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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回 访佳人空门结义 晤良友道路闻名(4)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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臧新道:“妙吓,这庵中有一个尼僧,生得风骚,就是见了人有些装腔作势。” 何霞道:“这是出家人守清规之道:岂是等闲女子可比?茂寅兄不必计较他。我们且进去。” 三人步进庵门,走到佛堂前,悟真迎着道:“相公们请坐。” 随施礼,三人答礼坐下,悟真奉上茶来,三人饮毕。臧新道:“令高徒慧空师哪里去了?” 悟真道:“小徒偶然小恙卧床,故失迎三位相公,望乞恕罪。” 钱禄道:“好说。” 闲话之间,看见壁上贴着许多咒偈,内有一篇字迹可爱,起身走近前一看,乃是四首绝句,细细玩赏诗味,大加称赞道:“何样书生作此春情之句,其人风流宛然在纸。” 看后面落款是“姑苏王云”,钱禄问悟真道:“此诗是何人作的?” 悟真道:“老尼不知细底,要问小徒方知明白。” 钱禄道:“就烦师父到里边去问令高徒一声,说是王云相公从何而至?从何而去?” 悟真领命进去了。何霞起身问道:“兄看了甚么佳文佳句,如此大惊小怪?” 钱禄道:“兄来一观便知分晓。” 何霞同臧新走近前一看,齐声道好。臧新却不晓得好歹,见人道好,他也道好。何霞道:“怪不得兄如是惊奇,原来有此佳句。其实诗意清新,内中有许多劳骚。此人不知可在城中否?我们去访一访,结为良友,未为不可。” 正在谈论之间,悟真出来回道:“小徒说,相公们若要去访这姑苏王相公,他寓在东门郑天昆老爷府中,彼是他的姨外甥。” 三人闻言,鼓掌笑道:“妙吓,就在郑年伯家。” 钱禄道:“我们明日就去一访如何?” 二人道:“有理。” 三人随步出庵门,各各回家。 到次日,三人依旧约,同步至东门郑府门首。钱禄道:“门上有人么?” 门公看见,随道:“相公们请里面坐,待小人通报。” 郑干闻知,出来迎接入厅,各各揖毕坐下,郑干道:“老夫不知三位贤侄光临,有失远迎。” 钱禄打一躬道:“岂敢。侄辈连日未睹台颜,理当趋候年伯大人的。” 何霞接口道:“昨日侄等闻得姑苏有一位令姨甥王兄寓府,慕其才,特来相访。” 郑干道:“三位贤侄因何由而知舍甥,又以才名加奖?” 钱禄道:“侄等在福云庵捧读令姨甥之佳句,故此到府候访。” 郑干道:“承三位贤侄光顾,舍甥何以当此?” 随唤家人到书房中去请大相公出来,说有客在堂。家人领命,随去禀知王云,王云即整衣冠,随步上厅。三人看见王云飘飘然似神仙之态,更有出世之姿,先已惊奇,总起身与王云揖毕,复坐下。钱禄向王云打一躬道:“不知高贤降临,望乞恕弟等有失恭迎之罪。” 王云道:“小弟初到贵府,未识诸兄金颜,尚且欠拜,亦望恕小弟无知之罪。” 何霞随接口道:“弟等慕王兄大才冠世,今日不避斧钺而来奉谒,弟等得睹芝颜,实三生之幸矣。” 王云道:“岂敢,小弟学疏才浅,蒙诸兄谬奖,使弟甚为惶恐。” 臧新就打一深躬道:“这个久闻久慕王云兄大才的。” 王云见此人出言粗蠢,谅来胸中欠墨,随答道:“弟为行客,尚未拜府,反劳玉趾光降,甚为得罪矣,统容明晨登堂叩谢。” 臧新道:“不敢不敢。” 王云随问郑干道:“三位兄尊姓大名?” 郑干一一向王云说过,家人献上茶来,众人饮毕,又叙了一会,随走身告别,钱禄向王云道:“明日舍间聊备小酌,屈仁兄一叙。亦不敢具柬,幸勿有却。” 王云道:“岂敢。素未接教,焉敢领情。” 钱禄道:“王兄为何这等迂阔,朋友交契,一见如故,何必客套!” 王云道:“尚未登堂,怎好就扰?” 钱禄道:“明早立望长兄驾临。” 说罢,告辞出门,一拱而别。 三人去后,王云向郑干道:“这三人好生奇怪,甥与他素无相识,为何来拜?岂非奇事!” 郑干道:“老夫听得他们说在福云庵,曾见过贤甥的题咏。” 王云想了一回,道:“正是,前日甥在福云庵中却偶有所题的。” 郑干道:“不消说了,一定是他们看见,故此来访。那钱、何二人腹中颇通,而且好友。那臧新乃兵部之子,胸中无墨,倚他父亲之势,进了个学,为人十分不端,贤甥要留神待他。明日倒要去拜此三人。” 王云道:“这个自然。” 到次日,王云唤一个家人引路,到三家去拜望。先到臧、何二家,次及钱禄家来。钱禄料王云必到,故此在门前等候,一见王云,笑颜迎入。王云揖道:“迟拜台颜,罪深无地。” 钱禄道:“承兄过舍,真乃蓬壁生光矣。” 随请王云坐下,茶罢,不一时,臧、何二人集至,与王云拱手坐下。叙罢寒温,王云起身道:“弟且告辞,迟日再来请教。” 钱禄道:“吾兄何必见弃,谅情可肯放兄去的?” 王云道:“哪有到府就扰之理,世间宁有此客耶?” 钱禄道:“既叨契友,何必客谈。” 王云就复坐下,何霞道:“昨日匆匆之间,到忘怀请教王兄大号。” 王云道:“小弟表字清霓。” 何霞道:“久仰。”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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