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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回 宁戚舌动宋桓公 郑厉公倚齐复位(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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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戚既承命往宋,乘一小车,宽衣大带,与数从者来至城下,使人报知。宋公谓臣下曰:“戚来何故?” 叔皮曰:“此必齐侯使其游说也!” 宋公曰:“何以待之?” 皮曰:“臣知宁戚乃牧牛村夫,主公召人,勿以礼待之,观其举止,戚一开口,臣请弹所佩之珂为号,公遂令武士擒之!” 宋公喜,吩咐武士,再召戚。戚见宋公,宋公全不答礼。戚乃仰面长叹曰:“危矣哉!宋国也!” 宋公骇然曰:“村夫何得多言,孤统山河,焉至危殆?” 戚曰:“明公自料比周公孰贤?” 宋公曰:“周公圣人也,孤焉敢比之?” 戚曰:“周公任周,天下宁静,犹且吐哺握发,以纳贤士,明公处群雄角力之秋,抚区区一隅之微,妄自尊大,简慢贤士,其不为秦楚所并者,吾不信也!” 宋公愕然而起,降级以延宁戚曰:“使无先生,则寡人之国必危矣!” 叔皮在旁,见宋公被宁戚说动,急将身上所佩之珂连弹数次,宋公全不少顾,皮又以目瞅宋公,公亦不睬。乃谓戚曰:“宋国偏小,寡人德薄兵微,愿先生一言,以保社稷,没世不忘!” 戚曰:“天子失权,海内诸侯,以势相吞。今齐侯小白,宽仁大度,威德并着,又有管夷吾、鲍叔牙之谋,仲孙湫、宾胥无之勇猛,况又奉天子之命,攘夷狄,抚百姓。公能不惜一束之贽,与齐会盟,上不失周臣之礼,下能通邻国之好,虽有强秦暴楚,不敢窥视,则宋之社稷安如泰山矣!” 宋公曰:“孤前者亦曾付名于北杏之盟,只因失计,自会盟逃归,齐国今欲加兵,彼焉肯受吾之贽?” 戚曰:“齐侯大度,不念旧恶,如鲁违北杏之会,柯赎即休,明公诚能委贽赎盟,无有不纳。” 公曰:“将何为贽?” 戚曰:“但将齐界之地,割五十里人谢,臣敢保公见齐侯而成其事。” 宋公大悦,即命左右,书近齐界五十里田券,与宁戚往齐。 叔皮见宋公被惑,乃叱戚曰:“放牛村夫!焉敢鼓舌而倾我国?” 戚答之曰:“我非倾人国者,子服为国大夫,不能使其主向善背恶,他日秦楚兵至,欲倾宋者乃子也!” 叔皮无言,宋公与戚投齐,叔皮号泣而随之。及至齐国,齐桓对群侯曰:“宋主逃盟,孤将加兵问罪!今既知咎自至,请众位具表于王,削其爵秩,夺其封疆可也!” 宁戚进曰:“仁者必许人改过自新,宋公虽有败盟之咎,今令臣奉五十里地券,人齐为贽,将以再求会盟,明公当恕其往咎,而许其自新。” 周大夫单伯曰:“宋公既有地贽求成,公可恕之。” 齐桓曰:“此国家之争,非敢自专,即将地券付与大夫,烦大夫奏天子以赦之。” 列侯咸曰:“盟主之言是也!” 单伯受券,回见僖王。王问曰:“诸侯伐宋,胜负何如?” 单伯呈宋地券于王,具前事以告。王喜曰:“非齐侯,诸侯不知朝廷之尊。” 遂差使臣,赍此券以赏齐桓公。桓公再拜以受,升宁戚为中军咨谋。又令诸侯归国,桓公亦归于齐。管仲奏曰:“中原地土,莫强于郑,前嵩后河,右洛左济,山水之险,天下耸目。公欲屏王室而伯诸侯,必得郑而后可并秦楚。” 公曰:“吾知郑为中国咽喉,虽欲收之,无辞可伐!” 宁戚进曰:“郑公子突被祭仲久逐于栎而立子仪,以幼夺长,诚逆天叙主。公令引一万兵,从栎奉突入郑,诛子仪则突必怀主公之德而朝齐矣!” 桓公然其言,遂即命宾胥无引兵往探。 宾膏无受命出齐,引兵至栎。郑伯闻齐桓将兵送己归国,乃出城迎之。二人列坐谈话间,忽边卒报曰:“郑国南城门,内有一蛇,外有一蛇,斗三日夜不分胜败,国人观者如市,后内蛇被外蛇伤死,外蛇竟奔入城而归深渊。” 胥无欠身贺郑伯曰:“公位至矣!” 突曰:“何以知之?” 胥曰无:“郑门外蛇子也,内蛇子仪也,内蛇被伤,外蛇人城,是公子归国,子仪失位之兆也!今我主公申大义于天下,使胥无与公正位,恰与此事相应。” 郑伯大悦,曰:“诚如将军之言,则没世不敢负。” 胥无传令三军,杀奔郑城。郑伯曰:“昔日吾入栎城,栎之大夫傅瑕将兵拒我,我曾囚于栎监。今日发兵入郑,必将此人开刀祭旗,吾方消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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