蜀乱宦官掌兵 战夏寇小将却敌(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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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校皆唯唯而去。张咏又亲自下乡,劝谕人民,各安生产,毋得从盗,且传语道:“昔李顺协民作贼,我今化贼为民,可好么?” 又称得城中屯兵,尚有三万人,无半月粮,民间旧苦盐贵,仓廪却有积余,遂采盐至城,令民得以米易盐,不上一月,得米万斛,兵民咸安,并礼贤士,刑狱,远近讴歌,益州大治,上官正、宿翰等奋勇前进,屡战屡捷,所失州县,依次恢复,张余败退嘉州,被官军追至中途,生擒了来,蜀乱遂平。太宗急召王继恩还京,以雷有终;上官正为两川招安使;且下诏罪己,自言委任非人致有此敌,自后当慎选官吏。与民更始,由是蜀民大悦! 哪里知道西蜀才平,西夏边境又复扰乱了。原来李继捧还镇夏州,原是奉了太宗之命,去抚谕继迁的。他到了夏州不上数月,即上言继迁悔过,情愿投诚,太宗遂授继迁为银州刺史,其实继迁哪肯投降,不过借此休息,以便召集部落。过了一年,便召继捧一同叛宋,入寇边境。继捧不从,继迁即攻继捧,幸得已有防备,将继迁击败,飞马遁去,后又人寇夏州,继捧上表乞师。太宗命翟守素往援。为继迁侦悉,恐势不能敌,又与继捧讲和。继捧落了他的圈套,又替他上书宋廷,说是继迁决计归诚,誓不复叛。太宗降诏,授继迁银州观察使,赐姓名赵保吉,并用其子德明,为管内蕃落使,行军司马。 不上几时,继迁又胁诱继捧道:“降服契丹,可封王爵。” 继捧心动,答复之词,模棱两可。继迁即为代请于契丹,果得契丹册封为西平王。转运副使郑文宝,因继迁狡诈特甚,设法预防,查得银夏一带,旧有盐地,每年产盐颇巨,继迁收为己利。文宝令归官卖,不得私占。继迁失了绝大利源,如何不恨!遂率边人四十二族,寇掠环州,后来又要徙绥州民至夏州,部将高文岯等,不愿移徙,竟将继迁逐去。继迁又纠集部众,入败保寨,掳掠居民,焚烧积聚,讲寇灵州。 太宗闻得继捧继迁兄弟同叛,乃命李继隆为河西都部署,调兵征讨。继捧闻得李继隆将至,先携母妻子女,屯营郊外,上言与继迁解怨,献马五十匹,请求罢兵。太宗道:“二竖反复无常,朕岂为彼所给。” 即谕继隆进兵,继隆贻书继捧,约其共讨继迁,一面又与继迁书,令其共讨继捧。继迁乃夜袭继捧,继捧方才梦中,孑身逃出,回至城中,为指挥使赵光嗣诱入别室,禁锢住了,开城迎接继隆。继隆入城即将继捧押送汴京。继捧到汴,由太宗当面诘责,特赦为右千牛卫上将军,封宥罪侯,赐第都中,并削保吉姓名,隳夏州城,迁居民至绥银,饬兵固守。 继迁志不得逞,又献马谢罪,遣弟延信入觐。太宗温言慰谕,赐赉甚厚。旋遣中使张崇贵,招谕继迁,并赐茶药器币衣物,及至道元年,继迁复遣押衙张浦,贡献良马橐驼。太宗命张浦为郑州团练使,留居京师,另遣使持诏授继迁鄜州节度使,继迁佯不敢受,上言郑文宝诱他部属,屡加逼迫。太宗欲以恩信邀结继迁,为弛盐禁,且贬郑文宝为蓝山令。 哪知继迁狡猾异常,岂肯甘心降服,休息了数月,养足气力,又复入寇清远军。幸得守将张延,预先防备,设伏要道。继迁兵到,发伏出击,继迁惊惶而遁,会太宗命落苑使白守荣等,护送芻粟四十万,前赴灵州,行至浦洛河,尽为继迁劫去。太宗闻报,遂命李继隆为环庆州都部署,再讨继迁;适值四方馆使曹璨,自河西还汴,上言继迁率众万余,围败灵武,请速发兵救援,方保无虞。太宗乃交枢臣复议,时吕蒙正罢相,吕端继任。请分道出师,由麟府、鄜延、环庆三道会攻平夏,直捣继迁巢穴,继迁不顾根本,灵武之围自解。太宗深以为然!但主张五道出师,与吕端之义大同小异。乃诏李继隆出环州,丁罕出庆州,范廷召出延州,王超出夏州,张守恩出麟府,五路进兵,直趋平夏。 继隆因环州道迂,拟从清冈峡出师较为便捷,遣其弟继和驰奏,自率部兵,竟从清冈峡出发。太宗得了继隆奏报,立召继和厉声叱道:“汝兄不遵朕旨,必定败绩,朕命之出环州,因与灵武相近欲令继迁闻风解围,驰救平夏。汝速回去,告知朕意。毋得违旨获罪。” 继和奉命,星夜回去,那继隆已是去得远了。 继隆出清冈峡,与丁罕合兵,行了十日,不见一敌,遂率军回来。张守恩与敌相遇,不战而走。独范廷召与王超两支人马,行抵乌白池,却遇敌兵,蜂拥而来。王超便对廷召道:“敌势甚锐,我军宜各守营寨,坚壁不动,免为所乘。” 廷召应诺,彼此依险立寨,饬军士不得妄动,敌人来攻,只准射箭,不准出战。继迁率众到来,分左右两路进攻,都被飞箭射回,相持一昼夜之久。 王超之子,名唤德用,年方十七,随侍在营,入帐请战。 王超怒道:“汝敢故违军令么?” 德用道:“儿非故意违令,但是我不出战,敌兵未必肯退,此处道迂路险,转饷艰难,不能持久。不若杀将出去,击退贼兵,方可从容班师。” 王超沉吟了一会儿道:“汝言亦是有理!但贼人气势方张,且再待半日,俟其锐气稍衰,方可出击。” 德用乃待至日昃,请了军令,挺身杀出。继迁见宋营先驱是个少年,欺他年轻,即挥两翼围了上来。德用舞动银枪,如蚊龙出水,猛虎离山,枪锋所及,贼兵纷纷落马。继迁方识得他的厉害,连忙悉锐来敌。不料王超又来救应。廷召营中,亦出兵夹击,贼兵如何能支,继迁只得向北遁去。德用挥军追赶,继迁又回身再战,三战三败,乃率众远扬。王超鸣金收军,德用始收兵回营。次日班师欲回,德用道:“归师遇险必乱,应整饬戎伍,休为虏袭。” 王超与廷召皆以为然!乃令德用开道,所经险阻,侦而后进,且下令军中,乱行者斩,全军肃然。继迁早就令轻骑埋伏要道,预备邀截,因见宋师严阵而退,才不敢逼。王超、范廷召退回泛地,没甚死伤。惟继迁仍旧抗命,太宗再议进讨,适值圣躬不预,只得暂时停止。先是至道改元,开宝皇后宋氏驾崩,太宗不成服,连群臣亦不令临丧。翰林学士王禹偁,大为不平,常对同僚言道:“后尝母仪天下,应遵用旧礼为是。” 太宗闻得此言,说他谤上,少不得又要降罪了。 未知王禹偁怎样获罪,且听下回分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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