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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回 楚熊通僭号称王 郑祭足被胁立庶(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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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侯惑其言,乃以少师为戎右,以季梁为御,亲自出师御楚,布阵于青林山之下。季梁升车以望楚师,谓随侯曰:“楚兵分左右二军,楚俗以左为上,其君必在左;君之所在,精兵聚焉。请专攻其右军,若右败,则左亦丧气矣。” 少师曰:“避楚君而不攻,宁不贻笑于楚人乎?” 随侯从其言,先攻楚左军。楚开阵以纳随师。随侯杀入阵中,楚四而伏兵皆起,人人勇猛,个个精强。少师与楚将斗丹交锋,不十合,被斗丹斩于车下。季梁保著随侯死战,楚兵不退。随侯弃了戎车,微服混于小军之中;季梁杀条血路,方脱重围。点视军卒,十分不存三四。 随侯谓季梁曰:“孤不听汝言,以至于此!” 问:“少师何在?” 有军人见其被杀,奏知随侯,随便叹息不已。季梁曰:“此误国之人,君何惜焉?为今之计,作速请成为上。” 随侯曰:“孤今以国听子。” 季梁乃入楚军求成。熊通大怒曰:“汝主叛盟拒会,以兵相抗。今兵败求成,非诚心也。” 季梁面不改色,从容进曰:“昔者奸臣少师,恃宠贪功,强寡君于行阵,实非出寡君之意。今少师已死,寡君自知其罪,遣下臣稽首于麾下。君若赦宥,当倡率汉东君长,朝夕在庭,永为南服①。惟君裁之!” 〔①南服:南方。〕 斗伯比曰:“天意不欲亡随,故去其谀佞。随未可灭也。不若许成,使倡率汉东君长,颂楚功绩于周,因假位号,以镇服蛮夷,于楚无不利焉。” 熊通曰:“善。” 乃使薳章私谓季梁曰:“寡君奄有江汉,欲假位号,以镇服蛮夷。若徼惠上国,率群蛮以请于周室,幸而得请,寡君之荣,实惟上国之赐。寡君戢兵以待命。” 季梁归言于随侯,随侯不敢不从。乃自以汉东诸侯之意,颂楚功绩,请王室以王号假楚,弹压蛮夷。桓王不许。熊通闻之。怒曰:“吾先人熊鬻,有辅导二王之劳,仅封微国,远在荆山。今地辟民众,蛮夷莫不臣服,而王不加位,是无赏也,郑人射王肩,而王不能讨,是无罚也。无赏无罚,何以为王!且王号,我先君熊渠之所自称也。孤亦光复旧号,安用周为?” 遂即中军自立为楚武王,与随人结盟而去。汉东诸国,各遣使称贺。桓王虽怒楚,无如之何。自此周室愈弱,而楚益无厌。熊通卒,传子熊赀,迁都于郢。役属群蛮,骎骎乎有侵犯中国之势。后来若非召陵之师,城濮之战,则其势不可遏矣。 话分两头。再说郑庄公自胜王师,深嘉公子元之功,大城栎邑,使之居守,比于附庸。诸大夫各有封赏;惟祝聃之功不录。祝聃自言于庄公。公曰:“射王而录其功,人将议我。” 祝聃忿恨,疽发于背而死。庄公私给其家,命厚葬之。 周桓王十九年复,庄公有疾,召祭足至床头,谓曰:“寡人有子十一人。自世子忽之外,子突、子亹、子仪,皆有贵征。子突才智福禄,似又出三子之上。三子皆非令终之相也。寡人意欲传位于突,何如?” 祭足曰:“邓曼,元妃也。子忽嫡长,久居储位,且屡建大功,国人信从。废嫡立庶,臣不敢奏命。” 庄公曰:“突志非安于下位者,若立忽,惟有出突于外家耳。” 祭足曰:“知子莫如父,惟君命之。” 庄公叹曰:“郑国自此多事矣!” 乃使公子突出居于宋。五月,庄公薨。世子忽即位,是为绍公。使诸大夫分聘各国,祭足聘宋,因便察子突之变。 却说公子突之母,乃宋雍氏之女,名曰雍姞。雍氏宗族,多仕于宋,宋庄公甚宠任之。公子突被出在宋,思念其母雍骎,与雍氏商议归郑之策。雍氏告于宋公,宋公许为之计。适祭足行聘至宋,宋公喜曰:“子突之归,只在祭仲身上也。” 乃使南宫长万伏甲士于朝,以待祭足入朝。致聘行礼结,甲士趋出,将祭足拘执。祭足大呼:“外臣何罪?” 宋公曰:“姑至军府言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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