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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回 降褒封诏寻节女 庆新婚夫拜娇妻(2)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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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相曰:“伴新郎乃少年的事,我老人家不便去,况我去又坐位不便。女儿去与不去,你们夫妻去商议罢。” 郦相点头退出,持贴回房。素华问曰:“家父唤你何干?” 郦相笑曰:“门下要尔我去新婚。” 言讫,把帖付与素华看过。素华曰:“你要去么?” 郦相曰:“吃喜酒如何不去,尔要去否?” 素华曰:“家母今在王府,去岂不败露?” 郦相曰:“不中用的东西,亏我日在朝堂,与父言谈,若是尔这样胆怯,怎好作官?” 素华曰:“我无你的伎俩。” 次日已是十二月十七日,婚期既到,文武官俱至王府朝贺。偏殿上预先请一班闻名戏班,演唱信碴。唯孟士元寻思女儿身死,刘氏受享,心中伤感,只到王府略坐,即事辞而去。老王夫妻父子深念郦相恩重,定要请他夫妻前受自己一拜,忙令家人往相府催请。家将到府下催帖,女婢入内堂,来见郦相曰:“忠孝王已遣家将来催。” 郦相曰:“休回,即便前往。” 女婢退出,回复来特。郦相穿上新公服,素华曰:“你当真敢受他下拜么?” 郦相曰:“他既贪新,我又成就他满门富贵,即受他夫妻拜见何妨。” 来到后堂,适值景夫人坐在那儿,问曰:“你位投忠孝王恩师,小女何不同去受拜,吃几杯喜酒?” 郦相曰:“令嫒过谦,不肯同往。” 景夫人笑道:“自己的门下,何必太谦。” 郦相走出上轿,执事跟随,来到王府。忠孝王忙迎接,郦相就在轿内答了半礼,直入居殿。文武俱在庭中,文东武西,各立定位置,文官打拱,武官乍揖,武宪王降级迎接,郦相步进偏殿。郦相乃是右相,除左相不来,他就是第一人了,况是恩师,故坐在东首第一位,众官依次而坐,武宪王邻位相陪,忠孝王坐在下边。茶毕,老王曰:“粱相年富,这就不敢强请,但令尊夫人老太师仍不请来受小儿拜见?” 郦相曰:“拙内偶染小恙,不能前来受拜。” 众官笑曰:“郦相真是豪爽,一请便来。” 老王曰:“小儿由郦太师大恩、屡思拜见师娘,无由可见。今幸新婚,正好拜见师娘,怎么托言有恙?” 即吩咐二名家人,押了一大轿,带了太郡并令二女婢,面见梁夫人,说是太郡必要恭请,若再不来,太郡即亲来拜请。 家人领命,正要起身,郦相寻思太郡亲临,便难推脱,遂想出一绝妙的计来,令家持且住,蹿向武宪王曰:“拙内近来好吃酸物,手足瘦软,恐是怀孕故不便来。” 老王暗想,若是孟氏改装,梁夫人怎得怀孕?我等真是颠倒,疑是女流。即打躬曰:“这是恭喜事,老夫便不敢勉强。” 众官曰:“喜冲喜,恰是不宜。” 连忠孝王亦信郦相真是男子。 老王对少王曰:“你去打发轿马迎娶。” 少王退出。按此时京城内的风俗已无亲迎之礼,乃是媒人代去,于是卫焕便坐了八人大轿,押了花轿銮驾,执事音乐,一路而行,来到顺天府衙门。阮知府代嫁侄女,大开中门。卫焕步入花厅,献茶毕,向阮知府曰:“烦劳老先生催促令侄女发舆,免使误了良辰。” 阮知府令属下官员陪伴媒翁,自己入内催促起身。 是日刘燕玉凤冠霞佩,蟒袍朝裙,上前拜辞父母,依依不舍。顾太郡抱住涕泣曰:“从前我不知尔尽孝,不把尔当作女儿,谁知你今竟救了满门,方知尔的孝心。正当爱惜,却又要即日分离,不知此后可得聚会么?真是令人肠断!” 刘氏曰:“母亲不必过虑,待女儿求公、夫保奏,或蒙免戍,亦未可知。” 刘捷曰:“这句话切不可说,我的罪案能得发戍,已属万分便宜,若再说免戍之言,就惹人看轻,说我贪得无厌。还有一要紧话,尔须切记,我们如今失势,不比当初的势力,今感贤婿不弃,娶你为妻,实属万分之幸,凡言语之间须要恭敬,不可狂言夸口,惹人怠慢。” 刘氏曰:“这倒不要叮咛,女儿平日作事谦恭,决不有失。” 阮知府夫妻催促速速动身,刘燕玉只得拭干眼泪,辞别父母。 阮知府夫妻扶小姐登车,江进喜母亲随嫁上轿,四名女婢,许多嫁妆人役管押在后。三声大炮,花轿起行。华亭侯押了半朝鸾驾,乘马而行。锣鼓喧天,花炮震地,士民争观,巷塞街填。凑巧往返俱从孟龙图府前经过、孟府书童自起先媒人押嫁过去,遂报与女婢道:“王府迎新,实在热闹。” 女婢俱叮嘱道:“若待娶回,须报知同看。” 及至娶回之时,童仆果然进去密报,众婢俱到府前观看。恰巧韩夫人在后堂,交椅坐下,并不见一个女婢,又闻外边清音震耳,火炮连天,更有喝道之声,悠扬过之,心疑莫非迎神,如许喧闹,一会儿方见众婢家童喧笑而入。韩夫人问曰:“你们从哪里来,这等欢喜?” 家童曰:“因王府迎亲,从府前经过,用半朝鸾驾,坐八抬绿呢金镶的大轿子,又有四五对御牌执事开锣喝道,十分热闹。” 韩夫人闻言,大怒曰:“可恨忠孝王,好生无礼,娶吾儿仇人之妹为妻,又坐着八人大轿,故意喝道开锣,耀武从我府前走过,目无尊长,气杀我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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