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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回 饮番酒宫女脱靴 匿绣鞋天子袒护(2)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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郦相领旨,随着小监来到池中阁内。内监取出文房四宝,放在案上,并备香茗。佛相一心画图。按下不表。 且说太后叫苗瑞英、郁美儿两宫女吩咐道:“少停赐酒,郦相若醉,可把他靴子脱下,倘是女流,速将绣鞋脱去,把靴穿上,不许多言。” 郦相自辰时画到午时,太后曾赐滔饭与郦相充饥。至午时侯,帝回内宫,太后赐坐。太后谈及郦相往清风阁绘图之事,帝心不悦。到了未时,郦相画毕,至宫外候旨。太后宣进,郦相入宫朝拜太后之后,又朝见天子,帝令免礼赐坐。旁边呈上画图,内监送入帘房,太后观看,见那观音手中孩子,容貌好似成宗一般,心中大喜,即叫皇后同看,皇后亦连连称奇。 太后传旨曰:“难为先生辛苦,着内监赐宴。” 郦相辞曰:“多蒙太后盛意,但臣在病后,不能饮酒,不敢领旨。” 太后曰:“难得画图劳神,只赐三杯甜酒润笔何妨。” 帝心中不忍,对郦相曰:“太后念卿辛苦欲赐甜酒三杯,不知先生可能饮否?” 郦相心思,三杯甜酒,有何妨碍,即答曰:“既蒙太后慈恩,臣怎敢推辞。” 帝暗叹曰:“郦相聪明一世,胡涂一时,朕岂不知尔千杯不醉?今间此话,是明关节,尔却不自省悟乃自招其竭。” 当下内监呈上筵席,太后恐番酒凶猛,郦相病后身体懦弱,多饮必伤精神,每斟一杯,侯他饮干,方许再斟,斟了三杯,不许再斟。郦相心喜太后厚意,即便坐下饮酒。谁知此酒乃是玉红春酒,用药制成,甜滑可口,味如郁金香一般。郦相怎知利害,真所谓有心人弄无心人了。郦相缓缓吃了三杯,上前辞谢。太后密向皇后曰:“三杯吃下,如何不醉?” 皇后曰:“可着他题赞一首,题完酒兴自然发作,利害不小。” 太后点首,即令郦相再题一赞,方谓书画皆精。郦相领旨坐下。内侍移一净桌,排下文房四宝,停了一会,方才完备。郦相起身欲题,岂知酒力发作,不觉天旋地转,两足酸软,头晕眼花,暗惊道:“不过感冒之后,身体因何如此虚弱?吃了三杯酒,便这等利害。” 只得勉强到案,提起兔毫蘸笔,半行半楷,题了一首律句,上前跪下辞别,已支持不住,几乎跌倒,面上变出桃花。太后见此形状,大惊失色曰:“郦相喝醉,宫门外亢荇笊路方好上轿,倘然呕吐,多所不便。” 忙令宫女内监,“快扶在椅上坐下,伺候酒力渐醒,方好送回。” 内监与宫女扶到椅上坐下,隐几而卧,大醉如泥。太后心恐番酒药性恶热,就令二内监扶往清风阁龙床要睡,用俺家的龙被盖好,并令苗瑞英、郁美儿在内伺候,提防呕吐。二内监、二宫女相扶郦相往清风阁而去。 成宗甚不过意。内侍卷起珠帘,太后同帝皇看赞曰: “悟彻禅机一念真,便从极乐转金轮; 香花散玉登泥岸,慧雨乘春度世人。 南海伽蓝曾寄路,中朝水墨近传神, 只缘解识含谄意,遂降慈云画玉麟。” 太后看毕,叹曰:“世间哪有这等才学,画笔如神,诗句清新,字迹又复精工,不膏银钩铁画。若果女流,俺家当继为义女。” 帝暗笑:“朕指望纳为贵姐,怎知母后要使朕作大舅,岂不好笑?” 皇后笑曰:“他若没有才能,怎得圆图赐酒,希冀败露?看来果是因才所误。” 成宗曰:“番酒三杯,便醉得如此利害,必是热药制就,散人魂魄,恐伤人命,大为不该。” 太后亦曰:“俺家方才见他醉得如此利害,将人命尝试。倘有个差迟,如何过意得去。” 皇后曰:“臣妾曾令四名宫女试过,来日气退便醒,不须过虑。” 且说郦相由内监扶了到床上睡下,已是不省人事。内监把被盖上,乃对宫女曰:“你等在此何侯,我要回宫缴肯。” 二宫女应诺,就在厅上坐下。停了一会,进房一看,听得郦相鼻息如雷,遂假意上前推叫曰:“请郦先生脱衣,方好安睡。” 郦相全不知觉。郁美儿即向苗瑞英丢个眼色,随即动手轻轻将靴子脱下,再脱下假袜,方见两脚,俱是自绞缠好的,把白绸解下,各长一丈有余,才震出一双红缎宫鞋,绣着金线,长有二寸七分。即将绣鞋脱下,仍把白绸照样缠好,穿上靴袜,把被盖好,并将帐幔垂下,取了绣鞋,走到外边,拭曰:“果然细小,犹如鹿鸟一般,令人可爱。今可带回去见太后请功。” 二宫女狂喜跳舞而回,按下不表。 且说帝在万寿官闷闷不乐,静侯消息,恐失了一位贤臣,又绝了风流夙愿,今一泄露,莫道郦相失脸,即朕错用女流,恰亦失脸。可恨皇甫少华不向郦相私议改装,专用硬法;可惜孟氏待人有功,忠孝王真是不该。正在不悦,忽闻宫中隐隐有吹萧之声,又闻空中有萧和声,声音更嘹亮。太后疑心,问帝曰:“尔们可听见那空中有箫声稠么?” 帝后齐声答曰:“臣儿等俱得听闻,正不知何故?” 言未毕,只见二名内监走得喘吁吁跪奏曰:“启上太后,奇事不小,兴庆宫温短无娜,吹起凤箫,忽听空中亦有箫声相和;奴婢等疑惑,出宫观看,但见一只凤凰,毛羽五色,五支长尾,在外宫离地三丈飞而且鸣,两翅按抽施行,明是凤凰来仪,特来奏闻。”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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