銆€
鍙ゅ吀鏂囧鐜颁唬鏂囧鍚嶅鏂囬泦姊﹁繙棣栭〉鍙茬睄鍘嗗彶鎴忔洸鎴忓墽绗旇鏉傚綍鍚挋淇韩
澶栧浗鏂囧鎬婚泦閫夐泦璇楁枃璇勮鍙ゅ吀灏忚璇楄瘝姝岃祴鍏堢Е鍏哥睄璇稿瓙鐧惧鍥涘簱鎻愯
梦远书城 > 古典文学 > 金圣叹批评本水浒传 | 上页 下页
第九回 林教头风雪山神庙 陆虞候火烧草料场(2)


  且把闲话休题,只说正话。〔都是为后文紧紧作地步,却说是闲话,盖惟恐读者认为正文也。〕光阴迅速,却早冬来。林冲的绵衣裙袄都是李小二浑家整治缝补。

  〔此句又补写李二浑家,以为阁子听话地。○绵衣二字,渐渐引出风雪。〕

  忽一日,李小二正在门前安排菜蔬下饭,只见一个人闪将进来,〔闪入来妙。〕酒店里坐下,随后又一人闪入来;〔闪入来妙。○偏不写两个人,偏写作一个人,又一个人,妙。〕看时,〔二字为句,是把上文重写一番,谓之牒文也。〕前面那个人是军官打扮,后面这个走卒模样,跟著,〔句〕也来坐下。

  〔看时二字妙,是李小二眼中事。○一个小二看来是军官,一个小二看来是走卒,先看他跟着,却又看他一齐坐下,写得狐疑之极,妙妙。〕

  李小二入来问道:“可要吃酒?”只见那个人〔妙,李小二眼中事。〕将出一两银子与李小二,道:“且收放柜上,取三四瓶好酒来。客到时,果品酒馔,只顾将来,不必要问。”〔分付得作怪。〕

  李小二道:“官人请甚客?”

  那人道:“烦你与我去营里请管营、差拨,两个来说话。问时,你只说:‘有个官人请说话,商议些事务,〔是何事务?〕专等,专等。’”〔又何急也。〕

  李小二应承了,来到牢城里,先请了差拨,同到管营家里请了管营,〔叙得是。〕都到酒店里。只见那个官人〔李小二眼中事。〕和管营、差拨,两个讲了礼。管营道:“素不相识,动问官人高姓大名?”

  那人道:“有书在此,〔不答姓名,狐疑之极。〕少刻便知。——且取酒来。”

  李小二连忙开了酒,一面铺下菜蔬果品酒馔。那人叫讨副劝盘来,把了盏,相让坐了。小二独自一个撺梭也似伏侍不暇。〔写得小二碍眼可厌,妙笔。○此一句从说机密人眼中写出,不在李小二用心打听中写出,妙笔。〕那跟来的人讨了汤桶,自行烫酒。〔不便着小二出去,却先叙此一句,妙笔。〕约计吃过数十杯,再讨了按酒铺放桌上。只见那人说道:“我自有伴当烫酒,不叫,你休来。我等自要说话。”

  〔有何说话?○同坐了,又言是伴当,狐疑之极。〕

  李小二应了,自来门首叫老婆,道:“大姐,〔二字称呼得妙,是做过卖时叫惯语。〕这两个人来得不尴尬!”

  〔是小二经心吊胆,而不嫌突然者,全亏前文许多亲热也。〕

  老婆道:“怎么的不尴尬?”

  小二道:“这两个人语言声音是东京人;〔声音是东京。〕初时又不认得管营;〔又不认得管营。〕向后我将按酒入去,只听得差拨口里呐出一句‘高太尉’三个字来,这人莫不与林教头身上有些干碍?〔只点高太尉三字,详略正好。〕——我自在门前理会,你且去阁子背后听说甚么。”

  〔妙。○离离奇奇,造出奇文。〕

  老婆道:“你去营中寻林教头来认他一认。”〔妙,说得是。〕

  李小二道:“你不省得。林教头是个性急的人,摸不著便要杀人放火。倘或叫得他来看了,正是前日说的甚么陆虞候,他肯便罢?做出事来须连累了我和你。〔妙,说得是。〕你只去听一听,再理会。”〔妙〕

  老婆道:“说得是。”

  便入去听了一个时辰,出来说道:〔妙妙。下文说不听得说甚么,此处却偏要写作一个时辰出来说道八字,读之奇妙不可言。〕〔眉批:读至出来说道四字,孰不洗耳愿闻,却接出不听得说甚么一句,为之绝倒。〕“他那三四个交头接耳说话,正不听得说甚么。〔狐疑之极。○去了一个时辰,却不听得,可云不快,然不快者事,快者文也。〕只见那一个军官模样的人,去伴当怀里取出一帕子物事,递与管营和差拨。〔听了一个时辰,却是看见,耳颠目倒,灵心妙笔。〕帕子里面的莫不是金钱?只听差拨口里说道:‘都在我身上;好歹要结果他生命!’”〔只听得一句。〕

  正说之时,阁子里叫“将汤来。”

  〔上文大姐口中所述,亦已完矣,虽不叫汤,行文者亦要收科,但此处不叫汤,便收得缓散无波搩,故特特不在上文顺拖下去,特特反从下文逆抢上来,此行文之一诀也。○叫汤又妙,只在自烫酒上生出来,不是另起一事。〕

  李小二急去里面换汤时,看见管营手里拿著一封书。〔只书帕二件,写得断续超忽,妙哉怪哉。〕小二换了汤,添些下饭。又吃了半个时辰,算还了酒钱,管营、差拨,先去了;〔去得有节次。〕次后,那两个低著头也去了。

  〔偏又加低着头三字,笔中真有鬼耶?何其诡谲灵幻,一至于此!〕

  转背不多时,只见林冲走将入店里来,〔接得闪闪烁烁,令人惊绝。〕说道:“小二哥,连日好买卖?”

  李小二慌忙道:“恩人请坐;小二却待正要寻恩人,有些要紧说话。”

  林冲问道:“甚么要紧的事?”

  李小二请林冲到里面坐下,说道:“却才有个东京来的尴尬人,在我这里请管营、差拨,吃了半日酒。差拨口里呐出‘高太尉’三个字来,小二心下疑惑,又著浑家听了一个时辰。他却交头接耳,说话都不听得。临了,只见差拨口里应道:‘都在我两个身上。好歹要结果了他!’那两个把一包金银递与管营、差拨,又吃一回酒,各自散了。不知甚么样人。小人心疑,只怕在恩人身上有些妨碍。”

  林冲道:“那人生得甚么模样?”〔问得切。〕

  李小二道:“五短身材,白净面皮,没甚髭须,约有三十余岁。那跟的也不长大,紫棠色面皮。”〔学出两个。〕

  林冲听了大惊道:“这三十岁的正是陆虞候!〔只认一个,又留下一个不猜出,此书用笔奇谲,每每如此。〕那泼贱敢来这里害我!休要撞我,只教他骨肉为泥!”

  店小二道:“只要提防他便了;岂不闻古人云‘吃饭防噎,走路防跌?’”

  林冲大怒,离了李小二家,先去街上买把解腕尖刀,带在身上,〔刀在此处带起,看官记着。○遥遥然直于此处暗藏一刀,到后草料场买酒来往文中,只勤叙花枪葫芦,更不以一字及刀也。直至杀陆谦时,忽然掣出刀来,真鬼神于文也。〕前街后巷一地里去寻。〔寻了半日。〕李小二夫妻两个捏著两把汗。〔照顾小二。〕当晚无事。

  〔神变鬼谲之笔。〕


梦远书城(my285.pro)
上一页 回目录 回首页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