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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回 皇甫敬忿心拷仆 江进喜诡词复主(1)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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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顾太郡曰:“皇甫敬虽不敢与你讨命,但他只有一子,死于非命,我心何忍?来早他必来查问,尔速回去照应。” 奎璧曰:“孩儿领命。” 主仆上马,一路间进喜怎样起火?进喜曰:“公子去后,皇甫少华呆坐不饮,小的把二仆唤出外面饮酒,皇甫少华方去安寝。至二更后,小的料他熟睡,密把柴草堆塞房门,放起火来。再一会,汛防官亦到,带军士前来扑灭。” 刘奎璧问曰:“汛防官可曾挖起尸首否?” 江进喜曰:“汛防官发掘过,却连尸骨亦无。” 刘奎璧大惊曰:“一个尸首非同小可,岂一时便能烧的无骸骨?这便是逃走。” 进喜曰:“房内房外,周围全是火,若要逃走,除非腾云驾雾,方能逃脱。” 正言间,已到府首下马,奎璧先到花园火地观看,后到别座书房。进喜献上小春庭里弦的玩器,奎璧连称能干,心中亦虑皇甫敬来日索命。且说曹信、吴祥在南门等至开城,奔入城来。尹夫人昨曰等到傍晚,不见少华回来,疑惑对丈夫曰:“孩儿为何此时未归?” 皇甫敬笑曰:“昆明池乃奎璧住宅,今晚定留在家夜饮,焉有放回之理?” 小姐曰:“爹爹说的不差。” 是晚各自安歇。果然父母爱子,无所不至,元帅夫妻因念儿子,睡不安眠。绝早起来,小姐前来请安,尹夫人曰:“孩儿因甚至今未归。” 小姐曰:“必是午餐后方回。” 忽听得外面脚步匆忙进来,但见曹信、吴祥向前跪下,流泪曰:“不好了,我家公子性命难保!” 元帅、夫人齐吃一惊,问曰:“快起来,公子为何性命难保?” 曹信、吴祥站起,拭了眼泪,细把游江留宿,奔丧失火等事说了一遍,谅来凶多吉少。夫人闻言,五内崩裂,大骂道:“公子被火烧死,尔这两个狗头因何不死?” 二家将道:“小的因在外边饮酒,不然亦是断送性命。” 皇甫敬亦怒骂曰:“公子在内安寝,尔不伺候,出去饮酒,倒好快活!” 二家将曰:“只因有一个姓江的来请饮,小的推辞,公子念他好意,令我们同领他情,小的方敢退出。谁知不须臾,即便火起,非是小的贪嘴误事。” 皇甫敬问曰:“刘公子既要奔丧,公子因何不归,却在他家安歇?” 二家将曰:“公子苦苦要回,奈刘公子留住。” 小姐对父母曰:“此刘奎璧痛恨射箭夺婚,害死兄弟报怨,好夺孟氏良缘。不然,那有自己奔丧,却留朋友外客在家住宿?” 遂问二家将曰:“那花园未知何人掌管,起火之时有何人救否?” 二家将曰:“那花园就是江哥哥执掌的,请酒亦是那姓江的,他年约十六七岁。火起之后,众家将立即扑救,随后汛防官军赶来扑灭。” 小姐曰:“官军扑灭,可曾掘出尸骨否?” 二家将曰:“连骨骸亦无踪迹。” 小姐对父母曰:“唯生死恰是难料,想兄弟面貌举止亦非夭折之相,既无骸骨,或是逃走亦未可定。” 又问二家将曰:“那姓江的怎样请酒?” 二家将就把残席并六百文钱托人买酒陪饮,他自去花园安坐,及火起他即叫人救火等情言明。 小姐对父曰:“只此就是破绽,那姓江的既无暇同饮,怎肯把六百文钱便托人买做畅饮?此乃刘奎璧使他调开随从,候兄弟酣睡,方好放火,故把自己私钱给家人请我们的家将,他好放火烧。” 皇甫敬曰:“女儿说得有理,我今即拿姓江的来敲……” 即带人找着江进喜问曰: “尔叫甚么姓名,后花园是你掌管么?” 江进喜曰:“小人叫作江进喜,后花园正是小的掌管的。” 元帅曰:“昨夜乐发六百钱,托人买酒请我的家将,尔却何必去了?” 江进喜曰:“小的因太郡母子不在家,我就在后花园安寝。” 元帅曰:“尔既在后花园安寝,必知我公子失火之故。” 江进喜曰:“小的到房熟睡,及闻吵声,方知火起,却不知公子怎样失火。” 皇甫元帅厉声曰:“尔既无授同饮,却把自己私钱托人买酒,请我家将;看来明是谓虎离山计策,此火明是尔放的。” 江进喜叩头道:“相请家将,乃是相敬情义,小人怎敢放火?望元帅详察。” 元帅回顾旗牌曰:“与我带江进喜根究。” 旗牌官向前,把江进喜扯过一边。刘奎璧恐江进喜受刑不过,招出真情,累着自己,忙上前拦住曰:“江进喜平日良善,必无放火,老伯休要屈了好人,不须带回。” 元帅面上变色曰:“尔既要奔丧,何故把我儿留饮留宿,看来莫不是尔陷害我儿?” 刘奎璧分辩曰:“留饮留宿,朋友之常,岂料令公子失火,烧了我一片屋宇。今老伯拿我家仆,好无道理。江进喜决拿不得!” 元帅越加疑心,答曰:“尔便好意,我实疑心。” 对旗牌曰:“可把江进喜带回就是。” 旗牌不由分说,推拥江进喜起身。江进喜假意大叫:“爵主救我。” 官军推拥而去。元帅向刘奎璧拱一拱手曰:请了!就下庭上轿。刘奎璧怎敢违拗,眼巴巴看他起身而去。刘奎璧回房,心恐江进喜难受拷打,招认真情,不表。 皇甫敬带进喜回府,入后衙,夫人小姐前来迎问详细。元帅说出前后事情,小姐曰:“既无骸骨,定是逃走,双亲不须过虑。” 元帅曰:“若是逃走,因何未回,教我怎不怀虑?待我审问江进喜,再作相议。” 元帅升坐后堂,令军士备下刑具,方传江进喜。江进喜上堂跪下,见两边军士带着夹棍脑箍各件严刑,寻思必是虚张声势,好瞒过刘奎璧。便不以为意。元帅唤上前问曰:“本帅看尔年轻,必无放火之事,定是我家仇人指使。尔可将主使之人说出,我们冤有头债有主,方与尔无干涉,若不实说,休怪本帅变脸。”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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