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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政门(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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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武襄公青自请击依智高,以青为荆湖南北路宣抚使,经制广南东西路盗贼事。谏官韩绛上言,狄青武人,不足专任,固请以侍从文臣为之副。上以访执政。时庞籍独为相,对曰:“属者王师所以屡败,皆由大将权轻偏裨,人人自用,遇贼或进或退,力不能制也。今青起于行伍,若以侍从之臣副之,复视青如无,青之号令复不得行,是循覆车之轨也。青素善战,今以二府将大兵讨贼,若又不胜,不惟岭南非陛下之有,荆湖、江南皆可忧矣。青昔在延,居臣麾下,沉勇有智略。若专以智高事委之,必能办贼。”上曰:“善。”于是诏岭南用兵皆受青节度,处置民事则与孙沔等议之。智高陷宾州,复入邕州。十一月,青至湖南,诸道兵皆会。于靖遣广南西路钤辖陈某将万人击智高,逗留不进,战败遁归,道死者二千余人。时馈运未至,青初令备五日粮,既又备十日粮。智高闻之,由是懈惰不为备,上元张灯高会。先是诸将视其帅如僚采,无所严惮,每议事,喧争不用命。己酉,狄青悉集将佐于幕府,立陈某于庭下,数其败军之罪,并军校数十人,皆斩之。诸将股栗,莫敢仰视。于是勒兵而进,步骑二万。或说侬智高守昆仑关,智高骤胜,轻官军,不用其言。公倍道兼行,出昆仑关,直趣其城。智高出战,大败,杀获三千余人。智高走还城,官军追至城下,智高夜弃城,走奔大理。捷书至,上喜谓庞籍曰:“岭南之平,皆卿功也。”青宣抚广西时,侬智高守昆仑关,青至宾州,值上元节,令大张灯烛,首夜燕将佐,次夜燕从军官,三夜飨军校。首夜乐饮彻晓,次夜二更时,青忽称疾,暂起如内,久之使人谕孙元规,令暂主席行酒,少服药,乃出数使人劝劳座客。至晓,各未敢退,忽有人驰报云:“是夜三鼓,公已夺昆仑矣!” 司马温公尝曰:“并驰万马中,能驻足者,其惟王存乎?” 詹良臣字符公,严州人,以累举恩得官,为缙云尉。方腊起青溪,声摇江淮。贼犯处州,良臣曰:“捕盗,吾职也。”率弓兵数十人往御之,为贼所执。贼欲降之,良臣骂曰:“汝辈何敢反!往年李顺反,戮于蜀;王伦反,戮于淮南;王则反,戮于河北。同恶无少长弃市,尸为狗鼠食。汝辈何敢反!”贼怒,割其肉,使自啖之。良臣且吐且骂,至死不绝声,见者为陨涕。贼平,官其二子。 李侍郎若水,靖康二年金人攻陷太原,屡以讲和割地为说,耿南仲之徒力主和议。正月,上如青城,金人请上相见。二月,上皇帝后如青城,俱留金营,尼吗哈逼上易服,若水叩头流血,固争不可,若水死之。金人曰:“我破大辽,死义者十数;南朝惟见李侍郎一人而已。” 刘忠显公,初金入真定也,父老号呼曰:“使刘资政在镇,岂有此祸!”金益知公名,必欲得公。宰相绐以割地,遣公往金,以其国仆射韩正馆公于寿圣院。正言国相尼玛哈欲用公,公曰:“偷生以事二姓,有死不为也。”明年正月,正见公,言欲以公为正代,许以家属行。公仰天大呼,曰:“有是乎!”归召指使陈灌等曰:“金人乃欲用我,我当以死报国耳。”灌等泣且拜。公曰:“死生,命也。宁为不义屈乎?”即手书片纸曰:“金人不以予为有罪,而以予为可用,夫正女不事二夫,忠臣不事二君。以顺为正者,妾妇之道也,此予所以有死也。”付灌持归报诸子,即沐浴更衣,酌卮酒,以衣縧自缢。燕人叹曰:“刘相公,忠臣也!” 刘公平与西夏战于延州三川口,战少却,都监内臣黄德和引兵先走,平转斗三日。贼问:“主将何在,何不降?”平使人应之曰:“狗贼不降,我何降也!”以众寡不敌,与石元孙俱被执。平不复食,数骂曰:“狗贼!我颈长三尺,何不速杀我,缚我何之乎!”遂见杀。 张公克戬字德祥,出知汾州。金人陷燕山,长驱而南,分兵掠太原。金兵来攻,外援不至,势日孤危。克戬毕力捍御,昼夜不少懈。太原陷,汾益危。克戬召令军民曰:“太原既陷,吾固知亡矣。然义不忍负朝廷,辱父祖,累子孙,不与此城同终始,无以明吾节。”众皆泣对曰:“公,父母也,愿尽死拒守。”逾月城坏,贼既入城,克戬朝服南向,焚香拜舞,乃自引决。其家死于难者凡八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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