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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回 朱若虚孝弟全天性 朱天锡聪明识童谣(2)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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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二子出来迎接,到了中堂叙话,又命家中治酒相待。酒行数巡,李千户忍耐不住,便开口说道:“我等同来,别无事故。今新主登基,崇儒重道,举待孝廉。员外幼学壮行,理宜出仕,我等情愿共出花押,日后你我都是朝廷命官,这个喜酒是要吃的。况且皇上隆重贤士,兄之前程不可限量,日后做了我等上司,便不敢放肆饮酒。今日居我汛地,不及时狂饮,更待何时。” 呼李福取盏来。“我等吃个大醉,爽快一爽快!” 徐巡检接说道:“朱公日后高升,若念平日交情,提拔一提拔,也不枉我二人保荐一场。” 二人一路说话,一路饮酒。朱若虚殷勤相劝,候他二人语毕,才开口言道:“晚生才疏学浅,蒙二位不弃,竭力推荐,此恩此德,铭心不忘。若说出仕为官,晚生何德何能,敢妄希荣遇!况且人事参差,缘分有定,仕途显与不显,命运通与不通,晚生只得听天守分。今日二公光顾,薄酒疏肴,何须挂齿。” 便下席再拜,拱捧大杯,向二官伸敬。直吃得月从东上,方才散席。若虚送出门外,两个官员一个乘马,一个坐轿,吆喝而去。 若虚回至书房,谓二子曰:“今日二公前来推荐我的孝廉,我所以慨然不辞者,寔有两桩心事:一者,闻朝廷今日以越王威权过盛,渐渐的屈退了,任用两个大臣,倒是忠心为国,一个是太傅伍建章,一个武官是韩国公韩擒虎。这二公乃当时名贤,老王在日,言听计从,今日幼主登基,一定是他二位股肱,我且进京看他用事如何。二者,闻越王府中有一幕宾,姓李名靖,有经天纬地之才,神出鬼没之机。若说他是个贤人,就不该依附权门;若说他是一派虚声,就不能臆则屡中。凡自京都来者,无不称其人品。我到京都,单去谒见此人,试看他的名寔果然相符否?” 长子天锡说道:“先帝既任用韩、伍二公,就该疏斥越王、宇文化及,却不该许他仍在军机房行走,与韩、伍二公互相掣肘。叔父进京,当见机而行,看新王动作如何,切勿贪图仕进,致后日生退悔。” 天禄说道:“吾观父亲此回进京,必定空劳跋涉。” 若虚曰:“何以知之?” 天禄道:“杨素、杨林是先帝至亲,韩、伍二公亦是先帝元勋,越王与韩公平日不睦,赖先帝圣明,两下得以保全。今观先帝遗诏,父亲不必进京。” 手出抄稿,送与若虚观看。略曰: 朕自开国以来,上叨天眷,四海清平。自愧德薄,以致万方多罪,朕敢辞其责焉。朕今连日喘嗽,日就垂危,势不能起。窃思皇太子宽厚有余,刚断不足,不若皇次子才德兼优,钦贤礼士。即向日平陈之乱,皇次子亦与有劳焉。定北征南,树奇功于天下,修文偃武,遗至善于寡人。朕上卜之于天,下询之于人,宜继大统,诸皇戚国亲、内阁大臣,及朝内朝外文武众卿,宜尽心翼戴,毋负朕意。 若虚观毕,天禄又说道:“皇太子性情懦弱,以先帝之明,就不该册立为太子,天下已奉为储君矣。皇次子久获圣心,既卜之于天,询之于人,废长立贤,早应令群臣奉次子为陛下,如何先帝龙驭归天之后,始出此遗诏?以儿之见,其中必有不测之变。父亲宜迟缓一二年,候二次选举,再求仕进,未为晚也。” 若虚想了一会,曰:“吾儿所见极是。但日月逝矣,吾年逾四十,日即于衰,岂甘与草木同朽,没世不称耶!” 天禄唯唯而退。天锡又说道:“近日童谣,父亲闻之乎?童谣所云: 唐棣花开李树上,占尽春光造化长。 逐水杨花空荡漾,红日偏不照山阳。 这四句童谣,据儿意见,首二句或是说唐国公李姓,上天眷顾,此人将来必受天命,而福祚无疆矣;第三句是说杨氏国祚不永;末句是说唐公居于山西,乃山之阴,非山之阳。父亲壮志未销,雄心不释,进京一览便回,切不可侥幸富贵。” 若虚连连点首称善。 过了数日,里长领两个公差,求见若虚曰:“本县太爷请孝廉公即日到衙中面试。” 若虚听了,一面治酒相待,一面安置行李,命李福作伴,嘱咐二子用心读书,又吩咐刘东好生看守家务。天锡、天禄送了数里,珍重而别。 若虚到了城中,寓于安静所在。到了试期,用了早膳,不一时衙中炮响,城中老少人等,到衙前争看孝廉。果然一个个儒冠儒服,清气宜人。知县虽依着朝廷大典,碍着国制,不好张灯结彩,只好打鼓升堂,三班六房一齐上前叩头。知县吩咐道:“传各处里长乡约,一齐上堂。” 众人皆上堂叩头。知县道:“今朝廷大典,尔等站立答话。” 然后问曰:“尔众等所报孝廉,果出真寔否?” 众皆曰:“皆是寔行。” 知县又问道:“履历、年貌俱各清白?” 众人曰:“不敢蒙昧太爷。” 知县曰:“朝廷重典,务在得士,本县不敢不尽心。” 那礼房已将所报花名开成一册,长者在前,少者在后,共有三十余名。知县逐一看过,提起笔来就点头名。礼房一旁唱曰:“礼教乡李逢吉。”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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