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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回 为请彭化龙盘杆背书 刘荣下转牌群雄聚会(4)


  此时天光已亮,往来的人很多,全都站在一边看这个热闹。宋锦一见非使毒招不能胜他,这才使了手穿心掌,向里打来。赵庭右手一托宋锦的手腕子,底下使了个裹合腿,便踢了个大倒。宋锦爬起来,从宋郎手中接进宝刀,双手一抱,厉声说道:“小辈,今天我非劈了你不可,花多少钱我全认可。”

  赵庭说:“唔呀,你认可,我可不认可。”

  当下两个人各不相让。此时童儿一看,急忙从后门跑了出去,急忙去找戴文龙戴文虎,告知他们。那戴文龙弟兄一闻此言,急忙暗藏军刃,来到了铺子里。一看闲人看热闹人很多,忙分开众人,来到里面,见二人刀法纯熟不好分解。此时赵庭心里嘀咕:此人拳法刀法,怎么会跟我们门一样呢。看自己不好胜他,这才使出绝招。见宋锦一刀劈下来,赵庭忙一闪身,下边使了一个扫蹚腿,宋锦便爬伏在地,刀也撒手扔了。

  这时戴文龙弟兄忙过来从中解劝,说道:“这位爷为甚么你们打起来呀?”

  赵庭说:“他不卖饺子,还动手打人。”

  宋锦说:“我吃饺子,他偏吃片汤,那个成吗。”

  大家一听也乐了,为这么点小事动手,真有点不值。此时宋锦说道:“南碟子,你是哪门的?你师父是谁?说出来饶你一命。”

  赵庭说:“你休要口出不逊。我要一告诉你我师父是谁,你得吓死。我在你这宋家堡里吃喝住,都得随便,你不敢轰我。”

  宋锦说:“你休要夸口。我爹娘重生一回也不能答应。”

  赵庭说:“唔呀,那我可不好说了。死去的老人家全都不安,我还是不说为好。”

  这时,戴文龙问道:“江南爷,您是那一门的?您师父是谁?”

  赵庭说:“我乃八门头一门,师父是道家。”

  宋锦忙问:“是边南的道家,还是边北的道家?”

  赵庭说:“是边南的道家。”

  宋锦问:“是头一道还是第二道?赵庭忙说:“是头一道。”

  这一句不要紧,吓得他颜色更变,呆若木鸡,缄口不言。赵庭一看,知道怕老师。宋锦忙问道:“阁下莫不是我二弟赵庭吗?”

  赵庭说:“正是。师兄,我是南碟子,我是华阳。”

  宋锦道:“列位老师散一散吧,这是我师弟赵华阳。我师父左云鹏适才派我师弟领了我师父之谕,前来管教于我。”

  遂说:“二弟呀,你是怎么了?怎么不早说呢?显得是我不好是的。求你见了师父,多给我美言几句。”

  戴家弟兄说:“二位老师快回屋中吧。有甚么话咱们屋子里说来。”

  宋锦赵华阳弟兄二人,这才一同回到屋里,坐下喝茶。赵庭问:“师兄,你这铺子卖饺子,怎么落个霸王馆之名呢?这要叫师父知道,焉有咱们的命在?”

  宋锦道:“这倒不至于被杀,左不被推出门来。就是不准配带薰香,采花做案。若犯那戒,一定被除。二弟呀,你是不知,只因我出艺之后,师父就走啦。我在这左右访友,保护这十八村。后来与戴家弟兄结交,传他们武艺。我每次回来吃饭,因为我嘴急,所以做的必要快,因此开了一个买卖。可是每天须等我吃完了,再卖。我也曾在这一方打了些个土棍恶霸,是他们恨我不过,这才在外给我起了一个外号儿,才叫霸王馆。他们又在外胡做非为,留下我的名姓,从此便传出我的恶名去。那么二弟你来,所为何故呢?”

  赵庭便将自己家世一说,又说:“特来找您,要打算入绿林。”

  又将遇见焦雄之事,说了一遍。

  宋锦道:“二弟呀,你不可如此。愚兄我今年四十有二,还不敢去入绿林当贼。你今年二十有一,就敢说当贼,岂有此理。你先在我这里住着吧,等到过年春暖花开的时候,我亲身送你回家。”

  赵华阳说:“不用的,师哥你不用管,我是非入绿林闯荡不可。闻听人言,您与彭化龙相好,那就请您带小弟前去,面见于他,请下转牌。当年师父教我一手绝艺,名叫蝎子爬城,可以爬碑献艺。”

  宋锦说:“不错,倒有此人,只是不好办吧。”

  赵庭说:“我心意已决,再无更改。”

  宋锦叹了口气遂说:“好吧,容我带你前去。有一天东村闹贼,被我赶到,后来又来了两个好友,才将贼人拿获。将来你要见了那二人,可是咱们好友。他们是弟兄二人,一个叫金须虾米王佐、银须虾米王禄,水性最好。”

  赵庭说:“记下了,师哥咱们可几时走呢?”

  宋士公道:“二弟呀,要依我相劝,你还是回家去吧。家下又无三兄四弟,只有你一人。你要不回去,岂不急坏了二老?再者说,你要爬碑献艺,练不好那可一定死在下三门的门长手下。”

  赵庭说:“我也不怕。因为我说下不能回家啦。”

  宋锦一听,知道他是立下了志向啦,不好驳回,遂说:“二哥,既有此志,那我也不好再问。可是也得等明年开春,三四月里好不好呢?”

  赵庭说:“也好。”

  说完他便在此店住。过了年已到了三月,可是宋锦总是用言语支吾,仍然不提。

  这一天戴家弟兄也在此,哥四个在院中坐着闲谈。赵庭竟发怔,一言不发。戴文龙问道:“二弟,你为何不言语啦?坐在那里发怔。”

  赵庭一闻此言,双眼落泪。说道:“唔呀,师哥哥要了吾的命哉。”

  文龙说:“你有事可以说出来呀,为甚么如此呢。”

  赵庭道:“我要入绿林,他不带我去请转牌。”

  宋锦道:“二弟你不知,那转牌如同圣旨一样,不是轻易请的。要不然你在影壁上先练练我看看,如果能成,我一定带你去。”

  赵庭说:“不成。当初师父说过,见不着转牌不准我练,已对天赌咒,不敢轻试。”

  宋士公无法,只可答应。赵华阳看他如此,知道他有点成心,便在夜间,自己偷偷的写了一张字柬,上面写的是:“三位兄长,千万别找,赵庭走了。赶奔苏州,找彭去了。请来转牌,爬碑献艺,得来守正戒淫花,兄长一瞧,便知今晓。”

  写完了之后,便给压在砚台旁边。他就收拾好了,浑身紧衬俐落,取出匕首刀来,划开后窗户,开了窗户他就出去啦。到了外边,双脚勾住了瓦檐,使了手珍珠倒卷帘。将窗户安置好了,翻身上房,从此奔了西村口,一直向苏州而去。

  他离了宋家堡,如同小鸟出笼一般。一路之上,看见天快亮了,他便找了树林,进去换下夜行衣,包好小包袱,再出树林赶路。非止一日,这天到了苏州,他便进了北门。一时不知衙门在那里,便找了一位年长的老头,上前问道:“借问老先生,我要去衙门该怎么走?”

  老者说:“你从此往南,过了十字街。路北有七间楼房,那是会元楼,西边有个夹道,再往北就是衙门。”

  赵庭说:“道谢道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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